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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無人歡呼,無人喝彩!
許多人呆滯在原地,不能接受眼前這一幕。
“我是在做夢嗎?”
繼賀青梅之後,曲硯也敗在了林墨手上!
“作弊!一定是作弊!”有學生大叫了起來!
“林墨一定是作弊了,吃了什麼神秘的丹藥,才有這麼大的力氣!”
“對!”
有學生附和著!林墨一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暫時提升了自己的實力!
“作弊!”
“作弊!”
人潮爭相湧來,呼喊聲此起彼伏!
他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如果林墨是和賀青梅曲硯他們一個層次的強者,那平日裡各種看不起林墨的他們,算什麼?跳樑小醜嗎?
“哼!”
裁判一聲冷哼,這群連報名參加大比都不敢的垃圾,還敢在這裡造次!
他遙遙打出一道法力,似一陣無形的風,衝入人群之中,頓時,人潮跌成一片!
慘叫與痛呼連成一片。
有學生灰頭土臉的站起身,卻看見了裁判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還有比賽正在進行!再有大聲喧譁,干擾比賽的行為,休怪本裁判不客氣!”
這就是裁判給出的理由!
要是他們心有不甘,也就罷了!可說林墨作弊,那他這個裁判是眼睛瞎了不成,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們怎麼看?”
顧然問向身邊的謝長安、葉靈溪等人。
“反正,絕不能跟林墨近戰。”
賀青梅如是說道,任誰都看出來了,被林墨近了身,符籙就被廢了!
林墨的火,可以在周身一定範圍內的任何地方燒起來,所以曲硯的那張玄階符籙到最後都沒能用出來。
“曲硯賭錯了!”
說話的是謝長安,身為劍修,就要一往無前!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林墨那一手攻敵所必救,算不上高明,但卻亂了曲硯的心!曲硯不敢跟林墨賭命,所以他輸了!
到最後他又去賭手中的玄階符籙會不會反噬,何其可笑!
“葉靈溪,你覺得呢?”
謝長安看向白衣的清冷少女,想聽聽她是如何評價自己的這位同桌。
“論實力,賀青梅和曲硯不弱,比林墨要強上一籌,只是輸在了其他方面。”
事實的確如此。
賀青梅的藤種和組合異香,曲硯的六寶符陣和絳雷玄符,都是極大的麻煩,反觀林墨,並沒有展露出在某一方面的強大,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力氣極大,武技更為精湛。
但這些,並不能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可賀青梅和曲硯依舊輸了,說到底,是因為他們沒經歷過生死,少了那份生死之間的狠厲和果決!
謝長安抱著劍,不屑的說道:
“所以說,曲硯就該跟林墨賭一下的!輸的不一定是他!”
裁判肯定會救更有背景的曲硯,到時候,林墨身死,曲硯依然可以晉級!
“不,賭了,輸的還是曲硯。”
顧然沒有認同謝長安的話。
“嗯?”
幾人不解。
“你們看林墨的傷口,在吃了兩發刀光劍影之後,他依然健步如飛。那個傷,沒有我們想象的重!”
他們不自覺地望向臺上的黑衣少年,胸前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皮肉翻飛,鮮血打溼了衣襟,在地上匯成一灘。
“咦?”
賀青梅率先發現了端倪。
“他的骨頭……”
雖然傷口見骨,但林墨的骨頭完好無損!那劍影連精鐵製成的盾牌都能切開,卻沒傷到林墨的骨頭?
這意味著什麼?
顧然篤定地說道:“要麼,林墨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重塑了體魄,要麼,他融靈境修煉的功法極為不凡!”
無論哪一種,都說明林墨的背景,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葉靈溪不語,功法,寶物,或許,兩者皆有之。
曲硯被同窗扶起,臉上的笑容極為苦澀。
同伴攙扶著他的手臂,看他的神情,似乎比輸了比賽的曲硯還要難過,他忍不住問道:“硯哥,他們都說林墨是作弊的……”
曲硯輕笑了一聲。
“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詢問我?”
“我……”
同伴不說話,他何嘗不明白,這時候貶低林墨,也是在貶低輸給了林墨的曲硯和賀青梅。
曲硯嗤笑了一聲。
“我曲硯,不是輸不起的人!我被人叫筆痴,也不是真痴,他們想讓我出頭去檢舉林墨作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看上去像那種被人當槍使的人嗎?”
同伴慚愧的低下了頭,見此,曲硯也沒再拿話刺激他。
“我知道你跟那些和林墨不對付的學生有些交情,但在林墨的事上,我希望你最好別摻和!別忘了那二十幾個人是怎麼被打殘的?他們那些人裡,像你這樣跟林墨沒有直接衝突,只是為了一份交情去幫場子的,不在少數!”
同伴認真的點頭。
“我知道了,硯哥。”
“而且,你忘了一件事,靈魄的能力,唯有在靈魄虛影的加持下才能達到最強。我的硃筆是輔助性質,所以沒有動用,林墨的黑犬和石盆,可不一樣!但三場比賽,他一次都沒有召喚出來過!”
另一邊,林墨拖著受傷的軀體走下了擂臺。
鮮血自他腳下一路蜿蜒到看臺上,所到之處,眾人避之不及。
“咳,咳咳!”
他從箱子裡翻出藥粉,撕開衣服,撒在已經泛白的皮肉上,藥粉卻很快被血水衝散。
宮魚也注意到了林墨,這小子,是真不怕死!
“小子,你那兩顆療傷丹還要留到什麼時候?等所有比賽結束,你才能服用自己的丹藥療傷,現在不趕緊止血,到時候半死不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宮魚的傳音落入林墨耳中。
林墨不會傳音,自然也沒辦法回答。
他從箱子裡翻出一個鐵錘,手中的橘黃色的火焰貪婪地舔舐著鐵錘,很快就將錘頭燒成了一塊通紅的烙鐵!
然後,他將鐵錘按在了胸口!
滋滋!
陣陣青煙冒起,外翻的皮肉迅速變得焦黃!
那隻手,就像鐵鉗一樣,絲毫沒有顫抖,沿著傷口一路熨燙過去!
從左胸到右肋!
胸前猙獰的傷口被這種粗暴的方式重新粘連在一起!
血,止住了!
周圍的學生見到這一幕,被嚇得臉色發白。
“林墨,是感覺不到痛嗎?”
以前,他們都覺得林墨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今天,他們才發現自己跟林墨根本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直到日薄西山,夕陽將林墨的髮梢也染成橘黃。
鼓聲響起,高臺上的執事宣佈今日的賽程結束。
林墨這才揹著沉重的木箱離去,吃過飯,洗完澡,他又回到了看臺上。
從箱子裡翻找出以前打劫積攢下來的丹藥,一粒粒服下。
見過書院只有一道丹紋的療傷丹之後,師兄空玄那種九紋的療傷丹,他是不敢再拿出來了。
整整九道丹紋,難怪效果好到不可思議!
林墨就這樣在看臺上一直坐著,從月升到月落,直到清晨的薄露將他凍醒。
在鳥雀的啼鳴聲中,林墨睜開眼,久違的享受著這大好天光。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漸近。
“早。”
林墨向葉靈溪問了一聲好。
“你沒回去睡?”
葉靈溪的聲音清冷。
林墨平淡的解釋道:
“我怕回去了,就沒覺可睡了。”
被人拿到鑰匙摸進宿舍這種事,可沒人跟他保證絕不會再發生。索性就待在看臺上,把自己放在眾目睽睽之下。
葉靈溪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轉而說道:
“你上午的對手,會是餘津。”
“嗯。”
對於這一點,林墨心知肚明,經歷了昨天兩輪抽籤的“意外”之後,餘津必然要連夜去疏通關係。
八進四的這一輪,是他最後可以干涉的機會。
後面的四進二是真正的隨機抽籤。
餘津自己也清楚,比起顧然、謝長安他們,他並沒有多大優勢,所以八進四,是他最後的機會!
“對了,小心宗濤,這個留級生,很有可能是安排來對付你的,就像上一次大比你提前對上顧然。”
“多謝。”
到這裡,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靜靜的等待著鼓聲響起。
……
“丁字柒號,林墨,對戰,甲字柒號,餘津!雙方選手上臺!”
隨著裁判的聲音落下,林墨走上擂臺。
然而擂臺的另一邊,卻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咚!咚!咚!
每一步,都帶著金石相擊的震音!
“這是……”
看臺上一陣駭然!他們的目光不自然的隨著那龐然大物移動!
“明光鎧?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眼花了?”
有學生驚歎!
“這不是慶國邊軍機密程度最高的重鎧嗎?餘家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搞得到!”
立刻就有學生反駁道:
“什麼叫搞得到?你看清楚,正常的明光鎧是給那種至少一米九的大漢準備的!餘津這一套明顯要矮上一頭,這分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臥草!這種全封閉式的重鎧,要怎麼打啊?”
明光鎧通體由玄鐵鍛造!奇重無比!學生手中的精鋼武器,根本破不了玄鐵的防!
明光鎧在戰場上更是極為恐怖的殺器,能硬扛重甲騎兵不退!喚魄境以下的修士,遇到成建制的明光鎧小隊,都要避其鋒芒!
“這,應該算違反不能攜帶超過五件兵器那條規則了吧?”
擂臺上,裁判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違規了嗎?明光鎧的製作工藝本就是絕密,各個部位的組合巢狀極其複雜,完全可以視作是一體的!
也就是說,這一件接近八百斤重的明光鎧,充其量,只能算一件兵器!
在他為難之際,執事發話了。
“能穿著這副重鎧行動,也是他自己的本事,不算違規!下不為例!”
“是,執事大人!”
老執事啜了一口清茶,看著女兒臉上充斥的不滿之色,嘆了口氣。
“如果林墨能輸給餘津,我可以破例,出面替他化解了這段恩怨,收他為徒。”
宮魚回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沒有說話。
一身桀驁的狼崽子,折了骨,最終與狗何異?
“比賽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餘津立刻邁開步伐,大步朝林墨奔來!
“林墨,受死吧!”
“等一下,裁判,我有異議!”
砰!
林墨躲過這一擊,他腳下的青岡石擂臺卻被這一拳砸出一個凹陷。
石屑飛濺!
“林墨,不管你玩什麼把戲,都救不了你!”
裁判立刻上前,確保兩人分開。
“有什麼異議,提出來!”
林墨指著餘津。
“他從一開始就待在盔甲裡,怎麼確認身份?按照規則,大比不得由他人頂替,是不是應該讓他摘下頭盔,確認過他是餘津本人再開始比賽?”
裁判愣了愣神,似乎,是這個道理!
餘津也呆住了,讓他自己摘下頭盔,豈不是讓他自己把明光鎧的弱點暴露出來?
高臺上的宮魚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小狼崽子還真雞賊,比賽前不說,偏偏等裁判宣佈比賽開始之後,讓餘津當著他的面脫這明光鎧!
“不用了。”
這一聲打破了擂臺上僵持的局面,眾人循聲望去,是高臺之上的老執事。
“我已用神識探查過,盔甲裡面的人是餘津無疑,若還有疑問,可以在比賽結束之後,讓他脫下盔甲自證身份。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掃了興致,比賽繼續吧!”
讓餘津在比賽結束之後自證身份,這話當然在理,但誰都能聽出來,老執事心裡究竟偏向誰。
擂臺上的兩人再次拉開架勢。
餘津依然是那副剛猛至極的打法!憑藉著明光鎧的加持,橫衝直撞!在擂臺上砸出一個個凹陷!
他顯然是被人指點過,四象不過的神力,唯有搭配上無匹的防禦和強健的體魄,才算真正補全短板!
反觀林墨,如蝴蝶穿花,左右騰挪,在嘗試著接了一拳手臂發麻之後,林墨就放棄了正面對抗。
“賀青梅,你覺得誰會贏?”
看臺上,已經被淘汰了的曲硯跟賀青梅像兩個沒事人一樣。
“你這不是在問廢話嗎?餘津輸不過是時間問題。他能撐起這件明光鎧,全靠靈魄的能力,只要林墨一直消耗下去,餘津自己就能被這身重甲壓垮。”
曲硯搖了搖頭。
“這樣打就沒意思了,在我看來,林墨不是那種會把主動權交給對手的人。你看,變故出現了!”
砰!
“林墨,你只會逃嗎?”
餘津又是一拳砸下!但這一拳,打的有點偏!
餘津警覺,剛剛,這副盔甲的手臂好像不自然的偏移了角度!
是林墨的磁!他的磁,至少能驅使三百斤的重物!
盔甲下,餘津臉色一沉,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兩米長的闊刀!
刀光閃過!在擂臺上留下一道溝壑!
然而,林墨卻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一罐火油砸在了明光鎧的頭部!
啪!
一聲響指過後,熊熊烈火燃起!浴火的盔甲如同一個小巨人,行動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刷!
又一道刀光閃過!這一刀直接劃開了林墨的前襟!
“就你那點火力,能燒的動明光鎧?”
林墨不語,再次後退。
就在這時,餘津手中的闊刀突然飛出半截刀刃!一道鐵鏈連線了這半截刀刃和刀身!
突然增長的攻擊半徑打了林墨一個措手不及!
他抬起雙臂,強行用磁力抵抗,還是被甩飛了出去!
林墨站起身,鮮血汩汩。
儘管他用磁力偏移了刃口的方向,但這一刀,還是剜去了手臂上的大片血肉!
血腥味刺激著餘津的鼻腔,他興奮地大叫起來!
“林墨,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