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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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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高大的教堂為中央,兩邊的屋宇星羅棋佈,有酒肆、腳店、肉鋪、公廨等等。

小鎮的街道兩旁的曠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始終延長到城外較安靜的郊區,可是郊區仍是行人密集。

有挑擔趕路的,有駕馬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

有駐足欣賞天空風景的。

當劉莊從教堂來到小鎮的街道上,居民們投向劉莊的目光,有戲謔,有欣喜,有擔憂…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劉莊直接看向戲謔目光投來的方向,在肉鋪裡,一個身材肥碩,頭上披著灰色麻布,身上掛著髒臭圍裙的屠夫,他相貌粗獷,鬍子拉碴,嘴裡叼著香菸,左手拿著一柄長刀,右手拿著一柄菜刀,正在剁案板上的肉。

“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是…知道上幾任神父出事的原因?又或者是教庭對立面的敵人?”

劉莊思索了一下,最終走了過去,他打算試探一下屠夫。

然而不等劉莊開口說話,嚇了一跳的屠夫停止了剁肉,他先是手足無措,後是勉強擠出了笑容,開口問道:“神父,買肉嗎?”

僅憑這三言兩語,劉莊就知道了屠夫不是惡魔,大抵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一類人,並且知道上幾任神父的情況。

於是劉莊一臉溫和的問道:“居民,你知道上幾任神父的事情嗎?請告訴我,神會保佑你的。”

“不知道,不知道!”慌忙否認的屠夫發現自己露出了馬腳,於是立即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唉,神父我記性不好,你還是問別人吧。”

劉莊眼睛微微一眯,一股壓迫感直接使得屠夫額頭流下了汗水。

無可奈何的屠夫,只能小聲說道:“我真的不敢,神父你放過我…我只是想老老實實的生活下去,空閒之餘找點樂子,你…可以去問查理斯太太,她天不怕地不怕,肯定能夠告訴你,往左邊走,第三條巷子裡,那個兩層紅色小樓就是她家。”

“踢足球?對吧”

知道屠夫這是推卸麻煩的劉莊,很是無奈。

但是劉莊又不敢逼迫屠夫太緊,因為他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很顯然是屠夫尿了出來。

至於是屠夫害怕的尿了出來,還是屠夫故意如此。

劉莊分辨不出來,他也不能再試探下去了。

為了避免使得跟屠夫交好的人一併厭惡自己,劉莊最終識趣的走了。

接下來劉莊再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跟屠夫一樣,對於劉莊的所問避之不及。

無奈之下,劉莊只好來到了屠夫所說的查理斯太太的家門口。

望著面前的二層紅色小樓,劉莊走了過去,推開木門後,順著走廊進入客廳,發現有一個頭發凌亂的男人躺在沙發上睡覺,他身上套著一件捆上鎖鏈的皮甲衣,並且這鎖鏈直通地下室,並且在他的胸口上有著一隻“打鼓手”兔子玩偶。

“這是查理斯太太?不!不可能是個男的吧?但又誰說的準呢?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萬一這個男的就喜歡被別人稱呼為“查理斯太太”呢?“

心中思索的劉莊斟酌了一番,最終還是退回到了門口,將門關上,而後開口喊道:“查理斯太太,查理斯太太,你在家嗎?”

片刻之後,男人開啟門,由於鎖鏈的原因,他走不出來,於是就站在屋內,當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劉莊那一身神父袍後,下意識驚愕,緊接著他臉上浮現出了敬畏的表情,開口說道:

“神…神父大人,查理斯太太和她丈夫失蹤了,現在的房子內就我跟查理斯太太的女兒安娜。”

“這個人應該不是小鎮的人吧?否則怎麼會跟小鎮上的人不一樣,會對我產生獨有的敬畏。”心中思索的劉莊露出親近的笑容,開口說道:“請問你是?”

男子:“我是傑夫,不是小鎮上的人,是被安娜的叔叔僱傭來此,負責照看安娜幾天,額…我這個身上皮甲衣,是安娜的叔叔…為了防止我意圖不軌,給我穿上的…我是個好人,別誤會。”

劉莊:“這樣嘛…傑夫先生,你知道小鎮上的情況嗎?以及上幾任神父的情況,如果知道請告訴我,神會感謝你的善舉。”

傑夫搖了搖頭,他一臉慚愧的表示道:“不知道,真的很抱歉,神父你可以去問一問安娜,她就在樓上。”

“那實在不好意思了。”劉莊一臉慚愧的說道,但是他沒有轉身離去,用行動表明了他根本沒有不好意思。

傑夫將劉莊請入屋子內,他指了指通往二樓的樓梯所在位置,劉莊沒有猶豫便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而後來到了臥室內,見到了安娜。

安娜是個黃頭髮的女孩,她坐在地板上,舉起雙手擋在眼前,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劉莊眉頭一皺,他想了想,也搞不懂安娜這是在做什麼,於是他敲了敲木門,想利用聲響引起安娜的注意力。

安娜雙手並沒有放下去,但她卻也作出了反應,張開嘴問道:“你是誰?“

劉莊:“我是新來的神父,安娜小姐,我請問你一下關於上幾任神父的情況,以及小鎮的情況。”

“我不知道。”安娜直接了得的說道,她沒有給劉莊詢問下去的機會。

再次吃了“閉門羹”的劉莊,心中的無奈變為憤怒,緊接著他又平息掉心中的憤怒,因為他知道憤怒不能改變什麼。

更何況,小鎮上的居民如此不待見他,恐怕也是有情所願,想必是顧慮“惡魔”一方的報復。

但是劉莊並不想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於是他開口問道:“這裡只有你與我,不妨我們做個交易,你告訴我,你想要得到什麼?

我會盡力給你。

而我想得到的是小鎮的情…不!是隻想打聽一下上幾任神父的情況。”

安娜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可以,我想讓你把我的叔叔與傑夫一併殺死,然後將藏在地下室的女屍埋葬。”

一臉難以置信的劉莊下意識說道:“什麼?殺…不是…為什麼殺死你的叔叔與傑夫,理由是什麼?而且地下室怎麼還有女屍?

能不能給我講一講你的故事,我瞭解一下來龍去脈。”

安娜靜默的了片刻,而後講述了起來:“我的叔叔與父親,在用十字弩獵殺狐狸的途中,叔叔失手殺死了

母親,後來父親與叔叔聯手將母親的屍體藏在了地下室,用木板封存了起來。

後來,叔叔覺得因為母親死亡導致精神崩潰的父親,一定會舉報他,於是他叫來傑夫,讓傑夫利用父親的幽閉恐懼症,將父親關在地下室內,使得父親死亡。

再後來…就是傑夫待在這裡,守著我,估計我的叔叔是躲在某處,在盤算怎麼害我。”

劉莊眉頭皺起,他沒有下意識將安娜的話語,信以為真。

因為偏信則闇,兼聽則明。

往往聽信一人之詞,就會判斷失誤。

唯有聽取眾人看法,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更何況,傑夫這個人一眼看上去就是善良的傻子,怎麼可能幹的出害人這種勾當。

再者,若是傑夫有這麼壞,他就不敢放自己上來見安娜,讓自己有跟安娜聊天的餘地。

安娜似乎知道劉莊不會信以為真一般,她隨之開口說道:“神父,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地下室看看木板後面,哪裡有具女屍,以及在女屍身上留有箭傷。”

劉莊採取了半信半疑的態度,他沒有反駁,而是轉身離開二樓臥室,來到一樓客廳。

傑夫在看到劉莊下來後,小心翼翼的問道:“神父大人,怎麼樣?”

看到傑夫這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劉莊是怎麼也不相信傑夫是個…殺人的壞蛋。

想了想,劉莊決定試探一下:“傑夫,有興趣,去跟我手刃惡徒嗎?我看你是個跟人搏鬥的好料子。”

傑夫一臉膽怯的搖了搖頭,表示道:“很抱歉,神父大人,我怕見血,更不敢跟人打架。”

劉莊眼神變得凌厲,直視傑夫。

傑夫嚇得心中膽寒,他一臉為難的說道:“神父大人,我…我是真不敢…我連只雞都不敢殺。”

劉莊無法判斷傑夫是演技好,還是真的膽小如鼠。

不過劉莊其實無需在意這些,他只不過對於傑夫有好感,不相信傑夫是個壞人罷了。

傑夫這個身形佝僂的傢伙,在他面前,無非就是兩拳三腳就能擊倒的傢伙。

劉莊緊接著走向地下室,他故意走的慢了些,看看傑夫會不會阻攔他,然而傑夫並沒有。

這不由使得劉莊有些疑惑,地下室有陷阱?

但隨即一想傑夫又不知道自己會到來,劉莊只能拋棄這個想法。

劉莊最終還是來到了地下室一探究竟。

正如安娜所說,地下室的一角有塊堪稱木牆的木板,並且在這木板後面有很大的空間,足以容納四、五個人。

是完全可以藏著一個女屍的。

這時,一手提著“打鼓手“兔子玩偶,一手拿著燭臺的傑夫跟著來到了地下室,他開口說道:“神父,你…來這裡做什麼。”

劉莊轉頭看著傑夫,發現傑夫一臉茫然的樣子。

這使得劉莊疑惑了,傑夫是傻子?

不對…傻子可不會對他敬畏,反而會充滿囂張氣焰。

這使得劉莊更加疑惑了,他想了又想,最終心中思索出了一個可能性,於是劉莊試探性的說了出來:“你失憶了?”

傑夫愣住,緊接著他失落的低下頭,回答道:“是的神父,我不記得之前的很多事。”

劉莊這一下子就感覺事情有些棘手了,他無法判斷安娜所言是真是假,因為沒有其他人跟他對證,安娜的叔叔想必正常情況下是不會透露出事實,這可…真的太好了!

他完全武力威脅安娜的叔叔說出實話,並且毫無心理負擔。

一個殺人犯而已,本就是應當處於死刑,以示效尤。

那麼暫且將安娜的話當做真的,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女屍,至於安娜的叔叔可以稍後去尋找…

一念至此,劉莊掃量了幾眼地面,找了把合適的工具—錘子,而後來到了木板旁邊,將木板敲開一個洞,而後劉莊透過洞口,看向木板裡面,發現裡面果然躺著一具女屍,並且這個女屍露著大牙在笑,極其瘮人。

“女士,非常抱歉打擾你的沉睡,但是你的女兒懇求我,讓我送你入土為安,身為神父的我不能拒絕信徒的請求,於是只能招辦,請你見諒。”

彬彬有禮的說完這話,劉莊掄起鐵錘繼續敲起了木板,直到將木板敲出了一個足夠一人透過的大洞,劉莊這才停止。

目睹這一幕的傑夫,一臉驚愕,他沒有想到木板後面有具女屍。

劉莊忽然轉頭看了一眼傑夫,看到傑夫不像是知曉的樣子,劉莊這才篤定傑夫是失憶了。

卻在這時,“打鼓手”兔子玩偶敲起鼓來,緊接著傑夫手上拿著的燭臺上蠟燭燃起的火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搞滅了。

劉莊緊接著感覺有東西抓著自己的腳腕,很像是人手。

等等…人手?

這麼近的距離…是女屍。

瞳孔一縮的劉莊沒有表現出任何懼怕的情緒,而是深呼一口氣,開口說道:“女士,你若是再如此無理下去,休怪我不客氣了。”

此言一出,傑夫手上拿著的燭臺上的蠟燭上重新燃起火苗,只不過兔子玩偶依舊打鼓。

抓住劉莊腳腕的手也隨之鬆開。

那具女屍後背靠著牆壁,露出大牙笑,惡趣味十足。

“好吧,女士,看來你喜歡惡作劇。“劉莊一臉無奈的說道,心中卻是如釋重負,起碼他不用現在就跟女屍為敵。

鬼知道女屍是個什麼玩意。

劉莊都不敢保證自己對付的了這麼個詭異的玩意。

於是劉莊依舊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開口問道:“女士,請容我一問,你能開口說話嗎?”

“能夠。“女屍張開口,喉嚨裡發出嗓啞的聲音。

劉莊鬆了一口氣,有智商且能交流就好。

就怕那種一上來就打打殺殺的莽夫。

劉莊於是開口說道:“女士,能告訴我,你的死因嗎?有人把你封在木板後,我想你的死因一定不同尋常,我並非冒犯你,女士,我只是想為你伸張正義。”

女屍像是講述的不是自己一樣,她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我的死因很簡單,安娜的叔叔失手殺死了我,聯和我的丈夫,將我封在了木板後,若是神父你想為我伸張正義,我…倒是不反對,只不過神父你很有可能自身難保。“

聽到這話,劉莊眼睛一亮,他感覺女屍話裡有話,於是劉莊佯裝一臉疑惑的樣子,開口問道:“此話怎講?能否詳細到來,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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