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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乾東城的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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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東城,八月時分,滿城盡是桂花香飄。街邊賣桂花糕的小販正笑意盈盈地揭開蒸籠,那芬芳的糕香伴著甜美的桂花香,剎那間就將玩鬧的小童們紛紛誘了過來。

正當小販欲伸手接銅板之際,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王爺來啦!”

小販旋即縮回手,合上蒸籠,帶著附近的小童迅速往後退了五步之遙。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馬蹄聲響徹,眾人仰頭望去,只見一匹雪白的駿馬疾馳而來。這馬駒神駿非凡,雖尚未成年,卻無疑是良駒之後,其速度相較尋常成年馬匹亦是毫不遜色。

而騎坐在白馬駒之上的,是剛出徵歸來,才剛滿十歲便被封為百安王的宋樹立。那宋樹立身著精緻的鎧甲,卻未繫緊,腰帶鬆鬆垮垮地垂著,頭盔用根繩繫於肩膀,頭髮也未束起,肆意地隨風飄動。他劍眉星目,雙眸明亮如星,透著一股子靈動與不羈。鼻樑挺直,嘴唇微微上揚,似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面龐白皙中透著紅潤,猶如春日初綻的桃花,洋溢著勃勃的生機與朝氣。宋樹立,年方十歲,卻已初顯非凡風姿。他身形修長而矯健,雖仍帶著些許少年的稚嫩,卻隱隱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英氣。

一張白淨的面龐猶如上好的羊脂玉,細膩而光滑,白皙中透著健康的紅潤,恰似春日初綻的桃花,洋溢著勃勃生機與朝氣。劍眉斜飛入鬢,濃密而整齊,猶如墨畫般凌厲,又似蘊含著無盡的堅毅。那雙眸子明亮如星,深邃而清澈,靈動中透著不羈與果敢,彷彿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人一望便難以忘懷。

鼻樑挺直如峰,勾勒出臉部堅毅的線條。嘴唇紅潤而富有彈性,微微上揚時,似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倍感親切,卻又不失王者的威嚴。

他的頭髮如烏木般黑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隨著微風輕輕飄動,更增添了幾分灑脫不羈。耳輪分明,線條優美,似是精心雕琢而成。

其額頭寬闊飽滿,彰顯著智慧與福澤。下巴圓潤卻不失稜角,透著堅定與倔強。整個人的容貌組合在一起,既有著少年的純真無邪,又有著王者的尊貴威嚴,讓人見之難忘。

“駕!駕!飛雪,你再跑慢些,本王可要罰你了!”宋樹立清亮的聲音在街道上響起,帶著幾分威嚴和急切。那雪白的馬駒像是完全聽懂了他的話語,四蹄翻飛,跑得愈發賣力,鬃毛迎風飄動,猶如飛雪。

只見這宋樹立身著鎧甲,卻未整理妥當,腰帶鬆鬆垮垮,頭盔隨意繫著,頭髮肆意披散。他劍眉星目,雙眸明亮如星,透著靈動與不羈。鼻樑挺直,嘴唇微微上揚,似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面龐白皙中透著紅潤,猶如春日初綻的桃花,洋溢著勃勃的生機與朝氣。

別看這宋樹立不過剛滿十歲,卻已在戰場上展現出非凡的勇氣和智慧,立下赫赫戰功,故而被封為百安王。在那烽火連天的戰場上,他的身影雖小卻異常醒目。曾經,敵軍來襲,兵臨城下,眾人皆心生懼意,唯獨這宋樹立毫無畏懼。他手持短劍,策馬衝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敵軍紛紛避讓。

有一次,敵我雙方僵持不下,戰場局勢陷入膠著。宋樹立憑藉著敏銳的洞察力,發現了敵軍的一處薄弱環節。他主動請纓,帶領一小隊人馬,出其不意地突襲,打亂了敵軍的部署,為我方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還有一回,在一場惡戰中,我方漸漸處於下風,士氣低落。是這宋樹立,挺身而出,振臂高呼,鼓舞著戰士們的鬥志。他衝鋒在前,奮勇殺敵,身上雖多處負傷,卻毫不退縮,最終扭轉了戰局。

宋樹立騎著馬如風一般路過那賣桂花糕的小攤,竟忽然扭頭看向小販,大聲喊道:“羅大哥!”

此時,陽光灑在街道上,映照著宋樹立充滿朝氣的臉龐。微風拂過,街邊的桂花樹輕輕搖曳,金黃的花瓣如雪般飄落。

小販臉上綻放出和善的笑容,手輕輕一揚,那塊剛剛順手取下的桂花糕便被高高拋起:“王爺,接好了。”

宋樹立身手敏捷,一把接過桂花糕,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他將桂花糕放到嘴邊,狠狠地咬了一口,隨後皺了皺眉頭,大聲喊道:“太甜啦!”話音未落,便繼續踏馬如疾風般疾馳而去,只留下身後揚起的一片塵土。

宋樹立踏馬離去後沒多久,一群輕甲武士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大概十多個人,一個個跑得氣喘吁吁,滿頭是汗,面紅耳赤。為首之人好不容易停住了馬,摘下了頭盔,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怒罵道:“這小祖宗!”

此時,天空中幾朵白雲悠悠飄過,燥熱的空氣彷彿都因為這聲怒罵而有了一絲波動。

“頭兒,頭兒,可別瘋了亂說話!”一名手下人急忙上前,神色緊張地勸道,“你罵王爺是小祖宗,要是被......”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生怕這話被不該聽到的人聽了去。

“陳副將,王爺又不上課,偷偷溜出來了?”被宋樹立稱為羅大哥的小販笑著向為首的武士打招呼,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和熟悉。

陳副將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這小王爺,真是讓人頭疼。剛剛班師回朝,不好好休息,不知道又跑去哪裡撒野了。要是被陛下知道,我們又得捱罵。”

其他武士也紛紛附和,抱怨著宋樹立的調皮搗蛋,但眼中卻並無多少責怪之意,反而透著幾分對宋樹立的縱容和喜愛。

要知道,這宋樹立雖然年紀尚小,卻在戰場上展現出了非凡的勇氣和智慧。他曾跟隨父輩們衝鋒陷陣,面對敵人的刀槍劍戟毫不畏懼。在那血與火的洗禮中,他迅速成長,積累了遠超同齡人的經驗和膽識。他的赫赫戰功,在軍中早已傳為佳話,成為了眾人敬仰的物件。

此時,那宋樹立早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只留下這一群武士在原地,商量著該如何回去向陛下交代。而街邊的小販們則繼續忙碌著自已的生意,彷彿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乾東城的這一天,依舊充滿了生機與熱鬧,那桂花的香氣也依舊在空氣中瀰漫。

“你你你,往落成巷走。你你你,從十字街堵他,剩下的人,跟我去希玉街逮他!我就不信我今天抓不住他!”陳副將扯著嗓子,奮力高喝道,那雄渾的聲音在這喧鬧嘈雜的街道中,猶如驚雷炸響,顯得格外響亮。

“抓到了以後呢?”屬下聲音發顫,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完完好好連哄帶騙地送回侯府去!”陳副將無奈地長嘆一聲,洩氣道,“侯爺就這一個小獨子,難不成還能軍法伺候了?”

話音剛落,十幾騎瞬間分散開來,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各自的方向疾馳而去。陳副將望著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又長嘆了一聲。

鎮西侯宋朝華十六歲便投身軍旅,一生征戰無數。從最初微不足道的小小百夫長,憑藉著無畏的勇氣和卓越非凡的軍事才能,一步一個腳印,歷經千辛萬苦,最終榮升為鎮西侯爺。想當年,在那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年輕時候的他勇猛無比,每殺一人便往腰上綁一個人頭,堪稱狠絕之角。待到他成為將軍之後,更是威風凜凜,揮手之間便能決定幾千人的生死,活埋敵軍更是毫不手軟。其威名遠播,令敵人聞風喪膽,不敢輕易來犯。

然而,偏偏在晚年,他得了這個獨子。對這孩子,侯爺溺愛疼惜至極,簡直視若珍寶。這小公子自幼便跟隨侯爺出征,年紀輕輕就已見識過戰場上的殘酷與血腥。或許是受到侯爺的言傳身教,又或許是歷經戰火的磨礪,他生性勇猛無畏,膽略過人。但也正因侯爺的過度寵溺,他變得愈發桀驁不馴。

這小王爺深受侯爺影響,不僅外出就愛飲酒作樂,還熱衷於跟隨上陣殺敵,痴迷於習武練文,簡直是個文武雙全的主兒。久而久之,他儼然成為了乾東城家喻戶曉的“小霸王”!

“小霸王”正騎著駿馬在街上狂奔,此時一個身著樸素布衣的少年,正慢悠悠地走著。突然,他看到那寒風火騎如閃電般呼嘯而來,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交加的神情,情不自禁地高聲呼喊起來。

“籲。”那小公子猛地用力勒住韁繩,駿馬前蹄高高揚起,仰天發出一聲長嘶,隨即穩穩地停了下來。小公子微微垂首,目光中滿含關切,溫和地說道:“小余兒,這是要往哪兒去?”

“去給我母親買點米。”布衣少年微微仰頭,眼中滿是尊敬,聲音帶著幾分拘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來,穿上我這衣服。”小公子動作乾淨利落地跳下馬來,身姿瀟灑如風。他毫不猶豫地將那身精緻的軟甲脫下,小心翼翼且動作輕柔地套在了布衣少年的身上,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錠,塞入他的手中,一臉真誠地說道:“你母親的病可好些了?上次我給你拿的那些藥可還管用?”

布衣少年急忙擺手推辭,雙手不停地來回擺動,神色既緊張又充滿感激:“上次多虧了小公子您的慷慨相助,大夫來看了幾次,開了新藥方,我母親已經好多了。真的不需要再給銀子了,小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小余兒無以為報。日後若有機會,定當為小公子當牛做馬,在所不惜。”

“拿著,給你母親再買幾服藥,好好調理調理身子,再燉個老母雞吃,給她補補營養。不過你得幫我個忙,穿上這身軟甲,騎上烈馬,在這城裡多兜幾圈,時間越久越好!”小公子一邊急切地說著,一邊將烈風馬牽了過來,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

布衣少年聽得目瞪口呆,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小公子扶上了馬背。他坐在高高的馬背上,雙腿顫抖不止,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顫抖著說道:“小公子,可我……我真的不會騎馬啊,萬一摔下來,傷了這良駒,我可擔待不起。”

“莫怕,莫怕!你只要緊緊抓緊韁繩!”小公子將韁繩遞到他的手裡,眼神堅定地鼓勵著他,“寒風通人性,溫順得很,不會把你摔下來的。你閉上眼睛,什麼都別想,握緊韁繩就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話剛說完,小公子就猛地用力一掌拍在了馬屁股上。那寒風馬長嘶一聲,猶如離弦之箭般急速衝了出去,只留下小余兒慘呼的聲音在風中飄蕩。

小公子拍了拍手,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滿意地笑了笑,隨即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邊上的一座小酒樓,高聲喊道:“朝霞姐姐,給我來杯好酒壓壓驚先!”

“喲,小王爺又不好好讀書,又偷偷跑出來喝酒啊?”只見一個身著一身白衫的姑娘聞聲嫋嫋走了出來,蛾眉微蹙,揚起玉手就往小公子腦袋上拍去。

小公子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今天早上我在爺爺的屋裡偷偷喝了杯天啟城裡皇帝賜來的桂花瓊,那滋味,嘖嘖,現在嘴巴里還有餘味呢,我得趁著這餘味沒有散盡,趕緊再多喝幾杯,不然可就浪費了這天賜的美味。”

“就你說話一套一套的。可今日不行,今日掌櫃的有貴客,正在裡面商談著什麼大事,一整天都不迎客。”朝霞無奈地聳了聳肩,輕輕嘆了口氣。

小公子皺了皺眉,滿臉疑惑:“貴客?”

“是我師父。”忽然一個帶著幾分稚氣卻又格外清脆的聲音響起。

小公子扭過頭,這才看到大門附近的角落裡坐著一個小書童,揹著一個沉甸甸不小的書箱,正聚精會神、認認真真地翻閱著手中的一本書。小公子好奇地問道:“你師父是誰?”

小書童合上了書,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一旁,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嘴裡唸唸有詞:“我本逍遙客,隨風入凡塵。手持書卷筆,心向聖賢文。”

小公子一臉困惑,眨巴著眼睛:“你在唸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小書童裝作老夫子的模樣,搖了搖頭,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玉瓶遞給了小公子,“我師父突然來訪,擾了你的興致。你方才說桂花瓊,我師父也送了我一口,我捨不得喝,便給你吧。”

小公子心想這小書童雖然說話古怪,但人倒大方,便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笑著問道:“你也愛喝酒?”

“才子連飲三十盞,胸懷壯志賦詩篇。酒是好東西。”小書童搖頭晃腦地說道,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

小公子笑道:“看來你更愛讀書。”

小書童忽然正色,一本正經地打斷了他,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只愛習文。”

“有意思,小書童你叫什麼名字?”小公子沒來由地對面前這個小書童產生了濃厚的好感,雖然他們之間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點,那就是小公子最厭煩的事情就是老老實實地坐著讀書,然而他喜歡的卻是小書童所說的“只愛”二字,那堅定的語氣讓他覺得十分有趣。

“我叫君玉。”小書童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鄭重地作揖,神色莊重地說道,“通報姓名乃是大事。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小公子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問道:“君玉,你說你只愛習文,那習文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如此痴迷?”

君玉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認真地回答道:“文中有千秋歲月,有前人的才思和智慧,有未曾領略的風情和佳話。習文能讓人拓展思維,增長才學,領悟諸多事理。”

小公子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問道:“君玉,你說你只愛習文,那習文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如此痴迷?”

君玉目光堅定,認真地回答道:“公子,習文的好處可太多啦。在書裡,我們能看到千百年前古人的智慧結晶,能領略到他們深邃的思想和豐富的情感。那些優美的詩詞歌賦,像是璀璨的星辰,照亮我們的心靈。而且,透過閱讀不同的書籍,能讓我們瞭解到各種各樣的人和事,彷彿親身經歷了無數的人生。書中描繪的壯麗山河、奇妙景象,雖未親至,卻能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幅幅絕美的畫卷。習文還能讓我們學會如何用精準的語言表達自已的想法和感受,讓我們的內心世界更加豐富和深邃。所以,習文對我來說,是探索未知、豐富自我、提升修養的絕佳途徑,我怎能不痴迷呢?”

小公子皺了皺眉頭,似懂非懂地說:“我不太明白,我覺得外面的世界可比書中精彩多了。每天練武、縱馬馳騁,那才叫痛快。”

君玉笑了笑,耐心地說道:“公子所言也有道理。外面的世界確實充滿了鮮活的色彩和刺激的挑戰。但書裡的世界同樣豐富多彩,它能讓我們在安靜的時光中,去想象、去思考、去感悟。就像我們無法親身經歷所有的事情,但透過書籍,卻可以體驗到各種各樣的人生百態。而且,當我們把從書中獲得的知識和智慧運用到現實生活中,不是能讓我們更加從容應對外面的世界嗎?”

小公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也許有一天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不過現在,我還是更喜歡自由自在地玩耍。”

“小公子,陳副將來了!”朝霞姑娘忽然高聲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

小公子急忙轉過頭,便見那陳副將的馬頭已經出現在了街尾。他神色一緊,快速拍了拍書童的肩膀,說道:“我叫宋樹立,明日若未走,來鎮西侯府找我!”說完後,他身形一閃,縱身一躍,如同敏捷的猿猴般翻上了對面的屋簷。雖然他平日裡對練功這事頗為怠慢,但輕功之類的功夫,還是下了幾分功夫的,倒也還算嫻熟。

小公子在屋簷上飛速奔跑,陳副將騎著馬在城中大街小巷緊追不捨。

滿城百姓該吃飯的依舊吃飯,該做活的照樣做活,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位乾東小霸王隔三差五便鬧一次的雞飛狗跳。只是在長街的角落裡,一頂黑色的轎子忽然停了下來,裡面的人輕輕地掀起了帷幕,目光投向那在屋簷上飛掠的小公子,低聲喃喃道:“這個少年……有趣”後面的話語隱沒在轎中的陰影裡,讓人難以捉摸。

小公子轉了好幾個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繞開了陳副將。此刻的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他不經意間瞧見附近有一處院落,裡面的桂花開得絢爛奪目,那繁茂的景象格外迷人,不由得心中湧起一陣興致。他咬了咬牙,再次使盡全身力氣縱身一躍,拼著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朝著那院落飛掠而去。

然而,剛踏上對面的屋簷,他卻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咚”的一聲悶響,他的腦門被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小公子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腦袋一陣強烈的眩暈,整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著牆下直直墜落下去。

等到他悠悠轉醒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柔和地灑在他的臉上,映出幾分溫暖的橙紅。

日暮夕陽,暖黃色的日光宛如一層輕柔的薄紗,將整個院落輕柔地籠罩其中,把一切都照得一片金黃。院落裡,那棵巨大無比的桂花樹下,擺放著一張古樸的小木桌。一位身著白袍、長鬚飄飄、仙氣逼人的老人正席地而坐。他一手悠然地舉著酒杯,一手輕輕捻著那飄落而下的桂花,目光溫和地望著剛剛醒來的小公子,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醒了?”

“我……死了?”小公子一臉困惑,眼神迷茫地環顧著四周,“你是神仙?這裡是……”

“這裡是乾東城,你的家。你在這睡了許久,該回府了,不然你的父母該擔心了。”老人抬起手,緩緩地指了指院子角落的那處小門,“推開那道門,你就認得路了。”

“哦,哦。”小公子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只覺得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好似塞了一團亂麻,還有些暈乎乎的。

老人看著他,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說道:“尋常人來不了我這裡,你能來,說明與我有些緣分。在你走之前,我有個請求,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小公子一臉不解,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拜你為師?你教我什麼?”

老人不緊不慢地伸手捻過一朵桂花,隨後輕輕往後一掂,那桂花瞬間化作細微的粉末。緊接著,他再往上一彈,那些粉末竟如有魔力一般,瞬間驚落滿樹桂花。花瓣如雪般紛紛揚揚飄落,如夢如幻。

“武功?”小公子滿心疑惑地問道。

老人不語,只是淺笑,那笑容中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深意,令人難以捉摸。

小公子轉過身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也行”

老人依然面帶微笑,那笑容如春風般和煦溫暖,讓人如沐春風。

小公子忽然用力吸了吸鼻子,在那滿園濃郁的桂花香之中,他忽然聞到了另一個獨特的味道。

“桃花!”小公子驚詫地轉過頭,目光緊緊地望著那小木桌上的一盞酒,三步並作兩步地急切奔了過去。老人會意,立刻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小公子迫不及待地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即緩緩閉上了眼。

如今雖是金秋時節,桂花滿城飄香,可就在那個瞬間,他彷彿穿越回了四月,春風徐徐拂來,滿樹桃花燦爛盛開,那美不勝收的景象在他腦海中清晰呈現!

他再度睜開眼,眼神中滿是欣喜若狂的神色,急切地問道:“這酒哪裡買的?”

老人拿起酒杯,緩緩往下一倒,滿杯酒水落下,忽然神奇地化作了一朵嬌豔的桃花,落在了他的手中。老人輕輕地旋轉著那朵桃花,聲音幽幽地說道:“我自已釀的。”

小公子聞言,毫不猶豫地立刻長跪在地,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拜先生為師!請先生教我釀酒和武功!”

老人笑了笑,眼中滿是欣慰之色。他伸手將手中的桃花朝上一丟,那剛剛落盡桂花的古樹再度逢春,可再度盛開的,卻是滿樹絢爛的桃花!芳香瞬間溢滿整個院落,這奇異而絕美的盛景令人驚歎不已。他伸手拂起了地上的小公子,輕聲說道:

“好。”

自那日小公子拜老人為師後,便開啟了艱苦的學習之旅。

老人首先傳授給他的,是那神秘莫測、高深精妙的劍法西楚劍歌——大道朝天和問道與天。這劍法極其講究心與劍的融合,要求以意御劍。小公子每日清晨便早早起身,在那桂花樹下揮劍數千次。起初,他的劍招生疏笨拙,漏洞百出,但隨著日復一日的刻苦練習,漸漸能夠領悟其中的劍意,他的進步堪稱神速。

老人在教導劍法時,總是不厭其煩地強調:“問天,實則問心。心之所向,劍之所指。”小公子將這番話銘記於心,在修煉過程中不斷探索自已的內心世界,努力讓劍法與自已的心境完美融為一體。

除了劍法,老人還將釀酒的秘訣傳授給了他。釀酒可不是簡單的工序,從精心挑選原料,到精準控制火候,再到準確把握髮酵的時間,每一個環節都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小公子在釀酒的過程中,逐漸學會了耐心與細心,也深深懂得了等待與珍惜的意義。

隨著時光的緩緩推移,小公子的劍法日益精湛,達到了令人矚目的境界,他所釀的酒也越發香醇,堪稱上品。

一日,小公子滿懷期待地問老人:“師父,我這劍法和釀酒之術,何時才算真正學成?”

老人微笑著回答:“當你的劍能護心中所愛,當你的酒能解他人憂愁,便算是學成了。”

小公子若有所思,繼續在劍道與酒道上不懈地精進,追求更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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