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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喝酒。”
手機裡滿是嘈雜的背景音樂聲,塗南把手機拿遠點,才回電話裡的人:“不去。”
“就差你跟小天了,當真不來?”
“不去。”
“那你幹嘛呢,非得去請你啊?”
“忙著呢,別來打擾我。”
“我兄弟我不對,我兄弟有事兒。”
塗南不想跟他多說:“少動你那生鏽的腦子。”
廖辭不理會他的言語攻擊:“讓我猜猜,拒絕探視且冷血無情,八成是跟女人有關,別告訴哥們兒你脫單了?”
“沒有。”
“不對勁,等我過去堵你。”
“塗南。”葉歡的聲音從書房傳來。
塗南起身去關臥室的門。
“我去,你真談戀愛了?”
塗南一時之間語塞,但又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直接說:“不是談戀愛。”
廖辭停頓幾秒說:“找點樂子也行,不對,以前也沒見過你把人往家裡領啊?可不敢認真啊,這都是情債。”
“我心裡有數,掛了。”
塗南拉開門往書房走,“怎麼了?”
“幫我理下思緒,我有點亂。”她把電腦往旁邊移。
塗南抬眸,眼神戲謔的看著她,“我就乾站著啊?”
葉歡一愣忙起身讓他坐下。
她彎著腰,跟他頭挨著頭,肩碰著肩,聲音低低啞啞的,耳邊的碎髮蹭著他的面板,癢癢的。
塗南攬住人坐在他腿上。
葉歡頓了一下,姿態僵硬的繼續說給他聽。
塗南聽完,傾身上前,前胸貼她後背,一手緊鎖腰肢,另一隻手滾動著滑鼠,像是沒骨頭一樣,下巴也靠在她肩膀上,說話聲溫溫柔柔的。
葉歡怕自已壓著他,又怕他說的自已沒聽到,急得鼻尖都冒出些細汗。
“小葉老師這是放牛去了還是放羊去了?”
“什麼?”
“魂兒都跑沒了。”
說完還用手把她鼻尖的汗抹去,“很熱?”
“沒有。”
“都出汗了”,又捏著她下巴,“怎麼臉也這麼紅?”
葉歡在他腰上掐一下,沒掐動,嘴裡咕囔著吐槽:“你就是故意的。”
“我什麼故意的?”
葉歡捂上他那滿是揶揄的眼神,“你現在再給我講一遍。”
塗南順勢小秀了一把。
“真厲害”。
塗南看她滿眼都是對自已的崇拜,湊過去,在唇上親了一下。
葉歡努著嘴巴看他,摟著脖子又親回去。
“在家待著悶不悶?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
塗南把玩著她耳邊的頭髮,“朋友組的一個局,要不要去玩?”
“你要帶我見你朋友?”
話剛落音把玩頭髮的手就停下,塗南把懷裡的人抱緊,悶悶的開口:“嗯,願意去嗎?”
“好啊。”
“真心的?”
“真心的。”
“沒敷衍我?”
葉歡捏著他的下頜,“再問一句我就不去了。”
下車的時候,葉歡被風吹的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塗南擁著她往裡走,問她:“很冷嗎?”
葉歡搖搖頭,手控制不住的往他衣服裡鑽。
到了二樓,葉歡算是見識做有錢人的好處了,裝修典雅而不失現代感,每一處細節都能值得品味,在璀璨的燈光之下,來往的人皆是一個比一個美。
“這是吃飯的地方嗎?”
又正經又不正經的,什麼人會來這裡,葉歡琢磨不透。
“可以吃飯。”正想給她再多解釋一點,發現她東張西望的,看什麼都好奇。
塗南把她拉到身邊,按上去的電梯:“跟緊我,這裡可不止能吃飯。”
“還能吃什麼?”
“吃人。”
“不吐骨頭的那種嗎?”
”唔,得看被吃的那個有沒有骨頭。”
經過其中一扇沒來得及關閉的門,葉歡看見屋子裡閃爍的霓虹燈光下,沙發上有男人懷裡坐著美女,男人的手在白淨的面板上肆意遊走。
她趕緊收回目光,又一步小跑上前,緊跟去塗南身邊。
塗南側眸看她,低聲問:“看見什麼了?”
“沒啊。”她搖頭,臉又紅心又慌。
他逗她:“看到有人吃人了?”
她皺眉看他:“你說的吃人是這個?”
塗南逗她:“不是說沒看到?”
葉歡默默看他一眼,她不僅看到了,而且還是個沒骨頭的。
塗南笑笑說:“放輕鬆。”
兩人還在低頭說著什麼,包房的門從裡面開啟了。
“我說,你再不來我們可真都要走了。”
“本來也沒打算來。”
另一位軟座上的人說:“二公子都來了,就把人都叫進來,人多熱鬧熱鬧。”
塗南握緊她的手坐在裡面,他沒有介紹他們也沒有詢問,葉歡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眾人才落座,領班經理就進門了,身後跟著一溜兒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一字排開,他們穿著暴露,只有少數幾個裙子到膝蓋,葉歡低頭看著自已身上的長衣長褲,往沙發裡面隱了隱。
被挑選的女孩兒走到男人身邊坐下,葉歡趁著拿杯子的間隙偷偷看坐在沙發上的姑娘們,還沒送到嘴邊就被旁邊的人拿走。
“看清楚杯子裡是什麼了嗎?”
葉歡收回目光,小聲說:“還沒喝呢。”
“那是被我攔下了。”
“那你怎麼能喝?”
塗南看她半晌,眼中光芒微閃,“我喝醉不咬人,也不撓人。”
“你又沒見過我喝醉的樣子,你怎麼知道我就咬人撓人了?”
塗南轉眸看她,嗓音低沉:“你確定?你醒著都能咬人,還撓人。”
葉歡臉頰發燙,拿過桌子上精緻小碟子裡的水果憤憤的往嘴裡塞。
“給她拿一杯水,謝謝。”
“好的。”包廂小妹微笑著撤掉杯子裡的酒,拿過水給她放在位置上。
喝了太多水,葉歡想去廁所,起身溜出去。
她跟著指示牌找到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卻找不準方向了。她什麼都沒拿,進門的時候也沒看房間的資訊。
葉歡又折返到洗手間,只盼望塗南能跟她心有靈犀一點。
身後有人拍她肩膀。
她驚跳著回頭,是一個陌生女孩兒。
“你是迷路了嗎?”
她鬆了口氣:“是的,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還記得房間的號碼嗎?”
葉歡搖頭,“我跟著認識的人一起來的,都不太清楚。”
“我帶你去找經理。”
葉歡說了認識人的名字,她們又回到二樓坐電梯。
“你認識盛老闆?”
“哪個盛老闆?”
“盛天。”
葉歡生硬的點點頭,“有說過話。”
“那你認識塗老闆嗎?”
葉歡試探著問她:“你說的是跟盛天認識的塗老闆?”
“對。”
“是叫塗南嗎?”
“應該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聽經理叫他塗老闆。”
“你跟他,見過?”
“嗯,他有次喝醉,是我照顧的他。”她語氣溫柔的說。
葉歡皺眉,是那次她打電話,有人說塗南睡著了那次嗎?
心裡雖然有氣,但自已迷路也多虧她幫忙,葉歡抿了抿嘴,聲音也沉下去:“噢。”
“就是這個包間了,你——”
還沒說完就聽到有人叫她:“葉歡。”
門口的兩人都尋著聲音望去,一個愣住,一個面無表情。
“是塗老闆。”身邊的女孩兒開口說。
“謝謝你啊,這裡就不需要你了。”葉歡冷冷的轉身直接進去,又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在塗南靠近門口的時候回答:“我叫周玥。”
“包間有廁所,怎麼沒問一聲就跑出去了。”
“當時裡面有人。”
葉歡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男女女,又想到自已的身份,突然有些胸悶,她現在跟這些陪酒的年輕女孩有什麼區別呢?
“如果我沒來,你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
塗南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可能吧。”
他沒有否定,那就是肯定。
因為他的誠實葉歡心裡有些難過,葉歡抬眼看他,目光淡淡地。
“喝醉的話,她們會去照顧你嗎?”
“看客人要求。”
“那你要求過嗎?”
塗南稍稍傾身過來:“怎麼?很好奇?”
葉歡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愛找不找,跟她有什麼關係。
有人在玩遊戲,有人在講話,有人在蜜語,氛圍開始變得愉悅和曖昧,葉歡閉上眼睛感受著此刻。
她把杯子裡最後一口水喝完,說:“我想走了。”
“好。”塗南拉著她跟室內的人告別。
他們的手還相握著,葉歡看著他骨節分明,又溫暖的手,這雙手這樣握過幾個女孩?
她跟著他走出門,插在口袋裡的手被他拿出來放在腰側,暖著,握著。
葉歡順著他的力道靠上去,這一刻,她想依賴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