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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雪雅趁著周楠不注意,偷偷出了大門。
周楠疑惑地看向門外:“誒?誰竄過去了?為什麼要那樣子出去?”
都雪雅打了車,準備回北海公寓,伍喬發來訊息:“賀飛他只是一個組長怎麼敢開你?你真的被開了?”
都雪雅努努嘴,“嗯,真被開了。”
她又回:“你先別告訴裴小小和其他人,我這幾天要搬家,合同到期了,沒時間弄那些東西,現在去正好。”
主管巡視,伍喬才正襟危坐不敢回訊息,他看了看都雪雅的位置,又看了看賀飛,然後裝作啥也沒看見的樣子離開了辦公室。
他走後,伍喬趕緊回:“秦總知道嗎?”
都雪雅手機提示低電量,即將關機,她來不及會,馬上招呼司機:“我那個,手機要關機了,先給你付車費好嗎?”
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這是計程車,我怎麼讓你提前給?”
都雪雅估計著,掃了付款碼,“以前我從這到我家,大約三十九到四十塊,我給您五十塊。”
司機從後視鏡瞟了她一眼,“也行。”
“支付成功——”
她剛付完款,手機就關機了,大約半個小時,她下了車。
她準備上樓就看見一輛搬家的空貨車,她過去,“你們好……我正好要搬家,你們還接單嗎?”
幾個小哥聽見有錢賺,立應:“當然了!”
都雪雅計算著搬東西的用時,“大概下午四五點,可以吧?”
小哥:“當然沒問題!”
都雪雅上了樓,雖然工作被開除,但她居然一點也不感覺到難過!
她剛出電梯,家門口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聽見她的動靜,馬上竄進電梯,與她擦肩而過。
她望著那邊的方向,油漆噴寫的紅字,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臭婊子!
——不知廉恥的小娼婦!
——小三!
——被包養的情婦。
——窮b!
——下賤!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也敢染指我們陸尋!!
一輩子只能傍大款,活在男人身下——
這樣的話充斥著她的虹膜,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彷彿在她耳邊肆意尖叫!
她沉默好久,身後電梯出來兩個男人,王熙瑞驚呼:“啊?誰幹的!”
“哥……”
林浩然沉重地嘆口氣,過去幫她撕掉那些划著大紅叉的照片,她也跟著用手想抹掉紅漆噴寫的字。
可是——
擦不掉。
一時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她的心頭,眼眶的淚終於溢了出來。
王熙瑞開啟門,進屋拿出幾瓶白色染料,“姐姐,不要哭,我們用它把這些字遮住。”
林浩然嘴角輕輕一笑,揉了揉他的腦袋,“嗯,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都雪雅抹掉眼淚,眼巴巴地看著他倆,“你們不會認為我就是牆上寫的那樣嗎?”
林浩然垂眸,好似勾起不好的回憶,“外界的看法,幾時真幾時假呢?”
王熙瑞粲然一笑:“姐姐,我們以前也被這樣對待過哦,但我很開心,堅持了自己的想法。”
都雪雅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謝謝。”
處理得差不多之後,她把自己關進房間,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望著窗外。
她默默地收拾著東西,再一點點打包好。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她也不想停下。
她想用忙碌來麻痺自己不要思考、不要再去想那些事。
但——
根本不可以。
那些人戴著口罩墨鏡,裹得嚴嚴實實,就算查監控,也查不出什麼來。
放開幾條街查,誰又想幫她?說不定,那些人還會嫌她是個麻煩。
思緒到此為止。她翻到一個相框,是剛去大學時和陸尋拍的第一張合照。
她把相框摔在地上,然後撿起裡面的照片,撕了又撕,最後用力甩掉。
空氣安靜得只剩她的呼吸,她捂著心口蹲下,淚水滴落,濺起唯美的水花,“啊……好痛。”
又是半晌沉默……
她褪去一件件累贅走進浴室,再次出來時,又似從前那般神采奕奕,一切都未曾發生。
離開這,就正式和過去說再見了。
關上那扇門,踏上一條新的旅程,曾經的不痛快也隨之被關進去。
她,還是那個都雪雅。
“這種天氣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裡,居然也會破天荒地下起雪?”
都雪雅站在北海公寓樓下看著遠去的車輛,用手接著飛雪。
夜燈在這一刻照亮整個城市,她望著夜空,聆聽雪無聲的祈禱,她的世界,卻突然在這一刻被關上了燈。
雪花飄呀飄,落入純潔的懷抱。
雪花飄呀飄,那是媽媽在歌唱。
她在搖搖晃晃中醒來,昏沉之中又暈了過去,後腦勺那一擊,她不敢想,她還能活下去。
“呼嚇——”
“呼——”
“哈嚇——”
“嚇……”
好冷,她好像聽見了自己心臟傳出沉悶的嚇嚇聲,好像再提醒她,再不醒來,可就真的要死了哦。
“哈啊——”她猛吸一口,一人正在給她用吸氧機,那人見她醒來,拿開了吸氧器。
她艱難地撐著水泥地板坐起身,模糊的視線看不清這些人是誰,耳鳴聲肆起,分辨不出一點聲音。
她此刻無助得連哀嚎聲都沒,甚至沒有人把她綁起來不要她反抗。
周圍的人也不再有動靜,安靜地看著她緩過神。
她迷離的眼神,最終鎖定在一個熟悉的人身上,是誰……
他是誰來著……
視線逐漸清晰,她終於看清那人的外貌。
是陸銘琛抓過的那個駭客。
她嚥著口水,揉著太陽穴,“你,抓我做什麼。”
駭客示意,倆人過來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在一個破敗的木椅上。
駭客:“沒事了吧?他們下手狠了,你一直昏迷不醒可把我嚇壞了。”
“喝點水。”他走過去。
駭客開了一瓶礦泉水,遞在她嘴邊,她輕輕喝了兩口,那水就被灌進她的衣衫,突然的寒意讓她瞬間清醒。
都雪雅虛弱地打掉他的手,那瓶水順勢落在地上,“我才不信。”
駭客冷著臉,也不生氣,“我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我只賭陸銘琛會不會來。”
都雪雅平靜下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和陸銘琛又沒什麼關係,他怎麼會來救我?”
“用我來報復他……只怕你把算盤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