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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不歡而散
在得知了林千欣的真實身份後,陳千里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
林千欣是班前衛的一員,受總部委派負責太平府巡捕等執法人員的指導工作。
在林千欣別有用心的指導下,當地官府很快把矛頭指向了“人去”寨空的跑馬山寨,廣發海捕公文,緝拿跑馬山幫眾。
唯一遺憾的是二當家劉書漢還不敢露面,畢竟常平安可時刻記得他的容顏。
現在陳千里急需做的就是下山洗錢,把三萬兩銀票洗白,然後招兵買馬,壯大山寨,積蓄力量,伺機而動。
同時,林千欣告訴他了一些情報,想要壯大自己,其實有捷徑,那就是與倭寇合作。
陳千里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
於是林千欣又告訴他了個更秘密的情報,與倭寇為敵,也可以壯大自己。
......
很快,連城縣出了一個豪客的訊息不脛而走。
這位豪客住最貴的店,吃最貴的菜,乘最舒適的馬車,就連春風樓一向見過世面的花魁秋寧也從未見過出手如此闊綽的豪客。
彷彿他手裡的錢跟他有仇。
這話是秋寧說的,所以可信度自然就高。
這人不是他人,正是手握三萬兩銀票的陳千里。
他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這樣揮霍自然別有目的。
天香樓,是連城縣最好的酒樓,能在這裡住上一晚是大部分連城縣人的夙願。但一般有此夙願的人是一輩子也不可能住到這裡的。
據說,天香樓一晚的住宿費用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辛苦勞作。
所以,天香樓的客人非富即貴。
“先生,現在我們已經是連城縣最有名的人了。”
服侍在他左右的是他從鳳凰寨帶出來的兩個身手和腦筋都比較靈敏的兄弟,黃飛鏢和柳彎刀。
沒有人會真的叫這樣的名字,這是綽號,他們一個擅使飛鏢一個擅用彎刀,既是陳千里的隨從又是保鏢。
“還不夠有名。”
倆人咂了咂舌,他們都不記得有多少人叫他們黃爺和柳爺了,這都還不算有名,那還算什麼?
“最起碼我還沒等來我要等的人。”
黃飛鏢和柳彎刀知道陳千里在等人,但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人。
近日有不少人慕名前來拜訪想攀個交情,但陳千里都不鹹不淡的。
就連郭舉人也只是讓柳彎刀給出面打發了。
所以,他們實在不知道陳先生在等一個怎樣的人物。
陳千里確實在等一個人,陶小五,秋寧口中連城縣的“地下王爺”,據秋寧說連城縣有一半的賭場都是他的,光聽外號就知道這是個黑白通吃,在連城縣隻手遮天的人物。
不過從林千欣那裡得知,陶小五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倭寇的暗線,有倭寇在暗中扶植他。
與倭寇為謀的人,都得死。
現在是個敏感的時間段,燕王的貨剛被搶,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張旗鼓,陳千里卻偏偏反其道而行,就是想向連城縣宣告,他,陳千里,無懼一切。
這樣的一個人,作為“地下王爺”的陶小五必定是感興趣的。
“黃爺、柳爺......”
店小二聲音壓得很低,作為天香樓的店小二聲音自然不敢太大,生怕驚擾了其他客人,無論哪一個客人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有位大爺想要拜訪您家主人,不知二位可否通稟?”
黃、柳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這有可能是陳先生等的人,於是趕緊轉身進了房間。
很快,就傳來了訊息,在東風閣宴客。
這是一個乾瘦的中年人,彷彿被風一吹就能倒,但他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只是眼睛在滴溜溜亂轉。
如果他的眼睛能堅定點兒,可能會是個人物,但這人明顯是個掮客或者替人打探情報的人。
陳千里多少有些失望。
這人看了看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嚥了口唾沫,說:“大爺,您是何等身份,怎敢勞煩款待?”
“不必拘禮,也不是單獨為你點的,我的隨從也是要吃飯的。”
聽這話,明顯是說這桌菜是他們主僕的家常便飯。
“看看,同樣是做下人的,人家這條件,人家這待遇,哎,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人心裡嘆了口氣,但表情還是十分恭敬。
“是誰讓你來的?”
“大爺,您......”
這人吃了一驚,沒想到陳千里眼睛如此毒辣,居然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本主。
“誰讓你來的,你讓誰來。”
“這頓飯你只管放心吃,吃完請把剛才我的話帶給他。”
陳千里說完閃身出了門。
他有種預感,這人很有可能是替陶小五辦事的,因為他掰著指頭數也該來了。
黃飛鏢也跟著出來了,他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陳千里,這是大當家鳳凰千叮嚀萬囑咐的。
柳彎刀卻留了下來,不但是為了待客,更是為了打探虛實。
“敢問柳爺,貴府何籍?”
“敢問這位爺,貴府又是何府?”
“兄弟,說笑不是,咱們都是下人,彼此心該更近一些,又何必玩這些文縐縐的遊戲?”
“兄弟也太不地道,說著我們要心更近一些,卻到此時都不願透漏姓名,是何道理?”
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獨獨柳彎刀留下了,原來這傢伙玩刀是把好手,打起太極來也不讓許多。
“在下門三,但姓卻是萬萬不敢透露。”
柳彎刀嗤笑一聲,說:“我說門三兄,你這不是透露了嗎?”
門三尷尬地笑了兩聲,說:“柳爺,說笑了。”
“在連城縣,登門造訪他人,一不帶禮物,二不透露姓氏的想必是人稱地下王爺的陶小五陶家吧。”
“柳爺是明白人,那咱就明人不說暗話,敢問貴主人來此間,豪擲千金,是何用意?”
陳千里就在門外,聽到這裡終於聽到了他想要的,於是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然後帶著黃飛鏢飄然而去。
他要開始著手準備第二步了。
“我們家先生經常說,錢財乃身外之物,體現它價值的時候就是花的時候。”
門三搖了搖頭,說:“柳爺倒是滴水不漏,在下來此可是好言相勸。”
“呦,煩請示下。”
“咱們連城縣是小地方,小地方規矩少,但也有自己的道道,還望貴主僕小心行事。”
柳彎刀拿起眼前的茶水杯子,說:“這是陶的吧?”
門三不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說:“確實是陶瓷。”
“是陶的就行。”柳彎刀一用力,陶瓷杯子頃刻間化為齏粉。
“你!”
門三滿面怒容,站起了身,稍後又坐了下來,因為他只得到了打探底細的命令。
“柳爺這是何意?可是跟我們姓陶的有過節?”
“我們跟任何人都無過節,這只是我們小心行事的行事風格。還請陶門三代為傳達。”
“送客!”
門三還想說什麼,但看柳彎刀的表情十分決絕,就一甩袖子,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