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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待江籬帶著顧惜霜和冷雨離開之後,皇甫靖沉下心來,在心中問道。
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之中響起,但並未告訴他,祂是何人,只是說祂可以幫助他跨入通神之境。
“通神之境?”聽到那人的話。皇甫靖眸子露出震驚之色。
仙臨大陸,武能通神,這幾乎是大陸之上所有武者追求的至高之境。
傳說通神境的武者不僅可以呼風喚雨,改換天象,更可以凌空虛渡,日行萬里,千年不死,千年不滅,是為長生之武者。
然而,早在數千年前,通神境的武者便已經絕跡,連修煉之法亦是盡數遺失。而蘊神境的武者,別人或許不知存不存在,但身為大夏皇帝確實知道的。
世上仍有蘊神境的武者,但鳳毛麟角,極為罕見,整個仙臨大陸都不會超過雙手之數。
而大夏神朝之所以有一個神字,便是因為大夏皇室之中有一位蘊神境的老祖,只是他常年閉關,參悟通神之道,不管俗世之事。
而如今有一個人告訴他,可以助他邁入通神之境,這如何不讓他震驚?
他卻曾懷疑此人騙他,但此人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眼前也浮現出種種異象,如此神蹟,實非常人所能及。
即便此人未必有通神境的實力,卻也絕對有蘊神境的力量。
這樣的實力在這仙臨大陸足以橫行無忌。
……
破廟之內,冷雨點起了火,給惜霜取暖,她與江籬皆是武者,不懼嚴寒,但顧惜霜只是普通人,如此嚴冬,又是這樣一身衣服,肯定寒冷非常。
事實上,她的精緻小臉凍的已經發青,但這一路上她並未說什麼。
這是一個內心堅強的女子,不像她外表那般柔弱。
此時,她側眸看著江籬,輕咬著凍的有些發紫的嘴唇,幾次欲言又止。
江籬看著篝火,用木棍挑了一下里面的柴火,道:“宇文夫人,想說什麼就說吧,不必客氣。”
“是啊,嫂子,江籬他是個好人,只要你說,他力所能及之處,一定會幫你的。”冷雨咧著嘴,一口的大白牙與烏黑的臉蛋形成鮮明的對比。
江籬看了冷雨一眼,好人,還是頭一回被人發好人卡。
顧惜霜聽到冷雨的話後,眸子中微動,她心不在焉的道:“青硯她……”
“呀,小青硯還在府裡頭,而現在宇文正……”冷雨一下子站起來,驚叫了一聲,有些驚慌失措。
“正怎樣?”顧惜霜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冷雨道:“你有所不知,南宮彥帶著殘餘的部下混入了神京,要將你和小青硯帶離神京,聽說……”
她說到這裡,看向顧惜霜,頓了一下道:“聽說,是宇文師兄的託付,他今夜恐怕會強攻宇文府。”
顧惜霜聞言,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朝外面走去,而她眼眶已經變得紅潤,嘴中唸叨著宇文和小青硯的名字。
冷雨見此,立即站起來拉住了顧惜霜:“嫂子,你先別激動,江籬曾和小青硯卜過一卦,她不會有事的,正因為她不會有事,我們才會先去救你的。”
“真的嗎?”
顧惜霜聽到冷雨的話,便將一雙紅潤的眸子看向江籬。
江籬心裡有些好笑,他未曾卜卦,冷雨信任他,才會以此為藉口安撫顧惜霜,當然,也可能是猜測自己提前卜過卦,才會確認小青硯的安全。
畢竟,他能找到顧惜霜,倒也的確靠的卦象。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笑了笑,道:“可以這麼說吧。”
“什麼叫可以,本來就是這樣。”冷雨咋呼道。
顧惜霜看著江籬,眸子中仍是深深的不安,不是他不信任江籬,而是她身為人母,不可能不擔心小青硯的安全。
畢竟,支撐著她苟活在這世界上的唯一動力,便是她。
江籬看她還是擔心不已的樣子,便在心裡輕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既然你如此擔心,那我便去趟宇文府,冷雨你去準備一輛馬車,等我回來,便帶你們出城。”
“好!”冷雨立即回答道,這個她早就所料,早已拜託人去準備了。
“謝謝!”顧惜霜對著江籬,深深鞠了一個躬。
江籬側眸,他在想,在他出現之前的時間線,她的經歷如何,她的結局如何?
一個普通的女子,卻擁有著傾世之顏,在失去了宇文成天保護,她的經歷和結局即便不知道,大概也能猜出個一二。
就如同今日,若他沒有出現,她亦不可避免的委身於皇甫靖,成為一個玩物,而她也將在痛苦之中度過一日又一日。
思慮至此,他便道了一句不客氣,便轉身走向外面。
顧惜霜看著江籬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恍惚,從他身上,再一次看到了宇文成天的影子。
她的淚水再一次模糊她的眼,他與宇文,再也不能相見了。
她身體踉蹌,栽倒在地。
“啊,嫂子……”冷雨一驚,急忙去扶他。
……
江籬出了破廟,便徑直朝宇文府趕了過去,還未靠近宇文府,便看到了沖天的火光,聽到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濃重的血腥味飄在空中,久久無法散去。
江籬翻身上牆,立在飛簷翹角之上看著諾大的宇文府,府內、府外皆是廝殺的人影。
雪地之上,似是綻放著一朵又一朵彼岸花,鮮豔而妖異。
江籬眸光幽幽,輕嘆一聲。
他……讓南宮彥回來,是不是做錯了呢?
他眸光閃爍,隨及飄然而下,進入宇文府。
沒人注意到他,一切很順利。
他按著記憶,在府內穿行,尋找著小青硯的身影。
然而,一個又一個房間搜尋過去,卻並未發現小青硯。
江籬停在一個房間,眉頭微蹙,他拿出銅幣,打算卜上一卦。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驚叫之聲傳來,那是小青硯的叫聲。
聽到青硯的叫聲,江籬瞬間消失在原地。
“陛下有令,若叛軍強攻,便殺宇文青硯。”一個將領看著小青硯,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你們是壞人,我恨你們。”小青硯跪坐在地上,小臉蒼白,她指著這個將領和十幾個士兵,淚眼婆娑的道。
而在她身前五六個侍女倒在血泊之中,沒了氣息。
“小丫頭可別怪我,都是你的命不好。”這個將領走上前,從腰間拔出長劍,然後朝小青硯一劍刺了過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找死……”
當江籬看到小青硯,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幾個侍女,原本就有些自責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道怒火。
都是普通人,都是人之子嗣,為何對他人之生命,毫無憐憫之心。
這幾個侍女,既威脅不到他們,也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為什麼還要殺了她們?
江籬瞬間出現在小青硯的身前,雙指夾住劍刃,然後一用力,便將劍刃折斷,隨及一道劍光閃過,這個將領的身首便已分離。
那十幾個士兵見他們的將領被殺頓時驚呼一聲,四散逃開。
江籬看著他們,手握緊,眸子變換不定,可最終並未下殺手。
他回過身,檢視了一下幾個侍女的生命體徵,可惜,全部已經嚥氣,以他現在的實力,也救不活她們。
他又嘆一聲,眸露哀傷的起身,然後走到小青硯的面前,半蹲了下來。
只有兩三歲的小青硯目不轉目的看著她,她看江籬蹲下,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裡,既有懼意,又有期許,她語氣稚嫩,道:“你是爹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