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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那個闖入的黑影,“你是什麼人!”
只見一個光溜溜的小孩,他的四肢黑得與夜色混為一體,但從脖子到腰間卻比較白淨。
“我只是……”
月亮似乎是被夜寂中的生機吸引過來,幽明的月光透射在這片內向的麥田。
只見闖入者大似是個10歲出頭的樣子,雖身穿布衣布褲,卻映在月光下時顯得閃閃發亮,特別是掛在腰間上的匕首,上面竟刻著青龍白虎。
他的眼眯著一條斜線,露出一絲冷峻與殺意,又透出一股欣喜,雖是個幼態,卻長得十分俊俏。
見闖入者是個貌似比自已大一點的孩子,便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中捧著的小白兔,語氣中帶有幾絲興奮地回道:“你好啊!我叫……那你嚇了我一跳,你先報上姓名吧。”
闖入者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回道:“你!你在這大半夜的,一個小瓜娃子不與找你娘睡覺,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明明是你有錯在先!”
“額……好吧,那我叫……”
“誒!我不告訴你!”
“你小子,”闖入者頓時感覺一股怒氣卡在了嗓子眼裡,“你個村夫!”
這時,小白兔卻一下子竄進了麥穗堆裡面。
“啊!小白玉!”
月光之下,三團黑影在麥田裡跑來跑去。
“小白玉!” “小子!站住!” “嘰嘰嘰!”
幾聲嘰喧後,小黑娃又重新抱起了小白兔。
那闖入者也緊隨其後,喘著氣道:“你,你還挺能跑的。”
“不對呀,我為什麼要跟過來?”他心裡想著,便用那雙如冰錐般的雙眸狠狠瞪著一人一兔。可當他將餘光瞥向那隻依偎在乾燥肌膚上的兔子時,猛然掃到兔子口中的一塊玉璽,再掏了下褲兜。
“誒……”他正要開囗,便被那黑娃子插了嘴:“對了,我叫鄉兒,它是我最好的夥計,我給它取名叫小白玉,你呢?”
看著面前的黑娃擠出燦爛的笑容,他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鄉兒見他再一次手忙腳亂地摸了摸褲兜,“哇!難道你有褲兜子嗎?”
那人不語,直接要對鄉兒懷中的白兔子下手,鄉兒頓時慌了,急忙後退幾步,又嘟起了小嘴,皺起眉毛。“我名字叫作張津,那野兔子嘴裡叼著的是我的東西,”他說道,“把它還給我。”說完,便伸出手示意鄉兒,而另一隻手則搭在了他的匕首上面。
鄉兒聽著後,便朝著兔子看去,它口中的確叼著塊翡翠般的玉璽,把鄉兒都看出了神。
張津狠狠地咳了一嗓子……
“嗯!還給你!” “多謝。”
張津猛地抽出那鋒利到發亮的匕首,光映在鄉兒的臉上。
鄉兒被嚇了一哆嗦,把懷中的兔子也驚出幾聲嚶叫,張津顯然對這倆夥的反應很滿意,捂嘴便笑。
“好啊!嚇唬我們是吧!”
一陣打鬧持續了許久……
“對了,你剛才那塊玉好像很貴重啊!是不是黃金啊!”
“哈哈哈!”張津頓了頓,說道
“玉就是玉,金就是金,”突然又看了看鄉兒與在吃草的小白玉,“人便是人,兔只是兔,這裡那麼多孩子,你怎麼只與一隻兔子處這麼好?”
鄉兒尷尬地笑了笑:“嘿嘿,村裡的小孩們都不願和我玩,因為我身上總是一股尿騷味兒。”
“是嗎?”
“額……不過我為何沒有聞到?”說完,張津便湊近過去,在鄉兒旁猛吸了幾囗。
“真的嗎?”
“嗯,”張津舒張開眉頭,“真的,肯定是他們鼻頭被馬尿堵完了,聞什麼都覺得有股尿騷味。”
鄉兒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從小起,除了黑四叔,這個剛結識的大哥哥是第二個說自已身上沒有騷味道的,就算是自已的親奶奶,也每天嫌棄自已身上的怪味。
鄉兒開口:“要不然我們交個朋友吧。”
張津先是故意蹙起了眉:“這個嘛~就要看自已的誠意了。”
鄉兒支楞個腦袋,傻傻地望著他。
過了一會,張津才發話說:“給老子磕個頭吧!”
鄉兒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張津盯著這個依舊光著個身子的娃娃,翹上了二郎腿。
“可是奶說過,我這一生中,只能給自已的前輩磕頭,再一個就是給皇上磕,不然就不算個男人了。”
張津愣了會兒,便罷。
眼見要離去的張津,鄉兒悻悻地問:“那我們算是朋友嗎?”
“回見。”
這兩個字印在了鄉兒腦海中……
等鄉兒把小白玉安頓好之後,太陽都已經冒出來了,鄉兒才回到家。
可迎接他的是早就守在屋門外的奶奶,只見奶奶已經氣紅了整張臉,當隔壁院家的公雞開始鳴叫的時候,鄉兒的屁股已經是一灘血水附在面板上,慘不忍睹,奶奶的木枝也打斷了。
“你給我跪著,跪到,跪到……”撲通一聲,奶奶扶著的木樁倒了,她也一下子摔在地上。
鄉兒聽著沒有了聲音便轉頭看去,只見奶奶直直的躺在地上,鄉兒急忙上去扶起,赫然看見奶奶的太陽穴上被刻入了一道深深的凹痕,伴隨著鮮血直流。
鄉兒下意識掃了眼地上,只見在奶奶躍倒的地方,有一個突出的石塊,上面已經被鮮血染紅,還夾帶了一些血肉。他頓時呆在原地,感覺身體一陣酥麻,癱坐在地上。
“奶奶……死了……”
突然,鄉兒感覺到奶奶在微弱地呼吸,但是卻更加恐懼。
“鄉,鄉兒啊……奶奶頭疼,快,快扶你奶起來呀……”
鄉兒哽咽著蹬著腿後退,不知道自已在想什麼。
“鄉兒?鄉兒?鄉兒!鄉兒!你!快啊,乘,扶你奶奶起來。”
“鄉兒啊啊啊啊~~~~!!!!!!!!!!!”
直到奶奶歇斯底里的哀嚎聲傳出,鄉兒才終於緩過神來,可要起來時,屁股上的血肉全粘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鄉兒才起來一點,血肉的撕扯讓他疼得嗷嗷直叫。
他抽泣著,對奶奶說:“奶奶……疼……”
“對!對!疼!疼死奶奶了!乖孫子快起來扶你奶呀~”
“啊啊啊啊啊啊!”鄉兒一咬牙,扯著血肉站了起來。吃力的扶起了奶奶,踉踉蹌蹌的向破敗不堪的茅屋內挪去。可屁股上的傷實在太痛了,讓鄉兒只感覺神經麻木,腳一歪,把奶奶壓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