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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五分鐘了，我可不想再被李千琪主任抓住扣我工資了。”
陳雄龍沒有細想，他乾脆從小毛驢上下來，推著它到了學校。
“我就說不會遲到嘛，這不剛剛好。”
陳雄龍又沾沾自喜起來，可很快臉又陰沉下來:
“那幫孩子趁我不在估計都吵瘋了，儘管我是副班主任，但是我要到的比班主任早，真是沒有天理！”
陳雄龍按耐不住吐槽了一句，他不情願去管一群小學生，但一想到副班主任能額外拿一百塊工資，陳雄龍還是愉悅地吹著口哨向教學樓走去。
正當他快走到教室時，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不愧是教數學的，居然一秒不差的踩點進學校。”
陳雄龍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戴著眼鏡，有著飛機頭的矮瘦男人，正捧著個黑色茶杯，一臉猥瑣地向自己走來。
此人是謝輝極，陳雄龍的高中兼大學同學。
“啊？！灰機?你不是在森海中學當資深教師嗎？怎麼在這裡?”
“灰機”是別人給他起的外號，其實陳雄龍更喜歡叫他“小灰灰”。
“這不是因為壓力大嗎？我特地申請‘隱居’兩年，來這裡當個小小的社會老師。”
“還有……”謝輝極一臉痴笑地準備說話，他的頭斜歪著，眼睛向上瞟，露出尤其是右邊那顆長矬了的牙齒。
陳雄龍還是覺得他閉口不談的樣子才像個老師。
“唔，時間來不及了，我要去教室了，到時候再說。”陳雄龍邊說邊離開。
“今晚有空嗎?難得一見我請你吃飯。”謝輝極望著遠去的陳雄龍，說道。
“我會來的。”
平常的一天很快過去，陳雄龍慶幸這幫小學生沒給他惹事。
放學後，謝輝極帶著陳雄龍來到森海市最大的夜市。
“這裡還沒開業誒。”
“那就等等。”
隨著天漸漸暗下來，夜市終於營業，道路兩側的燈總算亮起，照亮了這座普通的沿海小城。
謝輝極笑著取來了兩瓶啤酒和一碟小菜，並將其中一瓶酒遞給了坐在一旁的陳雄龍。
“是想不醉不歸嗎？”
“是的。”
闊別多年的老友一邊喝酒，一邊開始了漫長交談，上到一些陳年往事，下到一些悲歡離合……
凌晨一點，酒量稍好的陳雄龍率先醒來。
“我先走了。”
“嗯。”
看著爛醉如泥的謝輝極，陳雄龍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踉踉蹌蹌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麼晚已經沒有車了，不過好在陳雄龍走回家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
當陳雄龍穿過一個又一個路口，路過李星的花店。
“離家只有五十米距離了，走快點吧。”
陰～
“呵，呵……”陳雄龍心頭一緊，那股被人盯著的感覺又來了。
幽暗的，深邃的，不可揣測的背後——似乎有人。
“不要回頭……”
噔噔～
詭異的聲音越來越近，陳雄龍的心跳越來越響。
“喝！”
一雙從黑暗中伸出的大手用力勒住了陳雄龍的脖子，並捂住了他的口鼻，陳雄龍一驚，想要去掰開。
“你妹妹在哪?為什麼我在中學門口看不見她了?！”
這是一句沙啞的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稍微用力把陳雄龍的身體往後仰，使得陳雄龍的雙腿只能蹬地掙扎。
“我要她，我還要她……我要……我要她成為我的二十一號！”
那個男人開始變得癲狂，甚至還流著口水。陳雄龍確信自己遇到了一個變態。陳雄龍試圖掙脫，奈何力氣不夠，但他在掙扎中提到了旁邊的水管，發出了較響的聲音。
“可惡，快告訴我她在哪?！然後我要殺了你！”
那個變態抖了抖勒住陳雄龍脖子的袖子，裡面掉出來一把鋼製小刀。變態握住小刀準備向陳雄龍脖子刺去。陳雄龍瞪大了眼睛，想要喊救命，但他嘴巴被捂住了。
陳雄龍陷入了絕望。
“嘭！”
那個變態突然受到重擊，原本勒住陳雄龍的手開始鬆懈。陳雄龍順勢掰開了那個變態的手，並奪過了小刀，隨後眼一黑，迅速朝那個變態刺去。
那一刀正好刺入了變態的心臟。那個變態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他的口中吐出大量鮮血，然後一頭栽倒了過去。
陳雄龍癱倒在了地上，並大口喘著粗氣，漸漸緩過神來。他看到李星拿著棍子，站在那一動不動。
“快看看！他還有沒有活著?”李星慌忙說道。
陳雄龍摸了摸那個變態的脈搏。
“沒有跳動了”陳雄龍差點要哭出來“我不會殺人了吧？”
李星推開了陳雄龍，親自蹲下來看了看，那個變態醜陋無比：頭髮凌亂，五官殘疾，脖子腫大。李星檢查了一下那個變態的鼻息，沒有呼吸。
“他死了。”李星冷漠地說道。
陳雄龍慌了，因為喝醉酒的緣故，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拿出手機報警。
正當陳雄龍準備撥號之際，李星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
“陳雄龍你聽我說，這傢伙已經死了，你已經有‘過失殺人罪’的罪名了，我也已經有‘過失傷人罪’的罪名了，現在你報警就要坐牢了！”
“我不能逃避……”陳雄龍膽怯地說道，“我坐牢也得坐得坦然……”
“你要為你妹妹著想啊！你要是坐牢了，誰照顧她?你留下案底了她還能當警察嗎？”
“對……我還有妹妹”陳雄龍緩過神來，“這傢伙是衝我妹妹來的。”
“哦?衝著陳雅鳳來的?”李星若有所思，“你等一下，我去拿下東西。”
不到半分鐘，李星戴了一雙栽花用的手套，然後抬起了那個變態的胳膊，朝著花店的方向拖去。
“我剛剛觀察過了，除了我以外沒有人醒來。”
陳雄龍似乎沒聽進去，他慢慢地跟在李星後面。
到了花店，李星把那個變態放在了店裡最角落的位置，並吩咐陳雄龍拉上簾子。
李星翻了翻那個變態的口袋，同時像是鞋子那樣的地方也沒有落下。
“一些妹妹的照片?這傢伙偷拍我妹妹?”陳雄龍說道。
“還有一張紙”李星補充道。
【蘇哥器官交易】
〔無痛割腎 30萬元〕
〔眼角膜一對 100萬元〕
〔……〕
“現在器官交易都帶品牌了嗎？”
“別管這個，接著往下看。”
【姓名：鄭浩雪 性別：男】
【現居住地址：******】
【手術執行日期：12月1日】
【注：鄭先生系非森海本地人。6月1日，鄭先生聯絡我組織尋求割腎協議。經鑑定，鄭先生符合我組織要求，現我組織已預付2萬元於鄭先生，並決定執行完手術後再支付鄭先生28萬元尾款，以此憑證。】
“居住地被隱藏了。”陳雄龍說道。
“是個問題，但首先，你要先洗掉你身上的血跡”李星一臉陰沉地說道。
陳雄龍低頭看了看，他這才意識到那變態血搞到自己的手上和衣服上了。陳雄龍看著自己血淋淋的衣服和雙手，一股恐懼感湧上心頭，陳雄龍想吐。
李星平時就住在花店裡，所以在花店深處有個隔間，裡面可以洗澡。
陳雄龍聽從了李星的話，同時李星為他拿來了花匠穿的衣服。陳雄龍顫顫巍巍地脫掉了衣服，到了隔間洗了起來。
等陳雄龍洗完後從隔間出來，他看見李星點了一把火，把那個變態的衣服和陳雄龍的衣服往裡燒。
“這是幹什麼?”陳雄龍不解。
“‘毀屍滅跡’，你的衣服有這傢伙的血，不能留 ；這傢伙的衣服有你掙扎留下的指紋，也不能留。”李星頓了頓，“不過這傢伙的褲子鞋子可以留著，還有這把刀燒不掉，也可以留著。”
說罷李星拿來了裝花的保鮮袋，把這傢伙的東西分好裝了起來。
“我不知道警察是否會找上門來，所以我們要儘可能的銷燬證據。但前提是，一些對我們有幫助的東西要暫時保留，以便我們查出那傢伙的底細”李星說道。
“可這具屍體怎麼辦?……”陳雄龍緊張地問道。
“不要慌。”
說罷，李星從側面掀開了放在角落裡的被子，被子下有一個大冰櫃，裡面冷藏著一些花的種子和肥料。
李星將冰櫃裡的東西全部取出，把那個已經赤身裸體的變態搬了進去。之後，他取來一袋有機土壤，將其全都倒在了變態上面，
有機土壤將那個變態完全掩埋，從遠處看，這個冰櫃就像一個小土坡。
做完這一切，李星覺得還不夠，一番思考後他拿來了一些白花，栽在了有機土壤上。
陳雄龍不知為何滋生出了一種恐懼又瘋狂的感覺：
“到底誰是變態啊喂？”陳雄龍在心裡想著。
“現在，請你好好的睡一覺吧。”李星轉頭，把燒完的灰燼用袋子裝了起來。
“emm……”
陳雄龍不知李星是在對那個變態講還是對自己講，
“嗯，好……”陳雄龍還是忐忑地回覆道。
“別忘了換上睡衣，最好再洗個熱水澡。”李星露出慈祥的笑容，“等天亮了，我就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