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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子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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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賀正學策馬揚鞭疾馳回家,白日裡好趕路,又是單人單馬,很快就到家了。

那賀正學剛進屋,就看到賀正力和賀熙雲正在拉那豪兒呢!

賀泊利沒在家,想是和夥伴玩去了,那豪兒口中喊著:“要去打狼,要去救娘!”

賀正學大吃一驚,他昨日雖知豪兒已無大礙,卻沒料到會恢復如此神速。

他掀開豪兒上衣,那傷口居然已經結痂,賀正學驚的張大了嘴巴,這豪兒難道是天神下凡!

豪兒看到賀正學,立刻平靜了下來,他恭恭敬敬的跪下給賀正學磕了幾個頭:“謝謝伯伯打了狼,救了我!”

簡單幾個字,讓賀正學心都要化了,這幾天再苦再累也都值得了,他伸把扶起孩子,摟在了懷中。

正學問豪兒道:“昨日你已經昏迷,是怎麼知道我們救了你。”

那豪兒答道:“我只是渾身沒力氣,兩位伯伯的一舉一動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豪兒又央求伯伯道:“我知兩個伯伯都是好人,求你們再救救我母親!”

這豪兒原先都是自稱豪兒,今日卻忽然一夜成熟了,自稱“我”,顯得非常成熟。

想是那豪兒短短一兩年的生命,享了人間富貴,又在這一兩天中受了人間苦楚,不能說大徹大悟,也是一夜成熟了!

賀正學安慰道:“孩子儘管放心,你媽也已得救,是我親手救治的,已經轉危為安,怕你擔心,給她清洗傷口時留了她一隻襪子,你看這可是她的,除了你們,窮苦人家哪有穿襪子的!”

那豪兒接過襪子,果然是母親的襪子,狂喜道:“正是!正是!謝謝伯伯,謝謝伯伯。”

就要磕頭。

那賀正學忙又拉起,道:“你大傷初愈,儘量少動!”說罷又掀開衣服,仔細觀察那痂,百思不得其解!

那豪兒這就要讓伯伯帶著去見母親。

賀正學說,你母親有沒有告訴你說有壞人要抓你們。

那豪兒對這位慈祥的伯伯是完全信任,百分百依賴,忙點頭稱“是”。

賀正學道:“以後別人問起,你就說自己叫賀泊豪,可千萬別說姓趙!稱我是爹爹,可不能叫伯伯。你在這安心養傷,等你傷養好了,你娘打敗了壞人,我再送你與娘團聚!”

豪兒忙點頭應允,叫了一聲:“爹爹!”

賀正學笑著說:“你把右手中帶個“豪”字的銀手鐲給假爹爹,假爹爹拿給你真母親看,這樣,你母親知道你沒事,也就也放心你了。”

豪兒顯然也領悟到了賀正學的幽默語言,笑答道:“這個爹爹也不假,和那個爹爹都是真爹爹,都疼我!”

說完,豪兒依了伯伯所言,褪下手鐲遞給了伯伯。

那賀正力在旁邊笑道:“先安心住下養傷,等傷好了,伯伯教你練拳腳!”

那豪兒畢竟是個孩子,不顧自己還有傷,高興的叫道:“伯伯,我現在就練,我現在就練。”

拉著賀正力和賀熙雲就往屋外走。

賀熙雲像個小大人一樣,笑著勸道:“姐姐先教你讀書,傷好了再練拳腳!”

姐姐拿起一本賀正學的《史記》,帶著弟弟去屋外唸書去了。

賀正學在屋內,他將豪兒的身世,以及在大仁鎮醫救豪兒母親的事,以及豪兒母親傷情的詳細情況,還有段譽德、吳非鄂二人隨時都可能押送石艾佳給吳忠信,這些所有事宜,一五一十的都給賀正力講了出來,那賀正力也是長出一口氣,替這豪兒傷心,替那趙過昆感慨。

這軍閥混戰,本就沒有誰絕對對或者確定錯,就是難為了這黎民百姓和婦女兒童,當然也包括這些權貴家的婦女兒童!

賀正力跟哥哥道:“哥哥,豪兒看來是肯定沒事了,幾個孩子由我照料,我覺得你還是去大仁鎮跑一趟,看還能給豪兒娘爭取一線生機吧,吳忠信那個傢伙的口碑大家有目共睹,他要帶走了豪兒娘,以豪兒孃的傷情,必死無疑!”

賀正力話沒說完,賀正學已經拿起了馬鞭,將那銀手鐲裝好,道:“我正有此意,那就有勞兄弟了!”

快馬加鞭,正學就趕到了“五福堂”大門口,進門就看到洪老醫師正在用那軟工具給石艾佳喂紅糖水。那吳非鄂、段譽德站在旁邊看著,也幫不上忙。

這賀正學號了號脈,知道石艾佳性命是暫時保住了,但是如果不恢復意識,無法自主進食,成了木僵(古代植物人的稱呼),死亡也是遲早的事。

而要想甦醒必須要刺激她的神經系統,讓她思維活躍、衝動、激動,從而衝開腦中瘀血。

他正打算差開所有人,用豪兒的那隻銀手鐲刺激她,忽然聽著門外有齊刷刷跑步聲,急促的馬蹄聲,還有洋汽車轟鳴聲,對,洋汽車就是這個聲音,和在東平城聽到的一模一樣。

眾人忙向門外望去,只見門口整齊的站滿了士兵,進來幾個官長模樣的人,長皮靴,盒子槍,手裡還拿著馬鞭。

吳非鄂、段譽德忙上前敬禮:“吳副司令好!”

原來此人正是吳忠信的獨子吳凱斯。

吳凱斯年紀輕輕,也有德國留學經歷,但他沒從外國學來先進的科學技術,卻帶來了心狠手辣的冷血管理,他的陰險狡詐比起他父親吳忠信是青出藍而勝於藍。

他對著吳非鄂“嗯”了一聲,又走向病床上的石艾佳,冷笑了幾聲!他們在德國留學時還是同窗,是再熟悉不過了。

吳凱斯又走到段譽德跟前,問道:“前天大禮路哨卡,就是你把人放走的?”

那段譽德忙揮手否認,剛想解釋,就聽那吳凱斯吼道:“拉出去斃了!”

那段譽德立刻就癱在了地上道:“冤枉啊司令,是那哨長放的人,是那瘦老三圖的她花生,我是一粒沒吃啊!冤枉啊司令!”

想這大禮鎮到處是眼線,昨天段譽德吳非鄂二人拉著石艾佳滿街招搖,這麼大的事,這些眼線早就報給吳凱斯了。

前幾天哨卡的事更是早就有兵報給吳凱斯。

吳非鄂走上吳凱斯前道:“凱斯,人確實不是這小子放的,他確實也追了兩天人,人能抓到,他出了大力!”

吳凱斯“啪啪”就是兩耳光打在吳非鄂臉上,“喊我什麼?!”

“再廢話,一起斃了!”

吳非鄂也不敢反駁了,低聲道:“吳司令,這石艾佳確實是段譽德守了一大早逮住的。”

旁邊的幾個官長模樣的也勸他:“吳司令,前天失職的哨長已經就地正法,其餘哨兵扒了軍服回家了。”

段譽德襠下的溼了一片,顯然是嚇尿了,顫聲道:“吳吳吳吳司令,我我我我還有功呢!我我我……”

那吳凱斯看了看段譽德的慫樣,忽然大笑了起來:“軍服扒了,滾蛋吧!哈哈哈哈!”

身邊士兵果然脫了段譽德的軍服,那段譽德爬著就回了客棧,再也不當兵了,再也不想他的賞錢了,再也不想飛黃騰達了!

他捲起鋪蓋回家了,當然,還帶著他的九百八十六塊現大洋,哦不,是一千塊現大洋,因為他以前還積攢了十五塊,房錢結了一塊錢,剛好還剩一千塊!

這一幕,那賀正學都看在眼裡,他也見怪不怪,彷彿在看戲,他的心還在他的病人身上。

吳凱斯這邊就命令衛兵把石艾佳拖走,絲毫不顧及曾經同窗一場,那賀正學義正言辭道:“官長,這病人骨折未曾痊癒,頭顱出血還沒脫離危險期,要想運到家是活的,必須用軟擔架,還必須要用洋汽車!”

賀正學說罷,指了指門口的汽車。

吳凱斯上下打量了這個醫師好一會,居然沒有發火。

他又和吳非鄂商量了幾句,想來是想留著個活的石艾佳,以便能要挾趙過昆,便指著賀正學道:“你,負責將她運送走,跟我們走!”

說罷便出門坐進汽車前排,留出了後排!

那賀正學也不怕,想想如果沒人照料,這石艾佳必死無疑,他是個把病人命看的比自己命還重的醫師,他不圖名不圖利,他只圖他的病人能痊癒,不管病人是好是壞。病了的人,特別是生命垂危的人,在他眼裡就都是好人了!

賀正學忙跟身邊的洪老醫師囑咐了幾句,讓他無論如何也要給家裡賀正力捎個話,此時此刻,只有這位老先生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賀正學忙安排軟擔架,小心翼翼的抬進了汽車後排。

汽車轟鳴,開的又穩又快,騎兵步兵,跑步跟在身後。

洪老醫師當日就包了個馬車,親自給賀正力捎了話,讓他不必擔心,不再詳敘。

春天來了,那大歪頭山鬱鬱蔥蔥的野槐林綠了,那粉粉嘟嘟的山杏花紅了,那漫山遍野的二月蘭紫了,這美景,那東平城裡哪裡有?

賀泊豪畢竟是個孩子,賀家村雖然清貧,但是居然樂不思蜀了,不再提起找孃的事了。

有賀熙雲、賀泊利、賀泊厚等幾個玩伴陪著。

又有賀正力和賀葉氏(賀正力的妻室)照料著,

這日早上,全家人正吃飯,賀正力又掀開豪兒衣服檢視他傷勢,居然只有幾條淡淡紅印,沒有明顯疤痕,這可是開膛破肚的大手術啊!

賀正力支開衣服的手一動不動,整個人愣在那裡了!

“啪”的一聲,賀葉氏的筷子打在了賀正力的手上,看那賀葉氏生的膚白標緻,幸好賀熙雲的白面板是隨了母親,沒有隨爹。

“小心凍著孩子!”

賀正力忙放下衣服,將僅有的兩個紅薯夾給了給豪兒和泊利。

那豪兒看著叔叔、嬸嬸、熙雲碗裡的二月蘭野菜粥,將紅薯又夾給了熙雲道:“我喜歡喝野菜粥,不喜歡紅薯!”

那野菜粥能算粥嗎?哪裡有一粒米啊!

泊利也猶豫了一下,夾給了嬸嬸,道:“嬸嬸最辛苦,你吃吧!”

賀正力激動的說:“都是好孩子!”

一家人吃罷飯,賀正力又帶著孩子們去村南打穀場練拳腳去了。

賀家村山多平地少,沒有良田,這賀泊利除了採藥、打點野味補貼家用,空閒時間很多,賀家村七戶兄弟的七個孩子,也都很自覺,每日吃罷早飯就都去打穀場練拳腳,午飯後又都去賀正學伯伯家裡學習詩書,都是快樂教育快樂學習,沒人強迫,孩子們反而都是欣然而往!

那賀熙雲卻不喜拳腳,仍然拿了伯伯的報紙在場邊看,賀正力也都隨著她。

賀泊力所教的拳腳和其他老拳師所教的蹲馬步、記套路等等卻是截然不同的。

他主要訓練孩子們的靈活性、協調性、衝刺速度等,死記硬背的武術套路,是一招也沒有。

他認為蹲馬步對於成年人健身略有幫助,但讓孩子練,只會讓肌肉僵化,得不償失。死記硬背招數,雖然看著漂亮,卻是沒有任何實戰作用,甚至會處處被動挨打。

孩子們對這種不違背天性的教學方法非常樂意。

特別是那賀泊豪,年齡最小,卻處處爭先,衝刺跑一點也不比大三四歲的哥哥們差,比賽扔石頭遊戲時,甚至要比那最壯實的賀泊厚哥哥還要遠上一點。

這賀泊豪每次都會被賀正力樹大拇指表揚。

這賀正力日日和賀正學一起,耳濡目染,也懂不少詩書、醫學、算理,賀正學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賀正力就仍然領著孩子們在賀正學家讀書、看報、算數。

說起讀書、看報、算數,表現最優秀的肯定要數那賀熙雲了,賀泊利和賀泊銘也不差。

這下午的功課,最頭大的肯定要數那賀泊厚了,打穀場上的龍,在這裡就變成了蟲,一個字教了一週都記錯筆順,一篇四言短詩能背一個月,那賀正力與他哥哥一樣,從不打罵,也不強迫。

這日,賀泊厚終於學會了《詠鵝》,

“詠鵝,唐,駱賓王,”

他開頭很順利!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綠毛浮白水,哦,紅水,不對不對,是清水,哦對了,綠毛浮清水。

白掌撥清波,哎錯了,是紅波,哦,綠掌撥紅波!”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突然一個又高又尖的聲音提示道:“是黑波!”

那賀泊厚漲紅了臉,趕緊糾錯:“對對對,是黑波,綠掌撥黑波!”

全場鬨堂大笑!

提示黑波的又是那賀泊唐,這個時候,賀熙雲又和往常一樣替泊厚撐腰,她站了起來,跟個小大人一樣制止孩子們:“不許笑!不許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打穀場上你們又有哪個是泊厚的對手?”

賀正力點頭稱讚熙雲!

沒有嘲笑賀泊厚的還有那賀泊豪。

這下午的功課,泊豪只是坐在凳子上看著、聽著。哥哥姐姐看書看報,她也看書看報,但是也不寫,也不笑,也不叫,也不鬧,也不參與,也不發言,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那賀正力問他他喜不喜歡詩書,他答:“我只喜歡打拳練棒!”

賀正力知他年齡尚小,從不為難他,哥哥姐姐們也不會笑他!

賀葉氏更是將她視若己出,每天晚上摟著睡,賀熙雲也是懂事,從不妒忌!

只是偶爾的早上起床,賀葉氏會發現豪兒的枕上,會有水漬!

賀正力就這樣帶著、教著,孩子們就這樣玩著、學著,轉眼間,春就到了夏。

大歪頭山裡的山,不會變,水會一直流,景,會一直美!

那東平城裡,卻是城頭變幻大王旗。

話說那日賀正學上了車,跟隨吳凱斯吳非鄂二人,負責醫治石艾佳。

這石艾佳的傷勢可是不輕,賀正學雖窮其半生所學,仍然不見任何起色,只能用特製匯入工具強行灌入流質,勉強保命。

好在那石艾佳還算一枚有用的棋子,吳凱斯還不想讓石艾佳死,可以拿他去威脅趙過昆。

那吳非鄂軍營裡物資供應充沛,賀正學可以把雞蛋、蔬菜等研磨碎,製成流質餵食石艾佳,又定時給她翻身,活動她的身體,所以那石艾佳氣血尚可,骨折和外傷已癒合,沒有褥瘡。

吳非鄂不去打仗,也是每日過來幫著照料石艾佳。賀正學問來,似乎是吳非鄂犯了啥錯誤,被那吳凱斯剝了兵權,好歹是遠房本家,也就沒趕走他,用這伺候人的下人乾的活羞辱他。

豪兒的那銀手鐲,賀正學也是經常拿來給石艾佳放在手裡,奈何石艾佳傷的太重,轉眼兩月有餘,甦醒看來是毫無希望。

雖然是兩個人一起照料石艾佳,但是畢竟人不是機器,也有三急,這日那賀正學去解手,石艾佳床前沒人。

忽然有個兩三歲的娃娃偷偷摸摸的貓了進來,那娃娃是吳凱斯的兒子,也是沒了孃親,據說是吳凱斯玩弄哪個女孩後,留的個種,長的也是乖巧可愛。

這司令駐地是佔了郊區大財主的院子,裡面都是吳司令的家眷。

那吳凱斯見石艾佳也就是個活死人,但又是枚重要棋子,死不得,要是關在了普通軍營裡,必死無疑。所以就也關在了這個大院子裡後院的一間小屋。

原本全家人都是嚴禁這娃娃進這間房的,可是小孩子嘛,越是禁止做啥就越想做啥,這駐地是佔了也不算太大,這娃娃悄摸的就溜了進來,一進屋就看到了床上的石艾佳。

看那石艾佳五官精緻,面板白皙,又是大家閨秀,端莊大方。

已為人母的她,安靜的躺著,全身散發出母愛的氣息,哪裡像個病人!?

那小娃娃錦衣玉食,卻從沒享受過母愛,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拉著她的手捨不得放,有錢人家都戴銀鐲子,她的銀鐲子肯定也是觸碰到了石艾佳的手。

這娃娃曾經聽過下人講過孃親親兒子的故事,他看著石艾佳的紅紅的嘴唇,忍不住就輕輕的把小嘴湊了上去,親了一下,連喊了幾聲:“娘!娘!”

那石艾佳好似又找回了自己魂牽夢縈的兒子,登時就流出了淚水,那觸著銀手鐲的手指頭也緩緩的動了一下。

這賀正學剛解手回來,進屋就聽到到了床前的小娃娃喊娘,又低頭看到了石艾佳的淚水,喜出望外!

他趕緊又哄著娃娃說道:“再喊娘,喊你娘起來帶你玩去!”

那娃娃果然依言又喊娘,那石艾佳手指又緩緩動了一下!

賀正學激動的跳了起來,正在這時,門外又衝進來了個下人,那人驚慌失措,衝進來就抱著娃娃:“少爺可不敢亂跑了!你可害死我們了!”

那下人抱著娃娃就要走,那石艾佳彷彿也感到了自己的至愛又要得而復失,整個手都動了起來,淚如泉湧。

那下人忙抱著娃娃走了,那賀正學也不好阻攔。

吳非鄂這時也走了進來,賀正學跟他講了如此這般,這石艾佳有反應了,吳非鄂也是欣喜若狂!

吳非鄂又走到床前跟石艾佳說道:“堅強點,你好好的,孩子才會再來找你!”

石艾佳手又有了反應,眼淚又湧了出來,顯然已經有了意識,能夠聽懂話了。

看到石艾佳已經有了意識,趁著吳非鄂不在,賀正學趴在石艾佳耳前,把從狼嘴救下豪兒的來龍去脈都跟石艾佳講了,說道:“豪兒現在賀家村很好,你要自己吃飯,自己走路,病好了才能去找豪兒!”

再次餵飯,那石艾佳果然能緩緩張嘴了,只是咀嚼的非常慢。

那吳非鄂也是有法子,經常帶著個兩三歲的男娃來刺激石艾佳。

都是沒有孃的男娃,兵荒馬亂的年代,少爹無媽的娃娃比比皆是,大路邊就俯首可拾。

慢慢的頭能慢慢搖了,腿能輕輕的晃動了,能站了,嘴裡甚至能輕輕嘟噥聲音了……,一天天的見好,能夠生活自理,甚至康復如前,指日可待!

一個醫師,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己拿命來照顧的病人創造了奇蹟更開心的事了!

賀正學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決定趁著吳非鄂不在的時候,冒險把豪兒領給娘見見!

反正他也有吳凱斯親信開具的出入門證,出入也沒人阻攔,帶個孩子想來也是無人過問。

小孩子變化快,幾個月就有大變化,抹黑點穿破些,就說也是路邊撿來的孩子,用來刺激石艾佳的。

說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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