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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滿臉汙穢,捂著頭不停的顫抖著。
三人謹慎的看著對方,乘龍將趙得柱鬆開,拔出武器,三人迅速以戰鬥陣型包圍對方。
“思維傳染”,是伴隨異人所出現的新型症狀,說是症狀,不如說是某種神秘模因,在異人情緒波動過大或者失控時,會不自覺開始向外擴散,感染者會出現各種症狀,從群體性暴怒到異化傳染,都是思維傳染的表現,這也是為什麼程偉等一干普通人在執行任務時身穿防化服。
異人在戰鬥中會大量對周圍擴散感染,而這種思維傳染對普通人近乎無解,要麼成為異人,要麼異化成為怪物,而目前,已知唯一一例被異化怪物深度感染成為異人的只有一例,他的名字叫做許作。
而此時的這個廚子,就處在從異人轉換成為怪物的階段。
廚子躺在地上,渾身止不住的抽搐,嘴裡呢喃著不知所謂的奇怪聲音,像是歌頌,又似聖言,他撕開渾身衣物,面板下好似有生物在蠕動,漸漸地,堆觸手和畸形的血肉突破面板的限制,徹底將一個異人轉化成為怪物。
它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來,身體內原本的骨頭已經不足以支援它活動,只得用觸手支撐著身體行動。
趙得柱三人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
因為這隻怪物的身體上還掛著一塊塊不成型的塑膠,如果作為附屬品的異化傳染都能夠使人異化成為怪物,那隱藏在這座城市裡的本地又是何種程度的異人。
“你們要不要先撤.”
趙得柱一隻手捏著點燃的打火機,另一隻手撥通程偉的電話,他扭頭看向兩人。
乘龍與小青點點頭,他們現在還是通緝犯的身份,這種程度的異化怪物並不致命,但肯定瞞不住公司,到時候發現他們與趙得柱有染就糟了。
思過於此,兩人便收起武器,轉身就走,只留下趙得柱與怪物對峙。
“真是無情的女人啊.”
趙得柱嘴角冒出一絲黑煙,焦味從口腔傳出,異人是能對抗怪物的感染,但也存在一個閾值,因為異人本身就在異化成為怪物,而每一次面對這些怪物,除去傷害,異化也是不可逆轉的傷害,這也是為何異人沒有一個能夠壽終正寢的。
而趙得柱,已經在公司混了五年了。
面前的怪物還在誦經,怪異奇誕的聲音鑽進趙得柱的靈魂之中,身體上的不適愈加頻繁。
而這時,電話也是接通了。
“重上大街38號街角麵館,異化5級程度怪物,帶人過來收尾.”
說罷,趙得柱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仍出後廚,因為接下來的溫度,可能對一些電子裝置不太友好。
說著,他舉起打火機對著怪物,鼓起腮幫子一吹,小火苗迅速化作烈焰鋪蓋整個後廚,而那隻怪物,則是站在火中哀嚎,但它好似並沒有進攻的慾望,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段聖言,像是在想趙得柱傳遞什麼資訊,又像是想要求饒。
火焰逐漸變得熾白,桌面的廚具與煤氣罐不過片刻就被燒炸,但在火焰之下,卻像是綿羊一樣溫順。
這便是趙得柱開發異能的結果“火焰操控”。
作為一個玩火的,趙得柱自身並沒有產生火焰的能力,他只是能夠擴大火焰的燃燒程度和溫度,但越是高溫,對於肉體的破壞是不分敵我的,因此,在經歷一系列非人的折磨後,趙得柱生生將自己的“擴大燃燒”進化成“火焰操縱”。
火仍在燃,身後消防車跟著程偉已經到達了現場,整個店鋪不光是後廚,餐廳部分也出現了火苗,而後廚白熾的光更像是直面了太陽。
一身防化服的“罐頭”們迅速後撤,同時緊盯著這間餐館,生怕最後火海中出現的不是趙得柱。
但趙得柱依舊沒讓他們失望,一身黑炭的他咳嗽著從後廚走出來,在褲子上擦了擦,撿起手機走了出去,而程偉走了過來。
“裡面怎麼樣了.”
他將手中準備好的水瓶遞過去。
趙得柱喝了一口,倒了些水抹在臉上,將黑灰擦了擦。
“解決了,不過對方是模因感染者,已經到達可以大範圍傳染的地步,所以我燒得比較徹底.”
趙得柱答道,他並未隱瞞關於模因的問題,這東西要還有存在,那d市都會遭殃,不會有人想讓自己的城市變成怪物的巢穴,而且給他一點事做,也不會再盯自己太緊。
程偉聽聞,臉色一變,迅速下達命令,原本還想進去收尾滅火的員工迅速改變策略,從消防車後拿出薰香傳遞,同時給防化服下的自己帶上一副耳機,迴圈著一段輕靈的音訊,這才繼續滅火。
趙得柱在一旁又開始吞雲吐霧起來,身旁走過的員工都會刻意的跟自己保持距離,見狀趙得柱也不奇怪,給程偉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隻身離開現場,今天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他們幾人來此並未只是為了抓一個異人,如果程偉去查就會發現,窩在這家麵館裡當廚子的中年人是一家市值百萬的d市老總,只是在幾年前公司倒閉,人也不知所蹤。
而趙得柱告訴程偉,也是為了讓他警惕。
自己作為一個路過吃麵的普通人,只是“意外”遇到了異人暴動,順手處理了就是,而對方存在模因傳染,所以自己如實上報,所作所為,都符合章程,而接下來,只需要等這座城市的動靜就好了。
“不過原本還想問點話來著.”
趙得柱叼著煙,用手機當做鏡子,割掉燒焦的髮梢,一頭黃毛顯得更加不倫不類,自己卻是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而此時,我們的主角,許作同志正在醫院的院子裡散步著,看著身邊被護工們推輪椅的病人,許作感覺自己是否有些不合群,是不是自己也應該去做個輪椅,這樣顯得和諧些。
這家醫院非常高檔,但許作怎麼說也算是土生土長的d市人,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家醫院,更不清楚為什麼作為一個異人受傷了自己還能被安排在這裡修養。
“打擾一下,能讓一讓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許作的思考,一看,是一個少年,看起來不過高中年紀,眉清目秀,五官精緻得如同漫畫中走出的少年,精緻且美好,看得許作有些呆。
“竟有如此...”“啪!”
許作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果然單身久了就會有問題啊。
不過這少年模樣確實驚豔到了許作,這種長相,學校食堂打飯阿姨能給兩倍的米飯吧。
而看著面前給自己嘴巴子的怪人,白百白警惕的推著母親的輪椅遠離這裡,這家醫院的精神科病人不都是封閉治療了嗎,是不是自己應該及時叫護工。
想著,白百白便看向一旁的護工。
許作一看少年眼神就知道對方多半是把自己當精神病了,便說道:“那啥,我面癱來著,所以得時不時抽自己幾巴掌,醫生說這樣有助於保持活力.”
說著許作又啪啪給自己兩巴掌,這才讓少年放下警惕,又推著母親走了過來,一起曬著太陽。
許作這才發現,自己這裡是下午唯一能曬到太陽的地方,而且午後的陽光相對更加柔和,曬得人懶洋洋的。
這時許作也注意到了輪椅上的女人,他渾身被一根束帶固定住,女人應該是癱瘓了,除去眼珠子還能活動之外,渾身不見一點動彈。
少年熟練地在夕陽下幫母親活動著四肢,許作就這麼坐在一旁,他一直對於藝術品之類的東西嗤之以鼻,認為只是炒作出來的顏料罷了,但這一幕,許作單薄的詞庫中能找出的形容詞只有“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