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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來也怪,這株茶花她養了近有三年。
不管如何精心照料或是驅蟲施肥,它就是不開花。
她還私下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鐵樹茶花。
雲行知說:“你若不信便照著我的方法去養,一個月後便能抽出花苞。”
浮玉將茶花塞到他懷中,“那你親自照料,一個月後若是長不出花苞,我再找你算賬。”
給雲行知安排好住處,餘華叮囑道:“遇到主子時,只需行禮,主子不問話無需多言。”
“放心吧姐姐,小知都記下了。”
雲行知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目送她離去。
與此同時。
城東的橋洞底下。
兩條黑狗齜著牙,做出準備攻擊的狀態。
對面,兩名男子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年長的男子率先問道:“不是說那小子住在這裡麼?”
怎麼橋洞下就只有兩條狗?
而且這兩條狗還以為他們是前來搶奪地盤的。
對他們尚且如此,那小子又是如何說服黑狗讓他住下的?
年輕男子拍著大腿道:“大哥,會不會是他提前得知訊息,所以跑掉了。”
“知道的就你我二人,我沒說,那會是誰說的?”
年輕男子舉起手指指向自己,“這怎麼可能,我不是那種人。”
“去問問,或許他才離開不久。”
“好。”年輕男子轉身看向那兩條狗,語氣尤其認真,“你們看見他往哪走了沒?”
年長男子忍無可忍,一腳踹了過去,“誰讓你去問狗的。”
銘豐茶樓。
厲景臨修長指尖噙著茶盞,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橋洞之下。
“可曾找到他?”
盛安趴在視窗處,側臉輪廓分明,“這小子屬老鼠的,怕是不好找。”
明明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弱雞崽,卻能避過他的暗衛躲在京城中。
他學醫術浪費了,應該去當個江洋大盜的。
“雲行逸下了必殺令,需儘快找到他,否則......”厲景臨眸底泛著絲絲寒意。
一旦讓雲行逸的人先找到,他必死無疑。
雲歸子目前尚未清醒,而云行知又是他最重視的弟子。
若是能得他一點恩情,日後必有用得上的時候。
盛安搖頭嘆道:“你就那麼肯定雲行逸會讓那老頭子活下去?”
若是不會,那他的一番心思就算是白費了。
雲天醫的恩情固然重要,但也要他有命來還不是麼?
厲景臨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雲歸子昏迷已有一月,你猜天醫谷為何還不公佈他的死訊?”
“難道是......回朔醫書不在雲歸子手中?”盛安恍然大悟。
應該是雲行逸不知道回朔醫書究竟在雲歸子手中還是雲行知手中,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這麼說目前的關鍵之物就是回朔醫書。
一旦醫書落在雲行逸手中,雲歸子師徒也就死到臨頭了。
盛安還想再問些什麼,身旁已空無一人。
他只能陰惻惻的看向橋洞下的二人,“青羽,命人跟著他們。”
傍晚的時候,餘華再一次來到後花園。
浮玉躺在草地上摸著圓鼓鼓的肚皮,笑嘻嘻的道:“小知,你是個好人。”
他們當下人的只有晚上這一頓有葷菜,而她總是不夠吃。
這不,剛才她先吃完了自己的葷菜,然後盯著小知的飯碗口水直流。
沒想到小知竟把碗裡唯一的葷菜給了她,說她不嫌棄就好。
當然不嫌棄,她巴不得日日都給她呢。
雲行知拿著剪子,將花圃中泛黃的葉片一一剪下。
“我對吃的沒什麼追求。”
這一個月來,餓極的時候他連狗飯都搶。
那兩隻狗要是會罵人,估計每日都要罵他七八回。
所以對他來說只要能填飽肚子,吃什麼都一樣。
天色漸漸暗下來,點點繁星悄然爬上長空。
浮玉仰望著星星點點,滿目蒼涼的問:“小知,你還有家人嗎?”
應該是沒有的吧。
否則他的家人怎會捨得讓他成為低賤的奴才。
又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和她的父母一樣自私自利。
“我還有一個......爺爺。”雲行知停下手上的動作。
說師父會引人猜忌,說成爺爺更會貼切一些。
一個月過去了,天醫谷尚未傳出任何訊息。
所以師父他......還是活著的吧。
是他沒用,師父撫養他長大,教會他許多本事,他卻連師父都護不住。
一滴清淚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他快速抹去淚水,再抬頭時眼中堅定無比。
哭是弱者才有的行為,他得振作起來,師父還在天醫谷等著他去解救。
見他和浮玉和睦相處,餘華鬆了一口氣。
清洗乾淨的小知身上透著一股溫雅矜貴的氣息。
這樣的他真的會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還是他也和自己一樣,是個有著難言之隱的苦命人。
世道不公,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但她絕不會輕易認命。
前世不知因果,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
這一世,她定會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次日清晨。
年朝華忽然得到訊息,定淵王會去清風茶樓。
她急不可耐的拉著餘華走向梳妝檯,“快,快幫我梳妝。”
爹孃不肯允這門婚事,她也不敢太過忤逆。
不過若是王爺親自上門提親,想必爹孃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所以她必須入王爺的眼,令他魂牽夢繞,割捨不下才行。
半個時辰後。
年朝華站在清風茶樓門口。
她瞥一眼不遠處的馬車,凝眉道:“喬府的馬車,喬若水竟也來了。”
父親官拜兵部尚書,喬若水的確有和自己一爭到底的底氣。
不過......她愛慕之人不是清平侯世子盛安麼?
帶著滿腹疑問,她上了二樓。
小二將她帶到一處稍顯僻靜的位置,巧的是正好和喬若水面對面。
她不屑的道:“胖子來這裡做什麼?”
喬若水瞥了她一眼,笑道:“定下婚約的人都來得,我為何來不得?”
“定下婚約的人指誰?”年朝華微微蹙眉,抬頭看向喬若水。
取了個溫柔似水的名字,卻長得膀大腰圓。
這副姿容也好意思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