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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性有夠差的。”莫邶一低沉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木禾古早的回憶。
“怎麼，不上車？”
對於莫邶一的信任好像理所應當，認出他後，木禾沒再多說，直接坐上了副駕駛。車子裡有很濃烈的菸草味，還有一股淡淡的松柏香，甚至有熟悉的那一抹奶香。
密閉的空間，兩個人就那麼坐著，剛開始氛圍著實有點怪怪的，畢竟這是十多年後的第一次見面，是木禾在認定已經告別後不會再相遇的遇見。一路上，兩人也沒說話，跟小時候一樣，默默地坐著，途中莫北一點了支香菸，開啟了點窗戶，涼風吹了些進來，才讓車內好像有些曖昧升溫的氣氛冷卻了下來，畢竟誰家閨女大晚上穿個深V的睡衣，坐在一個男人的車裡。
車子到了銀座前停了下來，這裡是皖城最高的地標，木禾外出採訪的時候路過附近，不過從來沒有上去過，聽說皖城2千萬的人口只有%的人可以去到銀座的頂層。木禾還真是沒想到，第一次來自已穿著睡衣。
“狗男人，該不會是去酒店吧？”木禾下意識地攏了攏風衣外套，還沒來得及推翻自已的瞎想，幾個銀座的工作人員迎了上來，引著兩人上了VIP電梯通道。
VIP的電梯並不寬敞，能乘坐這部電梯的人確實也不多，木禾和莫邶一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你敢信，400多米高的建築電梯居然是透明的，怕不是有錢人都喜歡俯瞰眾生小的怪癖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木禾又暴露了一個bug,怕高。額......可不能在這個狠心的男人面前露了怯，木禾假裝不在意的照照鏡子默默地轉了身，好讓自已不用直視外面呼呼向上飛馳的風景，手心都開始冒汗，也不知道莫北一是察覺了還是怎麼著，身體微微靠了過來，貼到了木禾手臂的一側，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下好了，還操啥恐高的心，先擔心擔心自已那顆小心臟異樣的蹦躂感。
不一會兒，電梯終於到了頂樓，木禾先一步跨了出去，趕緊消除這奇怪的觸感。一眼望去，原來是個超大的餐廳，沒有其他客人，3、400百平的餐廳全是星空頂，一邊是超大的酒櫃臺，一邊是精緻的舞臺，一位樂師正專注地彈著鋼琴，360度環繞的落地窗前只有臨窗的一個位置，沒法了，木禾硬著頭皮跟著莫邶一坐了過去。
“吃點什麼？”
“隨便。”
莫邶一給兩人點了相同的法餐，木禾下午吃了點東西，沒什麼胃口，吃了點甜點，喝了點紅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身體放鬆了很多，也沒了恐高的感覺，聽著古典樂，望著窗外皖城的燈火和星空在天際那端相互連線，一片璀璨，美好極了。
莫邶一全程沒說話，木禾也懶得管他是什麼情緒，他們的相處方式一直如此，安靜又和諧。不過看上去莫北一胃口不錯，上來的食物也七七八八的吃了不少。
沒有提及過去，沒有解釋過往，兩個人明明分開了那麼久，再次坐在一起的時候，卻還是那樣的熟悉。夜色下的皖城和白日裡截然不同，燈光琉璃的繁華，喧囂而又寧靜，像是個新世界，面前這兩個面無表情冷漠又殘忍的人和以前一樣，好像也不一樣了。
吃完飯後，莫邶一就送木禾回家了，一路上兩人依舊保持緘默，幸好不是司機開車，不然這樣憋屈的安靜還真是怪嚇人的。
到了木禾家樓下，漠邶一沒有下車。
“走了。”
“嗯。”
木禾上了樓，透過窗簾看著莫邶一在車裡抽著煙，約莫一支菸的功夫，莫邶一開車走了。消失在了黑夜裡。
“這人還真是奇怪的很，當初拒絕我那麼幹脆，時隔多年，又突然出現是幾個意思？”
“不不不，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去琢磨他的大腦，不然最後又落得個自作多情。”木禾自言自語地搖了搖頭，然後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看微信，看看那個明知道不會有任何訊息的微信頭像，是的，野川消失了。男人怎麼都愛玩消失這一套？
夜更深了，屋子裡氣溫也低了許多，木禾直接去了浴室，洗了個冷水澡。木禾習慣洗冷水澡，哪怕是寒冷刺骨的冬日，因為只有冰涼的感覺才能讓她保持清醒，並且去接受這個冰涼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