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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辰,你狂什麼!別忘了你媽是怎麼爬上我爸的床才有的你,你還真以為自已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啊!”
厲澤話沒說完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
是陸知意打的。
起初是尋思著自已沒家世沒背景不宜惹事,也不想給厲北辰惹麻煩,索性一直默默觀察局勢沒敢多話。
但是,此刻她真心忍不住了。
她甩了甩打疼的手掌,抬眸瞠著厲澤,眸底閃爍著鄙夷:“你是早上沒刷牙嗎嘴這麼臭!厲北辰嘔心瀝血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拱手讓人?搶不過別人就惡語相向揭人傷疤,你是靠嘴巴活著嗎?”
“你個賤人,你……”
“我什麼我!”厲澤話沒說完就被陸知意截斷,“厲北辰就是高高在上的星辰,你知道京城多少名媛想嫁給他嗎?你這種人不務正業禍害無辜少女的人渣也配和他比?”
“呼!”
懟完厲澤她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轉眸看向厲北辰問了句:“解氣不?”
她這是在替他出氣?
外界人都懼他怕他,也有那麼一些人會虛假的恭維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當成需要保護的人義無反顧的維護他。
“嗯,解氣。”厲北辰應了聲,話語裡透著淺淺溫柔。
“你個臭丫頭,你居然敢罵我,信不信我抽死你!”
厲澤惱羞成怒,抬手便朝陸之意揮去。
嘭!
但沒成功,因為他被厲北辰的“飛腿”踹了出去。
“我艹!厲北辰,你踏馬是想要我命嗎?”厲澤疼到臉色發青,捂著肚子蜷縮在地板上,表情別提多精彩。
“啊呀!兒子你沒事吧?”穿金戴銀一身貴婦打扮的女人慌忙過去將人扶起來,眼裡心疼的泛了淚花,“北辰啊,阿澤可是你親大哥,你就算不願意把厲氏分給他也不用下這麼重的手啊?”
陸知意:“……”
這女人倒是個懂茶的,一邊拿骨肉親情來道德綁架,順便還給厲北辰扣上獨吞家產還苛待親哥的罪名。
這一家子都是些什麼極品?
“不是還沒死嗎?”厲北辰不緊不慢地吐了幾個字,神色淡到難以察覺,彷彿任何人的死活都與他無關。
“噗!”
陸知意不禁輕笑出聲。
不得不說,厲北辰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是真的登峰造極。
“你怎麼能說出……”
“夠了!”葉思蓉話說到一半卻被厲成天呵斥住,轉而墩著臉看向厲北辰,“你老婆這麼囂張跋扈你不知道管管嗎?還有,你別忘了苛待手足忤逆長輩要受家法的,現在你要麼把家主位置讓給你大哥,要麼家法伺候!”
傅澤跟著附和,毫不掩飾眼底的竊喜:“二弟啊,這兩條過錯再加上你未經爸媽同意私自結婚可是要受三十下家法的,你說這都是一家人的你讓出家主之位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也不會虧待你,你又何必挨著皮肉之苦呢?”
早餐時在老爺子牛奶里加了安眠藥,這會兒老爺子睡得正香,沒了爺爺撐腰,他倒要看看厲北辰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要打就打廢什麼話!”
厲北辰褪下外套塞在陸知意手裡,略過眾人徑直跪到了祖宗牌位前。
二十幾年來,他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捱過的家法也不少,不缺這一次。這所謂的苛待兄長忤逆長輩也不過是欲加之罪,他懶得揪扯。
“厲北辰,我最後問你一遍,家主之位你讓不讓!”厲成天氣得面部肌肉都在顫抖,雙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在厲北辰身上灼出個窟窿來。
“他不配!”
厲北辰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話音又低又冷,壓抑的氣場令人膽寒。
“厲北辰你……”
厲成天臉色更猙獰扭曲了,說話時音調都在起伏,他重重撥出一口氣,轉頭對林福命令到:“傳家法!”
“是,先生。”林福看了眼厲北辰,輕蹙著眉頭應了聲,隨後進了祠堂後廳。
約莫兩分鐘後他才捧著一根戒尺出來。
注意到戒尺的樣式和顏色時陸知意瞳孔悄然張了一下,心臟一瞬間落進了肚子裡,一陣涼意滌盪在胸腔。
那是一柄約莫一米長五厘米寬的黑檀木戒尺。黑檀戒尺質地本就很硬,加之表面光滑打人時容易造成面板的摩擦和刺激以此加深疼痛感。
這柄戒尺明顯是做了加厚處理的,如此一來也加重了擊打時的力度,這莫說是三十下,就是打一下也得傷筋動骨。
“長兄如父,阿澤你來。”厲成天往後一退黑著臉坐到椅子上。
陸知意:“……”
明知道厲澤想要取代厲北辰還讓他執行,這不是擺明了要厲北辰的命麼?
這是哪門子親爹?
pia!
她神遊之際耳畔已經傳來了戒尺打中人身時發出的脆聲。
厲澤這一擊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厲北辰受到擊打身子朝前晃了一下又彈回原位,身板依舊繃得筆直,只額角隱約可見細密的汗珠。
是疼出來的。
他就這麼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面不改色地挺直了身板。
一下,兩下,三下……打到第十下時厲北辰潔白的襯衫已經織染成一片殷紅,唇角也滲出了血漬。
明明痛到臉色慘淡眼眶漾滿猩紅,可就是不願降低半分姿態,他是驕傲的,也是孤獨的。
面對著這樣虛偽自私的家人,厲北辰這些年到底過的什麼日子。
陸知意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了下,心口泛著無言的苦澀,那種心疼的感覺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刺入心臟,冰冰涼涼的,透著難以忍受的疼。
就在第十一下即將落下時,一抹身影覆蓋在厲北辰後背上,緊緊將他護在身下,隨即傳入耳中的便是女人因疼痛發出的輕吟。
“陸知意你瘋了?”女人毫無徵兆就撲上來厲北辰微怔了下,將人扯過來攏在懷裡才幽幽責問。
“我不擋你就沒命了。”陸知意咬了咬牙,苦笑著解釋。
剛才厲澤那一下襬明是瞄準厲北辰後腦砸去的,要是真受了那一下厲北辰不死也得落個半死不活,她來不及想就撲了上去。
但,不可否認,這戒尺打人是真心的疼,她整個後背都火辣辣的,被打的位置肌肉彷彿被什麼東西撐破一般,又脹又疼。
咚!
“是……是她自已撲上來的。”對上厲北辰霸道又危險的目光厲澤臉色白了一截,手一滑戒尺落在了地上。
他那一下原本是想直擊頭部廢了厲北辰,到時候就說是執行家法失手造成的,家族人也不會為難他。沒想到那女人居然衝上來護著厲北辰,壞了他的好事!
厲北辰眼神猶如荒野中的狼一般,透著陰冷的殺意,彷彿要將所有的敵人全部消滅,讓人望而生畏。
“啊!”
祠堂再次響起厲澤淒厲的呻吟。
戒尺甩到脖頸上,力道過於霸道,厲澤整個人彈出去撞牆祭臺又反彈回來在地上踉蹌兩圈才狼狽的停下。
是厲北辰乾的。
他嘴角微勾了下,那笑彷彿是癲狂的野馬,肆意且野性難馴。
“厲澤,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送你。”
幽冷的嗓音將祠堂氣氛拉得危機四伏,他步步邁近,踩中厲澤的膝蓋蓄力碾下去。
“啊!我的腿!”
再次聽到厲澤的豬叫聲,他才意猶未盡地繼續啟唇:“我若是不認,你們一家三口連狗都不如!”
“你你你……厲北辰!”葉思蓉臉色比百花筒還精彩,欲哭無淚地勾著厲成天的胳膊,“老公,你看看他,這說的是人話嗎?你快點讓他放開阿澤啊。”
“哎喲,爸,我疼。”厲澤隨聲附和,眼裡盡是詭計得逞的嘚瑟。
陸知意:“……”
綠茶他媽給綠茶開門,這是茶到家了?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男綠茶,而且是茶中的極品!
“人話是對人說的,你們得把自已當人才行,厲北辰不讓家主之位你們就嚴刑拷打逼人就範,他不過是還了手就罪大惡極了嗎?你們以為拍電影呢?”
“你個沒教養的賤丫頭!”
話音落定的同時厲成天的巴掌已經扇了過來。
不過沒成功,因為他的手被厲北辰鉗制在了半空中。
有那麼一瞬間,陸知意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此刻看著停在空氣裡的巴掌後背還一陣涼。
但不得不說,厲北辰雖然冷冰冰的,關鍵時候還真是男友力爆棚。
“我的人輪不著你教訓。”
厲北辰甩開厲成天,將陸知意打橫抱了起來。
“路風,傅大少手有點閒,處理一下。”
下達完命令才抱著自家媳婦兒離開了祠堂。
陸知意耳畔還回蕩著那句“我的人輪不到你教訓”,這冰山護短的時候還真有點小說裡霸道總裁的味道,還挺men。
等等,好像忘了點什麼……
短短片刻她收起了自已的花痴,推了推厲北辰的胸脯:“你……身上有傷,放我下來我自已能走。”
她想說,挨那一戒尺頂多痛幾天,不至於生活不能自理。
“閉嘴,別亂動。”
然而,她的抗議是無效的,厲北辰腳步朝前邁著,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