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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Socks 真的開始感到無聊了。其他人類並不像 Dirt 那樣有趣，因為他們所做的就是四處遊蕩和爭吵。小狗甚至厭倦了將那把劍在空中揮舞，所以他把劍扔回給他們，他們以為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很有趣。
但中午時分，當 Dirt 正在啃松鼠骨頭以吸取骨髓時，Socks 聞到了水的味道，便全力奔跑，甩開了人類的蹤跡。Dirt 差點向後滾去，不得不扔下剩下的午餐，以便抓住它。
小狗追著從高處吹來的微風，朝山上跑去。它用長腿跳過樹叢和灌木叢，徑直跑過灌木叢，直到找到了它——一條湍急的小溪，最寬處有十步寬，水流大多很淺。水流轟隆隆地衝向下面的山谷，濺起巨石。
襪子踏入其中，向上走去。-我們去看看這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這裡，迪特興奮起來。他從來沒想過溪流有源頭。“溪流從哪裡來？”
-我不知道。-
小狗在溪流中奔跑，濺起巨大的水花，發出儘可能大的聲音，享受著水花四濺的樂趣。即使是 Socks 穩健的步伐，也會不時在溼滑的岩石上滑倒，而 Dirt 每次都必須死命抓住，否則就會被扔進水裡。如果濺起的水不是那麼冷，那會更有趣。
事實證明，這條小溪比預想的要長得多。Socks 和 Dirt 沒有在山上待太久，因為上山比較困難，而山下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但峽谷一直延伸著，最終 Socks 厭倦了所有的濺水和額外的工作，決定沿著小溪走。
獵物小徑蜿蜒穿過溪邊的灌木叢和樹林，蜿蜒向上，或繞過懸崖，或進入峽谷。在峽谷較窄的地方，他必須從一塊岩石跳到另一塊岩石，或沿著斜坡小心翼翼地爬行，儘量不要滑落，或諸如此類的事情。
當然，這裡也有很多值得一看的東西。溪邊的植物柔軟而茂盛，比其他地方的植物更綠。水邊又高又細的樹木沒有葉子，而是長著針葉，在苔蘚的重壓下耷拉著身子。藤蔓爬到了水邊，它們的葉子被撕裂得無法再長下去。
在一些地方，峽谷底部變寬，溪流減緩並蔓延，在一處，一堆倒下的樹木和樹枝阻擋了水流，形成了一個大池塘。 Dirt 的心靈視覺告訴他，水壩裡藏著某種生物，它似乎住在那裡。事實上，有兩隻。
襪子停在那裡，經過長時間的勞累奔跑後終於可以休息了。他喝了點水來恢復體力，而 Dirt 從他的背上滑了下來。但當 Dirt 俯身喝水時，襪子優雅地用大鼻子抵住 Dirt 的臀部，把他扔到了池塘的一半。
迪特尖叫著，直到臉朝下掉進水裡。索克斯蹚水而出，心滿意足。水只到他的肩膀，但對迪特來說已經足夠深了。在最初的意外浸入水中後，水溫稍稍變暖，事情變得有趣多了。
Socks 用意念把不同的魚從水裡拖出來，然後看著它們，對它們不同的顏色感到好奇。他吃了幾條大魚，但它們太小了，不能當飯吃。Dirt 游來游去，嘗試著用不同的方法在水中游動。他只用胳膊，或者只用腿，或者像一條滾動的蛇一樣翻來覆去。他側身轉身，像魚一樣翻轉雙腳，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方法。他甚至爬上去，從 Socks 的鼻子上跳了幾次，但水不夠深，不能被拋得很高。
累了之後，他讓 Socks 給他撈了一條魚，然後他們分享了各自的味覺。Dirt 咬了一口，立刻決定他不喜歡魚鱗，因為它們粘在了他的嘴裡和牙齒上。但魚肉很好吃，非常柔軟，只要用舌頭一推就能分開。
“我想知道是否有任何魚大到可以讓我吃，而且沒有被觸手覆蓋，”襪子說。
“可能在某個地方。我敢打賭我們最終會找到一些。也許在水多的地方，” Dirt 說。他把骨頭全吃了，因為他發現他可以咀嚼骨頭吞下去。當他咬它們時，眼睛會凸出來，這很令人驚訝。他一直以為眼睛是固體的，但它們充滿了液體，味道很濃。他以前從未吃過眼睛。
索克斯爬出水面，抖掉身上的水，躺下曬太陽，把身上的泥土曬乾。泥土跟在他身後，但他在水邊停了下來，而是盡力將自已擦乾淨。他的雙手無法應付，於是他找到了一塊邊緣鋒利的扁平石頭，把泥土刮乾淨。他做得很徹底，甚至連腳趾間都擦乾淨了。索克斯不得不舔乾淨他背上石頭夠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肩胛骨之間。
只有在透過 Socks 的眼睛仔細看了看自已之後，Dirt 才感到滿意，他慢慢地轉了一圈，確保自已完全乾淨了。
“現在你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人了，” Socks 說道，可能在開玩笑。
“好吧，我希望如此。在我再次變得骯髒之前，我必須讓人類看到我。”
-你打算如何處理衣服？-
“我不知道。你認為只要我沒事，他們就會在意嗎？”
襪子好笑地哼了一聲。——現在它們聞不到你去過的所有地方的氣味了。這讓你比以前更像一個陌生人了。人類真傻。——
“我確實從那隻獅鷲手中救了他們，所以下次他們應該會對我好一點。”
-你要遮住多少才算是穿衣服？你能把一些藤蔓綁在一起嗎？-
泥土坐下來，靠在襪子的毛皮上，一邊思考著。普里斯卡穿過一件金色的裙子，死去的人類卡利烏斯也穿過。普里斯卡的記憶中確實有大城市的景色，街道上擠滿了人；但他們穿的衣服種類繁多，眼睛根本無法全部看完。不僅如此，她的記憶很古老，她一開始並沒有那麼仔細地觀察。他從她那裡得到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清楚地告訴他人類應該穿什麼，尤其是一個小男孩。然而，人類穿的衣服——厚厚的褲子和厚布和皮革的襯衫——似乎與普里斯卡記得的或所有那些埋葬的骷髏穿的衣服都不相符。
“這些人類不會說同一種語言，所以我敢打賭他們對服裝的想法肯定也不一樣。那些記憶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索克斯說。“也許你應該直接問他們，然後和我們找到的下一個人交朋友。”
“是的。但在觀察了他們幾天的想法之後，我幾乎覺得我們是朋友了。我覺得我瞭解他們。”
—但他們不認識你。—
“我知道。我想知道我是否應該保守這個秘密，因為我能看到他們的思想。媽媽不是說大多數人類做不到這一點嗎？”
-也許你也可以問這些人關於這個。那個和衣服。然後如果情況不好，那也沒關係，因為你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想這可行。然後我也許可以用木頭塑造一些衣服。實際上，我想我現在就試一試，看看。”
-試試看吧。無論如何，我想在這裡坐一會兒。-
迪特拿起了家杖，吸入了一點魔力，然後試著用它塑造出一片薄薄的材料。雖然成功了，但效果不是很好。他得到的材料不夠柔韌，在塑造出一個幾掌長的部分後，他把它折斷，戳了戳它，轉動和彎曲它，看看它是否能起作用。他玩得越多，它就越破裂、起皺和散開。
他把那塊石頭扔到一邊。它需要更靈活一些。考慮到這一點，他又做了一塊長石頭，一塊又大又扁的正方形，更薄、更輕、更綠。它像他想要的那樣靈活，但當他把它壓在膝蓋上看它會怎麼樣時，它裂開了。
好吧，這行不通。他接下來做了一些藤蔓線，比他的小指甲還細，並嘗試將它們編織在一起。第一次嘗試的結果是一個大而笨重的結，第二次嘗試卻總是散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訣竅，但他想不通。前幾次嘗試都沒有成功。
“小土，看看這些腦袋。附近有一堆東西在睡覺，”襪子振作起來說道。
Dirt 向 Socks 敞開心扉，準備進行完全心靈融合。Socks 意識到 Dirt 的想法後，也敞開心扉，他們的思想融為一體。
Socks 和 Dirt 說，“好吧，讓我們看看 Socks 在看什麼以及他們在哪裡。”
-“是的，讓我們。”-
塵土的身體站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他們開啟心靈視野，看向四周。數十道光芒一簇簇出現，看起來都比一般的野獸更大、更復雜。但它們都在睡覺，很難判斷它們是什麼。
有了兩個而非一個心理視角，Socks 和 Dirt 就能輕鬆指出方向，原來這些都在地下。不是在池塘下面，而是在右邊的山裡。
泥土的身體爬回了襪子的身體背上，他們慢慢地爬上山坡，想看看是否有一個大洞穴，或者一個很深的凹陷。沒有。只有岩石。襪子的鼻子找不到任何不尋常的氣味痕跡，甚至找不到任何聞起來像是從地下吹出來的空氣。
-“它們看上去太亮了，不像是普通的野獸。即使是在睡夢中，我們也能看出來。”-
襪子和泥土爬上了比看上去更高處的山峰，然後從另一側下來。直到這時，襪子的鼻子才聞到一種新的氣味——風把它吹下山，遠離了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但那是一種人類的氣味。但不是人類的氣味。也不是妖精的氣味，而是類似的東西。
他們小心翼翼地順著氣味走下山坡，來到一片幹灌木叢，索克斯優雅地跨了過去。一條小路出現在眼前，很像一條獵物小路，只是稍微寬一點。氣味更濃，索克斯聞到了飢餓、渴望、疲倦等各種氣味。這裡的動物不只是少數——數量太多，無法分辨出每種氣味。
襪子和泥土再次檢視了這些心靈，更多的心靈出現在眼前。也許有數百個心靈，它們在山下，大多聚集在一起。它們大多數都在睡覺，但不是全部。一些焦躁不安的嬰兒動了動，疲憊的母親給它們餵食，但所有嬰兒都如此疲倦和心不在焉，以至於泥土和襪子仍然無法分辨它們是什麼。
散發著香氣的小徑將他們引向一處洞口，這是一條黑暗的山洞，洞口就在比襪子還大的巨石旁邊。一股暖風從洞裡吹出來，帶著一千種新奇的香氣。
-“襪子太大了，放不進去。我們要把 Dirt 放進去嗎？”-
-“泥土可能太弱了。沿著入口看——那些看起來像爪痕。看起來它們想挖的時候就能直接挖穿石頭。”-
-“也許吧，但他們睡著了。如果他快點行動，應該沒事。他也不是完全無助的。讓他帶上家杖和他的刀，並補充魔力。”-
-“如果沒有光，汙垢就無法在黑暗中看見東西。”-
-“那我們就點燈吧。他們睡著了。”-
“那我們就點一盞燈進去吧。我們確實想看看它們是什麼。”
保持心靈融合的強度，Dirt 舉起手並打了個響指。一個小火球出現在他的頭頂上，在明亮的正午陽光下幾乎看不見。他走到入口處，他們的注意力從主要集中在 Socks 身上轉移到主要集中在 Dirt 身上。
泥土拿著家杖走了進來。泥土和襪子確保不要走得太快，以免泥土的眼睛來不及適應，踩到一些吵鬧的東西。每走一步，他們就會在黑暗中走得更遠，走了二十步之後，襪子的身體就閉上了眼睛，因為從那裡就沒有什麼可看的了。
襪子和泥土嗅著空氣，希望人類的鼻子能更有效；但空氣中沒有濃濃的水味，除了人類的臭味外，沒有其他氣味。這讓泥土的眼睛流淚，所以他們擦了擦眼睛，用手指堵住了他的鼻子。火光在後面搖曳，就在頭頂上，當泥土終於陷入真正的黑暗時，它照亮了洞穴內部，像火炬一樣明亮。
這個洞穴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頂部和牆壁凹凸不平。但每當它變得太狹窄，以致成年人無法自由行走時，它就會被人用爪子挖開以騰出空間。這裡也沒有泥土——所有的挖掘都是在堅硬的石頭上進行的。泥土和襪子想知道他們是否能找到一隻爪子來儲存，因為它們一定很令人印象深刻。
-“我們突然想到了什麼。這些生物是在挖洞嗎？還是它們在驅趕某種會挖洞的野獸？”-
狄特停下腳步，他們再次看了看周圍的思維。在更深的地方，他們發現了更小的思維，但那些思維是清醒的，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它們是別的東西。那些思維可能被趕了出來。那些思維似乎根本沒有眼睛，而是用聲音和氣味來感知世界。它們的思維看起來更像昆蟲而不是動物。
-“那些肯定是為了食物而飼養的牛群。”-
泥土小心翼翼地沿著隧道往下走，泥土和襪子則用心靈觀察著。沒有任何東西驚動或注意到他們的入侵。他們知道他們離第一群神秘生物越來越近了，當泥土的身體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時，隧道通向一個相當大的洞穴。比普里斯卡的學院內部要小，但足夠大，不會讓人感到擁擠。它沒有一處是平坦的，地面隨著岩石的自然流動而向上或向下彎曲，但每一寸地面都被佔據了。草編的墊子、小籃子和陶器，各種形狀和種類的小飾品。
一團團毛茸茸、熟睡的屍體。它們看起來和 Dirt 和 Socks 見過的任何東西都不一樣，手臂又長又壯，臉龐醜陋。每一個都比那三個人類高大，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他們穿著某種衣服——用緊密編織的植物纖維製成的簡單纏腰布，用某種纏繞的細繩固定。
由於光線昏暗，毛皮遮住了它們的大半外表，Dirt 的人類眼睛很難捕捉到足夠的細節，無法完整地看清它們。他們讓他慢慢地、悄無聲息地靠近，直到他離它們只有三步之遙。
由於纏著纏腰布，泥土和襪子甚至無法分辨它的性別。它的乳頭可能足夠長，可以吮吸，但如果它們是女性的乳房，它們不夠明顯，無法提供任何乳汁。它的嘴巴很大，張開著，口水滴落。它深陷的眼睛因夢想而抽搐，圓圓的、狹窄的頭使它看起來既危險又愚蠢。這個生物沉重的呼吸聲中帶著刺耳的聲音，泥土和襪子確信這會讓它隨時咳嗽並醒來。
還有更多。光是這一群就有幾十只，它們雜亂地分佈在整個洞穴中。有些明顯比其他的要小，但這群裡沒有 Dirt 和 Socks 在其他地方發現的那些醒著的嬰兒。
光是它們身上散發出的惡臭就足以讓 Dirt 和 Socks 認為是時候離開了，但在他們離開之前，他們讓 Dirt 檢查了一些籃子，看有沒有他們想偷的布料。有了樣本，Dirt 以後就能更容易地找出答案，這樣就能解決衣服的問題了。也許他們還可以帶一些食物，如果他們有的話，看看那是什麼。
泥土和襪子一直注視著他們，小心翼翼地踩在他們能找到的最安靜的東西上。第一個籃子裡裝滿了貝殼，這很奇怪。它們是從哪裡來的？另一個籃子裡有細長的骨頭，大小都一樣，很可能是用來做什麼的，他們猜不出來。下一個籃子的底部有幾顆乾果，但它們看起來不夠吸引人，不值得偷。最後，泥土的目光落在了他們一塊粗糙的布上，那是一堆齊膝高的布。泥土撿起它，立即轉身離開，這次走得很快。
他像蜘蛛一樣在洞穴地面上跳來跳去，儘量不掉落任何東西。手杖很笨拙，布料總是想下垂或到處下陷，因為不同的地方都亂了。
但這還不夠。他讓布條最細的一端拖過他檢查過的第一個生物的臉，也就是離門最近的那個。它哼了一聲，動了動，迪特放棄了偷偷摸摸的行動，儘可能快地跑回隧道。他的赤腳太頻繁地拍打石頭，讓聲音在兩個方向迴盪。他跑的時候，布條散開了，差點把他絆倒。
他們的心靈融合逐漸瓦解，Dirt 的世界消失了一半。生物的氣息瞬間變成了令人作嘔的惡臭，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惡臭，他確信自已感覺到肺部在灼燒。
-他們醒了。快點，小泥土。-
“我快點！”他到達了一個比爬上去容易得多的地方，尤其是手裡拿著一根法杖和一堆鬆散的布。他吸入魔力，跳了起來，但由於太急，他跳得太遠，頭骨撞到了他想要降落的地方上方的石頭天花板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把法杖扔了下去，法杖一路掉到地上，不見了。
泥土扔下布，追了上去。感謝格蕾絲，布沒有一路跌回洞穴，但這仍然耗費了他寶貴的時間。他瞥了一眼那些人的頭腦，至少有兩個人已經醒來，聽到他在隧道里的聲音，併為此感到憤怒。非常生氣。泥土是個入侵者。他們可以聞到他的味道，但他沒有發出聲音。
他手持法杖，用魔力奔跑，速度之快讓他的眼睛都跟不上隧道的轉彎。他邊走邊撿起布，但沒有試圖把它包起來，而是讓它在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當他衝出洞穴時，陽光刺眼，Socks 不得不用意念把 Dirt 抱起來，放在自已的背上。小狗從洞口退了回去，但沒有跑。
“他們瘋了，Socks。就像黃蜂一樣，我進了他們的巢穴。”
-我知道。我想見見他們。也許他們會想打架，而且會很有趣。-
“我不知道。可能有很多人從那裡出來，”迪特說，緊張地試圖捲起布，以便於攜帶。
-如果來的人太多，我們就會逃跑。但我想在光明中看到他們。對你來說他們很大，但對我來說他們很小。-
迪特嘆了口氣，做好了準備，以防萬一，充滿了魔力。
在怪物出現之前，入口處傳來了尖叫聲，尖銳、悠長、刺耳。索克斯的汗毛在泥土身下豎了起來，這讓他更加緊張。至少索克斯準備認真對待這件事。
索克斯用意念抓住了第一個從隧道里出來的生物，把它拉到空中，扭成兩半，然後扔回隧道里。它的兩半沒能飛多遠，就撞在隧道牆上，發出兩聲沉重的撞擊聲，鮮血和內臟飛濺。第二個生物受傷了，但仍然怒不可遏，尖叫著，聲音尖銳，與它毛茸茸的笨重身軀格格不入。
小狗把它舉到空中，拿近仔細檢查。它像媽媽第一次對 Dirt 做的那樣，朝各個方向旋轉它，它一直在尖叫。這東西的手臂伸到膝蓋以下，部分原因是它的腿很短。它的手臂末端不是手，而是長而粗的爪子，看起來它們不能獨立移動。它腦子裡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白色的憤怒和潛在的邪惡狡猾，它試圖想辦法抓住 Socks 的眼睛，用爪子把它們挖出來。
就在索克斯仔細打量這隻怪物一兩眼的短短几秒內，又有四隻怪物走了出來，然後是六隻。索克斯在自已和怪物之間製造了一片火花網，火花噴湧成一堵火牆。他把火焰推到怪物身上，點燃了它們的皮毛，灼傷了它們的小眼睛和肺部。它們憤怒的尖叫變成了無助的痛苦。
索克斯擰下他舉著的那個頭，把零件扔掉。他又召喚出一波火花，把它們送進隧道。當他點燃它們時，火焰引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火焰從隧道中噴出三十步遠。出口是向上傾斜的，這很好，因為他和 Dirt 永遠無法及時躲開。
-我不知道它會這麼做！堵住你的耳朵。我還要再做一次。-
迪特不得不用膝蓋夾住棍子，但塞住耳朵後，索克斯又在隧道內製造了一次爆炸。即使塞住耳朵，爆炸聲也很響，迪特感覺到爆炸聲拍打著他的內臟。這讓他感到噁心。
“好的，請不要再這樣了，”迪特說道。
-很好。我想它們已經不再出來了。-
小狗說得對。周圍又安靜了下來，尖叫聲也停止了。迪特鬆了一口氣，舒服地躺了下來。
-等一下。我覺得我把其他人吵醒了。-
迪特用心靈觀察，雖然他自已無法辨別方向，但他仍然看到數百人醒來。有些人感到困惑，但大多數人只是感到憤怒。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一點也沒有。
索克斯轉身，開始越過山頂，朝著之前的小池塘走去。在他身後，一群野獸從隧道中衝了出來，速度之快讓泥土以為它們一定是有組織的。然而，前方的地面突然裂開，更多的野獸跳入陽光下，它們的黑色皮毛閃閃發光。然後，從其他地方，又噴湧出一陣泥土和岩石，一條新隧道又吐出了二十多隻野獸。
現在有五十個了，全都用粗短的腿和強壯兇猛的手臂向前奔跑，用尖銳的聲音尖叫。更多的人出現了，山腰上到處都有新的隧道開啟，然後是一百。兩百。五百。
襪子和泥土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