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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古代事物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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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睡得比泥土久,不過這也無妨。泥土滿足於安靜地躺在毛皮裡,享受溫暖,看著太陽在天空中翻滾的雲朵間嬉戲。他的思緒一次又一次回到城市。人類一定是複雜的生物,才能創造如此多的地方和事物。

那個扭曲、飽受折磨的神的形象仍然困擾著他,但他可以更輕鬆地忘掉這段記憶,因為他曾承諾過會回來。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而且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不能只糾結於一件事。

每當他瞥見視野邊緣的巨大陰影時,那隻巨大的煙霧怪獸仍然會困擾著他,但他每次都能忽略它,因為父親會保護他。好吧,不是他,但父親不會允許那東西出現在這裡。所以如果 Dirt 設法找到另一個,父親肯定會再次把它趕走。Dirt 只需要及時離開它。事實上,也許父親會很高興 Dirt 找到了更多,這樣他就可以擺脫它們了。好吧,不,可能不會。這聽起來不對。

迪特掏出刀子,再次看了看,讚歎著這工藝。它和大自然中其他任何東西都不一樣。不像地精使用的棍棒,也不像其他任何東西。迪特可以想象用石頭做成方形來建造,地精用骨頭敲打東西也完全合情合理。他原本以為人類也一樣,只是拿起他們找到的東西然後使用,也許根據需要進行一些修改。

但刀子完全是另一回事。它不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也不是你能從大自然中發現的東西,就像用石頭或木頭建造建築物一樣。它是人類的東西,而且只有人類才擁有。與大自然截然不同。金屬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又是如何塑造它的?那裡有各種各樣的金屬物體——例如鉸鏈之類的東西。

為什麼他們要經歷這麼多麻煩,而像 Dirt 這樣生活就很好了?這才是真正的問題。Dirt 感覺他現在對自已的同類瞭解得更少了,而不是更多了。也許有一天他會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一切都會變得有意義。

現在,Dirt 的幸福感和他想象中的一樣。他緊緊握住刀,欣賞著它在指尖的觸感,然後將其放回刀鞘,抵在胸前。這把刀提醒著他兩件事——第一,他是人類,人類很有趣、很聰明、很有才華。更重要的是,他擁有這把刀是因為 Socks 是他的朋友。否則 Dirt 永遠也不會找到那個地方。

小狗在他身下動了動,他醒來後腦子裡充滿了思緒。

“襪子!我剛剛想到了一個最好的主意。”

—讓我先醒過來。—

“好吧,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知道你能做什麼嗎?你可以用你的意念把我舉到你想讓我抓的那個確切位置。這樣你就不用想著如何扭動身體讓我夠到你了。”

—現在你可以撓我的耳朵下面了。—

泥土咧嘴笑著爬了過來。他用手指挖了進去,使勁地撓著。

—你真方便啊—

只弄了幾下,Socks 就覺得夠了。小狗站起來時,泥土爬到它的背上,但 Socks 抓住它,把它舉得更高,從鼻子到尾巴使勁地搖晃著,然後把它放在地上。

-我們暫時不去任何地方。我先生火。-

“你是從燈裡學到的嗎?”

-哥哥可以在任何地方生起大火。他總是能做到,甚至在他睜開眼睛之前。但當我嘗試時,我試圖讓火像他那樣大,但什麼也沒發生。不過,火可以從小火開始。我從燈裡學到了這一點。在那之前我從未見過小火。-

“它會弄得到處都是嗎?我不想弄到我身上。”迪特緊張地問道。

“不,如果它變得太大並靠近我們,我們就會逃跑。我的毛會燒起來的。”

索克斯聽起來可能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自信,但如果他說他們可以逃脫,那就足夠了。

迪特退後幾步,關閉了自已的思緒,以便讓索克斯集中注意力。小狗全身緊繃,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前面的小樹林和灌木叢。什麼也沒發生,儘管迪特能感覺到魔力在旋轉。

時間流逝,沒有出現任何火災。不過,其他事情發生了。氣壓發生了一點變化。微妙的能量波在他體內顫抖,但沒有影響到他所站的草地。索克斯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試圖在沮喪中保持注意力集中。無論他做什麼,都沒有用。

這隻巨大的小狗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把頭放在地上。

迪特有些慌了,“襪子?你沒事吧?”

-我很好。我甚至不累。我只是很煩。它不起作用。-

“你想幹什麼?”

索克斯在腦海中給他描繪了他的計劃。他一直盯著最近的那棵樹的樹幹,看著白色樹皮上的舊疤痕,試圖想象那股灼燒感。

迪特走過去,用手摸了摸那個地方,感覺很燙,但是並不疼。

“嗯,它有點起作用了。它開始變熱了。”

-很難只是試圖點燃它,而不是撿起它。-

“也許你只需要嘗試更小一點。做點這麼小的東西,” Dirt 想。他想象著空中有一小點火花,懸停在他的手掌上,並將影象傳送給 Socks。只是一個微小的火花,比 Dirt 的小手還小。一個光點。

“哦,為什麼不先試著把火放在一些小東西上呢?等一下,讓我……”

狄特拔起幾根黃草,以為這種乾脆的東西更容易燃燒,因為這是他所知道的最小、最輕的物質。他把草揉成一團,放在索克斯鼻子前幾步遠的地方。

-其他人會覺得這很有趣。那將是一場非常小的火。-

“那就讓他們試著做一個大一點的吧。再說,小東西對你來說不是很好嗎?” Dirt 說。他拍了拍大狗的鼻子。

-很好。-索克斯氣喘吁吁,把小乾草球吹出幾英尺遠。小狗在它落地之前用意念抓住了它,並把它放在了那裡,幾乎緊接著,它就充滿了煙霧。索克斯跳了起來,眼睛完全集中在小草球上。一瞬間,它爆發出明亮的火焰,然後光芒如此耀眼,以至於 Dirt 眨了眨眼睛,把目光移開,就這樣。火苗熄滅了,一層灰燼在空中飄落。

泥土歡呼起來,高喊並舉起雙臂,但襪子說,“快,再給我拿一個。”

他手忙腳亂地折斷更多的乾草,用手揉成一團。他把草扔到襪子面前。小狗用意念抓住了草,草很快燃起熊熊烈火,儘管陽光已經溫暖了他的面板,但 Dirt 還是在幾步之外感受到了熱度。它比第一團火熄滅得更快,只留下了飄零的灰燼。

他不需要再說一遍。索克斯只是急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 Dirt 又撿起一團,扔向空中,然後開始撿起另一團。又一團,又一團。Dirt 甚至不再看它們燃燒,而是試圖儘可能多地扔向空中。

又一根,又一根,又一根。襪子沒有給他任何想法,甚至沒有用語言表達。他太專注於在掌握技巧的同時儘可能多地生火。泥土給他餵了越來越多的草,直到他抓到一根幹樹枝,把它扔了出去。

襪子燃燒得如此之快以至於爆炸了,形成了一個與 Dirt 的身體從頭到腳一樣大的火球。

-看!-索克斯大喊,忘記了保持安靜。這句話讓 Dirt 的頭嗡嗡作響,疼痛難忍,但他沒有抱怨。他順著索克斯的目光望向樹林。

整個樹林裡燃起了不只一團小火,而是二十團,然後又燃起了二十團。整個樹林從前到後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纏繞的藤蔓和灌木叢斷裂開來,在黃色和藍色的明亮火焰中消失。

索克斯一直盯著前方,集中注意力,把火苗越燒越高。天氣太熱了,泥土不得不後退,躲在狼身後,即便在那裡,他也開始冒汗了。

小狗把目光轉向一邊,草地上出現了一層火花,很快就點燃了。然後是另一邊。

-是我乾的!哦,對不起。是我乾的!看,小泥土。看看周圍所有的火!-

“對我來說太熱了。我們可以往後走一點嗎?”

索克斯似乎從白日夢中醒來,意識到自已點燃了多少火。他用心靈拾起泥土,然後他們撤退到附近的山頂上觀看它燃燒。

草地上的火很快就滅了,但樹林裡的火卻燒了很久很久。時間長得讓襪子感到無聊,然後就走了。——來吧,小泥土。我們回窩去,讓媽媽看看我現在可以把你舉起來,燒東西了。——

“只是不是同時。”

襪子覺得好笑,回答道:“不,不是同時。”

“她不是已經看過了嗎?她不是一直在看嗎?”

— 可能吧。而且爸爸在山頂上也看見了。—

“爸爸在山上?”

—個子很高,因為他喜歡寒冷。如果不打獵,他就從那裡監視自已的領地。—

迪特對此感到疑惑。是不是因為父親不想讓他們進入他的領地,所以人類才從這裡消失的?還是在他們離開後,父親宣稱擁有了這片領地?

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過多地回憶遙遠的過去只會讓他更不快樂,而不是更快樂。

“襪子,我只想說一句話。”

-那是什麼?-

“今晚我想睡在小狗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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