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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聽儂頂著一頭毛茸茸的頭髮,光著腳丫一臉頹廢的坐在徐雁和房間客廳的沙發上。
雖然她困到溢位生理性眼淚,但只要想到她睡覺時差點和一隻老鼠‘同寢’,那種炸毛的驚悚感依舊讓她不寒而慄。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那種軟皮毛活體生物。
在別的小女生喜歡阿狗阿貓的年紀,她恨不得退避三舍。
徐雁和已經處理了那隻罪魁禍首的小老鼠。
原來在她房間衣櫥後面有個老鼠洞。
這間房原本已有數年未住人。
眼下溫聽儂住進去,一時分清到底是誰搶了誰的家。
二十分鐘後,徐雁和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邁步進來,溫聽儂仰頭茫然無措的看向他。
“你以後睡這間。”
“你呢?”
徐雁和本來想打趣她,在觸及到她迫切的目光時,便收了心思。
“我睡你那間。”
溫聽儂一臉驚詫。
徐雁和口吻隨意:“那間我已經清理過了,以後它們不會出現。”
溫聽儂聞言,心底依舊牴觸。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睡那間。
已經有了致命性心理陰影。
但,把人攆走,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徐雁和垂眸睨著情緒低迷的溫聽儂,心底沒來由軟了一下。
他八年前就知道她害怕這種軟毛生物。
小麻雀都不敢碰一下,更何況是這種不討喜的東西。
所以她才會慌不擇路,生撲自己。
她甚至忘了她是在真空狀態。
二十八歲的徐雁和第一次知道,原來女生睡覺可以不帶那玩意。
所以他清晰的感受到當時貼在他胸前的觸感異常震撼。
凹凹有致,柔軟至極。
更讓他血脈噴張的竟是她將兩條筆直的長腿環繞他的腰間…
她不經意間的向下滑動時,距離他的某處位置只有咫尺之遙。
想到此,徐雁和視線無意間劃過她被睡衣包裹的纖細四肢,眸色晦暗不清。
片刻,喉結不著痕跡的上下滑動,他掩下心頭異樣,啞聲喊:“喂,愛哭包。”
溫聽儂睜著迷濛的桃花眼:“......”
徐雁和抿唇撓了撓烏黑短髮,咬了咬牙齦:“我向你道歉。”
凌晨兩點鐘,本該是深度睡眠的時間段。
再加上經歷小老鼠驚擾事件,溫聽儂大腦有些宕機。
她沒明白徐雁和話裡的意思。
道什麼歉?
徐雁和難得看見她這副迷糊不線上的狀態。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聲音不易覺察的放緩:“那天我是特意跟劉福增去的你家…”
是去特意見你。
不是為了傢俱。
他只是怕他不是小女孩心目中踏著七彩祥雲來拯救她的英雄。
畢竟當年她在看過大話西遊後,曾歡欣雀躍的和他分享感受。
甚至繪聲繪色的演繹了電影裡那個女人的經典表情和口吻。
當時的她有著豆蔻少女般的天真爛漫。
他怕她失望。
更怕她拒他千里之外。
這八年,他一直記得那個當年像向小太陽般給過他溫暖善意的小姑娘。
“就是想去看看你。”
“……”
溫聽儂忽閃著長長的睫毛,毫不掩飾的望著徐雁和那張冷硬粗獷的臉,在看到他憋了半天,有些不自然的說出這句話時...
她瞬間紅了眼眶。
緊接著兩顆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奪眶而出。
徐雁和眼瞅著她那雙明亮的桃花眼裡溢滿淚水。
他頓時手足無措。
嘖~
怎麼又哭了。
真是水做的。
就在他轉身準備去找抽紙巾時,身後溫聽儂輕聲嚶嚀:“我就知道。”
她就知道。
當年那個少年,雖看著冷漠,實則是個很有愛心,很溫暖的大哥哥。
八年未見,他竟學會了口是心非。
徐雁和身體微頓,轉身看向沙發上紅著眼眶的人兒:“你知道什麼?”
溫聽儂嘟著水潤的唇瓣,梨花帶雨的面龐勾著明豔的笑。
她不回應他,只是叫。
“徐雁和。”
“嗯。”
“徐雁和。”
“……”
“徐雁和。”
徐雁和被她一聲聲般軟甜的聲音喊到心焦:“老子在呢,貓叫什麼?”
溫聽儂瞬間小臉蔫蔫,口吻嗔怪:“你現在怎麼這麼兇啊。”
徐雁和不屑一顧:“老子從來都這樣。”
想到此,溫聽儂忍俊不禁: “八年前的你好像十八九歲吧,當時你就自稱老子。”
“幾年過去了,你怎麼還這個稱呼。”
說罷,她嘴角彎彎眼帶促狹:“你應該叫老老子。”
徐雁和舌尖抵著下頜,一眨不眨的看著取笑他的丫頭片子。
不得不說,她笑起來比小時候更加漂亮。
彎彎的眉毛,溢滿碎鑽的桃花眼,還有那長而卷挺翹忽閃的睫毛,每一下都打在他的心尖。
“是不是找抽?”
溫聽儂聞言,佯怒看向他:“你現在不能這樣和我說話。”
“我不是十三歲了。”
說著她伸出兩根手指:“過完年,我22了。”
徐雁和忍不住嘖了一聲。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雁和?”
“嗯。”
溫聽儂目光坦然的望向他。
男人身材魁梧壯碩,面目依舊鋒利卻不兇悍。
她伸出纖細手臂:“我們抱一下吧。”
徐雁和聞言,表情僵了一瞬。
數秒後,他眼帶嫌棄的忽略掉某人期待的目光,利索轉身,瀟灑出門。
溫聽儂望著他轉瞬間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抿抿唇放下手臂。
她原本想和他來個擁抱,以示對這段時間兩人之間諸多的不愉快來個和解。
順道她也可以原諒他當年的不告而別。
誰知他竟然...
溫聽儂苦笑一下。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變。
還是那個酷拽的少年。
徐雁和在溫聽儂沒看到的轉角,加快腳步回房。
背靠著門框,他下意識用手觸碰框框錘大牆的堅硬胸膛。
操。
那丫頭腦袋中裝的都是水嗎?
她知不知道三更半夜和一個精力旺盛甚至過盛的男人,索要擁抱意味著什麼嗎?
她活膩歪了,還是想故意折磨他?
就不怕他...
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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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昨夜驚嚇過度睡得晚,又許是和徐雁和‘和好’如初。
溫聽儂心安理得的睡在他的房間。
她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
她出門時,已日上三竿。
正當她想左右伸個懶腰活動下筋骨時,餘光瞥見門框上貼著一張便籤紙。
字型蒼勁有力,恣意飛揚。
【廚房有熬好的小米粥和油條,油條放微波爐加熱三十秒。】
右下角一行小字,是一串電話號碼和他的署名。
溫聽儂拿起手機先把他的號碼存進通訊錄,後又搜尋他的微信新增好友。
他的微信頭像是一輛體型龐大的山地越野車。
真是人如其車。
強悍無比。
正和劉福增外出去考察市場的徐雁和,看著手機介面突然出現一條好友申請。
頭像是穿著國風煙霧藍長裙的女孩披散著烏黑長髮,垂眸專心繪畫的圖片。
只是當看清她備註在好友申請欄裡的那句話時,徐雁和表情頓時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