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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痛苦地尖叫著，他的靈魂從身體中分裂出來。被褻瀆的屍體被扔在地上，它的上半部分被切成了碎片。他低頭盯著它，疼痛消失了，因為他不再有一個可以感覺的身體。
“嗯，媽的，”諾亞說。“真快。”
無形的能量拽著他的胸膛，把他從這個世界拉了出來。諾亞嘆了口氣。
哦好吧。只要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復興，我就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多幾千年的等待算什麼？
有東西纏繞著他的喉嚨。諾亞幽靈般的眼睛凸出來，他哽咽了——他從沒想過這對一個靈魂來說是可能的。一條黑絲帶繞在他的脖子上，回到空地上。
當黑絲帶把他拉回到這個世界時，把他從這個世界拉回來的力量消失了。疼痛再次在他全身爆發，他的眼睛猛地睜開，喘著粗氣，一隻手抓著他雷鳴般的心臟。他又回到了一個身體裡。
他的頭砰的一聲，好像整個樂隊都被困在裡面了。諾亞痛苦地呻吟著，甚至無法從他的位置移動。過了幾分鐘，他才有力氣站直身子。
沒有他衣服的痕跡。他一絲不掛。諾亞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儘管疼痛開始減輕，他的腦海中仍籠罩著一層濃霧。他在同一塊空地上。
毒葫蘆仍然放在他放的地上。在太近的距離，諾亞可以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從他跑的方向。諾亞重重地嚥了口唾沫，躡手躡腳地走到水池邊，向裡面窺視。
那個被他偷走屍體的人的臉回頭看著他。不知何故，他留著它。不幸的是，衣服似乎不是一攬子交易的一部分。
“我復活了？”諾亞低聲對自己說。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只是想確定它在那裡。一聲咆哮劃破了諾亞身後的森林，他臉色蒼白，縱身跳入湖中。他儘可能深地游下去，抓住底部的一塊石頭，拼命抓住它。
他不確定他在那裡等了多久。在他死後，時間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意義。諾亞不敢放開石頭，直到他的肺燒得幾乎沒有知覺，陰影在他眼前晃動。
他的身體勉強將他推回到湖面。他喘著氣，倒在邊緣，因為他的肺拼命吸入氧氣。抑制呻吟，諾亞翻了個身，環顧四周。
空地是空的。他的頭仍然感覺像肉餡，但感覺比實際上更好稱為又是碎肉。諾亞把剩下的路拖到了陸地上，然後直立起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舉在面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奇怪圖案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他試圖想象它在他面前形成，但他頭上的霧氣越來越濃。一陣疼痛順著他的脊椎，諾亞放下他的手，做鬼臉。
一陣冷風從他身邊吹過。他顫抖著，把頭歪向一邊，盡力傾聽。他不能聽猴子了。這並不意味著它不在那裡了——他沒有忘記當它想安靜的時候，它可以有多安靜。
褲子還是不死？哪個更重要？
諾亞爬進了燒焦的樹林。他在之前的逃跑嘗試中沒有走遠。他發現屍體的下半部分躺在幾棵樹之間的泥土中。沒有他上半身和猴子的跡象。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前腿，迅速拉下他的褲子和皮帶。諾亞把它們穿上，對著覆蓋在它們上面的仍然溫熱的血液做著鬼臉。當他穿上皮帶時，夾在皮帶上的一本小書重重地砸在他身上。他的腿一穿過洞，諾亞就拖著腳走進了樹林，一邊走一邊用麻木、笨拙的手指繫著皮帶。
儘管諾亞盡了最大努力——但基本上是無效的——隱身，他對腳下每一根斷裂的幹樹枝都畏縮不前。他每隔幾英尺就回頭看一眼，一有風就跳起來。
他不讓自己冷靜下來，直到他走了很長時間，天空開始變暗，夜幕降臨。諾亞靠在一棵燒焦的樹上，癱倒在地。
“我沒想到我的來世會是這樣，”諾亞低聲對自己說。當寒風吹過他赤裸的胸膛時，他顫抖了。幾分鐘前，籠罩在他心頭的迷霧才剛剛開始散去。
庫存。我需要清點存貨。看看我有什麼。
他翻遍了口袋。它們是空的。
沒錯。一本書，一個徽章，和一些破褲子。就是這樣。考慮到我昨天連一具屍體都沒有，還不錯。
諾亞從褲子裡取出書，翻開來。用緊湊流暢的筆跡繪製的詳細筆記覆蓋了它的許多頁面，每一頁都致力於一個單一的複雜圖案，類似於他幾個小時前在空中畫的圖案。
一個符文。
這些話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諾亞皺起了眉頭。符文當然感覺是描述這個特徵的正確方式，但是他很確定這個想法不是他自己的。他保留了以前身體的許多記憶，但似乎他不能有意識地獲取它們。
至少我能閱讀。
諾亞翻著書頁，尋找他在和猴子戰鬥時想象的符文。他的努力得到了書最後一頁的回報。上面貼滿了幾十張他不認識的動植物草圖，以及每一種的描述。
“風符文，”諾亞讀道，用手指描繪著圖案。他從書上抬起手，在腦海中描繪著符文。一片薄薄的風從他的手掌中跳出來，深深地刻在他面前脆弱的樹幹上。他感到一絲疲憊。
諾亞爬了起來，眼睛四處亂轉，看看是否有什麼聽到了他。他靜靜地站了幾秒鐘。什麼都沒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樹下，檢查自己的作品。魔法在粗糙的樹皮上刻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再次設想符文，這一次他的手掌指向地面。另一片風向前躍起，咬向大地。疲憊感越來越強，但霧不再侵襲他的心靈。
好吧。腦霧來源於死亡。霧天沒有魔法。結論:不要死。
諾亞仰望夜空。明亮的星星在遙遠的上空閃爍，發出微弱的金光。儘管他的處境如此，他還是讓一絲敬畏從他的嘴唇間溜走了。太美了。一點也不像他在地球上透過公寓的窗戶所能辨認出的暗淡無光的星星。
他回頭看著他的書，決心銘刻在他的臉上。
“我需要去文明世界。”
***
諾亞那天晚上沒有睡覺。他只是走著，儘量走直線。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向，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兜圈子。
枯葉和燒焦的樹葉在他腳下嘎吱作響，這是靜夜中唯一的聲音。狂風穿過樹林，但儘管寒冷刺骨，他們幾乎沒有靈魂。這些樹沒有樹葉可以沙沙作響。
諾亞繞過一堆燒焦的樹，突然停下來，發現自己正和一隻猴子面對面。他的呼吸卡在喉嚨裡，一聲尖叫從嘴裡溜了出來，然後他設法讓它安靜下來。怪物在睡眠中閉上了眼睛。它用後腿倒掛在一根發黑的樹枝上。
他重重地嚥了口唾沫，慢慢向後退了一步。這隻猴子的大小和他來到這個世界時躺在空地上死去的猴子差不多，但這並沒有減少它的爪子和牙齒的致命性。
一根樹枝在諾亞的腳後跟下斷裂了。猴子的眼睛猛地睜開，立刻抓住了他。它大叫一聲，從樹上掉下來，四肢著地。諾亞咒罵著，向後爬去，朝它伸出一隻手。
風從他的指尖抽打過來，一片薄薄的白色魔法刃刻進了猴子的胸膛。它發出痛苦的尖叫，鮮血從一個深深的傷口飛濺到地上。怪物撲向諾亞，諾亞撲倒在地。
它飛過他的頭頂，重重地撞在他身後的一棵樹上，力大到足以把木頭撞裂。他直立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向怪物的反方向衝刺。響亮的叫喊聲跟著諾亞，以驚人的速度越來越近。
諾亞旋轉著，舉起雙手向怪物射出另一道風弧。他在這方面有一個很好的開端，所以他很確定應該還有足夠的空間——
它的臉離他的臉只有一英寸。諾亞尖叫著，他的魔法閃電劃過怪物的肩膀，就在它的爪子挖進他的喉嚨，撕扯出它的時候。痛苦燒灼著傷口，他窒息了，喘著氣，但氣不會來了。
猴子發出勝利的尖叫。並沒有持續多久。最後一道風弧從諾亞麻木的指尖躍出，抓住了它的喉嚨，切斷了怪物的頭和身體。一個微弱的笑容閃過諾亞的嘴唇，即使他們身後的血冒了出來。
“活該，”他嘀咕道。
一種奇怪的溫暖感湧入他的身體。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偉大了——但是諾亞沒有時間去欣賞它。
那天死神第二次帶走了他。諾亞的靈魂溜出了他的身體。他在屍體上方盤旋了一會兒，但一股熟悉的力量開始在幾秒鐘內將他拉走。
諾亞眯起眼睛，儘可能地回憶著周圍的環境。拉力越來越大，然後他穿過了森林。諾亞全神貫注，追蹤著呼嘯而過的樹木，記錄下任何可以用來標記自己方位的東西。
幾秒鐘後，現實撞上了他。冰冷潮溼的泥土壓在他裸露的後背上，他的眼睛猛地睜開了。濃霧籠罩著他的心。他的嘴唇又幹又粘。諾亞做了個鬼臉，推他自己站起來。
他一絲不掛。又來了。
至少空地是空的。諾亞在寒冷的夜風中瑟瑟發抖。空葫蘆就放在他腳邊，就在他離開的地方。當一個想法從他混亂的頭腦中冒出來時，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我總是回到這片空地？”
他慢慢地轉了一圈，試圖看看是否有什麼可能會促使他在這裡而不是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進行改革。除了死猴子和他腳邊地上的空葫蘆，什麼都沒有。
葫蘆。
諾亞眯起眼睛。他小心地拿起葫蘆。它微弱地晃動著，裡面還殘留著一點液體。他研究了一會兒。這個葫蘆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他掃視著地面，直到發現了蠟封。他把它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諾亞現在很想有一條褲子來掛葫蘆。
“對。你跟我來，”諾亞喃喃自語。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確定了他來的方向。然後他再次出發了。有一條褲子在等著他。
他第二次穿越森林的速度比第一次快。他沒能完全記住所有的東西，但他已經掌握了足夠的方位來追溯他的腳步。過了幾個小時，他發現自己的屍體躺在地上，對面是一隻同樣死去的猴子。
儘管寒冷刺骨，諾亞還是笑了。他慢跑到他的屍體前，脫去衣服，穿上褲子，把葫蘆塞進腰帶上的一個環裡。他又一次緩慢地轉了一圈。他頭腦中的迷霧終於消散了，讓他重新好好思考。
不幸的是，死亡森林向四面八方延伸，直到他能看到的地方。一排排被烤焦的幹樹靜靜地站著，等待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將軍。
這個叫弗米爾的傢伙到底在這裡做什麼？他想死嗎？他一定有辦法逃出去。當我殺死猴子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那是什麼？
沒有答案。諾亞噘起嘴唇，然後聳聳肩。站著不動讓寒氣更重，所以他再次出發。
諾亞繼續了幾個小時，但他很快意識到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儘管他看起來並沒有變得更餓，但疲倦已經開始出現。這比諾亞預期的要長，但它堅持不懈。
在諾亞第一次意識到他累了之後不到幾分鐘，他發現自己幾乎不能拖著腳走過乾燥的地面。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一棵大樹前，粗略地掃視了一下週圍，確保身後沒有人監視，然後蜷縮成一團，睡不著覺。
諾亞不確定他睡了多久。當他的眼睛再次睜開時，太陽就掛在他的正上方。他做了個鬼臉，沉重地眨著眼睛，擦著眼睛的外殼，慢慢地站了起來。他非常口渴，肚子咕嚕咕嚕地響。
至少這次沒有東西襲擊我。
他重新確定了方向，然後大步走開，尋找除了無盡的樹木以外的任何東西。
時間流逝。諾亞不太確定。太陽在頭頂上移動，但是他不知道這個星球上的白天是否和地球上的一樣長。每走一步，諾亞胃裡燃燒的空虛感就越來越強烈，但他別無選擇，只能忽視它。
當他經過時，樹木變得模糊不清。要麼是森林變得越來越統一，要麼是他已經筋疲力盡，再也認不出其中的區別了。諾亞走路時如此分心，以至於差點撞到掛在他正前方樹上的一隻猴子。
諾亞在最後一秒抓住了自己。他設法爬到了怪物的背上，但它似乎還沒有注意到他。他立刻舉起雙手。一道風從他們那裡射出，直直地穿過怪物的後腦勺。它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從樹上掉了下來，死了。
一股能量波動穿過他的身體，從他的腳趾開始，向上直到他的頭部。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強烈的精神煥發的感覺。諾亞的飢餓感減輕了，他乾裂的嘴唇感到有點潮溼。
諾亞呆住了，在這種感覺消失之前，他沉浸了幾秒鐘。他環顧四周，看看這個地區是否還有其他猴子。當他發現沒有的時候，他不確定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了。
不知何故，殺猴子似乎滿足了我。我猜是魔法。當我離開這個愚蠢的森林時，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下來弄清楚這一切是如何運作的。
在他繼續前進之前，諾亞的眼睛抓住了怪物的長爪子。他停了一會兒，然後跪在猴子旁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它的一隻手，像握刀子一樣握著一隻爪子，並在它的另一隻手上伸出一隻爪子。
這是一項血腥、恐怖的工作，最後他用腐臭的血液覆蓋了自己和猴子的很大一部分，但在痛苦的幾分鐘後，他終於設法擺脫了，不斷地回頭看，以確保沒有東西靠近他。
爪子的末端連著一塊手指長的骨頭，非常適合諾亞。他用手測試了一下它的重量，然後對自己點點頭。他上輩子拿過不少刀，每一把都是用來做飯的，不是用來傷人的。不過，爪子感覺夠重夠鋒利。他穿過森林往回走，把屍體留在身後。
***
猴子回來了。諾亞把後背貼在一個大樹樁上，努力控制自己驚恐的呼吸。那個在他到達燃燒的森林後幾秒鐘就殺死他的又大又瘦的怪物不知何故就在他面前，他非常確定它一直在看著他的方向。
一切都進行得如此順利。
嗯，我想除了走路之外，什麼也沒發生。不過，沒有比有更好的了。我也要數一數。
他算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它慢慢靠近時，這隻巨大的猿緩慢而沉重的呼吸。野獸深深地喘了口氣，彷彿在品味他恐懼的味道。
諾亞的眼睛四處掃視，尋找任何可以隱藏或困住這個生物的地方。逃跑不是一個選擇。他已經收集了那麼多。更糟的是，他還帶了葫蘆。他還沒有確定需要多長時間來恢復。如果他回來的時候猴子還在的話…
諾亞的脊背一陣顫抖。他可能會一次又一次地被殺——永遠地。現在死亡不是一個選項。
他對他必須處理的東西做了一個快速的心理檢查。一個葫蘆。他的書。一條褲子。猴子的爪子。他勉強抑制了一個有趣的哼了一聲，這將立即暴露他的位置。
在這一點上，我幾乎希望是猴爪而不是爪子。
一聲興奮的叫聲在乾燥的森林中迴盪。諾亞退縮了，但什麼也沒發生。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隻猴子還沒有做任何事情。不過，很接近了。他能聞到它亂蓬蓬的皮毛髮出的惡臭，就像病態的甜蜜泥土和一週前的糞便的混合物。
諾亞緊緊抓住他手中的爪子。他進一步停止了呼吸。
好吧。數到三。
三個。
兩個。
諾亞從樹後衝出來，指尖帶著一片風。猴子猛地直立起來，站在離他只有幾棵樹遠的地方。它朝著他的方向旋轉，尖叫著張開嘴。
風刃切入它的胸膛，濺起濃濃的血花。諾亞向怪物衝去，它直立著後退。在內心深處，諾亞注意到了這一舉動。和他被殺時用的是同一把。
他潛到一邊，預測怪物的攻擊。它的爪子在他站立的地方劃破了空氣，他滾了起來，向前猛衝，把他的臨時小刀插進了猴子的胸膛。
填充毛皮比他想象的要難穿透得多。他的爪子咬得很深，但還不夠深。諾亞詛咒著，試圖掙脫，但他在看到下一次攻擊之前就聽到了它的到來。
他撲倒在地，但為時已晚。厚厚的爪子掠過他的背部，撕裂肉和折斷骨頭。諾亞痛苦地尖叫著。他從身邊抓起葫蘆，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它扔到了樹上。
片刻之後，一隻沉重的腳重重地踩在他的頭上，將他的身體和靈魂撕裂開來。諾亞咆哮著，他的幽靈般的形體被拋向空中，與肉體的聯絡被切斷。猴子抓起他的屍體舉到空中，好奇地嗅著它。
能量聚集在諾亞的脖子上，把他拽進了森林。朝著葫蘆。一個微小的笑容閃過他的嘴唇，但它是同樣的緊張。如果復活過程需要很長時間，猴子可能會在他再次活著之前找到他。唯一知道的方法就是找出答案。他被向前猛拉，衝過幾棵樹，然後砰的一聲回到現實中。
諾亞啪地一聲變成了存在，努力不讓痛苦的呻吟從他的嘴唇逸出。他大腦的每一部分都在抗議地跳動著，噁心感強烈地傳遍全身，以至於他幾乎嘔吐不止。
相反，諾亞滾了起來。透過眯起的眼睛，他只能勉強看到大猴子的背部在咀嚼著什麼。諾亞非常確定那是他的一隻胳膊。他握緊拳頭，試圖召喚他的魔法。
所有的反應是一個深刻的，悸動的疼痛。諾亞咬緊牙關，躡手躡腳地往前走，儘可能無聲地靠近怪物。他的匕首放在旁邊，丟棄了。
他沒有給自己時間思考。他買不起。諾亞衝刺，剷起地上的刀片，一絲不掛地朝著怪物旋轉。它睜大了眼睛，尖叫著，把他的胳膊扔到一邊，向他撲來。
諾亞意識到了另一次襲擊——這一次，那次襲擊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向後翻滾，勉強避開巨大的爪子，因為它們在他上方的空氣中切割。它直立起來，把爪子舉過頭頂。
諾亞撲上去，把他的刀刺進它胸部的傷口。他扭動刀刃，然後及時撲到一邊，避開了猴子頭頂的砍擊。它的手一碰到地面，他就向前猛衝，把全身的重量都扔向匕首。
當諾亞的肩膀撞上怪物巨大的胸腔時，有東西嘎吱作響。骨頭斷了，匕首刺得更深，刺入了猴子的心臟。它戰慄著，諾亞與它對視了一會兒。
他露出他的牙齒在原始的咆哮，憤怒和決心在他的眼睛裡打轉。遇到他們的只有恐懼。
猴子向後一仰，摔倒在地，鮮血從它胸部的傷口流出，順著它的皮毛流到周圍的地面上。諾亞搖搖晃晃地後退了一步，他的頭仍然猛烈地撞擊著。
能量充滿了他的身體，像冰冷的河流一樣流過他的四肢——比他從殺死小猴子中獲得的還要多。多得多。不幸的是，這絲毫沒有減輕他劇烈的頭痛。
在自動駕駛儀上，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屍體旁，脫下褲子。他拽著它們，然後跋涉到樹林裡去取回他的葫蘆。他把它系在腰帶上，然後回到猴子身邊。
他從怪物的胸口拔出爪子，抖掉上面的血。諾亞低頭看著折磨他的人，嘴唇抿得很薄。他有點為此感到難過。那部分非常非常小。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死亡後，諾亞完全不想再嘗試一次。如果猴子有來生，他希望它的等待會特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