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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會飛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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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黑急的都說人話了,殷玄也是感覺很無奈,因為這些“飛機”,是小黑狗生以來的第一個噩夢,好多的夜晚,殷玄都會看到夢中的小黑淚水漣漣。

不過,那些傢伙的確厲害!那叫聲震耳欲聾,那嘴巴,寬大、有力,下嘴極狠、極黑,且力大無窮,殷玄想起來也有些後怕。

在城裡長大的殷玄,也只是在電視和手機段子裡見過這東西,以小黑現在的體格,從它低矮的視角里,第一次見到這些傢伙的時候,殷玄也傻了。

那天,小黑、小花、德福聯袂在村裡遊蕩,由於大家都喜歡它們,從來就沒受到過什麼傷害,所以這就讓幾個小傢伙不知道天高地厚起來。

閒逛的時候,走到趙會計家門口,從人家院子裡傳出來濃濃的肉香味兒,可把這幾個小傢伙饞壞了。

聞著飄來的香味兒像是燉雞的味道,於是這幾個傢伙就流著口水跑進去,就想靠著賣萌,去混幾塊解解饞。

殷玄也沒阻止,於是賣萌混吃喝經驗豐富的小黑打頭陣,帶著小花、德福,昂首挺胸走進院子,聞著越來越近的肉香味兒,幾個小傢伙那叫一個開心。

還沒等見到人,就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斷喝!“嘎eng”。

嚇的膽小的小花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小黑也是木在了當地,順著聲音看過去,左邊高高的籬笆上,一個黃色的、巨大的頭顱,被白白的脖子昂的高高的,黑黑的圓眼,毫無生氣的瞪視著它們。

殷玄也被嚇聲音了一跳,等看見大頭以後,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是村裡第一惡霸,大鵝啊”!

這傢伙的叫聲原來這麼難聽,聲音還是如此的響亮!“嘎eng”

從小黑嬌小的身體裡看過去,這傢伙就是摩天大怪物了,這對小黑的精神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殷玄見小黑嚇傻了,就安慰它,“沒事,別怕,這傢伙是吃小魚蝦的,沒聽說過會吃狗,而且它的嘴裡也沒有牙,還關在籬笆裡的,所以不用怕!”。

殷玄的話明顯給了小黑勇氣,小黑逐漸正常過來,只是不由得離籬笆遠了一些,正準備繼續走的時候,籬笆裡又升起來六、七個巨大的頭顱,一雙雙瞪得溜圓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的都看著小黑。

這一幕徹底把小黑嚇傻了,小花已經昏過去了,德福更是嚇得都尿褲子了,就連殷玄也頭皮發麻。

雙方略一對視,然後就發生了小黑這一生都難以磨滅的噩夢!

只見其中一顆巨大的頭顱猛地向下一縮,然後迅速升起,緊隨其後出現的是巨大的、遮天蔽日的潔白羽翼,羽翼張開之後唿扇幾下,就帶著巨大的、潔白的身軀騰空而起,小黑看著這場景連逃跑都忘了。

緊接著出現的是兩隻巨大的、橙黃的鵝掌,縮在潔白的腹下,呼扇的羽翼帶著巨大的身體滑翔過籬笆,巨大的鵝掌前伸,“咚”的一聲巨響,落在小黑麵前,劇烈的氣流吹的小黑眼都睜不開。

殷玄震驚,“這你麼是大鵝?這他麼是飛機好嗎?”

那天,殷玄震驚過後,又從籬笆裡飛出幾架,在一聲聲嘎eng嘎eng的鳴叫聲中,狠狠的教會了小黑該怎麼做狗!不能目中無大鵝!還給小黑留了很多個大包做為紀念。

小黑也懂事,不白收人家的紀念品,也給人家留了禮物,還不少呢!都是從它身上現揪下來的狗毛!

事後,小黑從殷玄哪裡知道了,這些怪物叫“飛機”,時至今日這種怪物還會經常出現在小黑的惡夢裡。

想到這些,殷玄也是無奈,就不在撕扯小黑,對它道,“算了,我來吧!你就在牆上閉好眼,捂好耳朵,別亂動”。

話剛說完,就看到小黑在牆上用兩隻前爪捂住耳朵,小眼睛閉得緊緊的,只有那白色的“天招兒”對著殷玄,彷彿在偷看,樣子即可憐又可笑。

小空間外面,小黑松開夾在後腿間的尾巴,活動活動四爪,扭扭脖子,在殷玄的控制下,快速的走向前院。

門口沒人,院門開著,殷玄溜到門口,看看院裡也沒人,就從距離關著“飛機”遠些的門角,悄悄走了進去。

院子左邊是鵝舍,距離大門3米多遠,左邊是菜園,殷玄果斷的溜進菜園,悄悄的來到月臺跟兒的陰影裡。

因為再往前走,就會被燈光照到了,要是讓大鵝看到,天知道哪些傻大鵝會不會給主人報警。

屋子裡的人正在看電視,孩子在西屋寫作業,電視上演的好像是皇后賣房子的故事,不過這不是殷玄想聽的,如果想聽的話,回家就可以聽到,林楊可喜歡看這個電視劇了,每天都在追。

趙會計和媳婦兩個看著電視,被劇情裡那個不講理的老太婆氣的半死,不時的咒罵著老太婆,完全被帶入到劇情裡面了,最後看到可惡的人受到了懲處,兩人同樣心情舒暢。

電視結束了,兩人回味著劇情,忽然女人說,“哎,你今天去果園看著林楊沒?有沒有提果園的事?我覺得,你跟人好好商量就行,別胡來,人家老家兒剛過世,現在一個人,多可憐!你這時候要是把果園弄過來,咱們就成了壞人了,你看剛才的電視裡的壞人,那都有報應的”!

男人不耐煩地說,“報應個屁電視裡演的東西你也信?果園的事你別管,那是好些錢的事情”,說完也不理女人的嘮叨聲,自顧自的來到院子裡抽菸,貌似心事重重的樣子。

殷玄看到趙會計這樣子,心中暗喜,人但凡在有煩心事的時候來根菸,就會讓這個事情更復雜,大多會出簍子的,這是殷玄的機會,說不得就會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果然,一根菸抽完,趙會計嘴裡小聲的嘀咕,“怎麼那麼巧呢?偏偏在那個時候”?

沉默了好久之後又掏出一根菸點上,上一根的菸頭隨手一彈,一道紅線劃過夜空,恰巧落到了殷玄身邊。

殷玄嚇了一跳,“被發現了”?殷玄將小黑的身體縮得更低了,並且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趙會計繼續抽著煙,嘴裡嘟囔著,“怎麼會那麼巧呢”?

由於殷玄是躲在月臺下的陰影裡,他看不到趙會計的臉色,只能聽到聲音。

小世界裡,“什麼巧合?這傢伙唸叨什麼呢”?,殷玄也很是好奇,回頭看看已經從牆上下來的小黑,“過來,聽仔細點,一句話都別放過”。

小黑聽話的靠過來,側著耳朵仔細地傾聽,殷玄看著小黑還真有些感慨,“這狗東西,也是有長處的,”思量完,就和小黑蹲在一起愉快地偷聽起來。

忽然,殷玄猛的站起來,“偷聽個屁啊!你是一條狗,你就是光明正大的去聽,誰能知道你聽得懂”。

就在殷玄準備讓小黑跳上月臺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什麼那麼巧啊”?,殷玄馬上止住小黑的動作。

女人悄悄地靠到趙會計身邊,小聲地問道,趙會計低頭抽了口煙,又轉頭看看孩子的房間,這才小聲的說,“你還別說,這人吶!真不能幹太出格事兒”。

女人一聽這話,嚇壞了,拉著他的胳膊小聲說,“你幹什麼了?千萬別出大事啊”

趙會計看著臉色轉白的女人,自己的臉上也變了色。

隨後用低低的聲音說,“我知道林家的果園收成好,能賺不少錢!以前我就傳出話去了,說他們的承包手續有問題,這樣呢,讓那些看著林家賺錢眼紅的人,也能在背後多嚼嚼舌根,一來讓林家有壓力,二來呢,往書記身上也潑點水,等到林家熬不住了,我在出點別的招,讓他們把果園再轉包給咱們,那時候林家名聲臭了,要價就不會高,書記那也不好受,說不定咱家以後就是書記了,我是這麼打算的,結果,後招還沒用上呢,林家老兩口就出了車禍,這可是我也沒想到的“。

女人聽了這話,臉色更加的蒼白了,急切的說道,“在農村裡,最可怕的就是結仇的人忽然死了,尤其是被仇家害死的!那就更可怕了,冤死的鬼,不解開冤屈是不會走的“!

說完這些話,女人抱著男人的胳膊,往身後看看,彷彿怨鬼已經來到她身後。

緊靠在男人身上說,”林家兩口子出事,跟咱家沒關係吧!難不成,“他們”來找你啦?“,說完這話,女人嚇的整個人都鑽到趙會計懷裡來了。

女人這一鑽,把男人也鑽了一個跟頭,兩個人滾成了一團,倒在月臺上。

男人揉著屁股,怒道,“你瞎說什麼呢!人家出車禍死的,又不是我開的車,跟咱家有什麼關係,”。

等重新蹲下,繼續道,“不過你還別說,出事的時候還真挺奇怪的,聽人說,後來在監控裡看見啦,那兩口子在岔路口哪兒準備過馬路,那個大車撞電線杆上的聲音,他倆肯定是聽見了的,因為倆人已經停下來不走了”。

“但是比較奇怪的是,明明往左邊偏偏頭,就能看見那根正往下倒的電線杆,只要看見了,肯定能躲開,時間來得及!可是那兩口子,是先站住,然後才慢慢往左邊轉身,這麼一耽誤,就來不及了,那電線杆直接砸下來了”,說完了也嘆了口氣。

女人聽了這話,心裡放鬆了些,也長出了一口氣,靠著男人繼續問,“那你今天晚上臉色這麼差是為了什麼呀?剛才還在這一直在磨叨什麼這麼巧啊”。

兩個人蹲在水泥月臺上,都沒看到月臺下的陰影裡,露出一個黑色腦袋,四隻眼睛掃了他倆一眼,然後一躍而上,悄悄地朝著他倆走去。

趙會計對此毫無知覺,頓了一頓,對女人說,“今天,我遇到了一怪事,我從電工那兒,打聽到林楊今天給果園澆水,因為我跟林楊之前談過,他說果園是她爸媽承包的,裡面傾注了老兩口的心血,也是給林揚讀大學學費的出處,他說經營好果園,是對老兩口最好的紀念,所以不想包給我,我沒辦法了,今天打算出些後手,給林楊惹點麻煩”。

女人一聽,馬上說,“你留的後手是什麼?會不會出大危險?“。

趙會計此時滿臉陰沉的說,”是沒什麼危險的,果園邊上的壩牆不是咱家承包的嗎?我在的壩牆哪兒,動了點手腳,等到下大雨的時候,壩牆會塌,到時候砸倒林家幾棵樹”。

“要是真成了,這時候我就再放點風,說他家的果園承包手續有問題,不信你們看呀!先是老兩口兒出事,然後呢是果園出事,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懲罰他們呢!這樣噁心噁心林揚,說不定果園就是我們的了”。

聽到這,殷玄很氣憤,這個趙會計心機可真是夠髒的,他要是真這樣幹了,法律上只要沒證據,你還真說不出什麼來,到時候林楊面對的壓力可就大了,到時候眾說紛紜,林楊既受著喪失父母的痛苦,又忍受著人家的說三到四,這麼大的壓力下,說不定精神還真會崩潰。

這人啊,一旦精神崩潰了,那幹出什麼事來都不算奇怪,再加上趙會計這個幕後推手,說不得林楊的果園會保不住,連人都可能都有危險,更別說他家裡還有神秘的“黑蛇”也在製造麻煩,這黑蛇不能留,必須先幫林楊把這個危險期清理掉。

對於眼前呢,殷玄看著女人由於蹲著顯得渾圓的臀部,想想女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於是就決定先幫林楊收點利息,殷玄轉過頭,指指女人的臀部,對小黑說,“摸!狠狠的摸!”

趙會計兩口子滿臉後怕的看著夜空,“今天我想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今天就放石頭,沒準也能快點的得到果園,我到了那兒,看準了機會,正準備”

話沒說完,就被女人的尖叫聲打斷了!“啊!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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