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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夢駐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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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新葉芽一大早起來就給一雙兒女喜喜和樂樂換上新衣服。喜喜穿的一身大紅小棉襖,頭上用紅繩扎著兩個羊角辮,一張小臉粉雕玉琢,笑起來時兩頰梨渦一閃一閃的,胸前掛著一個用紅繩編成的小網袋,袋裡裝著一個紅雞蛋和兩塊錢。樂樂穿的是大紅色的夾襖,肩袖上縫著白色的羊毛,襯得他的一張小臉白裡透紅,可愛異常!夾襖的後襟下襬正中縫著一條可愛的小尾巴,走起路來一跳一跳的,惹得別人忍不住想上去踩一腳,把那小尾巴給踩住。同樣的,樂樂的脖子上也掛著網袋裝的紅雞蛋和兩塊錢。紅雞蛋和錢是桃花村過大年時必須給孩子帶上的。桃花村有個傳聞,據說大年初一的時候,惡神婆會做巫術幫一些缺德的人家招走小孩子的魂魄。所以,家家戶戶都要給孩子帶著一個紅雞蛋和雙數的錢,這樣如果遇到神婆招魂魄了,只要拿紅雞蛋和錢收買神婆,就可以護佑孩子新的一年裡無病無災,平安順遂。

喜喜和樂樂穿戴好了以後,手牽著手跑著去找爺爺奶奶和姥姥拜年去了。柳青雲牽著新葉芽的手,溫情脈脈地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深情款款地說:“新年快樂,我的小妻子!願此生此世,願來生來世,我們都是夫妻!哥哥願做一隻蝶戀花,生生世世與你結髮如霜!”

“呀!虧我還以為我嫁的夫君是一個嘴笨得沒有情趣的人呢!原來也是甜言蜜語想要怎麼說就怎麼說的呢!這裡可是桃花村,不可以隨便在哪裡都亂親的,不然被人撞見,太丟人了!”新葉芽媚眼如絲地瞟了柳青雲一眼,嬌嗔地說道。

柳青雲被自家的小娘子瞟了這一個媚眼,心如搗鼓,如同喝了一壺醇酒,禁不住醉到了心頭!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新葉芽已經做了兩個孩子的媽媽,但是,二十五歲的新葉芽絲毫也看不出已經做了兩個孩子的母親,她肌膚白皙細嫩,唇紅齒白,長髮如墨,身材姣美,胖瘦適中,眉眼如畫,時時刻刻還是讓柳青雲看了挪不開腳的樣子!

“走吧,咱們去心夢灣那裡走走!”新葉芽見自己的夫君盯著自己那一臉的愣怔,知道他心中又有火苗要燃燒,趕緊找了個理由,轉移他的注意力。新葉芽牽著柳青雲的手,小夫妻倆一路嬉笑一路小跑著,清冷的寒風似乎也被他們的笑聲暖化了!

不一會兒,灰濛濛的天空下出現一條宛若絲帶的小河蜿蜒在大山腳下,心夢灣到了!心夢灣承載了他們的整個童年、少年和青年的成長。這裡,岸邊的草木,河底的沙石、魚兒,河面上那群幽靈般的肥鵝,都見證了他們之間矢志不渝的愛情,見證了他們從年幼無知的兩小無猜到情竇初開的相依相伴相戀相愛!

“快看,那是什麼?”新葉芽眼尖,大老遠就看到心夢灣的河中心除了有六七隻大肥鵝之外,旁邊還有兩隻個子比鴨子小但是羽毛卻像鴨毛一樣的小東西。

“噓!別出聲!那是野鴨!別驚嚇了它們,不然它們會迅速逃走的!”柳青雲認出了那是一對野鴨,遂及攜著新葉芽的手,悄悄躲到河邊的蘆葦叢裡,準備做一次偷窺!

心夢灣裡的一對野鴨,兀自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成為偷窺的物件,只見雄野鴨高高揚起長著綠毛的腦袋,翅膀半弓著,兩片又長又扁的大嘴開成了一個“八”字形狀,發出“滋滋滋”的叫聲,賣力地繞著母野鴨子轉圈示愛!被公野鴨繞著轉的母野鴨此刻卻仍然靜靜地懸浮在水面不為所動!公野鴨眼見此計不行,又生一計!只見它裝萌賣傻,突然像喝酒醉一樣朝著母野鴨的身上倒去,遂即像一塊鞋靶子一樣懸浮在水面上!這樣不停地試探之後,母野鴨終於不淡定了,它終於抬起頭,伸出嘴巴咬住了公野鴨身上的羽毛!公野鴨似乎得到了特赦一般,翻身反把母野鴨壓到水底……

柳青雲和新葉芽夫妻倆親眼見證了野鴨的歡愛,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動物都能為了自己的所愛所求裝瘋賣傻,賣弄風騷,無所不用極至,何況人類!

河中央,六七隻肥圓的白鵝靜靜地懸浮在水面上,豎著長長的脖子悠閒地觀看天空的雲朵!

因為顏心如和臧雨欣一起去B市帶孫,兩個家只剩柳大鵬一個人把守。所以,顏心如家的鵝幾乎賣掉了,單單隻留下這六七隻大肥鵝,母鵝下蛋,公鵝負責看家護院。柳大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撿到的鵝蛋郵寄給兩個孫子喜喜和樂樂吃,當然,每一年都會讓其中的一兩隻母鵝孵一兩窩鵝仔,這樣才可以讓鵝能夠保持正常的新老更替的延續,對於老了的鵝就殺了請村民們一起來吃飯。鵝的個數少了,已經不用再看守了,每天早上只要喂一次鵝料,然後開啟鵝柵棚,鵝就會歡騰地拍打著翅膀衝出柵棚,連跑帶飛地衝向村前的小河。晚上,帶頭的公鵝就會領著群鵝慢悠悠地踱著方步,一搖一晃地走在回村的小路上。

新葉芽和柳青雲看著河中央的幾隻悠閒自在的大肥鵝,心中不禁感慨萬千!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幕:在蒼茫的暮色裡,在碧水如藍的河面上,一群幽靈般的鵝群在不緊不慢地晃盪著,似乎永遠不願意游回岸的這一邊!而岸的這一邊,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影正在著急地往河對岸打著石子,想把鵝群趕回家……

“葉子,哥哥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老天眷顧我,把你送到桃花村來,讓我與你相識相知並結成了夫妻!”柳青雲把新葉芽擁進懷裡,雙手捧著她那張精緻的純天然的毫無化妝品的小臉,像捧著一塊易碎的珍寶似的,萬般珍愛地印上一吻。

世人常說,“千里姻緣一線牽”應該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否則,顏心如為什麼會孤身隻影來到桃花村幫她生下這麼一個聰慧善良、千嬌百媚的美嬌娘,讓他的美夢得以成真!心夢灣,是他們成長的見證,更是他們走向未來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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