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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父母恩,厚重的生命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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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葉,你今天就不用去放鵝了,你和媽媽互換,你在家做家務,媽媽去看鵝!”看著女兒日漸憔悴消瘦,每天都以看鵝為藉口早出晚歸,不思進食!顏心如心疼女兒,只好想出這個辦法想讓女兒留在家裡,不想讓她再受到風吹雨淋,想以此減少女兒的憔悴,可憐天下慈母心吶!

“可是,媽媽您平時那麼勞累,我好不容易放假才有機會幫您,還是讓我去看鵝吧!”母親是個好母親,做女兒的更是個孝順的女兒,她既然在家,又怎麼可以讓自己親愛的母親再受日曬雨淋呢?!

“好吧,你一定要去看鵝,除非你答應媽媽,去看鵝,就得像以前那樣帶著飯盒!”顏心如知道自己永遠說不過女兒,只好把吃飯當成條件來要求她。

新葉芽依著母親的叮嚀,手裡拎著一個飯盒,雖然她仍然根本沒有胃口!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地養育著她,她可不能讓母親再為自己操心憂愁!她茫然地跟在趕著去覓食的鵝群后面,匆匆地走著!

今天的放鵝地點要改到距離較遠的地方才有草料,所以,人和鵝都是一路急匆匆地趕著!突然,新葉芽眼前一亮,一段碧水幽草互相輝映的河段出現在跟前,蔚淼灣到了!鵝群立刻不顧一切地嘶叫著,伸長著脖子朝前衝了過去,有的潛水互相追逐嬉戲,有的公鵝腳撥清水仰天嘎嘎大叫,以示自己的威武,領頭的公鵝大首領卻多情地向一隻美麗的母鵝彎脖子點頭嘎嘎叫著示愛,貪嘴的雌鵝們卻一律伸著長嘴貪婪地啄吃著岸邊的青草,寂靜的蔚淼湖瞬間喧騰起來,有了生氣。

新葉芽在岸邊找到一棵樹,然後把飯盒輕輕地掛在樹杈上,人就順勢坐在樹蔭底下乘涼。蔚淼灣距離桃花村相當遠,顏心如母女每年都先在附近放鵝,等到附近的草吃得差不多了,才輪流到蔚淼灣。看著群鵝嬉戲歡騰,新葉芽的心禁不住浮想聯翩,思緒飄回從前——這河段,正是當年那個十歲的小姑娘用熱尿為小少年醫治傷口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她難免觸景傷情,河灣還是那個河灣,河灣上的藍天還是一碧如洗,只不過,岸邊的看鵝人卻變成了形單影隻兩相伴!努力甩甩頭,她發現思緒縹緲間。日頭又已西斜——一天的時間,又在她的凝眉嘆息中準備過去,而飯盒裡的飯她還一粒未動!這一刻她想起了鬢染霜華、眼角皺紋日深的母親,想起了母親獨自撫養自己的艱辛,想起了母親寄予自己的厚愛!這一刻她終於幡然醒悟,她真的不能再消沉了,她不能有負於母親,也不能就此怨恨柳青雲!是呀,天底下還有什麼情義,可以比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更可貴的呢?!他們的愛情不能那樣經不起考驗——畢竟人無完人!思及此,新葉芽心胸剎那間豁然開朗,她把掛在樹杈上的飯盒拿下來,三口兩口地大吃起來,她吃得很香很甜!

“新葉,你明天就要回學校了,今天媽媽早一點才把鵝群趕到草料長得多的地方去,中午就去把它們給趕回來,你就在家洗洗衣服,收拾行李,做好準備!”顏心如一早起來就關切地對女兒作了安排,女兒是孃的心肝寶貝,是孃的貼心肉,稍稍牽動都會牽動孃親心房的陣痛,這句話形容得一點都不過分!眼看著女兒這次要獨自遠行,做母親的,哪裡能夠放心得下?!

“好的,媽媽,我今天就在家裡收拾行李。”其實簡單的行李三兩下就可以收拾,根本沒有必要用到提前一天的時間去準備!新葉芽知道,母親這是想讓自己休息休息,是對自己的一種特別疼愛!明明知道母親去放鵝很辛苦,她,又怎能忍心拂了母親的心意?!想到這個暑假自己前段時間幾乎是在煎熬與焦慮中度過的,期間讓母親也為自己操心煩憂,想到明天自己又要丟下白髮染鬢的母親,想到母親從此又要獨自與影子相伴過日子,她不禁一陣心酸,眼淚差點止不住往下滑落!可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她不想再給慈祥的母親增添哪怕只是一絲一縷的離別情愁,她要做的、能做到的,是儘量裝出無憂的笑顏以慰藉慈母的心靈!

母親年輕時貌美如花,勤快又有才華,她撰寫的小說有很多篇被翻拍成影視劇。可是,天妒紅顏,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父親過世的時候,母親原本可以不用再生下腹中懷孕未滿五個月的胎兒。如果母親當時到醫院動手術把孩子拿掉,她的人生應該是另外一種狀態。但是母親沒有放棄腹中的孩子,並毅然隻身來到桃花村這個偏僻的地方,獨自生養著她,從此二十年如一日地過上了形單影隻的生活!雖然期間不乏有好心人上門提親,願意迎娶母親,並保證會善待新葉芽。但是,母親一來對父親情有獨鍾,心裡再容不下其他人;二來更怕再嫁會給女兒的成長帶來不利,因而,她對上門提親的人一概婉言拒絕!

在物慾橫流的社會,女子為了獨自快活而不惜傍大款,鬧婚外情,當小三,出賣肉體,甚至離婚拋夫棄子!男子為了地位前程,為了圖一時快活,為了傳宗接代,不惜保養小三,不惜背信棄義,不惜拋妻棄子……

而她的母親,為了女兒,為了恪守對丈夫的那份始終如一的感情,不言再嫁,獨自一人操勞,雙手長繭,三十多歲眼角就早早有了皺紋,雙鬢早早染上霜華!生命基於父母,新葉芽知道自己的這條命,是母親對自己最厚重的饋贈,是人世間最無價的!她,沒有任何理由自輕自賤,她必須像疾風中的勁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唯有這樣,才對得起母親一份厚重的生命饋贈!天下兒女,誰又不是這樣才能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於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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