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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雪山慘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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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無邊的雪原之中,一個少年孤獨地走著。他很茫然,不知道以後的自己該做些什麼。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自己寄人籬下過得很不如意。因為父母留下的遺產嬸孃想納為己有,所以一直視自己為眼中釘,巴不得自己遇到什麼意外死去才好。若不是叔叔還念著那份親情,怕是早就被嬸孃掃地出門了。現在唯一的叔叔也死了,嬸孃肯定會把叔叔的死怪在自己頭上。高小山決定不再回那個家了。

胡楊樹林外,埋葬了整個商隊之後,高小山拒絕了呂杉杉讓他去興慶府的安排。他也有自己的高傲,不願被人同情和憐憫。更何況他心中對呂杉杉他們是有一些怨恨的,特別是對秦明。若不是秦明假扮護衛混入商隊之中,他們商隊怎麼會陷入這種江湖廝殺的旋渦。雖然他知道殺人的是那可恨的地府,但秦明他們也是有一定責任的。儘管那仙子般的呂杉杉一再向他道歉,並承諾給他安排一個好的前程,他還是傲氣的拒絕了。他不願和害死自己叔叔的人走在一起。

高小山不辨方向地走了兩個多月,從大漠走到了草原,又從草原走到了雪原。起初每隔一兩天他還能遇到一些大的部落或者商隊,後來三四天才能見到一個極小的部落,這次他已經有七天沒有遇到人煙了。從上一個部落裡買來的一些乾糧,在兩天前就已經吃完了。他到不缺錢,商隊留下的銀兩足夠他幾年不愁吃喝。他想回到先前遇到的部落,但卻早已辨不清方向。在雪原裡迷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有可能就此葬身其中,屍骨無存。高小山不能停下來,停下來的話他很可能會被凍死,只能繼續不停地走。

翻過了一座雪丘,前方忽然視野開闊起來,一片湖泊如明鏡一般鑲嵌在白皚皚的雪原之中,湖泊的對面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整個山脈雖也被冰雪覆蓋,但遠遠的仍能看到大山中的一片片森林。高小山歡呼了起來,有森林就會有食物,也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他急不可耐地繞過湖泊朝那片山脈行去。

所謂“望山跑死馬”,看著那片山脈就在眼前,可高小山卻足足走了一整天,才來到那片山脈的邊緣。他已經餓得快走不動了,好在山腳下已經有了一些植物。高小山也顧不了辨認那些是什麼植物,掏出身上的匕首將一株植物的根莖從雪地中刨了出來,削去帶土的外皮便啃了起來。這把匕首還是呂杉杉在他臨走時送他防身的,他沒有拒絕收下了。

一口咬下去,沒想到的是這株植物的根莖入口居然十分甘甜,吃起來就跟啃蘿蔔似的。三兩口吃完之後他又去挖第二株,可這一次卻入口苦澀,難以下嚥。後面又連著挖了好幾株,大多都是苦澀難嚥的。高小山也不管難不難吃,為了恢復體力他全部啃了。一連吃了十來株才停了下來。休息一會後他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總不能一直吃草根吧,他想吃肉,於是他朝山脈中的森林走了進去。

第一天他在森林的邊緣遊蕩了一天,希望能抓到點小動物之類,卻什麼也沒發現。只能再次啃了一堆根莖維持體力。當晚他用火摺子點燃了一堆樹枝,靠著火堆瑟瑟發抖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為了能找到更好的食物,他只能繼續朝森林深處前進。在忙活了一天後終於抓到了一隻可憐的灰兔。吃著篝火上烤得金黃油亮的兔肉他很滿足。高小山決定多積攢點食物之後再離開這片山脈走出雪原。可之後一連兩日都一無所獲,他只能朝著林中更深處繼續前進。

三日後終於又抓到了一隻雪雞。隨著深入森林,他能見到的動物也開始多了起來,他的捕獵技巧也慢慢的熟練起來。半個多月後他居然用一個陷阱捕捉到了一隻羚羊。

就這樣,一個多月後高小山已經來到了這片山脈的極深之處。

昨日高小山在這一片樹林看到了一群麋鹿,為此他連夜挖了一個極大的陷坑,裡面插上了十多根削得尖銳無比的樹枝,陷坑上面覆上了一些松枝,再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浮雪,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一點陷阱的痕跡。一切就緒之後,他自己躲進了旁邊的一個樹洞之中,用雪遮住了洞口,準備來場守株待鹿。等了大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高小山都快睡著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動靜。他透過留出的縫隙看了過去,只見遠處密林中三道身影朝著這邊飛馳而來。前方一人胸前染血提刀飛奔,後方兩人一人持一柄巨斧,一人持一張黑弓緊追不捨。持弓之人邊追邊彎弓搭箭向前方那人射去,前方那人只能回身揮刀擋去箭羽,這樣一耽擱三人間距離立刻拉近了不少。就這樣,幾箭之後那持斧之人終於追了上來。他揮斧橫斬向前方那人,那人回刀一架堪堪擋住了那一斧,但也被震得側移了兩步,向前奔跑之勢被硬生生止了下來。那人乾脆不再奔逃,回過身來以刀杵地,調整呼吸,狠狠地盯著兩人。

這時他們離高小山所在的樹洞只有二十來丈。洞中的高小山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種江湖高手之間的紛爭他不想捲入。

“程子陵,你已毒血攻心跑不掉了。把東西交出來,我給你解藥,放你一條生路。”那持弓之人說道。

“哼,你們地府的話我能信嗎?當年若不是軒轅寧冥出手偷襲,大帥能死嗎?堂堂宗師竟幹出如此齷蹉之事,你們地府還有何臉面在江湖立足。”那程子陵大聲怒斥。

地府——樹洞中的高小山心中立刻不平靜了,地府的黑白無常殺了他叔叔和整個商隊,他對地府恨之入骨。

“少廢話,東西交出來,不然將你大卸八塊,讓你死無全屍。”那持斧大漢吼道。

“好,給你。”程子陵說完拿出一黑色的鐵匣子朝旁邊扔了出去。

持斧之人立刻飛身向那鐵匣子抓去。就在這時,程子陵突然暴起一刀捅向那持弓之人。那人此時的注意力也在那黑匣之上,忽感寒意臨體才驚醒過來,慌忙拿弓臂招架。可惜已經晚了,那一刀已經捅入了他的左腰。他本不善於近身搏殺,此時刀已入體更是慌亂,只能用弓臂儘量架住刀刃,以免對自己造成更大的傷害。程子陵見一刀得手,手腕一翻讓刀刃在那人腹中一攪,雙手握上刀柄,推著刀鋒橫切而去。那人單手持弓哪裡架得住程子陵的橫切之力,被程子陵硬生生的將他攔腰斬為了兩截,慘死當場。

這時,持斧大漢回過神來,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暴起一斧劈向程子陵。程子陵連忙抽刀上檔,那持斧之人臂力奇大,一斧就將程子陵的刀震飛出去。巨斧向下劈落之勢不減,斧刃劈過程子陵左肩,當場將他整條左臂斬了下來。

“啊——!”程子陵一聲大吼,整個人欺身而上,撞向大漢懷中。那持斧大漢被程子陵全力一撞也被撞飛了出去,落入雪地之中不見了蹤影。程子陵拖著殘體上前檢視,那持斧大漢竟跌入了一陷坑之中,被十幾根尖銳的樹枝刺透了全身,已然命喪黃泉。

“哈哈哈——天意!天意啊!”程子陵仰天長笑。

撿起鐵匣後癱靠在了一株樹下,左肩和胸口的血不停的湧出,周圍的雪地都染成了一片血色,他就此閉眼沒了生機。 ba7561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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