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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明明該委屈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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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吞了下口水,眼眶微紅,這次你沒有閃躲,直直對上了他看向你的眼睛,眼神堅定,一字一頓:“你當真覺得我是為了少主而來,你當真覺得我心有其他?”

他狠狠盯著你,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你費盡心思進入宮門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可沒什麼耐心。”

“如果我說,我是為你而來,你會信嗎?”你眼睛紅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

“你耍我?”他一把抓過你,狠狠皺著眉,一身的戾氣,好像下一秒就能吞了你,你嚇得緊緊閉上了眼,“可我確實是為你而來,十五六歲的年紀總以為純愛無敵,總想著瞧一瞧話本上的明媚少年郎,因為是你,所以我不遠萬里,你身上有熾熱的光,我只是、想抓來看看,這一輩子,總有人會讓你為了他奮不顧身,在宮子羽說要放我們走時,我第一個想的沒有其他,只有你,只是不想連一面也未曾見到就離開了,在所有人都期待著離開的時候,我逃了,逃向徴宮,你知道我奔向你的那種感覺嗎?就像身上長出了翅膀,腳下生起隆隆的風。你本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卻沒了動靜,你睜開眼,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滑落,連同你的眼淚一起滑落的還有他那隻抓著你的手,他鬆開了你,你踉蹌著退了兩步,一陣沒由來的委屈席捲而來:“你若不信,便只當是風喝了酒,把我吹醉了,我知道你厭煩我,一塊木製令牌的新娘,也礙不著你幾天了,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還是想說世中逢爾,恰如雨中逢花。”你淚眼迷離地衝他笑了笑,轉身跑了。

只留他一人愣在原地,低頭看了看剛剛狠狠抓住你的那隻手,不覺握成了拳,握得手指骨節發紅,握得手背上青筋暴起,握得指甲嵌入了肉裡,滲出了血,染紅了牆角的那朵白玫瑰,甜絲絲的玫瑰香混著血腥味,燻疼了他的眼睛,讓他紅紅的眼眶積了水……

你一路跑著一路哭著,不敢停步,全身溼淋淋的,鞋底粘上了厚厚的泥,衣襬也變得渾濁不堪,你跑了好一陣,越來越喘不上氣,你扶著一棵樹停下,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不知是因為跑的緣故還是因為哭的緣故,心口突突的,說不上來的難受,你大口呼吸著卻好像怎麼也喘不上來氣,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地不止,你不知怎麼的,只是感覺好委屈,好想哭,明明是自己騙了別人,明明真正委屈的人應該是他,可是你現在真的好難受,好難受,難受就是難受,難受是裝不出來的,心裡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你倚著樹滑坐到地上,雙臂環住了自己的腿,將自己的頭深深埋下去,任憑眼淚肆意流淌,這一刻,把你所有的情緒的釋放出來,原本你所有騙人的話術都是無鋒提前準備好教給你的,可是這一次,你說的這些話卻不是事先準備好的“標準答案”,而是無鋒沒有教過的,你自己也未曾涉獵過的,是你在受到驚嚇,大腦一片空白時脫口而出的,是你自己也分不清真假的……

所以,我此刻的委屈是真的嗎?那我的眼淚又是為誰而流的呢?我為何會說出那些話?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現在,我還分得清嗎?

哭得累了,你便坐在河邊樹下,呆呆看著水中的雲,數著水中的魚,強迫自己不去思考這些,直到日頭落下……

你起身,一路摸黑,準備回到女客院落,你一人走到女客院落門口,卻瞧見裡面一片燈火通明,新娘都被趕到了院子中,被一隊侍衛們守著,接著從裡面抬出了一具屍體,只聽裡面說:“少了江小姐。”你頓時停下了腳步,不敢往前,你轉身準備離開卻直接撞入了一人懷中,你抬頭一看:“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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