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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總喝了口茶，“我們公司的資料，張律師都發給你了，有什麼想法，或者是有什麼想問的？”
我清了清嗓子，“這幾年因為以抖音為代表的新渠道的崛起，零食行業的大部分廠商們業績一直在增長，特別是近幾個季度都是處於高速增長，這是渠道帶來的紅利。但是隨著大量資本的入場，蛋糕正在再次分配中，我們廠能不能保住現有的市場佔有率，除了保持現有的產品質量以外，還要研發或引進有特色的單品。‘品牌的品質，雜牌的價格’將會是我們追求的目標。”
蔣總正色道，“現在我們這個行業挺卷的，價格拼的很厲害。做零食其實沒什麼門坎，只要衛生合格，然後捨得燒錢就會有流量。但這種方式太粗暴了，我們也不是那種一線品牌，特別忠誠的消費者很少，一停下燒錢銷量就掉一大截。所以我想透過宣傳爭取將兩到三個單品做成爆款，然後成為零食業腰部以上的品牌。”
我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我想的方案大致講了一遍。
蔣總認真的聽完後提了一些問題，我都一一作出了讓他滿意的解答。隨後我們談好了這次廣告策劃的費用。
只是在蔣總提出希望我幫他對接好網路平臺時，我有點為難了。雖然這個要求不屬於策劃的工作範疇，但蔣總提出來很正常，誰都想找一個靠譜的合作方。
如果我還在以前的廣告公司，可以問同事要到聯絡人的電話，然後讓蔣總自已去和他們談就好。可是現在去問他們，估計沒人搭理我。
蔣總估計看出我有些遲疑，“有問題？”
我察覺到蔣總的眼神中充滿著懷疑。他肯定是在想一個經理怎麼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雖然我這個經理的頭銜是假的，但這個時候怎能怯場。
我談談一笑，“沒有，蔣總。我在想用哪個渠道更適合我們的產品，回頭聯絡人和廣告方案一起給你。”
“好！晚上我來安排，一起吃個飯。”
我連忙說，“蔣總，你的心意十分感謝！不過我明天就要回上海，晚上想陪爸媽在家吃個飯。下次回來，我來安排，到時蔣總一定要賞光。”
蔣總感慨道，“我家那個臭小子要是像陳經理這樣孝順，我做夢都要笑醒了。”他站了起來，“想必你父母在家等著，我就不多留你了，下次我們再聚。”
“好的，蔣總。那我就先告辭了。這兩天把方案做出來就發給你。”
張欣冉也站了起來，“蔣總，那我也先走了！”
“張律師，你不再坐會？我要謝謝你幫我請來了陳經理啊。”
張欣冉笑著說，“我這些天都跟你這邊的椅子成好朋友了。”
雖然我很想幫張欣冉說點好話，但這是蔣總的私事，而且還是離婚這種不算光彩的私事，我還是裝作透明人比較好。
蔣總搖搖頭，“我不是故意吊著你，是真還沒想好要和她對簿公堂，畢竟十幾年的感情！”
“蔣總，你委託我做你的代理律師，也是會先和她協商。你不方便說的話我可以說，咱擺事實講法律，或許不用走到訴訟那一步。”
蔣總無奈地笑了，“你明天上午帶合同來吧。”
張欣冉驚喜地說，“一言為定！”
蔣總把我們送到了大樓門口，和我與張欣冉告別後轉身走向樓梯。
“立言，晚上我請你和你爸媽吃飯吧！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別提幫忙的事了啊！真要算，是我得感謝你，是你給我提供了一次賺錢的機會。”
“好吧，幫忙的事不說了。吃飯總可以吧，我也好久沒見過你爸媽。”
“下次吧，彤夕也來了，晚上還不知道我老媽怎麼安排的。”
“劉彤夕來安慶了？”張欣冉的聲音充滿著驚訝。
“是的。”
“你們兩個真好上了？”
我失笑道，“難道不可以嗎？”
“沒有不可以，只是有點意外。”
我見張欣冉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奇地問，“怎麼了？”
“劉彤夕家裡的條件應該很好吧！”
我沉默了，雙腳似乎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張欣冉跟著我放慢了腳步，“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壓力很大？”
我看向了工廠大門外。我知道張欣冉的意思，但是劉彤夕真沒給我什麼壓力。
在創業之前，我沒想過接受這份感情，只有掙扎、失落、不捨和難過。
決定接受這份感情的時候，壓力全在生存上，如果創業失敗或許什麼後續都不會有吧！
我也有想過自已失敗後獨自一人出走上海的畫面，但每次一想到怎麼和劉彤夕道別就被心痛的不能自已地掐斷了訊號。
張欣冉接著說，“立言，其實以你的性格，劉彤夕並不適合你。”
我笑了，轉頭看向她，“張大律師，什麼樣的適合我？”
“家境差的不多，不會帶給你超負荷的壓力，而且願意主動為你分擔你心中的責任。”
我們站在工廠大門前的馬路邊。
“適合我的不一定看得上我。愛情不就是因為不完美才叫人牽扯不斷嗎？”
“可能是因為我的職業的原因，我看透了所謂的愛情，我覺得責任比愛情來得更為重要。愛情在婚姻裡都會被磨滅，最好的歸宿也就是變成親情。對面外界的誘惑時完全是靠著責任在抵擋著，我見過太多的所謂‘不再愛了’而離婚的男男女女。”
愛情不重要嗎？如果兩個人不是彼此喜歡，那在一起生活又有什麼意思。
我看著表情有點奇怪的張欣冉，其實我不是太瞭解她，也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和我說起這些，但我覺得張欣冉的思想有點不對啊，我對她說，“你不要每天工作的時候打交道的都是離婚的人，就這麼消極！離婚的才佔結婚人數的多少啊，幸福的家庭不要太多太多！比如，你爸媽不幸福嗎？”
張欣冉點點頭，“我爸媽雖然沒離婚，但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他們為了不影響我學習，一直瞞著我，去年畢業以後我才知道的。”
我傻眼了，這...
張欣冉幽幽地說，“幸福的人肯定是有很多，但估計不會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