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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淑聞言,重新伺候她躺下,安慰道:“主兒何苦和她置氣,不過是個賤婢,論容貌家世哪樣比得上主兒?皇上就是一時新鮮又念著同嫻妃那點交情罷了,等新鮮勁過去了,還不是最寵主兒。”
貞淑這話說到了金玉妍的心坎上,她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可她沒想到的是,接下來,一連兩日阿箬都十分的安靜,就連皇上都主動去了阿箬的宮裡。
與此同時,素練臉色煞白,著急忙慌,一臉驚恐地回了長春宮。
一進長春宮便哭著跪到了琅嬅的面前。
哭得泣不成聲:“娘娘,奴婢,奴婢對不起您,竟然讓那賤婢在眼皮子底下做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琅嬅見素練這般動作,一下便明白,恐怕真如嬿婉說的那般了,雖說她早已知道了真相也在心裡做了準備,但到底蓮心是她身邊得力的人,她還是心存僥倖的。
“將你查到的都告訴本宮”。
素練嘴唇顫抖,頭磕了下去,將蓮心如何謀害永璉的事說了出來。
“蓮心一直記恨娘娘,不僅為了籠絡王欽,以家人性命威脅她嫁給王欽,在得知王欽虐待她後視而不見,還嫌棄她,為了報復娘娘,便將主意打到了二阿哥身上”。
“將蘆花塞到了二阿哥的枕頭當中,在二阿哥哮喘發作後,她便第一時間處理了那枕頭,所以,並沒有查出什麼不對勁,這些時日也是因為她時常見到二阿哥,才心神不寧……”。
聞言,琅嬅直覺天旋地轉,心裡的那絲僥倖在嬿婉的話真的被證實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手腳發軟,渾身冰涼,兩眼一黑,竟然暈死了過去。
而她暈死過去之前,都不敢相信,蓮心竟然還在維護愉嬪,對愉嬪的謀算竟然一字不說。
素練見狀,瞳孔緊縮,目眥欲裂,跪著衝了過去驚恐出聲:“娘娘!!!娘娘!快來人啊!皇后娘娘暈倒了!!快宣太醫!!!”
刺耳地尖叫劃破天空,長春宮頓時亂成了一團。
宮女們去太醫院叫太醫的叫太醫,照顧主子的照顧主子,大太監趙一泰則忙不迭地跑去啟祥宮通報弘曆。
然而誰都沒想到,在趙一泰出門不久,琅嬅便醒過來了。
而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逼蓮心指認愉嬪。
不然,便誅滅九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昔日主僕反目成仇,事已至此,便是為了九族,蓮心也不敢反抗。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不過片刻功夫,在鍾粹宮伺候的婉婉便聽到了皇后暈倒的訊息。
算了算時間,皇后的人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從蓮心嘴裡把該撬的都撬出來了。
按理嫡母出事,身為人子,是必定要侍奉在跟前的,不過卻不能做第一個去的,也不能做最後一個去的。
因而在永璜聽到訊息第一時間便要前往長春宮時,婉婉攔住了他:“大阿哥,雖說我朝一向以孝心為重,可皇上疑心深重,此時過去不妥。”
永璜聞言眉頭一緊,心都提了起來,看向她:“你可知私下揣度妄議聖意是要殺頭的?”
婉婉看著他,眸光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忠心:“奴婢知道,可奴婢說過,做奴婢的為主子而死是奴婢的福分。”
“……”永璜沒再說話。
直到偷偷摸摸進來一個小太監道:“大阿哥,啟祥宮的嘉嬪娘娘已經帶著四阿哥去長春宮了。”
永璜一聽便知道是嬿婉的安排,他看了看嬿婉,嬿婉點了點頭。
永璜這才出了門,看著已經拉著三阿哥永璋出了鍾粹宮的純嬪,他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不過很快他便將所有的情緒掩飾了下去。
追上了純嬪:“純嬪娘娘,聽說母后身體不適,我可以隨您一起去看望母后嗎?”
孩童天真懵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純嬪一愣,這才想起來皇上早已將大阿哥交給她撫養,看著這孩子,想到自已剛才一時只顧去晚了,讓皇上多心,竟然把他給忘了。
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趕緊伸手拉過他:“你來得正好,本宮正想叫人去叫你呢,你倒省了本宮的事,走吧。”
永璜將她的不適看在眼中,並未在意,牽著她的手向長春宮而去。
嬿婉跟在後面,只是儘量降低存在感。
這樣的場合她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而便是到了長春宮門口,她也沒跟進去,而是以人多空氣繁雜影響皇后身體恢復為由,候在了長春宮宮外。
只讓永璜跟著純嬪進了長春宮。
“你不進去看看自已的傑作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嬿婉輕抬眼眸,不是進忠又是誰?
她沒有回答進忠的話,在長春宮外,她還是謹慎的,進忠也不惱,只是看到她就想親近。
便是說話,也是佯裝走道壓低聲音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說的。
而嬿婉雖沒有回答他,看向他的美眸中卻透露著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的自信,讓進忠恍了神,隱約好像看到了前世躲在人後,掌握一切,勝券在握的自信張揚,無所顧忌的皇貴妃。
心跳越來越快,目不轉睛的看著嬿婉,一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摳下來黏她身上的模樣,讓嬿婉偷偷笑彎了眼。
與此同時。
長春宮中,早甦醒的琅嬛和不怒自威,面容 陰沉的弘曆同坐在長春宮主殿的主位之上。
下面跪著的是臉色慘白,頭髮凌亂,嘴唇乾裂,眼眶猩紅,一身狼狽,十指被明顯夾過,後背佈滿鮮血淋漓的鞭痕的蓮心。
旁邊坐著的是闔宮的妃嬪,無人不是一臉疑惑,猜測,驚恐,不忍。
而皇子和公主則早已被人帶了下去。
宮中一片死寂,最先開口說話,打破寂靜的是金玉妍,只見她以手掩唇,眉頭微皺,美眸中滿是不忍,半是驚訝,半是害怕,還有一絲看好戲的開口道。
“這不是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蓮心嗎?這是怎麼了?怎麼打成這個樣子,讓人瞧了怪嚇人的。”
她說著,還煞有介事的別過臉去。
瞧在海蘭眼中一臉鄙視,不屑:“這是中宮,有皇后娘娘和皇上在,嘉嬪說這話不妥吧。”
“是啊,嘉嬪這話不知道還以為蓮心受傷和你有關係呢。”
一向看誰都不爽的玫嬪一臉嘲諷的看著金玉妍,明顯一副想把火加大的樣子。
金玉妍一哽,一向爛好人喜歡當和事佬的純嬪見狀忍不住開口勸說:“皇上和皇后娘娘跟前,各位妹妹還是少說兩句吧。”
海蘭冷冷地瞥了金玉妍一眼,瞥了一眼主位上的弘曆和琅嬅,對上琅嬅冰冷的眼神,心裡沒來由一緊,長睫顫了顫,沒再吭聲。
至於一向寡言少語的婉嬪則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高晞月雖想說,但她看著琅嬅不對勁的臉色和弘曆陰沉的臉,到底什麼話都沒說,只覺得這些人煩。
難道看不出,皇上都已經生氣了嗎?作死!
可金玉妍一向沒眼力見的,又看不上綠筠,冷哼了一聲,奇怪地瞥了綠筠一眼,剛想開口。
卻被一聲怒喝打斷了。
“夠了!今日讓你們來不是氣皇后的!”
話落,他殺人般的目光落在蓮心身上:“賤婢!還不趕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蓮心渾身一顫,目光看向琅嬅。
可琅嬅眼中只有冰冷和怨恨,細看去還能看到她隱忍地緊緊扣住手心的手。
她面如死灰,閉了閉眼,將頭磕到了地上。
“奴婢要告發愉嬪謀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