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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縷搖頭：“異寶大概沒有。”
聽到風清縷這樣回答，老頭很快就冷靜下來。
也是，真有異寶，他距離沽鶴山僅僅三百里，又豈會沒有察覺？
異寶可能沒有，但風險可能有，否則眼前這看不透修為的女修，何須如此警惕？
“仙子說的瞭解，指的是哪一方面？”老頭詢問。
風清縷想了想：“為何沽鶴山逸散到此地的靈氣如此迅速？”
靈脈形成之後並非一成不變，可靈脈的成長和衰弱需要成百上千年才能被人清楚地感知到。
像這樣僅僅半年時間就能讓人明顯感覺到靈氣濃度變化，顯然不正常。
老頭搖頭：“不知，早在三十多年前，老朽離開沽鶴山之時，沽鶴山沒有任何異樣。”
“因為壽元無多，突破無望，老朽便也打消了去其他坊市的念頭。”
“這雲鶴城靈氣還算可以，便在此地住下了。”
“老朽在此住了兩年多以後，沽鶴山外溢的靈氣便多了起來。”
“因此近三十年下來，雲鶴城也就多了不少與世無爭的修士。”
風清縷聽到這裡，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三十年餘年前，徐道友為何選擇離開沽鶴山？”
在散修之中，先天之境的修士已經能算個人物了。
只要沒有野心想突破到通玄境界，先天之境修士一般能在散修坊市中過得很滋潤。
就算再無慾無求，一般修士也難以放棄已經擁有了的資源，選擇混跡凡俗。
從眼前這老人收留根骨不錯的許太平，還有他找上門來詢問沽鶴山之事，這老人第一時間就問有沒有異寶，便可見眼前這老人對修行之事，並未有他口中說的那麼不上心。
果然，聽到風清縷這般詢問，老人老臉上浮現了鬱悶之色。
“三十年前，沽鶴山來了個模樣年輕的通玄境界修士。”
“只有通玄中期境界，可原本佔據沽鶴山方式的通玄境界圓滿的前輩都死於他手。”
“之後那人放出話來。”
“想要繼續留在沽鶴山，就必須聽他命令列事。”
“否則就離開沽鶴山。”
“老朽都一把老骨頭了，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就順勢離開了。”
“當年離開沽鶴山的人不少，在附近幾個國家的散修中，這不是秘密。”
風清縷聽到這話，心中微沉。
雖然不是邪修的訊息，但轉念一想，長生宮之人四處收買散修，這樣聲名在外的散修，長生宮不可能不注意，長生宮會與之接觸，也屬正常。
從頭到尾，風清縷沒有詢問眼前這老人邪修之事。
剛到雲鶴城的時候，他確實有這個打算，但被齊寧勸阻了。
雖然離開紫虛宮前，紫虛宮中就有長生宮之人拉了不少散修修行邪法的訊息，然紫虛宮大部分注意力，還是在邪修本身身上。
而沂壺集一行讓齊寧明白，長生宮的格局很大，他們交好散修，那麼如今任何一個散修，都可能為長生宮傳遞訊息。
這些人甚至不一定知道長生宮的存在，正如逍遙散人還有桑婆多少都會有自己的小弟。
與風清縷說明白這一點後，風清縷便將訊息傳回了紫虛宮。
他不能保證外出歷練的其他天驕，還有一些長期在外活動的各峰執法堂弟子有沒有發現這一點，不過有這樣的發現，告知自己的師門總沒錯。
沒有再問其他事情，風清縷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對於風清縷的到來和離開，老人都是一頭霧水，但老人也不敢細問，終歸是修為不足。
許太平將自己捯飭乾淨了，就隔著段距離眼巴巴看著。
從前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膽子大，如今什麼都有了，反而多了幾分拘謹，生怕擁有的一些轉眼失去。
看見風清縷走遠，老人只能搖搖頭，看向剛剛收留的許太平。
他是年少的時候便步入了修行界，父母離世的時候，很幸運地都送了一程。
從那以後他便沒有牽絆了，之後也闖出了些名頭。
當時他想他這輩子都不需要什麼牽絆，一心追求仙途就好。
到頭來發現自己追究不能免俗，還是會希望自己大限來臨的時候，有人送他一程。
可他是修士，修士有修士的傲氣，他可不稀罕一個凡人在自己墳頭哭。
風清縷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拿不定主意。
“兄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風清縷詢問。
從老人的話中，可以確定沽鶴山有個他對付不了的存在，而且沽鶴山所有人都要聽命於一人。
其他散修坊市，譬如沂壺集，主要是榨取其他散修的資源。
像沽鶴山這樣的存在，還是極少的。
雖然不能擺在明面上說，可紫虛宮確確實實不喜散修形成勢力。
表面上看一切正常，可巧合太多了。
靈氣異常，而逍遙散人又明確告訴了他，那些神秘邪修勢力與沽鶴山有關。
在知道他是紫虛宮之人，還想要活命的情況下，逍遙散人敷衍他的機率不大。
那麼剩下的便是訊息的準確性，為了自身的安全，逍遙散人也不可能完全不調查那些來收買自己的人。
坐擁一整個沂壺集的逍遙散人總歸能找到些什麼，再加上逍遙散人也可能會有些朋友，拒絕邪修拉攏的散修不會只有逍遙散人一個。
大家湊到一起合計合計，總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原本風清縷是打算去沽鶴山探上一探的，可如今整個沽鶴山大概沒什麼外來者，貿然進入沽鶴山第一時間就會暴露自身。
若沽鶴山上的勢力真的與長生宮有關。
那麼因為地蘊丹被盯上的情況下，進入沽鶴山就是送上門的肥肉。
齊寧並未就此事糾結：“自然是告知紫虛宮。”
“可是……”風清縷想得比較多，“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僅僅這樣就上報紫虛宮，會不會不妥？”
齊寧笑笑：“我們雖然是猜測，但紫虛宮能讓散修在紫虛宮的規矩下行事，必然對各方散修都有一定的瞭解。”
“參照已有的資料，紫虛宮比我們更能判斷我們猜的對與不對。”
“我們既是仙門弟子，又何須單打獨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