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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成績，是上上週的考試。
上上週開始，自已就已經逐漸分不清夢境還是真實了嗎……
沈書彥看著那寫滿詭異字型的答卷，一言不發，關掉手機螢幕。
不一會兒。
沈書彥手機螢幕又亮了。
林柯嶽看了一眼沈書彥的手機螢幕，是來電介面。
“怪不得我打不通你的電話，你啥時候養成開靜音的習慣啊。”
沈書彥拿起手機一看號碼，是警局的電話。
“睡覺前開的，忘記關靜音了。”
“行吧。”
沈書彥點了接聽按鍵。
然後，在林柯嶽的注視下，沈書彥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沈書彥看著自已的手，一動不動的發著呆。
看來，他真的需要去看一看心理醫生，不，是精神科。
林柯嶽見沈書彥的反應，想問是誰的電話，最終還是沒敢問出來。
“老大？我們還回去上課嗎？這可是咱倆第一次組隊逃課，太刺激了，要不然我去打遊戲吧！”
轉移一下老大的注意力吧，這臉色太難看了。
“你自已去吧，我還有事。”
林柯嶽一聽，頓時像個洩了氣的氣球，整個上身掛在椅子靠背上，顯得萎靡不振。
“又被拒絕了，唉……”
沈書彥不理會林柯嶽，他開啟通訊錄，給母親發去一條簡訊。
然後給班導打了個電話，交談內容很簡單，就是請假出校去醫院看病。
班導那邊似乎有什麼急事，沒有多說什麼就同意了。
掛了班導的電話之後，林柯嶽立馬湊過來問：“你怎麼了？生病了？我看你最近除了比較嗜睡以外，沒有什麼不好啊。”
沈書彥轉頭和他對視。
林柯嶽突然又補充道：“嘖，不過你最近的臉色確實不太好，比較蒼白，可能需要多吃點了。”
“林柯嶽。”
沈書彥面色嚴肅的喊了他的全名，雖然平時也是喊全名，只是少有這麼鄭重的態度。
“咋……咋了？”
“你害怕精神分裂症患者嗎？”
沈書彥從始至終都直視著林柯嶽的雙眼。
“肯定怕啊，正常人都會怕的吧？精神病患者殺人可不償命。”
林柯嶽將目光從沈書彥的臉上移動到桌面上剩下的那兩個培根麵包。
“你要是實在是不想吃，要不然給我吃？別浪費了。”
沈書彥本來想說什麼的嘴唇此刻又重新合上，從桌面上拿了那兩個培根麵包遞給林柯嶽。
而後沈書彥的手機立即響了。
“喂。”
“好。”
沈書彥只說了兩個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媽媽？”
“嗯。”
“帶我一塊兒出去唄，我想去你家蹭飯。”
“我不回家。”
沈書彥爬上床鋪，將那隻紅筆揣到兜裡，穿了個外套就準備出去了。
“你不會真的去醫院看精神科吧？”
沈書彥一聲不吭只留了個背影給他。
林柯嶽語氣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不至於啊老大，不就是一次考了倒數嗎？你可是學神啊誰還能笑話你啊？千萬別妄自菲薄甚至懷疑自已有病啊！”
沈書彥到宿舍樓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那輛購價不菲的豪車，是他媽媽的車。
開啟車門，就聽見媽媽和電話另一頭的爸爸又在吵架了。
沈書彥早就習慣了，三天兩頭一小吵，十天半月一大吵，遇到事情又立即休戰，吵不散就隨便他們去，沈書彥也省得費心神去勸。
“我懶得跟你這個不講道理的人多說。”
然後徑直掛了電話，沈書彥甚至能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急躁的吼聲。
“之前一直都勸不動你，今天你能想通就好。”
“嗯，讓媽媽爸爸擔心了。”
“你是我兒子我能不擔心你嗎？我剛剛一接到你的電話，立刻就聯絡了周醫生。”
周醫生，周瑾海，在E市有名的精神科教授。
“說來也算運氣好，周醫生剛準備上飛機，你再晚一點，我們就的等待下個月才能約見了。”
“那還真是運氣好。”
對於媽媽，除了部分原則性問題以外，其他的事情他一直都是順從應和的。
“到了，我停好車你再開門，可千萬別像你爸一樣。”
沈書彥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無奈。
下車之後才發現，這是別墅區，這是直接開到周教授家門口了……
“周教授您好。”
沈書彥禮貌問好。
“蘇小姐，你好你好，這就是令郎吧，百聞不如一見啊哈哈，天才少年，久仰大名。”
“誒，小孩子不經得起誇，今日匆忙就來了，希望周醫生多擔待啊，實在是做父母的也是擔心……”
“理解理解，那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我改簽的下午航班，行程也比較匆忙。”
三人進屋後，周瑾海就招呼沈書彥一同進了書房。
周瑾海問了沈書彥幾個問題後，就拿出紙筆，寫了幾行字，遞給沈書彥。
“雖然沒有任何儀器能夠直接確診患者，但是嚴謹考慮，還是會選擇依靠部分檢測手段來輔助診斷，這幾個專案你後續需要去E醫院做一下，我會招呼我的學生去幫助你。”
“好的，周教授費心了，謝謝您。”
周瑾海點點頭，雙手貼合十指相交，注視著沈書彥。
“嗯……一般情況下，幾乎所有的患者都不會自主的意識到，你能詳細說說自我察覺的原因是什麼嗎？”
沈書彥將那張紙壓在手肘下。
“自從上大學後的每一個夜晚，我睡眠到一定深度後，就會立即清醒，我睜開眼後，那是另一個世界。”
周瑾海嚴肅認真的聽著沈書彥吐出來的每一個字。
“為了更好的表述，我稱它為夢，但是我不認為它是夢。”
“夢裡的學校，和現實一模一樣，夢裡面的人，也和學校裡的人一模一樣，只是一開始我看不清他們的臉，最近才開始看清楚他們的面容，全是現實中存在的人。”
“白天我在學校上課，晚上睡覺後在夢裡仍然要上課，現實和夢境幾乎完全一樣，我快要分不清了。”
沈書彥十分認真的陳述著。
不可否認，周瑾海是個非常認真負責的醫生，他聆聽著分析著沈書彥的每一個字，然後去腦海中思考是否曾經出現過類似的例子。
書房裡陷入沉默，十幾秒之後，周瑾海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那，這兩個世界，有什麼是不一樣的嗎？”
“有。”
沈書彥語氣堅定的回答。
“什麼？”
“文字，不一樣的一套完整的文字。”
周瑾海又愣住。
精神分裂患者創造一套完整的文字型系的案例聞所未聞。
但是……如果是沈書彥這種精通多種語言的天才……
如果是他的人格，或許還真能啊。
周瑾海忽然有些動搖了。
他拿來新的紙和筆，放到沈書彥面前。
沈書彥明白他的意思。
他拿起筆，迅速寫下了一行字，然後遞給周瑾海。
“這句的意思是什麼？”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卻從來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字元。
周瑾海將視線從那張寫了一行陌生文字的紙面上轉到沈書彥臉上，看著後者疑惑的問出來。
如果此時書房有第三個，說不定就會認為周瑾海也不怎麼正常。
“先生您好。”沈書彥對著他說，然後拿過來在那張紙，在第二行唰唰唰的寫下又一行字，再次遞給周瑾海，而後說道，“很感謝您今天願意幫助我。”
沈書彥看著臉上稍微露出迷茫的周瑾海，心裡有些無奈，都有些後悔了。
其實也不必要和他說的這麼詳細，精神科醫生的壓力不小，特別是周瑾海這個層次的人，是需要定時去看心理醫生的……
“目前就你這個情況來看，幾乎不可能是精神分裂症，因為不借助外力的話主人格很難察覺到其他人格的存在，更何況你是透過做夢的形式……懷疑的範圍應當是臆想症相關的病症。”
沈書彥暗自將周瑾海的話記住。
“我對於這方面涉足不深，對此之前一直是保持逃避的態度，今天麻煩周教授了。”
沈書彥這一年來都非常牴觸去思考自已是不是個腦子有毛病的人，他有自已的驕傲，不願意接受這種事情，學習能力強的他自然也不會去刻意瞭解自已是精神分裂症還是什麼臆想症……
但是現在看來，他可能兩種病症都有？
但不可否認，沈書彥對周瑾海的印象很好。
周瑾海對待病人非常重視和認真嚴謹。
雖然，周瑾海將沈書彥敘述的事情當作了病人的臆想。
“還有一事。”
“但說無妨。”
沈書彥將自已昨晚的遭遇描述給周瑾海聽。
“事情就是這樣，今天早上，林警官給我打了電話。”
“他說，那把西瓜刀上，只有我和小丑的指紋，佔比相差不足百分之十。”
周瑾海猛然抬頭，滿臉難以言飾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