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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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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牧從深思中回過神來,意識到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已身上,不由得感到一絲尷尬。

他試圖化解這種氣氛,開玩笑地說道:“我在想,咱們家族一定積攢了不少金山銀山吧。”

老太爺聞言,笑的很是開心,戲謔道,“看來靖兒適合做牙儈,連自已都能騙!你莫非還活在小時候,以為咱們家是豪紳富戶呢。”

寧鈺略帶調皮的插話道,“我們窮的就剩老宅和鋪子了,我喜歡好久的一個玉簪子,到現在都沒人願意給我買。”

天牧臉上的尷尬愈發明顯,只能以更加尷尬的笑容回應。

老太爺微笑著接過話題,關切地詢問:“靖兒,你對將來有何打算?是打算考科舉入仕,還是選擇從商?”

天牧毫不遲疑的說道,“從商,我想做箇中間商,建立一個藥材展會,把各地的道地藥材,都集中在一起統一分銷。就是有這樣的一個想法,一直想辦法募集資金推動。”

聽到這個回答,祖父母交換了一個眼神。老太爺驚歎道:“哦?這確實是大手筆!”

這時,寧軒插話進來,好奇地問:“二表哥,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呢?”

天牧毫不猶豫地回答:“可能只有幾天吧,然後我就會離開。”

老太爺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他仍然溫和地說:“孫兒,我們已經十二年沒有見面了,你卻只打算在這裡待幾天就溜掉嗎?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有多少時間與你相處呢?”

老太君立刻接話道:“靖兒,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們家族從事牙儈行業的,現在正是我們最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卻不打算在這裡多呆些日子。”

天牧一臉為難,認真地解釋道:“祖母,您明白的,瓊俊大師那邊的情況非常複雜,我實在是無法輕易開口。”

老太君也顯得非常認真,堅定地說:“靖兒,你父親已經不在了,我們家不欠他任何東西。現在家族面臨困境,你不能拒絕。你必須留下來。”

天牧頓時感到無所適從,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正在思索中……

一個行為不羈的傢伙突然從天牧背後竄出,緊緊地抱住他,將他壓在桌面上,引發了一陣鬨笑聲。

天牧心中暗自罵道:“這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白痴?”就在這時,老太爺的笑聲響起,“行了別鬧了,一會兒真把你弟弟壓死了。”

聽到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天牧也只得在臉上擠出一抹微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著,隨口說道:“好久不見了,大哥。”

李翊熱情地質問道:“臭小子,長這麼大了,記得小時候你整天跟在我後面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那可是不對的!”

他繼續開口,戲謔:“二郎,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你曾經為了保護一個女娃,自已遭遇了什麼呢?”

天牧用餘光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大家都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他努力回憶著,面露難色地嘟囔道:“我被一群大孩子圍著圈踢。”

李翊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的神色,追問道:“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天牧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道,“後來大哥你拿著扁擔,把他們全都打跑了。對不住,大哥那時候我還小,和爹孃遠走時不懂得應向你辭行。”

說完,李翊朝他胸口輕輕地擊了一拳,然後再次和天牧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展現出兄弟間深厚的情誼。

此刻,婉婷在丫鬟的陪同下,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看到氛圍如此和諧融洽,她的心情也是分外愉悅。

婉婷在她這一輩中,也可謂是主家的核心女主人了。她負責在後廚監督下人籌備午宴,這也是她份內之責,做得井井有條。

眾人圍坐在餐桌旁,歡聲笑語不斷,酒杯與碗盤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向了天牧的婚事。

李翊滿臉熱情,舉起酒杯向天牧敬酒,好奇地問道:“二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

婉婷微笑著放下手中的筷子,幫襯著回應:“靖兒,大概還得一年後吧。”

天牧一邊專注地夾著菜,一邊低頭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實際上他對這個問題一無所知。

寧鈺眨著大大的眼睛,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等一年後才成親呢?”

婉婷笑著解釋道:“因為你二表哥要丁憂三年盡孝道,這是朝廷的規矩。”

此刻,天牧終於想起老太君逼他留下來的有力言辭,百善孝為先,他知道老太君是一個有智慧、有魄力的女子,她為了家族的興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而他自已,作為家族的一份子,理應承擔起應有的責任,也是孃親所推崇的。

然而,另一方面,他也感到自已的內心充滿了掙扎。他知道自已不能輕易違背對瓊俊大師的承諾,與大師的關係對他而言至關重要。

他也擔心,如果留下來幫助家族,會對自已和瓊俊大師的關係產生不良影響。

天牧第一次有了個人前途與家庭束縛的糾結。

在眾人歡聲笑語、暢飲之後,天牧獨自漫步在府邸後方的山野小徑,沉浸在周圍的自然美景之中。

他讓心靈沐浴在寧靜之中,細細回味著方才的歡聲笑語,同時也對心中的瑣事進行了深入的梳理與重鑄。

突然,一輛熟悉的馬車沿著蜿蜒的土道駛來,正是那晚吊他上城牆的馬車。他立刻加快步伐,朝馬車奔去。

當他看見雲兒那天真爛漫的笑容,內心的陰霾瞬間消散,心情大好,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朝她跑去。

馬車穩穩地停在天牧面前,雲兒從車上輕盈地躍下,她抓住天牧的袖角,輕聲說道:“郎君,張統領來打聽你的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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