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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天牧靠近雲兒時,卻聽到了一個讓他神色凝重起來的訊息。
他沉聲問道:“雲兒,你是如何得知這個訊息的?”
雲兒趕緊解釋道:“我和花姐姐買通了客棧的小二,只要有人打聽天字號房間的情況,他就會給我們使眼色。
花姐姐坐在窗邊,她看見一個獨眼壯漢離開客棧後,與那晚夜襲的疤臉漢子在牆角交談。”
天牧揹著雙手,語氣認真地說:“這個家族目前無法給予我太多幫助,反而可能需要我出手相助。
我暫時住在這裡,你們有任何訊息都要及時告訴我,同時你們也要多加小心。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門?”
雲兒微笑著回道:“是花姐姐陪我來的,她此刻仍在車上,只是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下車。一個女子主動去男方家找人,她覺得這樣不太矜持。”
聽到這裡,天牧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轉身走向馬車,掀開簾子往裡面一看,容兒給了他一個白眼,並順手遞出一柄鋼刀。
“這是黑衣人留下的鋼刀,你留著防身吧。”
天牧接過鋼刀,不禁愣住了,他問道:“我一身書生打扮,拎著這麼大一把劊子手用的大砍刀,這形象能出門嗎?難道就沒有匕首之類的嗎?”
容兒掩嘴輕笑,回答道:“反正你也不會武功,拿著它亂揮一氣,也能嚇退不少人。”
他不禁心中暗歎,這容兒的腦回路真是清奇,昨日還毫不猶豫地撲進他的懷裡,今日卻又因為見家人而害羞不敢下車。
然而,他沒有完全理解,在古代社會,女性多處深閨,與外界接觸的機會並不多。儘管如此,容兒在他的撩撥下,已經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開放和勇敢。
他清楚地記得,與她初遇時,她就性格古怪且易激情犯罪。因此,她送來斬頭刀,這出人意料的舉動,他都不會感到驚訝。這也是她獨特的心意,他只能默默接受,並深藏於心。
天牧再次以認真的口吻說道:“容兒,我有一個請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可能不會回客棧。你能否與雲兒同住一屋,相互照應?”
容兒聞言,點頭答應,醋意道:“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心頭肉。”
天牧並未進行辯解,而是帶著微笑回應道:“你在我心中佔據著無可替代的地位,你的安全,我也會同樣重視。
這是上次救女娃時,對方贈予的首飾寄存字據,你今日穿著如此美麗,正需要這份貴氣來增添你的風采。”
容兒見狀,輕輕哼了一聲,心中卻是歡喜不已,將字據小心翼翼地收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雲兒深知天牧如此安排的深意與溫情,她在離開時輕輕回眸,綻放出一抹深情的笑容,那笑容中蘊含的滿是溫柔與眷戀。
待她們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盡頭,天牧彎下腰去,撿起路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帶著滿腔的憤懣,用力地將其擲向湖面,激起一圈圈漣漪。
“一天天活著不能舒服點,咋這麼多事呢?”
他緊抿著唇,低聲嘟囔著,手中的斬頭刀狠狠地劈向身側的草地,似乎在對這不盡如人意的命運發出無聲的抗議。
這時,李翊騎著馬走出府門,不經意間瞥見了土道上的天牧。
他遠遠地喊道:“二郎,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大哥,我幫你教訓他們。”
天牧轉過頭,望著李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次你真的幫不了我。”
李翊騎馬經過天牧身邊時,又說道:“二郎,今天我沒穿官服,但別忘了我是班頭啊!在這南都城,我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天牧的臉上洋溢著微笑,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好的,大哥。如果有一天我陷入困境,你可得伸出援手啊。你得一輩子罩著我!”
李翊輕鬆地一笑,點了點頭,回應道:“放心,我會的。”
隨後,他一揮馬鞭,馬兒奔騰而起,塵土飛揚,李翊的身影漸行漸遠。
天牧聞言,沉默片刻,緊抿嘴唇,眯縫著雙眼,思緒紛飛,心中唸叨著丁憂中的百善孝為先,家人的相互扶持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毅然決然地轉身回府。
他找到老太君,並巧妙地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有要事相商。老太君領會了他的意思,隨即步入庭院,與他並肩而坐。
天牧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對老太君說:“祖母,您說得對,我不能拒絕家人的求助。我留下,這是我作為一個家族成員的責任。”
老太君輕輕拍了拍他的腿,以示安慰和鼓勵,然後語重心長地說:“軒兒,拒絕他不僅僅是因為能力問題,更重要的是他不姓李。
從明天開始,你將隨我一同去牙行學學牙儈,深入瞭解家族的生意。”
天牧吸了下鼻子,挺起頭顱,重重點了一下頭予以回應。
老太君又微笑著,關切問道:“黑衣人的事,客棧掌櫃告訴我了,你打算如何應對。”
天牧眉頭微皺,露出疑惑的神情:“祖母,客棧東家請客的事情,是您在背後暗中安排的嗎?”
老太君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柔和地說:“我們家是從事牙行生意的,經常需要打探訊息。與客棧掌櫃熟悉而已。他特意告訴我,讓你小心行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天牧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深思:“祖母,我也在琢磨著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那您還要我留在家族?”
老太君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她輕聲說道:“我之所以選擇你作為繼承人,正是因為你有智謀,有膽識。我相信你能夠妥善處理這次事件,為家族帶來繁榮與昌盛。”
天牧與老太君彼此交換了會心的微笑,\"您請安心,我會步步為營,絕不致家族於任何危局之中。\"
夜幕低垂,天牧躺在李府精心安排的書房內,眼前搖曳著微弱的燭火,他的思緒如飛絮般紛飛。他開始細細推演自已的計劃。
\"發牌的莊家小吳,陳公子的小妾嬋兒,神秘的夜狐黃老爺,還有那獨眼壯漢陳統領、疤臉漢子,瘦小隨從以及已經不在人世高個隨從。\"
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天牧胸中棋盤上的棋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那麼,自已該從何處入手呢?天牧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欠條上,那是他切入的關鍵。
在燭火的映照下,他的眼皮漸漸沉重,思緒也慢慢飄遠,最終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