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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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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

於爺爺家。

阮君行懺悔地跪在院子中,在他的前方,四具屍體靜靜地躺著,臉上毫無血色,一個個掛著痛苦不甘的神情。

“小武,小楠,天亮了,你們快點起來行不行,別再嚇唬哥哥了,好嗎?”

阮君行無助地哭泣,跪著走到四個小孩子的身邊,撫摸他們冰冷的臉頰,腰部使力,額頭貼著四人的面部,情緒再次崩潰,失聲痛哭。

“都怪哥哥,是哥哥害了你們啊。”

阮君行用力地搖了搖頭,淚水飛濺,心頭愈加苦澀,忽然直起了身子,一巴掌重重地拍到自已的臉頰。

“啪!”

小楊吃了一驚,哭著道:“君行哥哥,你別自責了,小武哥他們的死責任不在於你,都怪那天殺的殺手組織!”

“不!不是的,如果不是我多管閒事,小武他們就不會因為我而遭到無妄之災。”

阮君行又狠狠地打了自已一巴掌,雙頰紅腫,嘴角血跡斑斑。

到如今,他對那晚解救陳孫行的性命方有了悔恨,就那麼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卻搭上了小武四人鮮活的性命,這是多麼的悲哀!

如果說,殺手組織是殺死小武四人的兇手,那麼他阮君行,就是害死他們的幫兇!

“對啊,我是幫兇,我是一個可惡可笑可悲又可憐的幫兇,幫著別人害死自已最親近的人,哈哈,我真是太偉大了!”

阮君行邊哭邊笑地捶著地面,使勁地對著小武四人的屍體叩頭,不論小楊如何勸解,均是不起作用,最後額頭龜裂,沾滿血漬,昏闋了過去。

小楊重重地嘆了聲,心情十分低落,向小武四人的屍體叩了三個頭,扶著阮君行進屋休息。

經過門口處,小楊發現於爺爺目光復雜地看了過來,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阮君行昏迷了一週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於爺爺和小楊一起埋葬了小武四人。

兩人面對四人的離去,均是泣不成聲,每舀上一層土,都忍不住流下一滴熱淚。

這次小武四人的離世,不僅阮君行傷心欲絕,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在阮君行昏迷的日子裡,於爺爺曾經問過小楊,是否恨過阮君行對他們保護不周?小楊給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他從未責怪過阮君行。

阮君行很早之前就勸他們回到於爺爺這邊,是他們太過執拗,才釀成今日的慘狀,給阮君行帶去了不可磨滅的痛苦,說起來,還是他們有愧於阮君行才對。

於爺爺又自責地詢問,是否怪罪他太過放任阮君行他們,明知道殺手組織盯上了阮君行,還放任阮君行他們自生自滅,若他對阮君行他們有過多一點上心,也許結局就不會這般悲催。

小楊選擇了沉默,目中有幽怨的色彩。

或許於爺爺選擇出手,小武哥哥四人便不會含恨九泉,但……

小楊不知如何作答,可是於爺爺卻明白了答案,他跟阮君行說過,成長是在日常中感悟而來,只是這次的代價,實在大得令人承受不起。

一週後。

阮君行甦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嚷著要去尋找小武四人,被告知四人已經下葬,呆滯了許久,臨了只能接受這個殘酷事實,埋頭到被子裡痛哭。

跟著小武四人也有了不少的年限,這些年以來,小武四人一直把他當做親哥哥對待,啥事都不願意落下他,只有這一次,永遠的把他給落下了……

難過了一天,到了晚上,阮君行強行按下心緒,看到雙眼泛紅的小楊,又不禁痛上心頭,輕輕摟住小楊,兩人低聲哭泣。

小楊勸告阮君行,一定要堅強起來,養好身體,勤加修煉,有朝一日替小武哥他們報仇雪恨。

阮君行目光森冷,雖然賀長老一行人幾近覆滅,但他們與殺手組織的仇恨,永遠沒有到了結的一天。

從小武四人去世的那一刻,阮君行心中便埋下了一顆復仇的種子,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然上升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不是他死,便是殺手組織亡!

小楊在阮君行懷中哭了很久,緩緩從口袋裡拿出五個護身符遞給阮君行。

“君行哥哥,這是上次你受傷昏迷的時候,小武哥我們為你求的護身符,你要小心收好,它們會護你平安的。”

說著,小楊眼淚又不爭氣的溢位,待阮君行愣愣的接過護身符,一頭鑽進阮君行的懷抱。

阮君行緊緊攥著護身符,內心越加內疚,難怪小武四人會損了性命,原來是自已吸了它們的氣運,該死啊!

翌日,阮君行踏著晨光外出練劍,忽然發現於爺爺和小楊搶在前頭,苦笑一聲,兀自練了起來。

“君行,你先休息一會,我跟你有話說。”

於爺爺打斷了正在練劍的阮君行,拉著阮君行到椅子前坐下。

“君行,這麼久了,我都是沒有勇氣面對你,其實,小武四人……”

阮君行不等他說完,出聲打斷,“於爺爺,這事小楊跟我說了,說實在這事情不怪你,要怪……算了,現在談怪哪個人都沒有意義了,我只希望自已實力再進一步,為小武他們報仇!”

於爺爺嘆惋,往後的日子,殺手組織定然成為了這孩子的心魔,殺手組織一日不除,這個心魔便一日不消,苦了他了。

“那麼,紅塵茶館你還要繼續經營麼?”

阮君行搖頭。

“沒必要了,再來一次結果只會比前兩回更慘,我已經失去了小武他們,不能再失去你們了!”

“那你的打算是?”

“離開!”

阮君行聲音鏗鏘有力,不似一時衝動。

“離開?”

小楊聽到這兩個字,立即停下修煉,湊了過來。

“君行哥哥,為什麼要離開?”

阮君行摸著小楊的小腦袋。

“離開,當然是為了變得更加強大,我發覺我所欠缺的太多了,不止在實力上,還在交際上、處事上,總之我要學的還有很多。”

小楊一下子萎了。

“那麼,我可以跟著君行哥哥一起離開嗎?”

阮君行默不作聲,眼神有著拒絕之意。

於爺爺說道:“小楊,讓君行哥哥自已出去闖闖吧,我們在這兒為他祈禱。”

小楊不情願地點頭。

“那麼,明天就出發吧!”

阮君行不是一個做事拖泥帶水之人,明日,他即將踏上新的征程嗎,開啟復仇之路。

萬惡的殺手組織,你們就洗好脖子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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