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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牛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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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回到家中,和族中長老說起投效劉備之事,糜芳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劉吉州雄兵百萬,擁三州之地,麾下文武,燦若星河。反觀劉備,起身微末,織蓆販履之徒爾,兵只數萬,將不過三,先投公孫瓚,後依陶恭祖,雙耳垂肩,奔波勞碌命也。”好傢伙,本來雙耳垂肩是大富大貴之相,到了糜芳嘴裡成了勞碌相了。糜竺說道:“劉吉州兵多將廣,世所皆知,如若投靠,止得一州別駕矣。劉備則不然,正因其困窘,此時投靠,恰如雪中送炭,井中投繩也。”糜家一個老者捋了捋頜下長鬚,緩緩說道:“徐州已在劉吉州掌控,糜家上千人口,豈可輕易來去,若被吉州軍察知,子仲能保糜家太平否?”糜竺說道:“小妹與劉玄德有婚姻之約,豈能背信棄義。劉吉州非殘暴之人,必不株連。我與小妹易裝而行,既全大義,又保家族。”糜芳氣得跳了起來,大聲說道:“劉備年近四旬,小妹芳齡十六,虧你怎麼做得出?讓小妹嫁此花頭匹夫。”估計劉備半生奔波,愁事不斷,頭髮白了不少,被糜芳稱之為花頭匹夫。糜竺臉上一紅,自己出於私心,才把妹妹許給劉備的,還不知道小妹怎麼想呢。族中長老聞聽,紛紛竊竊私語。糜竺喝道:“我為長兄,家中之事自然由我做主,難道我會害小妹不成。”糜芳冷笑道:“你為一己之私,置家族安危於不顧,置小妹於水火之中。妄自大言燦燦。”糜竺見糜芳只顧眼前,只得說道:“呂不韋奇貨可居,劉玄德者,奇貨也,子方安知?”“呂不韋之奇貨,秦國太子子楚也;君之奇貨,花頭匹夫爾。可相比哉?”糜竺還要再言,其妹糜環的丫鬟來報,“小姐一早去海邊遊玩,至今未歸。”糜竺、糜芳一驚,趕忙趕回家中,派出人手尋找。

劉澤、魯肅乘坐一艘中型船隻,沿著長江,緩緩西行。史阿帶領著一百特種精銳,船上水手都是水軍士兵改扮。這日到了牛渚,天色已晚,只好泊舟江岸,休息一晚。牛渚是個江岸重鎮,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史阿安排好守船的事,一百多人分成幾波向鎮上走去。此時北風吹散天上雲彩,露出一彎明月來,照的江水一片粼粼銀光閃耀,停泊的船隻被江水拍打,烈烈作聲。

劉澤、魯肅、史阿信步來到一個酒館,要了酒菜,低語交談著吃了起來。隔桌几個大漢估計喝多了,一個說道:“孫伯符號稱江東小霸王,此番難逃一死啊。”劉澤吃了一驚,難道孫策遇刺了?魯肅也一直關心江東,聞聽也是吃驚不小,三人也不說話了,仔細聽那漢子怎麼說。果然那漢子說完,鄰座的急忙催問,那漢子喝了口酒,不慌不忙的說道:“吳郡太守許貢被孫將軍殺死,許太守門下三客,立意為主人報仇。這三個門客可是大有來頭。”那漢子好像故意吊人胃口,說到這兒,端起酒杯,傍邊一人馬上給他倒滿,滿臉帶笑的問道:“什麼來頭?”那漢子道:“都是聞名江東的大俠士,被許太守救於危難之中。”倒酒的人問道:“比之白衣姜風如何?”原來白衣姜風乃是聞名江東的遊俠。那漢子看看周圍,聲音放低了說道:“姜大俠雖然武藝超群,但和三個門客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的。”那人吃了一驚,“這三個門客這麼厲害?”“呵呵,知道大劍師王越不?”那漢子說道。劉澤看了史阿一眼,史阿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正是家師。”

倒酒的人又給那漢子添滿,說道:“王越劍師天下聞名,誰不知道?”那漢子說道:“許太守三個門客,都是王劍師的嫡傳弟子。”“真的如此?”“這個豈能隨意說謊。那三個門客自許太守死後,藏身野外,伺機報仇。”倒酒的人說道:“王老大,你他孃的少賣關子吧,快點說。”那叫王老大的漢子嘿嘿一笑,說道:“孫將軍性喜遊獵,那三個門客打聽的確切了,藏身在孫將軍經常去打獵的山上。這一日孫將軍又去打獵,三個門客在鹿群出沒的地方掘了個大坑,藏了起來。說來也巧了,孫將軍看到一隻肥鹿,一箭射去,射中了屁股,那鹿飛快的逃走,孫將軍打馬便追,那鹿竟然引著孫將軍跑到了三個門客藏身的地方。門客從地坑內望見孫將軍孤身一人,知道孫將軍武勇,就偷偷地射了一箭,射中了孫將軍的眉頭。孫將軍吃了一驚,知道遇到了刺客,打馬就往回跑,三個門客跳了出來,和孫將軍廝殺在一起。你們想想,王劍師的弟子豈能差了,雖然孫將軍有萬夫不當之勇,也被三個門客殺得左支右拙,身上帶了好多刀口。”王老大好像渴了,端起酒,又喝了一口,說道:“孫將軍一邊廝殺,一邊大聲吆喝,驚動了他的兩員大將,程普和黃蓋,兩個人來到近前一看,孫將軍滿面流血,血染戰袍,都拿出兵器向前,合力把三個刺客都殺死了。”倒酒的漢子說道:“完了?”王老大說道:“完了。”“那孫將軍最後怎麼樣了?”王老大說道:“那三個門客知道孫將軍厲害,事先在射出的那支箭上,塗抹了毒藥。”倒酒的漢子說道:“哎呀,孫將軍中毒了。”王老大道:“可不是,可憐咱們江東剛剛穩定,孫將軍慘遭不測。唉...”

魯肅低聲對劉澤說道:“孫伯符輕而無備,自恃驍勇,以小故而殺人,不得善終也。”劉澤點了點頭說道:“孫伯符不在,誰可繼之?”“其三弟孫翊,驍悍果烈,有乃兄之風,當可繼位。”劉澤笑道:“我意孫伯符當讓其二弟孫權承江東基業。”魯肅皺眉說道:“孫仲謀性情寬厚,然多疑忌,非是適合者也。”劉澤笑道:“拭目以待可乎?”魯肅不相信笑了笑,“願如君言。”

糜竺沒有說動家族成員,妹妹又沒找到,等了幾天,自己乘小舟自淮水動身,悄悄趕往豫州。糜竺的一舉一動莫不在郭嘉的掌控之下,糜竺在盱臺靠岸補給的時候,被郭嘉請到了縣衙。糜竺看到坐在縣衙的郭嘉,長嘆一聲,低下了頭顱。郭嘉笑道:“子仲孤身一人,乘小舟,欲往何方?”糜竺一言不發,郭嘉道:“明公對子仲讚賞有加,頗為看重,奈何背主?”糜竺道:“徐州不能令我展顏也。”“糜家如此家業,翻覆只在明公掌中矣,子仲背主,明公一怒,糜家復存乎?”“劉吉州非濫殺無辜之人,竺此去,與家人無關。”“哈哈..,子仲,爾之去留,嘉不能主,待明公發落。”郭嘉看了看堂下,喝道:“將糜子仲押往彭城。”

劉澤三人吃完了飯,正欲出店,忽然聽到店小二在大聲和人爭吵,店小二說道:“看你這個公子,衣帽整齊,一點酒錢也拿不出,真令人笑話。”一個粗嗓門說道:“已告訴你本公子忘記帶錢,明日一早奉還,你還要喋喋不休。”劉澤奇怪,這個粗嗓門有問題,好像故意憋著嗓門說話的,走到近前,見一個清秀公子模樣的人,拍打著桌案,和店小二理論。店小二說道:“公子,本店牆上貼有告知,概不賒欠。公子學富五車,不會不認識字吧?”那公子說道:“飢餓難忍,沒有看到。”店小二道:“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士,你明早拿什麼還錢。”那公子大怒:“難道我糜家一頓飯也吃不起?”店小二道:“糜家?哪個糜家?徐州糜家?徐州糜家會是你這樣窮酸?”那公子又拍了一下桌子,喝道:“難道只有徐州糜家有錢?我江東糜家沒錢嗎?”劉澤早就留意到那人說道糜家的時候,捂了捂嘴,好像不該隨口說出的意思。店小二大聲說道:“江東糜家?沒聽說過。吃飽了肚子,抹抹嘴想溜,天下哪有這等事?請諸位客官評評理。”那公子身材不高,頗為文弱,又故意憋著嗓門說話,劉澤料到有鬼。果然隨著吃飯的客人七嘴八舌的話聲,那公子臉上慢慢變紅。店小二得理不讓人,“公子既然沒錢,我看你這身衣服不錯,脫下來抵賬吧。”那公子吃了一驚,抱緊了雙臂,喝道:“賊子敢爾。”劉澤適時說道:“小二哥,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公子湊巧身上忘記帶錢而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這位公子欠你店多少?”那人見有人出面,趕緊說道:“這位公子說的對,本公子只是忘記帶錢,明日定當還你們。”劉澤說道:“一頓飯錢,能有多少?我替他還上便是。”那人聽到劉澤替他還錢,不由得大喜,躬身一禮,“公子真乃急公好義之人,等我明日有錢了,再還你。”店小二見有人給錢,聲音低了,說道:“一百六十五錢而已。”劉澤對史阿使了個眼色,史阿掏出一塊碎銀,遞給店小二。

劉澤三人出門,那公子模樣的人緊緊跟了上來,對劉澤說道:“多謝兄臺仗義援手。”劉澤說道:“區區小事,不值一提。”那人說道:“在下...在下....”劉澤笑道:“兄臺有話請講。”那人咬了咬牙,說道:“不瞞兄臺,我離家匆忙,前幾日把隨身玉佩當了,如今身無分文了。不知兄臺能否賙濟一二?”劉澤哈哈一笑,那人說道:“等我到了皖縣,加倍奉還。”劉澤笑道:“兄臺江東糜家,應是廣有錢財,為何窘迫至此?”那人眼一紅,好像有淚水要流,“愛借不借,何必問東問西?”劉澤笑道:“我也沒說不借啊?只是你孤身一人,此去皖縣尚有三日路程,江面水匪橫行,陸路賊兵四起,如何到的?”那人說道:“趕趁商船。”劉澤笑道:“不知兄臺需要多少?”那人遲疑了半天說道:“五百錢足矣。”“五百錢豈能到的皖縣,我借你銀餅五枚,摺合錢五千枚,當足夠使用。”那人大喜,說道:“敢問兄臺大名?”“東平劉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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