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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純的意識再次墜入了無邊的深淵中,他又來到了最開始時召集了九位選召者的空間。
而和上一次不同,這裡空無一人,他也並未在石柱上醒來,這一次他直接來到了那片琉璃色的平臺上。
白純低頭仔細觀察了腳下的平臺。
他之前站在石柱上遠遠的看不清,只能看到上面有著些許的花紋。
而這次他終於看清楚了,他認得這種東西。
那並不是什麼普通的花紋,而是龐大如圖矩陣般的鍊金紋路,和自己曾經使用過的那把【心相3·拒絕】的槍一樣。
每次槍蓄能時,他都能感受到其上的能量在彙集和爆發。
他低身摸了摸地面,並不冰冷,白純隱約感覺到有什麼在之中流動。
他使用的是融合了【生長之種】後的左手,對細微的變化能更靈敏的感受到。
白純環顧四周,打量了下之前那些深不見底的肅穆石柱。
和自己想的一樣,這個空間裡的建築彷彿是不存在“底部”這個概念一樣,它們向下延伸到無窮無盡之處。
突然遠方有隱約的聲音傳來,
“我的客人,歡迎你來到真正的【永珍劇場】,請走上前來,我在這裡等著你”
在這寂靜無聲之地,即使聲音再微弱也會如驚雷般突兀。
白純應聲看去,
他這才發現,和上次不同,平臺上原本聳立著的灰色莊嚴宮殿不知為何變成了一座素白色的建築,從外形上判定不出是什麼。
聲音正是從裡面傳來的。
白純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前往看看。
白純來到了那座素白建築前。
當走到它下方時才能體會到這座建築的恢宏。
建築整體約十層樓高,而在它的頂部有著圓頂的鐘樓塔,能看到裡面的黃銅色鳴鐘。建築面朝白純的前半部分,呈合圍的半圓扇面,如同一幅展開的畫卷。古樸的雕花立柱撐起整個頂層。
最正中的是一扇緊閉的大門
面對這個約五人高的大門,白純抬頭望去,他看到白玉般的雙開大門之上刻畫著什麼。
它的左門上鐫刻著一個頭戴圓形金環,身披純白長袍的無面男人。
男人的右手高舉著權杖指向天空,左手向下,食指指向地面,整個人如同溝通天與地的橋樑。
而與之相對的右邊,則是同樣的畫像但卻倒立著,並且長袍變為了黑色,手中的權杖也改成了利劍豎持立於胸前。
他用雙手嘗試著,輕微地推動了下門。
和想象中的沉重不同,他輕輕用力後,石門像是在響應他的請求一般,竟然緩緩地自己開啟了,發出和地面摩擦的轟轟聲。
彷彿是好客的主人在邀請他的來到。
推門而入,是一道陰暗的長廊,白純走入其中。
隨著他的腳步聲,長廊頂端吊著的華麗裝潢的水晶燈如同收到訊號,紛紛地亮了起來,驅散黑暗帶來光芒。
白純穿行在長廊中,
他發現兩側掛滿了各式的人物畫像,左邊色調明亮,其上的人物或是安靜平和的微笑,或是嚴肅莊重閉目著。
而右側卻不同,色彩整體是偏灰暗的。而畫中的人物也要麼痴狂瘋癲,姿態猙獰,要麼陰險獰笑,冷目相向。
鮮明的對比,白與黑,靜與動。
白純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駐足在一副畫像前,它位於走廊的右邊。
那是一幅描繪著無光的夜晚城市的畫作,無數灰色的眼眸正在夜色中緩緩地半睜開。
而在畫框下方的鎏金銘牌上,則寫著這幅畫的名字,
“畫作《致幻夢》”
在左側掛著的,卻是一副純白色沒有任何事項的空白畫。
正當白純以為這裡是缺少了一幅畫的時候,卻發現下方也是標註有名字的,
“畫作《空想夢》”。
在走廊的盡頭前方是一扇微開的門,瑩弱的光從門扉中散發出來。
他推開門,進入了內部。
白純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門內居然是一座環形的劇場。
金色的觀眾席上坐滿了或白或黑色的人偶,他們低偏著頭,似乎是在等待劇目上演的過程中睡著了一般。
劇場中央是一個華麗的舞臺,酒紅色的幕布撘垂在舞臺兩側,似乎表示著舞臺已經準備好了。
舞臺上只有一把復古紅皮裝飾的木質座椅,但椅子上空無一人,也不見呼喚他來到這裡的聲音。
隨著清脆的響指聲,劇場內的燈光這時突然全部熄滅了。
正當白純警惕時,
“唰”的一聲,舞臺上的聚光燈全部亮起,照亮了劇場。
然後緊接著光線匯聚在一處,焦點正是那把椅子。
一位白袍人翹著腳坐在了剛剛的木凳上,他的裝扮和大門上的形象如出一轍,但臉上卻戴著個隱約有些熟悉的白色面具。
他低垂頭顱,單手撐住臉,依靠在扶手上,似乎是在安靜的享受著此刻,
這耀眼燈光照在他身上。
似乎察覺到了白純的視線,他抬起頭來優雅地開口道
“你好,我的朋友,我在此處等候多時了,歡迎你的到來。”
白純認出了這個聲音,他有些驚詫
“彼者?”
而對面竟然像是意料到白純會這麼回答一樣,他輕輕地指出了白純的“錯誤”
“不,我並不是彼者,你可以稱呼我為——”
“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