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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者背起行囊,踏上了屬於自己的旅途。他見證著這個世界的變化,從新生之日到暮落之昏,從青蔥的南部到終年白雪的北境。
他一路遊歷,也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傳說。遊吟詩人們將他的經歷改編傳唱,小鎮上的人們從他的視角體驗著不一樣的世界。
這是最初的故事的誕生,一種記錄和見證這個世界的形式。
世界在講述人的視野下,重新被描述和刻畫,於是萬物也重新開始“生長”。
虛影在白純的心中唸叨著,
“這便是【愚者】的權力,以自己的視角來重構萬物,理解一切。”
“你看”,他輕語。
【秘儀之牌·愚者】再次在白純眼前出現。但這次的它似乎改變了一些。白純去解讀那些秘儀文字時,發現它們已經不一樣了。
認知原型構成補完,這是秘儀之牌的四個階段。現在的它被冠以了“原型”的稱呼,代表白純已經進入了第二階的原型階段。
【THEFOOL愚者·原型】
而秘儀【萬物生長】便是這一階段,白純能夠呼叫的能力之一。
以天幕上的那棵【愚者的黃金樹】為基礎,在虛影幫他支付了足夠的代價後,白純終於發動了這一秘儀的力量。
像是一陣拂面而過的風,在樹葉的間隙跳躍著。波紋四散而開,化作一道圓形的結界將白純和魔術師籠罩在內。
白純驚奇地發現,這片結界內的一切都像是教科書中的圖例一般,帶上了對它們各自的註解。
土的組成和質量,風流動的痕跡和速度,聲音傳遞的路徑,一切的奧秘在白純的眼前被解構和解讀。
時間被變慢,整幅畫面是慢鏡頭一樣。
白純有些疑惑。
因為這種展現方式和【災厄演變系統】的控制有種莫名的相似感。
放眼望去,
白純發現魔術師幾乎快被複雜的註解給淹沒了。他的身上遍佈著密集的如花紋般的手寫體註釋。
白純只是一撇,便看到了許多字樣,
【災厄劇團長】
【魔術師·補完】
【逆位狀態】等等。
這些字樣如果細緻看去,還會有更多的資訊從中湧出,直接投射在白純腦中。
“不只是如此”,虛影提醒著。
白純在他的示意下輕輕揮手,像是在書寫著什麼。他在魔術師身上寫下了幾個註解,包含“受傷”等字樣。
而下一刻,時間恢復正常。
……
魔術師身上豁然出現幾個血口,彷彿曾經被無數的刀刺傷一樣。他全身鮮血淋漓,難以置信地跪倒在地。
白純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這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這股力量彷彿是創世的神明一樣操控著一切。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虛影解釋道,
“這並非是無中生有,要想做到從零至一的突破,龐大的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
虛影看向受傷的魔術師,一下子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
“這只是借用了某種‘曾經的可能’來實現的。調換存在於過去,甚至是未來的可能性,讓它成為現在的事實”
他繼續補充著,
“他在不久的之前,曾經用某種手段規避了這些傷害。讓‘受傷’這一可能消失,而現在只不過是被你重現了”
但即使是這樣,白純還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你可以試試把‘受傷’變成‘死亡’,看看是否存在這種可能性。”
虛影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揶揄,“但命運的代價,可沒有現在這麼輕鬆了。”
魔術師跪倒在地。
在他的視角看來,白純只是發動了一個名叫【萬物生長】的秘儀,自己就突然受到了沒有任何來源的重傷。
他看向自己的身上,那還在淌血的傷口竟然十分眼熟。他眼眸微微眯,它們和之前無銘被【化身魔術】重傷的方式簡直一模一樣。
而這些傷口原本是要落在自己身上的。
“你做了什麼!這股力量,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
他咳著血站了起來,咆哮著。一張漆黑的卡牌在他手中出現,那是逆位狀態下的【秘儀之牌·魔術師】。
而虛影看到了這一幕,有些感慨,“果然還是出現了啊……逆位的瀆神之牌”
白純不明所以。
而像是要燃盡自己一樣,魔術師以自己現在僅存的力量,全力地發動了他曾經夢寐以求的秘儀。
【魔術師】補完階段才具有的力量——秘儀【永珍劇場】。
如果說【愚者】能力的要素是對可能性的選擇,對事物的解析。
那【魔術師】就是原型階段的“支配”、構成階段的“靈魂”,以及補完階段的“推演”。
而【永珍劇場】正是這“推演”要素的體驗。在它的輔助下,魔術師可以獲得短暫的幾乎全知的力量。
一切因果,一切規則都將受到他的掌控。
和當初【此者】曾經藉助不完整的【永珍劇場】做過的事情類似,他要用這股力量來探明白純身上的異變,藉此來消除它。
鐺!
宣告的鐘聲響起,似有飛鳥煽動翅膀的聲音傳來。一座龐大的建築也出現在天空上,和那倒立的黃金樹相對著。
一隻半睜單眼出現在魔術師的頭頂,眼瞳中藏有一對時鐘的指標,正在快速的旋轉。而在魔術師的眼珠中,也出現了同樣的東西。
事物的演變在他的眼眸中閃爍,星移斗轉,朝升暮落,春雨冬雪。他彷彿洞悉了一切,從起因到結果,從過去到現在,時間的長河在他的面前奔流。
魔術師面露驚喜之色,嘴中還不斷念叨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彷彿找到了某種珍寶,欣喜若狂,歡喜地手舞足蹈著。
“原來你是”
可下一刻,他愣住了。
在他推演的盡頭,居然只有一片空白的畫面,一輪燃燒的太陽突然出現了。
炙熱的火打斷了他的話,
不只是他推演的畫面中出現了太陽。在他和白純的面前,也真的憑空出現了一輪巨日。
火流在它的輝芒間竄動,散發出熱浪。
白純臥倒在地,躲開那股熱浪。可那輪火球太大了,它散發出的熾熱瞬間點燃了大地,融化了殘餘的鋼筋建築。
白純也被點燃了。
他不得不在地上翻滾,企圖滅掉自己身上的火焰。他想透過【萬物生長】的力量來消除自己身上的火。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居然失效了。
“這是什麼!”
而虛影用有些不確定的語氣回答著,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太陽】?”
“什麼?”,白純沒聽清。
距離巨日最近的魔術師痛苦地哀嚎起來。那耀眼的火不僅僅點燃了他的身體,更灼燒著他的靈魂。
“啊啊啊啊啊!”
他蜷縮在地嘶吼著,可那輪耀陽像是要徹底殺死他一樣,火焰不斷翻滾著吞沒了他。
巨日爆炸了。
灼熱之光掀起的餘波,摧毀了正在運轉的兩個秘儀。白純死死地撲在地面,忍受著背上那股鑽心的痛楚。
隔了很久,他才喘著氣站了起來。
魔術師已經被徹底燒成了漆黑的焦屍。
白純望著他,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