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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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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陸公子,你還好嗎?”

陸游猛然坐起,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心臟狂跳不已,他急忙摸向自已的脖頸,艱難地吞嚥著唾沫。

‘還好,我沒有死!’

又看向四周,房間內陳設簡單,熟悉的床鋪,熟悉的狹小空間。

‘我回來了!’

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陸游強撐著起身,把門開啟。

“霜晴姑娘,你怎麼來了。”

門外正是柳霜晴。柳霜晴看著陸游一副虛弱模樣,關切到:“公子你怎麼了?”

“無妨,只是感了風寒而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啊?公子也感了風寒嗎?”

陸游正要稱是,卻感覺不對,什麼叫‘也’?

“除了我,還有誰病了”

“是小雨和芷蘭,我來找公子便是想與公子一起去探望。”

說起兩人,柳霜晴眼中滿是擔憂,。

“既然如此,那我們出發吧”。

柳霜晴領著陸游前往院內醫館,陸游途中瞭解到,二人兩日前參加詩會時,不慎落入湖中,從湖中起來時還無事,當夜卻病倒。醫館大夫說是感了風寒,開了驅寒的方子,可吃了兩日卻無一絲好轉。

前日?看來那書中時間與現實流速近乎一致。

陸游也不多想,當務之急是看看病倒的兩人。

病房內,陸游正詢問著大夫兩人的病情,那大夫很肯定地說就是風寒,只是不知道為何開出的方子不見效。

陸游看著病榻上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兩人,忍不住嘆氣。正當陸游打算起身離開,讓兩人好好休息時,卻在芷蘭緊鎖的眉心看見一條淡淡的黑線。陸游又看向柳聽雨,同樣如此。

陸游心冒出一個想法:莫不是有妖邪作祟?自已的破魍衝邪符或許有用。

當即不再遲疑,飛奔回房間,按耐住急躁的心情,在案上畫了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一連畫了數張,都在封靈處失敗。

“你這般畫,就是畫上一百,一千也成不了符。”

陸游未說話,卻有聲音傳出。

接著陸游眼前憑空凝出一道虛影,陸游認出,正是自已在遊記中附身的老道士。

“你…你…我…”

陸游有些結巴,畢竟這無實體的鬼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什麼你,還想不想救人了!”

“當然想!”

那道士很滿意陸游的回答,悠悠伸出一指,抵在陸游眉頭,嘴裡唸唸有詞。聲音不小,陸游卻怎麼聽不清。只覺得眉心一痛,腦子裡似有東西被抽出,再看向那老道士時,手中夾著一根金色絲線,正不斷掙扎,想逃出道士的手心。

“去!”

隨著老道士一聲短喝,金絲不再掙扎,而是飛向陸游手中的符筆,纏了一圈又一圈。

…..

“靈光自然,破魍衝邪!”

隨著咒語念出,兩張破魍衝邪符化作拳頭大的金色光團,飛向病榻上的柳聽雨和芷蘭。

光團與二人接觸,發出滋滋響聲,一陣淡淡金芒過後,床上二女眉心黑線已然不見。

陸游見符籙奏效,便不在房中停留,被人發現的話可就解釋不清了。

他快步走回齋舍,心裡有太多問題要找那老道士解答。

“道長,你還在嗎,可否出來一見,小子有話想問問您老人家。”

陸游捧著那本遊記,臉上露出討好的笑。

若是別人見了他這模樣,定把他當成瘋子,哪兒有正常人對著本書說話的。

一遍未應,陸游又多叫了幾聲。

“別叫了,別叫了,你小子就是個白眼狼,我幫你救人,你卻打擾老道我睡覺!”

那道士虛影又浮現在眼前。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陸游見老道士出現,當即後退,跪在地上行起了拜師禮。

老道士沒想到陸游來這麼一出,撇了撇手,一臉不屑。

“去去去!!誰是你師父啊!我有說要收你為徒嗎?”

陸游未起身,跪在地上說道:“師父雖未明說,但卻為弟子設下考驗。那紅毛妖怪已被弟子所除,這才斗膽…”

“考驗!我想起來了,確有此事,不過你表現太差,我不能收你!”

陸游詫異,自已一介凡人,卻拼命殺了那妖,怎的說我表現太差?

老道士見陸游不服,正色道:“我且問你,你殺紅毛妖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救人。”

陸游脫口而出,他出手,確實是為了救下那些孩童,這話他說的問心無愧。

“救人?你當下救了那些孩子不錯,可不久他們全村就要因大旱而死,那妖怪告訴了你,村民向你求情,你卻充耳不聽,執意要殺了它!你說,你是在救人還是殺人?!”

陸游被老道士問得恍惚,他當時面對村民的求情也是猶豫不決,但不知怎麼的腦海裡忽然湧出瘋狂殺意,耳邊發出嗡嗡響聲,便一刀將那妖怪了結了。

沉默了許久,陸游也沒有想出答案。

“弟子不知,請師父教我。”

陸游看著老道士,想知道他的選擇,既然都是錯誤答案,那麼讓我看看作為出題人的你,又當會如何。

“這還不簡單,殺了那妖,再佈下聚雲降雨的陣法便是了。”

老道士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

陸游聽了他的回答,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臭老頭耍我呢,我要有這般本事還用他說麼。

臉上卻不顯露,反對著老道士拍了一頓馬屁,最後老道士才一副勉為其難得模樣答應收下他作記名弟子。

拜了師,陸游又問了問那金色絲線和遊記的事兒,卻被老道士含糊糊弄過去了,說是什麼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洩漏云云。

陸游突然覺得自已這師父拜的有點草率了。

……….

次日,柳霜晴把柳聽雨和芷蘭已經轉醒的訊息告知陸游。兩人又一起前往探望,發現二人確實已無大礙。

不過陸游卻還有疑問, 這二女不會無緣無故中邪,難道說是那吳祁?

陸游打聽過,那詩會的籌辦者之中,就有那吳祁。在陸游來到書院之前,那吳邪便時常騷擾柳霜晴,現在自已時常陪在三女身邊,那吳祁沒了機會,心裡嫉恨,趁自已不在時使壞也是可能。

隨後他找到柳霜晴,而她此時正在二人病房中。

陸游將自已的猜測告訴了眾人,三人聽了,面色不一。

柳聽雨則本就討厭那吳祁,聽陸游這麼一說,直接炸了毛。

“一定是他,詩會起初是約晴兒姐姐去的,奈何姐姐課業繁重脫不開身,這才由我和芷蘭姐前去….”

大致將情況瞭解,陸游回去取了劍胚,又著手畫了三張衝邪符,將那符筆上剩餘金絲耗盡。

便等著第二天,那吳祁舉辦的又一場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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