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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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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凌晨抵達派帝蒙倫公國的諾可鎮。

早有一隊騎兵加速到達城鎮,在公爵的車駕抵達前安排好一切。

阿珀在維爾曼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腳下是一條平直的街道,街道旁是兩排石頭砌成的、兩到四層不等的房屋,錯落有致,灰白色的牆壁、藍色的屋頂、彩色的拱形窗,看起來賞心悅目。

旅館也是一棟灰白色石頭建築,暖黃色壁燈將臺階上的細小紋理都照得清清楚楚。

整個一樓空蕩蕩的,桌椅整齊,石質桌面和吧檯擦得一塵不染,上面的物品被清理一空,只有幾個插著黑玫瑰的花瓶,角落煨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海鮮湯,散發出香濃的味道。

不止一樓,整個旅館都已經被騰空,除了親自招待貴客的老闆娘,連一個活物都沒有剩下。

維爾曼用挑剔的目光掃視旅館的佈局,似乎並不算滿意,但阿珀已經先一步踏上臺階。

她身上披著維爾曼的斗篷,走路時有長長一截拖在地上,維爾曼擔心她踩到斗篷摔倒,立刻跟了上去。

就在他打算伸手的時候,年輕的旅店老闆娘已經先一步攙扶住阿珀。

“當心臺階,美麗的小姐。”

這位風情萬種的老闆娘穿著一身帶有黑色玫瑰圖案的蕾絲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黑色帽簷下露出幾縷紅髮,以及微微勾起的紅唇。

維爾曼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兩秒,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老闆娘已經熱情地為阿珀介紹起小鎮:“......是公國最繁榮的城鎮之一,連前任女大公也時常在這裡逗留,鎮上盛產的黑玫瑰“瑪麗之吻”被譽為公國的珍寶。”

她隨手從吧檯上的花瓶裡抽出一支沾著露水的黑玫瑰遞給阿珀:“希望您會喜歡。”

“謝謝。”

阿珀接過玫瑰聞了聞,一股冷香湧入鼻腔,她挑了挑眉毛,不動聲色地將玫瑰重新插回瓶中。

“有水源的滋潤才能活的長久。”她說道,側頭時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請問該怎麼稱呼您?”

老闆娘微笑著回答:“弗勒琳,小姐。”

說話間,她的目光隱晦地落在阿珀的脖子上,忍不住舔了舔唇。

“你一整天沒吃東西嗎?”阿珀冷不丁的問道。

老闆娘臉上的笑容一僵:“為什麼這麼問?”

阿珀扶著她的胳膊,一步步踏上二樓樓梯,步履平緩,語氣從容:“您的眼睛裡寫滿了飢餓,弗勒琳夫人。”

“啊,今天太忙了,”老闆娘輕聲抱怨,“我可是滴水未沾。”

阿珀衝她一笑:“我猜也是。不過您最好還是儘快吃點東西。”

老闆娘頷首道:“感謝您的關心,我會的,小姐。”

維爾曼落後幾步,沒有聽見兩人交談的內容,只見阿珀與陌生的旅店女主人交談甚歡,心中有些被遺忘的失落感。

“去最好的成衣店為她買幾件衣服,”他吩咐侍從威洛,“鞋子和斗篷也需要準備。”

那件瘋人塔的囚衣穿在阿珀身上實在礙眼,維爾曼想,他一定要查清楚阿珀在什麼時間、因為什麼原因進入了瘋人塔。

老闆娘弗勒琳夫人為維爾曼和阿珀準備了三樓最好的兩間房子,又下樓親手製作食物。

“今晚讓威洛守在這裡,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傳喚他。”維爾曼囑咐道。

阿珀點頭,再次向他表達了謝意,隨後進入自己的房間。

威洛很快就帶著買來的成衣回到旅店,恰好遇見準備上樓的弗勒琳夫人。

“這些衣服可以交給我,”弗勒琳夫人說道,“我會好好服侍客人沐浴更衣。”

威洛猶豫了一下,考慮到隨行人員是一群男人,確實只有老闆娘可以服侍阿珀,於是將衣服一併交給她,自己守在了房間門口。

弗勒琳夫人走進房間的時候,阿珀正靠在熱氣氤氳的浴桶裡。

“誰?”

“是我,”弗勒琳夫人站在帷幔之外回答,“威洛大人希望我侍奉您沐浴更衣。”

“不必了,您把衣服放下就可以離開了。”

阿珀說著,從浴桶裡起身,披上了柔軟的浴袍。

弗勒琳夫人將衣服一件件擺好,卻並沒有按照吩咐離開,而是自顧自地上前挑開帷幔,出現在阿珀眼前。

身披浴袍的阿珀已經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藍灰色的長髮淌著水,順著鎖骨滑落,一旁的浴桶熱氣蒸騰,模糊了她的面容。

她偏頭看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弗勒林夫人,似乎並不意外她的陽奉陰違。

“我不知道您有何企圖,夫人,但是——”她溫和地望向不速之客,平靜的語氣和神態彷彿在談論天氣,“侍衛就在門口,只要我喊一聲——”

“但您並沒有這樣做,因為您對我的來意感到好奇。”

弗勒琳夫人外表嫵媚多情,聲音卻雌雄莫辨,甚至更偏向男子的低沉。

她微笑著一步步走近,驀地俯身,湊到阿珀面前,手臂親暱地搭在她的脖子上。

呼吸交纏。

阿珀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沉默地同美豔的女人對視。

弗勒琳夫人的眼睛乍一看是黑色的,細看卻透著嗜血的暗紅,像一個瑰麗的漩渦,致力於將人溺斃其中。

然而她的手臂只是越過阿珀,關上了窗戶。

“你現在可不能吹風。”

弗勒琳夫人說著,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條柔軟的毛巾,像是真的只為了侍奉阿珀而已,為她擦起了頭髮。

可惜她似乎並沒有侍奉人的經驗,一不小心就扯痛了阿珀的頭髮。

阿珀輕“嘶”一聲,弗勒琳夫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有哪裡不對嗎?他們就是這樣為我擦頭髮的。”

然後突然丟下手中弄疼阿珀的毛巾,毫無預兆地發起脾氣:“他們就是這樣的!”

阿珀太瞭解這傢伙情緒有多不穩定了,深覺最該進瘋人塔的就是他,為了避免被殃及,連忙安撫道:“我不痛,別擔心。”

弗勒琳夫人這才平靜下來。

“維爾曼的動作太快了,”她抱怨道,“親愛的阿珀,你不會知道我為了見你付出多大代價。”

阿珀等人進入旅館後,從未透露過名字,於是自然而然訝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弗勒琳夫人勾唇一笑:“果然忘乾淨了,不過在敘舊之前,我得討要一點小小的報酬。”

話音剛落,阿珀的脖子上傳來細微的刺痛。

弗勒琳夫人從她頸側抬起頭,舔去獠牙上的一點血跡,眼睛頃刻間變成了鮮豔的紅色。

“你說得對,我簡直餓壞了,阿珀。”

————章末小劇場,不喜跳過————

3.在和卡利克斯交談時,糖果屋又闖入兩位不速之客,是一對在森林裡迷路的年幼的兄妹。

他們因為飢餓啃掉了糖果屋的巧克力門把手,卡利克斯似乎有些生氣,揚言要把他們投進大鍋裡煮湯。

你選擇:

a.冷眼旁觀

b.溫柔勸阻

c.一起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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