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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西西瑪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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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西西瑪格神官抵達利昂羅克的日子,街道上擠滿了人,他們手持鮮花,揮舞著彩色旗幟,整個利昂羅克都陷入歡欣與熱鬧之中。

為了感謝人們的歡迎,西西瑪格在王城門口就下了馬車,準備徒步走回中央的恩基亞神廟。

她接過達普奧斯神官提前備好的聖水,一路揮灑著,為信徒們賜福。

恩基亞的神官們殷勤地跟在她的身後,行走在信徒們的歡呼與讚美中。

“原本應該是凡盧德神官主持恩基亞王國的月神祭典,”西西瑪格微笑著同達普奧斯神官交談,“但我聽說雙子塔出了些小狀況,所以特意前來。”

她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人,因為個子偏矮一些,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一頭棕色長髮半卷,棕眸明亮,身穿雪白的神官袍,頭上帶著月桑花編織的花環,神聖中帶有稚嫩,像降臨人間的天使。

達普奧斯神官恭敬道:“是瘋人塔裡逃出了一個女孩,被維爾曼帶走了。那女孩失去了記憶,維爾曼堅稱她是無罪的,要求我們出示審判卷軸。”

當然,還有澤凡尼·埃塞普利也在糾纏他出示卷軸,說要檢視當年由西西瑪格一錘定音的“白幽靈”案件。

達普奧斯神官擔心這話會惹得西西瑪格不快,所以暫時沒有提起。

親耳聽到達普奧斯神官說是瘋人塔逃出罪犯,西西瑪格鬆了口氣,不甚在意道:“維爾曼向來如此。我想我們不必阻攔他檢視卷軸——只要他拿出足夠的誠意。”

達普奧斯神官點頭稱是。

西西瑪格又向他確認一遍:“惡人塔一切正常,對嗎?”

“是的,大人。”

西西瑪格徹底放下心來。

她手中捧著聖水,沿著街道走在繁華的西城區。

街道兩側跪滿了虔誠的信徒,等待著這位來自月光神廟的大人物賜福。

西西瑪格是可以和神使溝通的神官,能得到她的賜福是每個人的榮幸。她的到來代表著神靈的眷顧和庇佑。

她徒步走向利昂羅克中央的恩基亞神廟,沿途遇到的每一個人,不管身份高低,都會匍匐在她的腳下,讚美月神也讚美她。

這種感覺好極了,似乎她生來就該居於高位。

她的臉上帶著溫柔聖潔的微笑,將手中的聖水撒向每一個人。

直到見到在人群中站著的格外突兀的兩個人。

大名鼎鼎的維爾曼公爵,和——

西西瑪格瞳孔驟縮,盛滿聖水的瓶子從手中摔落,四分五裂。

阿珀站在維爾曼身側,將西西瑪格的失態收入眼底。

四目相對,她友好地衝這位年輕的女神官點點頭,然後牽著維爾曼離開了。

所有人都跪著,他們杵在人堆裡站著太扎眼了。

而且西西瑪格已經看到她了,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只需等待對方下一步的行動。

人群騷動起來,人們都大驚失色——賜福時打翻聖水是極其不祥的預兆。

達普奧斯神官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指望西西瑪格說些什麼,安撫一下民眾,她卻失魂一般站在原地,只怔怔地看向維爾曼和阿珀離開的方向。

達普奧斯神官雖然不明所以,還是解釋道:“那就是維爾曼從瘋人塔帶來的囚徒。”

西西瑪格澀聲重複:“瘋人塔?”

似乎一時沒有理解這三個字的意思,又或是無法將這三個字和那人聯絡起來。

“是,瘋人塔。”達普奧斯神官提醒道,“我們為您準備了新的聖水,請您繼續——”

“取消賜福。”

西西瑪格神色冰冷,似乎壓抑著深深的憤怒:“回恩基亞神廟,讓塔伊格過來見我,立刻。”

說罷丟下一眾信徒與神官,頭也不回地坐上馬車,命車伕驅車前往恩基亞神廟。

人群更加騷動不安,不明白等候已久的西西瑪格神官為何在摔碎聖水之後丟下他們離去。

達普奧斯神官命令副手留下安撫眾人,自己匆匆趕上西西瑪格的車駕,跟隨她去往恩基亞神廟。

他也有一籮筐的疑問壓在心頭,但當他看見西西瑪格的神情,一句也不敢問出口。

她臉上是怎樣一種表情呢?

憤怒、惶恐、痛惜、自責……一切都是從見到那個女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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