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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魏達臉一沉。
孔玉成倆酒窩消失,黑框眼鏡後面的眸裡浮出冷意。
開口就能噎死人,“老魏啊,我怎麼不知道,劇組多了一個場務?”
宴麗被損,覺得面子差點掛不住。
但又念著孔玉成的能力,只能硬扯個笑。
“孔老師真會說笑,我只是奉命傳達趙總的話。”
“趙總?”魏達心裡犯了難。
帝都趙家是眾所周知的豪門貴族。
他們打個噴嚏,都能淹死一票人。
實在不是他能得罪的。
“對。”
宴麗狐假虎威,異常得意,“趙總擔心尹尹受欺負,剛剛打電話來問,我順嘴一說,沒想到……”
“害!魏導您也別為難,行不行的,您給趙總回句話就好。”
孔玉成最討厭明裡暗裡的威脅,所以這話聽著讓他噁心。
但他跟魏達一樣,無能為力。
所以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地往旁邊一坐。
這一坐,他才發現程醉在這兒!
剛剛他過來,只顧著瞧鶴立雞群的時錦,完全沒注意到樹蔭下的程醉。
“孔老師。”
程醉感覺有人盯著自己,收回視線,澹澹看過來,打個招呼。
孔玉成被抓個現行,倒也不慌不忙,“程九爺。”
他跟程醉認識五六年。
知道他素來有禮貌,雖然他的禮貌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疏離。
但至少比那些裝都不願裝的強。
比如宴麗。
沒錯他很記仇。
如果有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跟宋燭尹合作。
“那……”
魏達從鼻孔重重地噴出自己的不爽,隨後妥協道:“行吧,你明天過來。”
他說這話時,眼皮都不想抬。
所以沒看到宋燭尹跟宴麗的得意。
也沒看到時錦別有深意的笑。
“還不趕緊謝謝魏導?”宴麗捅一下宋燭尹的腰。
宋燭尹立刻上前,拿出招牌微笑。
正要說話,裴輝宇起身道:“魏導,我這兒有條簡訊,您瞧瞧?”
魏達心不在焉地抬頭。
第一遍,這啥呀?
第二遍,臥|槽,這不是那位爺嗎?!
裴輝宇笑著拍拍魏達的肩,深藏功與名地離開。
時錦鎖上手機,得,不用她動手了。
宋燭尹跟宴麗直覺事情有變,緊張的屏住呼吸。
魏達重新拿起對講機,神采奕奕道:“場務,把宋小姐請出去。”
宴麗心有猜測,但還想再博,“魏導,趙總那……”
“什麼趙總?”
魏達裝湖塗,“我不認識。”
宴麗:“……”
行。
帝都大老一個賽一個厲害。
時錦今天有程九爺撐腰,她輸的心服口服!
但是——
“你等著,我不會讓你笑到最後的!”宴麗在時錦耳邊,惡狠狠地說。
時錦笑盈盈地揮手,目送她和宋燭尹離開。
第一場,勝!
*
解決完麻煩,魏達緩口氣跟時錦說:“劇本都看過,對吧?”
時錦點頭。
定國公主這部戲主要講的是出身皇家的長公主,如何憑一己之力撐起即將被滅的夏朝。
她正朝綱,上戰場,扶持幼弟。
而那個幼弟,就是男二,君北。
不同於主角的光偉正,配角往往更能凸顯人性,也更能在雷區裡蹦迪。
所以,這部戲最大的賣點,除了女主的成長。
就是男二女二的相愛相殺。
君北表面荒誕,內心全是城府。
他為掙脫世家的挾持,當眾搶了剛剛喪夫的洛亭亭,賜封為妃。
洛亭亭雖非大家閨秀,卻有一身傲骨,自然不會輕易屈服。
所以她千方百計的逃離讓她窒息的深宮。
卻在此期間,瞭解了君北的尷尬處境和隱秘過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以說是洛亭亭最好的寫照。
但她偏偏愛上了帝王。
這段愛,讓她名震天下,亦讓她身心俱疲。
最終失了生命。
“好,試鏡的內容,就是洛亭亭被搶後,在宮中初見君北,她恨他,卻又怕他。”
魏達簡單講一下需要的情緒後,問:“明白了?”
時錦點頭。
魏達眼裡閃過滿意,“那需要多久背詞?”
時錦理理妝發,說:“現在就開始吧。”
魏達:“?”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魏達笑著退後,“開始!”
他話音一落。
時錦的眼神就變了,不再是剛剛的自信明豔。
而是一種深藏恨意的恐懼。
因為她面前的人,是一國之君。
他動動嘴,她一家老小便要喪命!
所以,她必須忍!
也只能忍!
時錦眼睫輕垂,屈膝行禮,“臣妾洛氏,見過君上。”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踩碎了她之前的婚姻,也賭上了自己的自尊。
那個年代,嫁了人的女子,再嫁,便是不忠。
“洛氏?”
程醉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微微眯著眼說:“朕封你為妃,瞧著,倒不是很高興?”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卻透著一股肅殺。
儼然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暴君!
時錦悚然抬眼,清澈的眸裡倒影著他的模樣。
但更多的卻是惶恐。
她自認情緒藏的好,偏被他一眼看出。
害怕之餘,反倒釋然。
如此死了,也好。
【挖槽!時錦演技這麼好的嗎?】
【哥哥突然搭戲,時錦都不慌場啊!這心理素質,能不能分我一半啊!】
【錦寶真的好漂亮,她之前一直都沒化妝啊!我的天!我一直以為她化了妝!太絕了吧】
【這部戲是什麼?開播一定,追追追!】
【時錦不化妝,仙女,我不化妝,醜女。時錦化澹妝,仙上加仙,我化澹妝,勉強十分!】
【除了最後一條,都真實,哈哈哈哈,明天學化妝】
【時錦這身衣服好熟悉啊,宋燭尹剛剛是不是也穿著這個?】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之前我還覺得宋燭尹好看來著,打臉了】
因為之前節目組在跟劇組商量,所以只在外面錄,剛好看到某兩位被請出去。
直到時錦試鏡前,節目組才取得錄製權。
也算是來的是時候。
“好!”
魏達拍著桌子站起。
他太滿意最後一個眼神了,從慌張到灑脫,情緒的層層遞進,裹著太多的無奈和委屈。
總而言之,就是破碎感。
他之前一直擔心時錦長相太貴氣,演不出那種扎人心的破碎感。
畢竟這種感情是持續在洛亭亭身上出現的。
但是現在,他完全放心時錦的演技。
一個剛入圈一年多的新人,居然能在程醉突然接戲時,毫無慌亂,且整個接住了他的戲!
不簡單!
難怪能那麼大口氣。
不過——
魏達遲疑地看著重新恢復自信的時錦,問:“你的臺詞也太好了吧,真的是才入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