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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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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英把保溫桶中的餛飩倒了一半出來,拿給李潔母親。李潔母親坐起來嚐了一個,直說:"好久沒吃到薺菜餛飩了,好吃。"一連吃了兩個。再叫她吃卻不吃了。其實那時李潔母親也是癌症晚期了。在等李潔過來的間隙,劉英與她嘮叨家常,李潔母親說"我家小潔命苦。"劉英當時還不是很理解,以為是李潔母親一句閒話而已,現在想來只有母親深知李潔的不容易。

難得大家喝了酒,敞開心扉,一說起心裡話時間就悄悄過去了,還是週週提醒大家時間不早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難分難捨也要揮淚而別了。李潔與唐芬週週擁抱,互道珍重,劉英留下來陪她。

兩人簡單洗漱好並排躺在床上,開始臥談會。

劉英想聽李潔好好說下東,只有一面之緣的東給劉英留下的印象是很好的。

李潔說:"你見過東了,論外貌東沒有車偉岸,他們二人站一起,在外形上車可能甩東幾條街了。我不知道你與小莊戀愛的時有沒有這種感覺,我可以告訴你即使我與老車熱戀時也沒有的。你知道心心相印的感覺嗎?具體闡述是很難的,那是一種感覺是形容不出來的,是要你自己去感受的。所以呢,這種感覺你自己慢慢會體會到的,當你體會到的時候你就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啦。在茫茫人海中有一個人與你心有靈犀,我很慶幸,我在人到中年時找到了。所謂千百萬次的回眸才換來的一次相遇相知,我不想再錯過。"

"能說說東的家庭嗎?"

"其實東就是典型的京都人,從小生活在京都,有著北方人的豪爽,卻又因在南方上大學,又有著南方人的細膩,總之你跟他相處後就會知道他是那種給人潤物細無聲的感覺。你覺的我今天穿的這件衣服如何?"

"我真要問你呢?感覺你的穿衣風格變了。變得更知性優雅了。"

"你想不出來吧,這衣服是東在京都王府大廈幫我買的,他知道我只帶了簡單行李來到S城,所以就特別用心地幫我配置了不同季節的衣服。也不知他哪來的本事,我從未告訴他我衣服的尺碼,他卻能知道我穿幾號衣服鞋子,只能說他觀察太仔細了。"

"還是他對你上心吧,錢小莊到現在不知我穿幾碼的鞋?"

"說實話,老車也是不知道的,也不會關心的。他覺得他只要把賺的錢拿回家就可以了,你只有經歷了才知道有人可以對你這麼好,比自己對自己還要好。"

"這是不是就是最美的愛情的樣子?"劉英有點花痴了。

"年少時的感情,二情相悅,我們就以為是愛情了,其實我們根本不懂愛情。比如說我跟老車,我跟老車二家住得不遠,初中同學,高中同學,你們想的是我們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其實我們也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中學裡有好感是肯定有的,畢竟老車可是我們中學的校草。大學我們二人考在不同的學校,而且相距遙遠,那時交通不便,大學四年我們基本上僅限於通訊,雖然寒暑假有碰面,一般也是好多人一起,真正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少,因為我們二人真正確定關係應該是大四了吧,那時要考慮分配,我本來可以留在上學的城市,但老車分不過去,所以大家就選擇了N市。既然為了彼此分到了同一個城市,關係就順利成章的確定了下來,然後又匆匆走入了婚姻,所以有人說初戀時不懂愛情。我到現在才深有體會。"

"那如果你不碰到東,你會跟老車白頭偕老嗎?"

"沒有那麼多如果,其實我也不知道,在外人看來,我與老車無論各方面都很般配,我們也在同學朋友面前扮演著般配的人設,但生活的磨礪,早已把我們磨得面目全非,特別是我母親來與我們同住後,我與老車伕妻生活已不正常了,我要顧及我母親的感受,而老車因為有母親在家,自然不能隨心所欲,就比如在家穿衣服吧,夏天不可能赤膊短褲的。時間一長老車自然是岀門越來越早,回家越來越晚,其實我也是有感覺的,也想盡可能安撫他的感受,無奈母親接連生病,我是分身無術呀!"

"李潔,你太孝順了,做人太難了,你做了大孝子,就影響夫妻感情。自從我婆婆與我們住一起後,我寫小莊也是感覺疏遠了許多。按說你與老車有條件的,應該再買套房,讓你母親自己住,是否要好些?"

"我們也曾這麼考慮過,但我母親不願意,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知道這些年老車也不容易,老車肯定恨後悔那次的岀軌行為,認為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要與他分開。其實後來我也在內心慢慢消解了對他的怨恨,只是二人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心裡有了芥蒂,不可能做到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

"再跟你說說東吧,東現在還沒與他老婆離婚,你不要驚訝,他老婆和兒子已定居澳洲十多年了,起初是陪兒子讀書,慢慢地喜歡上了那裡,不願再回來,東的公司在國內他不可能移民澳洲的。他們二人的婚姻是名存實亡的,按澳洲的法律,分居二年以上的夫妻,自動解除關係,東與她就少個手續而已。"

聽到東還沒離婚,劉英是驚訝的,按說東這麼穩重的一個人,又對李潔這麼用情,應該不可能置李潔於這麼尷尬的境地。於是就說"李潔,那你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你不應該就在這種情況下跟老車離婚,萬一東離婚不成,你豈不⋯"

李潔打斷劉英說道:"我對於感情是純粹的,既然我接受了東的感情,就不可能為了世俗的偏見還跟老車在一起的。縱然最後我與東沒能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再回到老車身邊的。"

二人於是沉默了,稍後,李潔拍拍劉英說:"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睡吧,睡不著也把眼睛閉上,養養神。""好的,李潔,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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