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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青石立開群英會,紫玲出手救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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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王寶長,家有酒坊之經濟來源,又是良田過頃。雖說談不上富家,在當地也算是日子滿滿,風光無限。自從巫真擂臺納賢,他看得出三霸有抗巫的跡象。錢源又是個血漢子,他在官場中,眼中定然不能塞半點沙子。他堅信自已的眼力,錢源與三霸將在很短時間,便會棄暗投明或辭官不幹。王寶長江湖老道,向來洞察人心秋毫,他看到巫的勢力岌岌可危,才表面上支援青石。但畢竟心裡沒個底,作為小吏,他又陷入兩難之中。從公字上講,支援青石是為了災民,到頭來不論後人如何評說,結果定是青史留名。常言又說,胳膊擰不過大腿。雖是青石為了災民,但畢竟一介布衣。一旦青石輸了,作為寶長,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他睡在床上,翻來覆去,頭昏腦脹。他深思一會兒,轉念又想:與私,弄不巧也是與青石同罪,自已的老婆整天跟著嘮叨,又默默地看到自已的孩子個個長得水洗一般。他有點兒心驚肉跳……為此,他暗自嘆息過多次。可最近,三霸帶著鶯子背巫而逃……又發現三霸暗投青石。他知道巫真已到眾叛親離,垂死掙扎的地步,定會不得好報。他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長舒了一口氣,伸出了長臂,推開房門,對著彩雲振臂長呼。……王寶長終日提心吊膽,這次終於從霧靄中走出來。他雄心已定,只心投入告御狀之血流。

這段時間,他總和郭老爺一同策劃,一同行事,大家看在眼裡,皆群情振奮,整個十八家異姓兄弟真得擰成了鐵桶。

日子漸漸近了,青石這邊也是天天努力,可用什麼方式告?在哪裡告?如許問題必須有個思路。雞還未叫,王寶長便騎著小毛驢將十八家兄弟一一通知。天還未亮,郭府客廳已濟濟一堂。這一次,王寶長親自主持,他先徵求老爺意見後,便開門見山地說出“告御狀”的主題。

“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事態吃緊,王寶長親自領銜,這關係到災民的生命問題……今天,大家各抒已見。邳州災民已到最危險的時候了……”郭老爺紅光滿面,說起話來富有磁性。

“今天,我們只是個動員會,先是明確主題,後面的計劃則由郭老爺他們來訂。從今天起,我們十八家異姓兄弟要同甘苦,共患難。為了八義集。不,是邳州。以後,大家也不要別人招呼,只要腦中想出妙計,就立即到郭府來議事。我這兩天就在郭府與老爺他們一起,就地辦公,協助他們出良策,作好後盾工作。”王寶長話語嚴肅,整個客廳盈滿正氣。

“皇上南巡,乃清國之大事。江蘇巡府定會出大兵維持秩序。看起來靠打打殺殺是不可能了……再說,打打殺殺之舉也是違犯國家法令、法規……”青石話音落地,大家一致贊同。

“皇上在龍舟,怎樣貼近龍舟是關鍵所在。何況運河兩岸早已大兵壓境。如此密不透風,連只鳥都飛不裡去……”耿先生愁得抓耳撓腮。整個會場立刻沉寂起來。

“但不論怎樣,大家每天夜晚都要來此關注一下。……不,為了安全,有事就來,要注意周圍的眼線。”文憲說。

“好!高先生、耿先生留下,其它人先離開……一句話,此舉不是單憑武力之事……大家回去再各自考慮一番。”王寶長強調說。

眾人各自散去,只留下一個智囊團。

“眾位前輩,昨天青石他們已經到了運河碼頭,已經見了某些官兵,只是向他們宣傳災情給邳州帶來遍地災難。官兵們看到累累白骨,深惡痛絕。他們深知巫真如何禍國殃民之罪。”淨兒告訴大家。

青石、文憲把昨晚探兵營之事細說一遍。

“青石,才子也。你們早早想到我們幾個老傢伙前頭去了。郭圖老爺,我們有希望了……哈哈。”高先生深情地說。

文憲回憶說:“我們深夜混入運河堰兵丁營,青石一席感天動地的心裡話讓兵丁們低頭不語,搖擺不定。他們是軍人,軍人是不問政事……軍人要的是軍功,以軍功凝聚而成的魂才是軍魂,是國家的鐵骨脊樑。青石的話語中特別強調:軍人之魂就是保家衛國,沒有國就沒有家……此次的保家衛國,重在保皇,是一條嶄新的愛國之道。但此次保衛,保的表面是皇上,實際是保巫。換而言之就是保罪惡。兩全之計應該是揭發巫的罪惡,迫使巫真之流的罪惡昭然若揭,得到應有的懲罰,還邳州乃至淮海一個公道。為了青石的話,他們陷入無盡的彷徨。運河堤上的夜,泣冷泣冷的,雪白的月光連著無邊的霜花,讓人感覺滋味的難忍。兵丁們圍坐在熊熊的篝火旁低頭無語。他們真得不知道幾天來駐守大堰是為了皇上,還是為了巫真之流。

為此,我們當時就派剛、曉兩個孩子到別村搞來木頭,在裡面生起了火,讓官兵們在溫暖的帳篷裡思考與選擇。

…………

自從青石他們夜探兵丁營後,兵丁們心裡便一夜未眠。他們冷得實在受不住了,就四處尋酒喝。帳篷中幾乎亂了。再說,他們憶起昨晚青石的話,更是無力堅守。“大海頭,大夥都冷得圍成一團,在這苦寒中駐紮,還不都是為了皇上他老人家。這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老人家明年來,我們就守到天黃地綠?皇上來的動靜那麼大,怎麼能沒有準確的時間呢?”小七滿心疑惑地自言自語。

“青石昨晚那一席話,大家不就聽到了嗎?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們只有賣命的份。”大海心裡也是憤憤不平,說起話來是話中有話。

“當官的也都是農民,也不能捫著良心說話。這也叫吃紅肉屙……白屎,沒有良心。”小七在大海跟前是副職,說話有點兒半開玩笑。

“七哥,實在不行咱就跑,不當這個受罪的兵了,回家看看去?”兵丁戚爽說。

正說著,岸邊一群當官模樣的人正向這邊走來。那走路一搖一晃的味,一看就是呂師爺。可戚爽的話不偏不斜地拱進他的耳朵裡。頭兒大海發現,他眼睛一轉,即刻喝令小七將戚爽重重拿下,關進小屋,面壁思過。

“為了迎駕,知府費盡財力。你卻好,竟在兵營煽風點火,蠱惑人心,先打二十軍棍。”呂師爺喝令。

“大海弟,你年輕有為,做事謹小慎微,做得很對,你會前途無量的。軍人的天職是什麼,是服從。不,是絕對的服從!皇上南巡事關災民利益,任何人不得擅離職守,瀆職天恩,更不得妖言惑眾。大家要引以為戒,再這樣會殺頭的。”呂師爺邊說邊拍了拍戚爽的肩膀,說,“孩子這麼小,是新兵吧。這樣吧,軍棍就免了吧。今天之事,我就不告訴知府大人,下不為例吧。我給大家交個底,皇上最近兩天……”說完,他拍了拍大海的肩膀,詭秘般笑著走了。

真乃無巧不成書呀!此刻的淨兒和費豔偏偏就躲在兵營腳。裡邊發生的事皆被淨兒她們聽得一字不落。

“幸虧我們來得早,不然,我們就摸不透這兵丁中的情緒變化情況。這正是加鋼正是淬火時……”淨兒凍得有點哆嗦,心裡溫暖。

“那麼,鋼就是酒嘍!”

兩人不謀而合。

她掏出一個小壺,交於費豔。兩人喝了少許,頓覺得濃妝豔抹,精神振奮。待到呂四爺一行大搖大擺地走了,淨兒兩人立即將一車子白酒推進兵營裡。

“各位,我就是昨晚來你們這兒的青石內人淨兒。這幾壇酒是青石他讓我們專門給大人們暖暖身子的。他為了誰?我覺得也和大家一樣為了災民。天寒地凍的,再堅持,恐怕身體都受不住了……”

“你是邳州巫大人的千金。我見過你的。失禮,是小子們失禮!”大海雙手一輯,驚奇地說。

淨兒邊招呼,邊讓費豔倒酒。

“這位兵弟弟,怎麼還被綁了呢?講我一面,大海哥,讓他以後接受教訓嘛。人非草木,孰能無過呀。何況又是個孩子呢?”淨兒邊說邊給孩子解下身上的繩子。

“孩子不過十六、七歲吧!多可憐的孩子。”淨兒摸摸戚爽的頭,疼愛般地說。

“我叫戚爽,是個孤兒。我看著你就好像見到我可憐的孃親。她也眉清目秀,說話字正方圓的。你可像我的娘啦。”戚爽興奮地說。

“我現在已經有兩個乾兒子啦,還有一個兒子。這件事以後再說,好嗎?”淨兒想到家境一貧如洗,為難地說。

“您不收我也行,但一定讓我叫你一聲乾孃,好嗎?”戚爽的聲音悽苦,像是央求。淨兒心裡一陣火熱。她臉色緋紅,更經不起費豔一個勁地慫,便說:“好了,等到邳州的天真的紅了,開明瞭。那時,我們有好日子過啦,我自然答應,好嗎?”淨兒眼睛一閉,心裡又是一陣辛酸,

兵營裡一片歡聲笑語。

“事情緊急,大海哥,我能趁這個機會給大家說個心裡話嗎?我不是忽悠大家,我們全家為了災民,一不圖金,二不圖銀,三不圖官,又不圖榮華富貴。卻為了邳州災民。為了這,我們的親人有的已經獻出的生命。邳州人渴望什麼?你們能回答我嗎?”

營房靜靜了。

“推倒我的親爹爹,是邳州人共同的心願。也許,你們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自已推倒自已親爹爹的人嗎?我想,這個人世上極少。外國有,中國有淨兒。淨兒是誰?就是各位眼前的我!”淨兒淚眼汪汪,說話斷斷續續。

淨兒之語惟妙惟肖,感人肺腑,孑然像一根無形的“情火”劃過每個兵丁的心。此刻,兵丁營裡的空氣宛如殭屍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也許有人認為我的舉動是大義滅親,以圖自已金玉滿堂,混個好名聲。錯了,我一個弱女子,小小身軀,我能圖得什麼?人的一生不能從吃人肉喝人血的狼洞中舔著血淋淋的舌頭爬出,我們的父母官偏偏就是這樣的人。他一輩子總以勞民傷財為榮,以殺人如麻為榮,認為江山、美人,唯我獨尊而尊……而我一輩子只圖憑個良心。淮海大地,尤其是邳州近年來旱了又旱,澇了又澇,最後索性來個黃河大決堤,天災人禍。皇上英明,立命救人賑糧。可……你們看一看,到現在糧在哪裡,銀在哪裡,是皇上沒賑災嗎?錢糧哪裡去了……外省的早早放下來了。大家心裡都有一盤棋,一杆稱……此刻,我就在這裡,誰想發財就把我交上去。因為時間關係,我只說到這裡。”淨兒開口便是妙語驚人。

官兵聽了,看看眼前,又想了想哀鴻遍野的淮大地上處處飢寒交迫,遍地累累白骨,個個點頭,有的眼裡含著淚水,還有的將兵器一摔。

“大家說一說?”淨兒開了口,卻沒有一人說。

“這樣吧,戚爽兄弟年紀又小,是個孤兒,又無人照顧。我就讓他在炊事組裡做個組長,專門搞個菜買活兒吧。大家同意不同意。”大海幾句熱情洋溢的話得到大家一陣掌聲。大海是位久闖江場的老兵,他這樣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疏通與郭府的聯絡。

“還是淨姐姐的面子大?”小七說。

“我代表自已先感謝大海哥,也多謝你對孩子的提攜。”費豔說,“這乾孃是認定嘍!”

淨兒接著把戚爽叫到自已身邊來,示意他一有情況就飛鴿傳書到楊柳村,或者在外出時繞著路去郭府。淨兒是個才女,又是個智者。她一眼就識破大海的心思,便示意大海表示理解。淨兒大功一件後,便與費豔飛馬而走,直奔楊柳村。

大清早,喜鵲扯長了嗓子歡天喜地唱著。

“老天又給我們一個準備的時間。不,一定是皇上所使,真得很難得!”老爺慶幸地說。

“父親早!父親說的是皇上今天不臨邳州?您掐手算過?”榮兒像小鳥快活地問。

“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瞧,東天又露出澄明的臉。是老天託夢給皇上吧,哈哈!”老爺說。

東天裡,彩霞飄飛,鬧得正歡。紅日掛在雲間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勁風掠過,半山松兒蕩起陣陣綠波。風裡的紫光下,一群鴻雁拉起號子嘶鳴著,盡情地向南飛。郭府門前的樹枝上,成群的喜鵲拍著翅膀振翅歡歌。東邊更有詩意,迷眼的天光裡,兩匹馬兒像兩股紅風飛奔而來,在彩色的陽光裡愈顯酣暢淋漓,好一幅冬日裡晨風中的畫意。

“是淨兒她們來了。”老爺的話剛剛落,靜兒、費豔已經下馬。

費豔把先前在軍營中的見、聞、感全部告訴了老爺。大家聽了,都誇淨兒是巾幗英雄。

“還有一件令人振奮的大喜事,青石哥又遇到大喜嘍!我們也跟著喜嘍!”

“說呀!大家都等得迫不及待!”張剛高興得在地上跳起來問。

“青石哥,你又得一個好乾兒子啦!”費豔把戚爽如何如何向青石細細誇讚一番,老爺聽了合不攏嘴。

“你先別高興,淨兒姐姐暫時還沒有答應。大海哥把戚爽提拔為炊事組組長,專門為他們購買飯菜。”

“我明白了,他們有什麼事,我們不就知道了。”曉兒一蹦一跳。

“趕快吃飯去,大夥兒在桌上慶祝吧。”老爺臉上像開了一朵大紅花。

早飯剛剛吃完,老爺就撮了撮手指:“今天又是個大吉日。我看,八義集十八家英雄該相聚在一起了。”話音剛剛落下,文憲、呂依依、蜂兒、耿大人、高大人都喜氣洋洋地來了。緊接著,呂家、趙家、陳家等代表也都來了,像一陣風,都聚集在寬敞的郭府院內。

此刻,青石收到錢源的飛鴿傳書,知道今天夜裡子時巫真要把庫銀轉移,並告訴青石做好萬全之策。大家商議後立即決定,伏擊地點在鐵富街道北盡頭的大十字路口往南約五里的小十字路口。這路口雖小,但四周有成群的枯樹,墨色的刺松,西面的夾口還有一片濃密的竹林。如此地形,對伏擊有利。青石拿起筆,寫出地點名稱讓飛鴿急急傳給錢源。

“大家先在院子內商討下一步怎麼走,文憲、青石先跟著我到裡屋。”老爺坐鎮不亂,仍是一副大智若愚的心態。

“老鼠終於出洞了!盜金銀之舉動事關巫真之夢。他不會輕率動手,一定是狡兔三窟,隱含不露。他會讓我們看到山,但看不到水的。”老爺雖是凝神遠慮,但目光炯炯。

“也許他要聲東擊西,給我們來個調包計。”文憲道。

“如果他是子時出發,鐵富又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我覺得他們與我們在設伏地點相約大約在丑時的上半時。從清早天氣和日子推測,今夜又是風清月朗。我們要用好暗器,替邳州人出口惡氣。”文憲摩拳擦掌。

“淨兒給秦三霸飛鴿傳書,就是今夜可能出問題,讓他做好一切接應的準備。”青石告訴淨兒。

“讓三霸在臨沂郊區南面的十字路口設伏,那裡地勢寬闊,正西有一塊密林。如是三霸把他們引進去,我們就可以關門打狗。”文憲說道。老爺在一旁稱是。

“還有,鐵富的十字路的西北角有一酒店,酒旗的旗杆碗口粗細。可利於輕功的發揮。離旗杆二十餘步,緊挨著的就是亂樹叢林。新覺有輕功,有蛇毒,功夫過人,還有他自已帶的六名隨從。聽說隨從中有兩名京城大內。”青石邊說邊比劃著。

文憲在武舉中也是鶴立雞群,世面廣,經驗足,功夫深。青石讓仁叔文憲向大家詳細剖析行動計劃及關注的細節問題。不多時,門開了,來的是費豔。

“錢源說,今晚行動要周密,巫真很可能比以前加派了人手。這次行動是巫妻直接排程。她比巫真還細,還穩,還毒。錢源還說,中午一起吃酒時,好像聽出他話中有話,似乎感覺他對我有些戒心。大家到時隨機應變。還有,這銀庫現在沒有動靜,按常理推測該讓呂師爺安排車子了。還有,新覺門前有個小馬車,一個上午都沒動,黑色的,從大小看只能容納一個人。”

“新覺為什麼不騎馬?”淨兒反問。

“也許是他的空城計,是在向我們試探!看水有多深。他們正在趟水……”文憲分析著,“這次,也許就根本不拉銀子。目的是認識線路。”

“仁叔說的可能性很大。加上他們對錢源有些懷疑,是專門讓錢源給我們傳話來迷惑我們的。”郭老爺說。

“不過,他們對錢源沒有理由懷疑,只是做賊心虛。我好像聽說皇上聽信了巫妃,要在邳州加派人手,以防不測。”費豔擔心地說。

“今晚,見機行事。如果沒有銀子,就由青石與我投石問路。榮兒帶徒弟們在後面控制局面,也不讓他們瞭解我們,注意裡應外合。戌時快到,大家抓緊準備。青石帶上你的白銀槍,迷糊老禿頭。”文憲吩咐道。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抓住每一個細節,哪怕是零星細處,明確他們的關聯所在,儘量做到知彼知已,百戰不殆。唉!災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不會也不敢在白日裡拉著一車用災民的鮮血還來的銀子堂而皇之,招搖撞騙。除非他們是垂死掙扎……”郭老爺面色嚴肅地說。

“開飯嘍,大家時時流血。剛才寶長在外地給大家送來十斤狗肉,給大家增加營養,讓英雄們好好殺敵。”淨兒高高興興地端來一盆熱騰騰的狗肉。

“我們也要苦練本領,平時多受罪,殺敵少流血。”張剛告訴曉兒。

“我們真得很幸運,不是乾爹,我們到哪長本事去?”淨兒看到兩個孩子人小志高,和榮兒在一旁手挽著手,會心地笑了……

十字路口:

亥時已到,小酒館門前,酒旗煽動。悽美的月光鋪在大路上,一切都顯得寧靜而蕭條,唯有路邊的小溪流潛在萱草間呻吟著一曲曲邳州人心中激奮的輓歌。突然,南邊風聲水起,“嗒、嗒、嗒……”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群人馬從南邊蜂擁而來。

“是禿頭,真的沒騎馬。藉著月色,可以判斷周圍護駕的是陌生的黑衣人,那車裡的定是禿頭。“榮兒輕聲說道。

大家不約而同,相繼就位,在原處屏息凝視,只待強敵。車子愈來愈近,榮兒一聲呼喊,帶著幾個孩子蜂擁而上。幾位黑衣人慌忙後退,被逼出圈外。霎時,青石自馬上飄然而下。他左手拂雲,右手掄槍。飛刀、擰槍處,攪出一片花,飛出片片雪,一個個嘍囉被打得“哇哇”直叫,相繼倒下。隨著槍的走勢,禿頭感覺眼花繚亂。金光裡,寒氣逼人。他單臂一揮,手臂擋住白銀槍,猛然用力一擰,就被文憲一個“老猴搬枝”,擊中左臂。新覺禿頭運足氣力,用他在長白山研練的獨門絕技“鐵沙陰陽二指”的功夫,直指文憲。文憲身子順勢一閃,禿頭又一掌,打在文憲臀部,幸虧武舉內功了得,躲閃及時。榮兒那邊一陣亂打,金光,刀光,絞為一體,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水。文憲沒看到銀子,帶領人馬立即撤兵,雙方就此收兵。

話說臨沂的三霸,他接到書信立即組織人馬備戰。這人馬原來只是二十人,被禿頭擊傷九人。這幾天被三霸醫治康復的僅僅三人,餘下的皆已死掉。現在算上三霸共十四人。好在剩下的人都是年富力強的。這不,三霸這幾天總是馬不停蹄地訓練這十三人簡單的短打技術。這話不贅述,今夜便是用兵之時。老孫頭帶五人,三霸帶九人躲在密林處。他們個個手執長棒,殺氣騰騰。可等到大半夜,也沒見個蹤影。此刻,深藍色的天空裡頓時化作一條弧線,原來是信鴿。三霸接到後方才收兵。

“這折騰的,讓我們困得半死……”老孫頭垂頭喪氣。

“情況變化愈快,說明敵人愈來愈狡詐,我們更要沉著冷靜。”大家聽了頓覺茅塞頓開。

禿頭撤兵回防,在銀庫上排兵佈陣,以防不測。尤其增加了巡崗人員。

巫府

鐵富之戰,禿頭捱了文憲一拳。他巡視銀庫後立馬回到屋子裡休息。他躺在床上,總覺渾身傷口有點發癢。他獨坐內室,知道是中了對方的毒。好在是輕傷,他運足內功,兩個時辰才逼出毒來。

“相公感覺怎樣,有大礙嗎?”巫氏咬著禿頭的耳朵甜甜地說。禿頭上下三十年第一次聽出令自已神魂顛倒之語,渾身覺得肉麻。

巫真採納呂師爺的建議實施鐵桶式管理,可南巡的日子愈來愈近,也不得不重用禿頭。然而,巫妻懷有二心,巫真矇在鼓裡。危險離巫真愈來愈近,巫真卻渾然不知。山東、河北的糧食漸漸進邳,饑民們的肚子漸漸有了糧食,生存有了希望。這邊楊柳村也在忙著。白天他們要修陷阱,夜裡,還要防範巫真。老爺分析到巫真的力量大多去了鐵富。家裡兵力空虛,急讓曉兒跟著乾媽淨兒去運河大堰。誰料,待他們剛剛出了煙波浩渺東菱湖,就發現小白馬昂首嘶鳴。曉兒知道事情不妙,便趕忙從身上拔出朴刀,可是已經晚了。待到他剛剛發現對方時,只見從半空中飛下一個黑衣人來。沒等曉兒站穩,便一掌將曉兒推倒在地。那人左臂一揮,右手一落,就向淨兒撲來。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嗒嗒”的急促馬蹄聲。隨著聲響,只見半空中又出現一道紅色之光,瞬間傳來“邳州敗類,有本事不要向弱女子身上動手。”話音剛落,從空中拂過一道拂塵。那個黑衣人立時滾出丈遠。

“老不死的,你是哪家野種,敢管本大內的事。看我一刀。”話音剛落,只見空中寒光一閃,黑衣人的朴刀瞬間刺向空中紅衣人。誰料那紅衣人不慌不忙,又一個拂塵,只聽一聲慘叫,那黑衣人一瘸一拐逃命去了。

“請問恩人姓啥名誰?晚輩給你叩頭了!”曉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可始終沒了迴音。可他一抬頭,那紅衣人已走得無影無蹤了。

曉兒急忙扶起乾孃。

“曉兒,恩人哪裡去了,趕快尋呀?”

曉兒把剛才紅衣女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景向淨兒細述了一遍。淨兒慢慢地跪下,向紅衣女遠去的方向叩了三個頭。

“曉兒,咱們回去,看來是我們低估了他們。你乾爹他們都出去了,現在也不知怎樣。看來家裡還是危機四伏,得抓緊把這件事告訴你爺爺。”曉兒立即把乾孃扶上馬。小白馬如煙般地回去了。

且說這邊的郭府。

淨兒回到家,把剛才發生的事向老爺詳細說了一遍。老爺聽了凝神緊鎖。大家也是覺得事態嚴峻。半天,他向在座的說:“皇上南巡之日已經非常明朗,賑災銀子已經來邳。事情已經到了很關鍵的時刻了。不知青石那邊情況如何,這邊已經出事了。幸虧淨兒遇到好人,不然……我們這邊已經是激戰了。這個事情起碼告訴我們兩個資訊。一是巫真已把目標伸向楊柳村;二是紅衣人很可能是楊柳的恩人,莫非是紫玲大師。看來,紫玲離我們不遠。”老爺正分析著,青石、文憲等人已經來到。

“仁哥,巫真根本就沒有轉移銀子。”文憲說。

老爺又把淨兒這邊發生的事向青石他們陳述一遍。然後說:“巫真之舉動有二。一是鐵富那邊的調包計,二是細探楊柳的虛實。看來,巫真那邊已經加派了人手。事情變得緊張起來。一旦皇上駕臨,我們連個像樣的狀子都沒有……現在事情急,抓緊請大家坐下來,談談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及應對措施。”老爺語言誠懇。

“剛才我們去邳北,你們可以把討論意見說出來給大家聽一聽。”文憲提出。

青石鋪開紙,執起筆。榮兒帶著蜂兒、剛兒、曉兒等人分列各路口值崗。

郭府內議論紛紛。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青石一一記上。

“皇上他老人家一定以事實為依據。每一件事情都要有證人,證據要確鑿,理由要充足。”青石斬釘截鐵地說。

十八家英雄都參與會中,大家各抒已見,氣氛非常熱烈。忽然曹道偏偏說自已肚子鬧得慌,怯懦諾地低著頭出去了。文憲覺得有瑕疵,便給青石遞了眼色。青石看著大家,毫無聲色,像是若無其事。

這曹道出去後是騎著馬兒竟直奔邳州。他騎在馬上神采飛揚,可剛剛到小河橋邊,就看榮兒正立在路心。楊柳女子多,他只聽榮兒“野紅風”之威名,但安不清誰是榮兒位置。他眉飛色舞地問:“請問你是哪路神仙,想擋老爺的財路?我明的告訴你,八義集的一些好人不怕死,他們都在郭府開黑會,企圖造反。我看你姿色不錯,你跟著我把這一大條罪狀向巫爺一告。我們便搖身一變,馬上就發財啦!”曹道得意忘形地對榮兒連哄帶騙。

“原來你是八義集人。你看看災民,遍地白骨。你卻不通人性,去死吧!”榮兒說著,便要攆他回家。

“你一個姑娘家,還想幹什麼,還不趕快給老爺讓路。識相的,請你讓開,別弄髒了我的手。”曹道辱罵道。

“我再一次嚴厲告誡你立即回去,不然本姑娘不會放過你。”榮兒義正辭嚴,寸步不讓。

這曹道也非比一般,也是八集一帶的名混混。他也依仗著自已會一點少林拳術,便向榮兒動起手來。

曹道韁繩一勒。馬頭即刻一揚,想順著下馬之走勢一腳將榮兒踢開。榮兒看眼前這位地痞只是皮毛功夫,便伸手一拉,就地一揚,將曹道扔出丈遠,只聽“唉喲”一聲,這傢伙半天爬不起來,只是閉著眼大喊:“女神救命。”

“你先告訴我,還要到衙門告密嗎?再去,我第一個先砸斷你的狗腿。”榮兒高高地揚起了拳頭。曹道嚇得汗毛齊豎。

“女神尊姓大名,能告訴我嗎?”

“告訴你,也能嚇死你。我是江湖號稱大名鼎鼎的‘野紅風’,我這下輩子專門留心著你。你以後再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我能親手斬了你的狗命。你把馬留下,滾開!以後你這樣的人,我見一個,砸一個,還我邳州一個太平。”榮兒又是一腳,曹道疼得“哎喲”直叫。他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乖乖求饒。良久,榮兒將手向八義集方向一指,他方敢託著殘命一步步向前挨去。

夜幕開始降臨,煞白的月兒裹著陣陣寒風慢慢升起,佈滿霜花的大地上時而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那是夜路人急匆匆地趕路。楊柳的林間,不時傳來烏鴉的“撲哧”聲,像是耐不住風兒的寒味。一切都是如此恬靜。“進去!”曹道剛到郭府院門,就被榮兒重重地踢了進來。

“讓他自已說給大家聽,因為他,大家差點遇到滅頂之災。你不參加解救災民的行列,偏偏騎著馬兒直向邳州城暗自給巫真報信,想搞個一官半職。我早早知曉,在八義集,你是專門靠扒勾吃飯的。你的手上沾滿八義集人的血……”榮兒深惡痛絕,句句落地有聲。每句話都讓大家開醉了心。

“這個東西不是人,我們要他血債血還。殺了這個白眼狼……”高先生氣不打一處來。他急急拾起地上的棍子直向曹道打來,幸虧榮兒手快,不然就一命歸西了。

“只要他能在大家面前認個錯,能痛改前非,就讓他將功贖罪吧。”曹道表示再不犯錯,向著大家叩了六個大響頭。

“人嘛,還是要講良心的。我扒勾,害了人也吃了人肉。虎還不食子,我簡直不是人……”曹道邊罵,邊拍自已的臉。此刻的會場如若情場,每個人都信心滿懷,都想為邳州災民流出最後一滴血。

“歷代的大人物都是捨生取義,為正義死。司馬遷死得比泰山還重,秦檜死得比鴻毛還輕。到現在還淪為罵名。我都七十有三了,正在旬頭,為了災民,死又何妨!”七十三歲的甘偉磊先生緊緊得攥起了拳頭。會場上群情激奮,熱血沸騰。

冬天的夜風透出寒意,愈發陰冷起來,河面的陰涼處已結下厚厚的冰。淨兒讓徒弟們抱來木柴,生起火來。客房靜得很,只能聽得一陣陣苦苦的哀嘆聲。

“這日子真的沒法子過,秋收地裡產點糧,又不夠交租的。這隆冬的天裡,日子更難。這狗巫官殺人不用刀,吃人不用牙。上邊來錢沒有著處,下面還建立老虎隊,沒有糧食就收錢。見了民女只顧拽。”高府的高大人氣得火冒三丈,他喝口茶接著說:

“各位鄉親,我今天在街上茶館喝茶,剛剛坐下,身邊過來孃兒倆,外地模樣的人,聽口音像浙江人。他們邊喝茶邊向我問路。我還沒有回答完,身邊忽地過來一夥人。為首的是巫真的內侄子,渾號‘鷹眼’。據說這鷹眼看女人就像一隻烈鷹。少女一抬頭,露出一副甜美的瓜子臉,一雙眼睛儼然大海的碧波……鷹眼一看,倏地撲在少女身上。悽慘聲聲裡,母親本能地上去救……。誰料這鷹眼身子一打滾,像個死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這下可不得了了。鷹眼慢慢睜開小三角眼,硬說母女調戲自已。一時間,鷹眼的爪牙如水般湧來。

‘有生以來,我可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往我身上硬撞……有人暗地裡罵我是臭流氓,現在鐵證如山,都看到了吧!'我忿忿不平,正想以死相拼。我真沒用,身為文人,竟在別人危難之時束手無策。此刻,我只有驚恐害怕的份兒……

這時,少女全身瑟瑟發抖,竟歪在地上嚇昏過去。就在這時,像從半空落下一縷白色的雪沙,似流光般飄落在離我不遠處。她浮塵一揚,口唸咒語。待我定睛看去,就聽到“咔嚓”一聲響,那鷹眼的狗腿已經摺了……

樹倒猴孫散,餘下的爪牙見此,像落荒的野狗四處逃跑。這位天使,從身上倏地取出筆和紙。

‘把你剛才的言行寫出來,一句不實,這就剝了你的雙爪。'這鷹眼戰戰兢兢,半天寫了出來,還簽了名,按了手印。然後找來鎮長,要鎮長把這個案子妥善處理。人們讚不絕口,紛紛翹起大拇指。最後,我和在坐的東莊馬老都寫了證詞,按了手印。然後吩咐鎮長明天就到縣衙去,處理不好有人問。”

“這真是一人當官,豬狗昇天。這簡直是狗仗人勢。”一個白鬚飄灑的老人氣憤地說。

“這是巫真的內侄,家有良田百畝,美宅數座。天天盡幹壞事,無惡不作,在邳州城號稱‘鷹眼',若不是女神及時趕到,這少女可就慘嘍!”一位先生模樣的人侃侃而談。”

郭老爺在一旁若有所思,又結合著紅衣女神。他向文憲、青石說:“好!楊柳有救了,邳州大幸也!”

“也許有能人隱居楊柳村,估計……這個人是紫玲……。她走後,已經現身兩次了。”剛兒跳起來亮開嗓門說。

“一年來,我們邳州的天總量黑雲籠罩,睜不開眼,都是巫真這個魔鬼在作法,在作怪。他們草菅人命,欺男霸女,中飽私囊,官官相護,狼狽為奸……已經成為人民的敵人。這群勢力太大,太猛,下有知府,上有巫妃。如果不剷除這群野獸將會後患無窮。它的醜惡靈魂殃及的不僅僅是邳州,也許是淮海大地,更大一點是整個大清。今天,我們八義集十八家眾兄弟不怕風暴,冒著隨時都有砍頭的危險來此議事。這個正義之舉,八義集人會記住我們,邳州人會記住我們。我們的所為自有歷史去評說。我郭青石告巫決心已定,不管路途多麼危險,哪怕萬丈深淵,粉身碎骨,我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青石的話句句擲地有聲,在場的人都流出淚水。

“我曹文憲是個舉人。我身受皇恩,理應為皇上分憂。為了搬倒老巫,頭可斷,血可流。誓與青石共存亡。我本人就算一個。”

“既然曹府、郭府挑起了告巫的大旗,我府也不示弱。”高府高大人說。

…………

以下十八家都表了態,個個群情激奮,都在青石寫好的狀子上簽字,畫了押。如此,一場波瀾壯闊的青石告御狀之壯舉就此拉開了戰幕。

“據可靠訊息,皇上明天下午要到徐州,因為徐州有皇上愛妃曹金嬋,可能要在徐州行宮過夜。如果時間準確,估計皇上到邳州碼頭的時間是後天中午。現在巫妃是皇上最信賴的妃子,來邳州不論在時間上,還是在空間上,或是地點上都要經過推敲一番。”青石說。

“這樣,我們要在皇上來之前提前做好充分的準備。比如,第一塊的人員調配。估計要有一場惡戰。巫真明明知道,事情一旦敗露,就是殺頭之罪,而且要連累著整個徐州,甚至是江蘇好多官的烏紗帽都要落地的問題。他們要垂死掙扎的。這裡,青石你是主演,文憲你是總設計師,榮兒、淨兒,蜂兒、張剛、李曉、蘭兒、費豔……都是這次行動的主力。要作好充分的戰鬥準備。”耿府的耿大人語重心長地說。

“我們年齡也大了,能添言卻添不了力了。我們八義集的希望就寄託在你們年輕人的身上。你們這兩天抓緊搜材料,查漏補缺,還有什麼材料沒有收集否?”蔣府的老秀才雖然老態龍鍾,但也把生死置之度外。

月上中天,林間飛鳥湧動,林葉索索。青石、文憲、榮兒閃出門外,只覺世外之人纏綿於此。人過處,流螢寒光。

眾人看著看著。總覺得事態緊急,是張力,是訊號。

青石把狀子內容讀給十八家人聽,大家七嘴八舌地補充,

定案時,由高秀才執筆,郭老爺、耿老爺稽核……青石他們研究迎戰策略

如,少女死七條,僅僅吃奶兩條人命,收稅,連石磨、小雞、小鴨都不放。荒淫無度,搶五十名少女,有的被他們糟蹋後賣到山東等地,中飽私囊,銀庫之事,巡邏隊長錢源作證,殺害大理李頭等人,由費豔作證,(禿頭與巫妻飲酒作樂時聽到,前幾天高大人帶人去臨沂排查,只查死門,有待再核實,)指使呂師爺拉幫派,如巡夜,知府,指使賈六陷害青石是流氓,巫真霸佔薛老闆之女,證人,薛老闆,巫真霸佔薛老闆之女蘭真姑娘,證人李曉;巫真吃少婦的鮮奶,證人巫府傭人,禿頭在山東桃園搶劫民女,證人青石;硬讓邳州藝人笑臉排節目,證人,地場的邳州人們……

“大家靜下來,我提議。青石他們一不為已二不為利,他們寧可丟下性命,也要捨生取義。今天,我們也豁出去了。我休息一會馬上出發,到外地再購買一些肉類。沒有力氣怎麼殺敵……”耿大人話音未落,大家一齊響應。

夜深沉,泣風吹;朗朗枝頭月,星星點燈狂。靜靜星月裡,十八家英雄志士懷揣著感動各自準備去了。

“夜,悄無聲息。它靜得令人擔憂,我們就拿命作為賭咒,時刻捍衛著我們家園。休息時,每個人都要警惕。青石一定要安排值班工作。”郭老爺語重心長。

“大哥,為了你的全家性命。小弟的心始終放心不下,不然,全家都搬到我家住吧!”文憲擔心地說。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頂得住,只要他們趕來,我手中這把刀也夠他們受的了!你們幾個回去吧!”文憲、青石退去,唯有老爺坐立正堂。

大家回去休息了,唯有老爺與淨兒爺兒倆把狀紙的提綱、內容細細理了一遍。尤其是反內容劇本,淨兒整整熬了一縮。

卻說藝人們緊鑼密鼓地排練,因時間緊任務重,要練出效果,他們不得不夜裡加班。巫真夜間巡查,發現一個節目聽調像哀樂。他奪下劇本一一看罷,原來是抨擊時事的-----.這個劇本的初稿出自呂師爺之手。名字是《喜慶皇上的救災銀》。大約內容:在電閃雷鳴的樂聲中,邳州大災。屋塌人亡。調子一換,風緊、雲湧形勢危機,皇上叱吒風雲,立馬派發賑災糧,銀,調子又轉,邳州大地鶯歌燕舞,山明水秀,十人走路,九人作歌。改的稿子出自一位老藝人之手。他的內容是:在電閃雷鳴的樂聲中,邳州大災。屋塌人亡。調子一換,風緊、雲湧形勢危機,皇上叱吒風雲,立馬派發賑災糧,銀。巫真知縣鬼算精明,發糧不發銀,賑官不賑民。內吃外蒙騙,百姓苦水來……調子婉轉淒涼,聽者痛心徹骨。

“我們就像你們的衣食父母。你們摸摸自已的心,捫心自問。你們在我這裡吃的喝的都比我好。我每天夜以繼日,頭腦發脹,為了誰?都是些吃紅肉拉白屎的不吃人食的東西。拉出去,先打八十大板。”巫真腦兇成怒。但又躊躇起來,:“皇上即將來到,這個時候正是安頓民心的時候,不可以……”

“實施文字獄,痛打。”巫真心裡嘀咕著,在錢源耳邊吩咐他夜間排查有無攻擊時事的反動政治內容。

這時,巫真接到繡兒飛鴿傳書,1、皇上在邳州過夜,第二天下午才走。安保工作做穩做實。

聽說衙門中有內賊,還是個女人。巫真暗中派人逐一排查,有人說是錢源媳婦費豔暗中與青石有間,因為他們兩人是同室學友半年。僅僅一個疑點,就把錢源鎖在屋內,只等錢源將功補過……錢源在屋子裡寫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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