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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依舊鬱悶地抿著唇，顧時茉喝了口酸甜的檸檬水，笑著打趣他：“賀知序，該擔心的是我才對吧？”
賀知序抬眸看她，眼底寫滿小雀躍，嘴角剋制不住地揚起，“擔心什麼？”
她說會擔心，他至於表現出開心的一面嗎？
顧時茉納悶，指尖輕點著桌面，不緊不慢地問他：“刨去學校專業本身，你知道美院最出名的是什麼嗎？”
賀知序略作思索，沒有頭緒，“是什麼？”
“繪畫系學生顏值高，尤其是女生，不遜色於南影的學生。”
家裡有長輩在美院繪畫系教書，顧時茉多多少少聽過一些美院繪畫系的傳聞，且是真實不虛假的。
據她所知，美院繪畫系一向是女生多，男生少。
她想，以賀知序的顏值，進去必定是會惹人注意，且搶手的存在。
雖然南城美院的繪畫系似乎很忙，忙到沒時間找物件的程度。
但萬一呢？
想到這，她更想逗逗他，“賀知序，如果遇到比我漂亮的女孩子......”
話還沒說完，賀知序立刻打斷她，端坐著，很認真地看著她，“沒有如果，在我心裡，你最好看。”
他眼神真摯，在很肯定地告訴她，他說的話沒有摻半分虛假。
顧時茉嘴角的弧度肆意揚起，漂亮的話她喜歡聽，尤其是他說的，特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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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後，天黑得早。
兩人吃完晚飯出來，天空黑濛濛一片，雪仍未停，紛紛揚揚地落在他們髮間，又慢慢融化。
顧時茉隨手抓起一團白雪，轉過身，眉眼彎成月牙兒，“賀知序，我想玩打雪仗。”
“現在？”
賀知序看了眼時間，離晚自習還有半個多小時，可以陪她玩一會，“好，怎麼玩？”
顧時茉一面回答他，一面將手中的白雪揉成球，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倏地砸在他身前，然後跑出幾步。
雙手叉腰，笑容嘚瑟，“十分鐘，看誰砸中更多，剛才那個也算。”
她明晃晃的在作弊。
賀知序失笑，“偷襲也算？”
顧時茉晃著腦袋，頭頂的藍色毛絨球跟著抖動，笑容無辜，“我怎麼算偷襲呢？明明是當著你的面出手的。”
說著，又朝他丟去一個雪球，沒砸中他，砸在他腳下，與地面覆蓋的白雪融為一體。
雪球落下的剎那間，她自信恣意的聲音傳來，“不許讓著我！你不讓，我也會贏！”
賀知序挑了挑眉，沒說話，彎身團出拳頭大的雪球，朝她跑去。
追趕著，跑著，也互砸著。
學校花園裡，三角梅紅豔豔一片開得正旺，纖細樹枝上的積雪，偶爾受外力影響，撲簌簌抖落。
窩在花房裡的流浪貓聽到外面的嬉鬧聲，懶洋洋睜開眼，毛絨的尾巴一下一下掃過旁邊盛放的黃色花朵。
顧時茉氣呼呼地半蹲下，一邊團著超大版雪球，一邊控訴某人的行為：“賀知序，你不厚道！一次砸兩顆！”
賀知序學著她無辜的表情，兩手一攤，“沒規定不能同時砸兩顆。”
好氣哦，剛才怎麼就忘記規定這個了。
顧時茉化悲憤為力量，團出的雪球需要她雙手捧住才行。
賀知序看著她手上的龐然巨物，後退半步，“這個會不會有點太大？你能扔的動嗎？”
“你小瞧我！”
受不了他無意的刺激，顧時茉用力往前一擲。
大雪球準確無誤地擦過賀知序的鞋尖，砸落在地。
氣氛一度微妙。
賀知序想笑不敢笑，站在原地，看向不遠處有些洩氣的女孩，試探性開口：“我走近點，你再砸一次？”
聽進失手者的耳朵裡，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嘲笑。
顧時茉理都不理他，跑到花房裡，抱起看戲的小貓，戳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嘀咕道：“他在嘲笑我，好過分哦。”
剛一走近，賀知序就聽到她這話，半蹲在她身側，替自己辯解，“我沒有，你不能冤枉我。”
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隱約泛著水光，看上去有點委屈。
顧時茉抿著唇，掀眸掃他一眼，“我下次一定能扔的動的！”
賀知序揉了揉她腦袋，唇角輕勾，“嗯，我信。”實在不行，他走近讓她砸。
幾天後的元旦，六人打雪仗，歷史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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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大家都陸陸續續回到教室，準備上晚自習。
所有人都發現自己桌面上有一份聖誕禮物，是一盒黑巧克力。
大家左看右看，皆是一臉懵，不知道是誰送的。
許槐拆開一根，咬在嘴裡，嘟囔道：“哪位聖誕老人送的？都不留個名，好讓我說聲謝謝。”
葉清回他：“聖誕老人做事會留名的嗎？”
預備鈴響，林敘夾著試卷走進教室，“桌面的巧克力，大家都還喜歡嗎？”
顧時茉挺詫異的，“老林，今年怎麼與眾不同，送的不是賀卡了？”
“去年送過，今年再送多沒新意，再說你們不是喜歡吃零食？”
林敘心裡想的是：四十多張賀卡要手寫祝福語，還要不一樣，費腦又費手，他再也不想幹這麼累人的事。
閒聊完，林敘佔用自習課前五分鐘，提前跟他們交代一些期末考的事情。
“這週六開始放元旦小長假，回來之後就進入期末考倒計時。”
“期末八校聯考，由市教育局統一出試題，會進行八校排名，所以這次考試大家要格外重視。”
“成績會在開學後再跟大家公佈，同時開學就會召開家長會，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許槐吐槽：“好長的心理準備時間，學校真夠可以的，故意考驗我們的心態。”
一聽家長會，顧時茉偏頭，壓低聲音，“同桌，以前你家長會誰來幫你開？是賀爺爺嗎？”
賀知序點頭，“大部分時候是爺爺，他不方便會讓管家爺爺來。”
顧時茉腦袋裡靈光一閃，嗓音夾雜著隱晦的笑意，“同桌，想提前見個家長嗎？”
賀知序一怔，想到某人提點他的話，欲言又止，問道：“顧叔叔不會打斷我的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