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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熱搜
◎大姐離不開男人啊蹭我哥◎
最近虞歸又一次被緋聞纏身。
公司想趁她出席關注度很高的盛典活動，靠出圈造型扭轉風評。
團隊提前很久就開始為虞歸挑選合適的禮服，約了圈內從沒失過手的化妝師以及攝影。
下午工作室火速出了造型圖和花絮影片預熱。
香檳色釘珠吊帶裙，修身露背設計放大她身姿窈窕的優勢。
華麗的鑽石配飾襯托那張骨相優越，明豔動人的臉。
雖然黑粉如影隨形，但相關話題下的評論也不乏一些正面評價：
‘不說別的，虞歸臉確實能打。’
‘純路人，這套目前看下來最佳。’
也算是達到了公司想要的初步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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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毯是從傍晚開始，輪到虞歸時天幾乎黑透了。
虞歸一時成為勢頭最猛的新人。
隨之而來，一盆更比一盆髒的水潑向虞歸，謠言大多汙穢骯髒。
盛典入場的兩邊，擠滿了粉絲和媒體。
穿西服的工作人員負責開啟車門，將虞歸扶下車。
公司覺得虞歸潛力無限，立馬將她簽下，也為她爭取了資源。
經紀人廖姍電話不斷，賠笑給對方說好話。
預料不到的突發狀況，虞歸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當時就害得虞歸本來已經要籤合同的專案黃了，幾個代言考察期也沒過。
他們甚至開始帶髒字人身攻擊，問候虞歸的家人。
她是科班出身，大三的時候透過了一部電影配角的試鏡。
虞歸露出私下對鏡練習過的完美笑容。
卻引來更多黑粉，散播她本人都不知道的桃色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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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回到酒店房間，虞歸裹著披肩抱膝坐在沙發上。
可就在事業起步階段，狗仔拍到了虞歸跟嚴商清的同框照。
乘主辦方提供的商務車到紅毯。
在大製作中飾演配角收穫好評，隨之擔任女主的偶像劇更吸了大量粉絲。
在機槍般驚人的快門聲中，傳來更刺耳的聲音。
從高跟鞋踩上紅毯的一瞬間，記者和粉絲的長槍短炮就聲勢驚人。
快門聲不絕於耳，她的窘迫反而成為那些娛記們的狂歡。
可紅毯上的言語霸凌只是揭幕。
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
保安和團隊工作人員迅速趕到虞歸身邊，將她和那些動手者隔開。
要想線上下活動出圈，表情管理是不可缺少的必修課。
外形優越，演技也可圈可點。
各家燈牌應援讓人眼花繚亂，閃光燈更是讓紅毯宛如白晝。
關於她的話題不止一個。
虞歸默默聽著。
虞歸作為一個事業剛有起色的新人，被質疑為了出演他的新電影而巴結糾纏他。
她停下腳步，對那些口不擇言的黑粉投去冰冷的目光，“你哥誰啊？”
本能反應遮擋胸口，擔心被拉扯走光。
原本怡顏悅色的虞歸臉色大變。
一聲謾罵響起，跟著就有許多附和。
透過參演這部電影，虞歸正式出道。
虞歸的反擊引起了更激烈的閃光燈，也惹怒了那些義憤填膺的謾罵者。
或許是為心中自認為的正義而亢奮。
嚴商清作為導演，年紀輕輕已經手握多個含金量十足的獎項，還被扒出家世顯赫。
他有著光鮮的標籤，且從未有過任何緋聞。
有幾人甚至衝開了安保阻攔，湧到紅毯上將虞歸推倒在地。
“大姐離不開男人啊，蹭我哥，要不要臉！”
偶有一些不認識她的女性，覺得她可憐共情發聲。
像公司期待地那樣，虞歸登上了熱搜榜首。
實時評論裡幾乎看不見為虞歸打抱不平的評論。
靠著公司的資源，虞歸努力不去在意那些汙衊。
踏實拍戲，透過作品來為自己澄清。
可偏偏在前段拍戲的時候，被同組男演員纏上。
對方是當紅的一線藝人。
憑著幾部劇裡的好人設，以及對外包裝謙遜有禮的形象，有一大批女友粉。
虞歸在察覺到對方曖昧的示好時，就立馬委婉拒絕。
沒想到男藝人第一時間，就在社交平臺上發了條陰陽怪氣的博文，暗指她想靠兩人緋聞炒作。
男藝人的女友粉自然很憤怒，跟虞歸的黑粉同仇敵愾，勢要把她給罵退圈才罷休。
連帶著之前的謠言，又被添油加醋成更惡劣的版本。
在網上被罵，虞歸也不是第一次經歷，眼不見為淨也就過去了。
卻低估了那些厭惡她的人瘋狂程度。
竟然會追到線下罵，罵她也就算了，還罵她家人。
奶奶是虞歸最親近的家人，也是她的底線。
黑粉當面詛咒辱罵。
虞歸能忍住不帶髒字，已經是用僅剩的理智努力剋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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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到嗓子都要冒煙兒的廖姍，一掛了電話，就指著虞歸厲聲斥責。
“因為你還口，現在甚至有公司有預謀地買水軍，冒充你以前同學跳出來指責你霸凌！”
虞歸肩膀輕顫，忍不住皺眉。
助理邵箏箏搶先開口為她抱不平。
“姍姐，是那些人太過分了啊！”
“誰能被那樣罵還不生氣的？而且霸凌這事絕對是誹謗，公司應該趕緊安排法務部取證告那些造謠者啊！”
“你都知道的我會想不到嗎？”
廖姍更惱火，“你給我閉嘴一邊去！”
“可…”
邵箏箏還想說什麼，被虞歸拉住手臂制止。
虞歸抬眸望向廖姍，“已經做過的事，再計較也沒意義。直接說公司的想法吧。”
廖姍在圈子裡也算有資歷，剛開始負責帶虞歸，就對她將來的發展滿懷期冀。
她壓下又升起的火，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所有負面訊息的源頭，就是你跟嚴商清被拍到。”
“只要你們倆公開，其他謠言用不著告就會不攻自破。”
虞歸有些發白的手指不自覺揪緊身上的披肩。
公開。
當年兩人被拍到，公司就提議過。
但被嚴商清毫不猶豫拒絕了。
“跟我是親密關係，只會讓別人認為虞歸是靠我入圈，對她更不利。
睫毛低垂，在眼下倒映陰影。
虞歸的沉默導致廖姍徹底情緒爆發。
“以前我怕傷到你不想把話說的太直白。”
“但虞歸你現在被別人往死裡欺負，也不差我補這麼一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嚴商清是真為你好嗎？”
“為你好他就看著自己女朋友，被別人造那麼不堪入耳的黃謠！”
“別說他家那個背景，就是他自己在圈裡的人脈，還壓不下狗仔幾張照片？”
這些話，廖姍早就想說，一直忍耐憋了這麼久。
說出口就更對虞歸恨鐵不成鋼，氣得胸口起伏。
可看到虞歸眼裡泛起淚光，廖姍心裡還是生出不忍。
虞歸進公司後就一直是她帶，廖姍比誰都更清楚她經受了多少無端的惡意。
嚴商清這位很多資本都想結交的高枝，沒有帶給虞歸任何有益的資源和保護。
反而讓她揹負了汙名遭人謾罵，如今事業都岌岌可危。
“抱歉，是我一時太著急失態了。”
廖姍扶額嘆出一口氣。
虞歸將臉埋進膝蓋，聲音很輕，“謝謝你，姍姐。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我好。”
廖姍眉頭緊皺，再次嚴肅地跟虞歸確認。
“公司管理層非常不滿，你真的能承擔最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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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房間瞬間陷入漆黑。
廖姍和邵箏箏離開後，虞歸洗完澡關了燈。
坐在床上半晌，撥出電話。
手機螢幕微弱的光，讓虞歸的臉更顯蒼白。
隨著沒有感情的機械女聲響起，她也徹底對顯示的親暱備註所代表的人死心。
虞歸翻來覆去睡不著。
為了上鏡，這幾天她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
甚至今天就只在早上吃了點水果和粗糧麵包。
她下床在冰箱裡找出了橙子。
可摺疊的水果刀也像是要跟她作對。
費勁切了半天，也沒有露出果肉。
虞歸輕蹙眉頭，舉起刀盯著看。
“滴—”
隨著一聲電子音，房門被刷開。
邵箏箏進門就看到虞歸拿著刀。
“不要啊！”
她因為驚嚇直接叫出聲。
邵箏箏以為虞歸想不開，要搶她手裡的刀。
而虞歸怕邵箏箏抓刀受傷躲避，“我不.”
“怎麼能因為那些不瞭解真相就傷害你的人不想活了！”
“快把刀給我！”
邵箏箏情緒激動，根本不給虞歸解釋的機會。
爭奪間反而讓虞歸被劃傷。
傷口並不嚴重。
只是虞歸在這時候，戲劇性地因為低血糖發作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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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邵箏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跟虞歸爸媽道完歉，又向面色難看到了極點的廖姍道歉。
“都怪我，姍姐真的對不起，我當時真是嚇壞了.”
虞歸刷手機看新話題下的評論。
一如既往都是負面居多。
僅僅是嘲諷都算好的，不少人甚至惡毒地喊著讓她要死趕緊死。
視線模糊，眼淚爭先恐後砸在螢幕上，虞歸卻是輕笑出聲。
手機被一把奪走，虞歸被母親抱進懷裡。
章敬月壓抑不住哽咽，“不許看了。”
“我跟你爸都商量過了，按合同是咱們違約的該賠就賠，該解約就解約。”
“你就回溪荀好好休息，不要再想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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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荀是個面積不大的小島，珍藏著虞歸的童年。
大海澄澈，海鷗成群愜意地在甲板上空盤旋。
當開船的指示響起，船邊激起白色的浪花。
手機螢幕上，顯示兩個多小時前的未接來電。
虞歸指尖輕點撥了回去。
嚴商清的聲音跟往常一樣溫柔體貼。
“我看到新聞立馬訂了機票趕回來，你在醫院還是酒店？”
虞歸沒有回答他，“公司又提出用公開澄清的建議。”
“皎皎.”
“我已經拒絕了。”
虞歸望著波瀾的海面打斷他。
“工作和跟你交往都讓我身心俱疲。”她低垂的眼眸中有一絲藏不住的難過。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
虞歸握緊手機，金屬邊框硌得她手掌生疼。
“我跟公司已經解約，我們也到此為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