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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醉酒
◎記起你昨天強吻我了？◎
在去海邊之前，嶽霽白給所有島民做完體檢，送走華森的醫護。
除了梁昱燃，他死皮不要臉賴著不走。
從坡道上看到海里小小的人影，嶽霽白就拔腿往下衝。
梁昱燃正說著話，不明所以，“你跑什麼呢！”
並不是嶽霽白隔那麼大老遠就看出虞歸異常，只是聽說了她小時候溺過水，見她自己遊心裡不安。
果然，不是他杞人憂天，到了沙灘就發現虞歸突然不對勁。
當時嶽霽白突然出現，還游到了前頭最先救起虞歸。
宋瓊和江淼都奇怪他哪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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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被嶽霽白帶回診所，他拿出自己的衛衣給她套上。
自知是自己一時急於求成惹了麻煩，虞歸相當乖巧地配合檢查。
水珠滴落，嶽霽白自己只隨便擦了下頭髮和手臂上的水。
嶽霽白喉間溢位低笑，“還裝，我可是聽著呢，心虛地怦怦跳。”
嶽霽白及時扶住要往地上倒的虞歸。
原本沸騰的火氣，被柔和的春風撫平，助長了心上萌芽愈發茁壯。
杯子跟桌面發出一聲輕響，虞歸示意宋瓊，“給我嚐嚐。”
“你有沒有職業操守？不好好給人看就起開，讓我來。”
不過宋瓊除了桌子，把他們家自釀的酒也抱來了一小壇。
“檢查誰來做不都一樣。”
在院子裡，跟虞歸家那張四人桌，拼在一起變成八人桌。
秦世雲特意讓虞歸喊他們來家裡一起吃飯感謝。
興致沖沖的江淼催宋瓊倒酒，“我還沒跟皎皎喝過酒呢，既然你這麼說，咱們就喝個盡興。”
她點頭，嶽霽白眼神瞬間像是結了一層冰。
宋瓊抱著酒罈猶豫，“你能喝嗎？”
戴上聽診器的嶽霽白表情認真，虞歸看著他的臉，發覺好像已經被他幫了很多次。
而喝大了的梁昱燃不說別的，一個勁兒倒苦水，訴說對嶽霽白的怨氣。
當梁昱燃開始絮絮叨叨的時候，虞歸看起來還挺清醒，確實酒量不差。
“梁醫生！”
嶽霽白清了清嗓子，面上平靜，“你別亂動，馬上就檢查完了。”
她小時候就總覬覦宋瓊家的酒香。
他裝模做樣的模樣，讓梁昱燃膈應地想梆梆給他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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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給島民們體檢的醫生是嶽霽白的朋友，還留了下來。
邊倒酒邊跟虞歸小聲提醒，“淼淼是真能喝，她爸都喝不過她，你可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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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絲花香的回甘，宋瓊家的酒入口沒有那麼辛辣，會讓人誤以為酒勁不大。
聽到她說這話，宋瓊就頭皮發麻。
蹭飯積極分子宋瓊，和江淼一起過來，還帶了張桌子。
喝了不少的虞歸，臉上掛起嬌紅的雲霞。
嶽霽白沒理純屬眼紅的梁昱燃，盯著虞歸皺眉，“你更願意讓他給你看？”
“小看誰呢？”
“看什麼？”他眼皮微抬。
“我真倒了黴了，跟他從小認識，成績讓人望塵莫及，嘴那麼欠竟然還招人喜歡。我第一次收情書，竟然是別人讓我幫忙給他。要不是有聶荇.”
“啊？”邵箏箏卻詫異，“虞歸姐，你認真的？”
知道嶽霽白喝酒理由的梁昱燃，不由看了他一眼。
虞歸注意到嶽霽白站的地方被他身上的水打溼，“你趕緊換衣服去吧。”
虞歸挑眉，“我爺爺海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遺傳酒量好。”
虞歸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以前是我為了不喝裝的。”
上次聚會怕秦世雲擔心她受傷，虞歸當時就沒喝。
虞歸又給梁昱燃倒了滿滿一杯，“你真不容易，我敬你一杯。”
酒倒到嶽霽白身邊，他捂住自己的杯子，“我不喝。”
她回神狡辯，“我看什麼了？”
一旁梁昱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嘿，真戒了？”宋瓊笑著佩服。
“就是！”虞歸立馬附和。
一瞬間目光相接，嶽霽白心口發顫，看出她是故意打斷梁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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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喝的虞歸，還是喝不過江淼。
連胖虎都聞著味來了。
她眼神迷離，勉強認得出人，“嶽霽白，扶我一把。”
他直接把她抱起，磁性嗓音無奈，“喝成這樣，明天起來是不是還要去游泳？”
“當然要去啊。”
虞歸抓住嶽霽白的衣襟直起身，幾乎要貼到他臉上。
她水潤嫣紅的唇瓣近在咫尺，“還有好多要學.”
嶽霽白呼吸都不自覺壓抑，虞歸無力將額頭靠在他臉上，就沒了動靜。
兩人姿勢親密，邵箏箏神色複雜，“還是我扶虞歸姐回房間吧。”
說話間，虞歸自己往下滑。
腦袋磕到嶽霽白肩膀，她還委屈上了，“你扶好，都摔著我了。”
被冤枉的嶽霽白卻笑得寵溺，“傻子。”
啪嗒—
江淼手裡的筷子掉了，饒是她和宋瓊再遲鈍，也看出嶽霽白非常奇怪。
“嶽霽白！”江淼拍案而起，“你是不是.”
“是。”
嶽霽白轉身抱著虞歸進屋，“宋瓊，等我一會。搭把手把地上那貨搬我那。”
“行。”宋瓊把江淼拉回座位上，順手給她餵了只蝦，“多吃點。”
進了虞歸房間，秦世雲拉開被子。
嶽霽白小心翼翼把虞歸放下。
“謝謝你啊，小白。”
秦世雲給虞歸脫下鞋子。
嶽霽白微微頷首，目光在虞歸臉上停留片刻，“秦奶奶，那我就回去了。”
“好，你們路上小心。”
暖光檯燈，映照在衣櫃上的影子晃動。
虞歸抓住嶽霽白的大拇指。
她手上的溫度傳遞給他，他下意識握了握手。
嶽霽白力道很輕用另一隻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把我當奶奶了？”
虞歸長長的睫毛微顫，“謝謝你啊，總幫我。”
她鬆開他的手指，手臂就耷拉在床邊，將臉半埋進枕頭小聲嘟囔，“晚安。”
說完自己想說的，虞歸就又睡著了。
半蹲在床邊的嶽霽白勾唇，“你最好明天還記得。”
秦世雲拍了拍他的後背，“肯定是她的真心話。”
嶽霽看著她眼底有一抹笑，“這次真要回去了。”
把梁昱燃丟回診所後，嶽霽白獨自來到海邊。
在以前常坐著喝酒的礁石上躺下。
大海漆黑，但夜空璀璨。
虞歸的那句感謝，反而是他想對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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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被子翻了一圈兒，癱在床上的手反覆輕握了幾次，發麻的指尖才緩解。
套上畫著卡通人物大頭的純棉睡裙，虞歸左腳踩進拖鞋。
懸空的右腳在沒看到自己的歸屬後，嫻熟地伸進床底下找尋，來回兩圈沒碰到鞋。
她果斷讓出左腳拖鞋，墊著膝蓋趴在地上。
結果發現另一隻就在邊上，苦笑著把它給抓出來。
虞歸一手撐著腰刷牙，隱約記得自己喊嶽霽白扶她，後面就記不得了。
出了房間到餐桌，虞歸坐下就問，“箏箏，你昨晚沒喝多吧，我有幹什麼丟人事嗎？”
被她這麼一問，邵箏箏想起她差點親上嶽霽白的畫面。
完了。
虞歸看到邵箏箏難以言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出糗了。
“行，你不用跟我描述。”
虞歸幾乎將臉埋進碗裡，掩耳盜鈴式自我安慰，“我不知道就可以當作沒幹過。”
“不會跟嶽霽白有關吧？”她又露出眸子。
“算了，當我沒問。”
下一秒又立即垂眸，怕看到邵箏箏的表情就得到答案。
邵箏箏哭笑不得，開口安慰她，“其實也沒什麼，你很快就睡著了。”
碗被放下，虞歸眼眸顫動，“真的？”
邵箏箏連忙點頭，甚至豎起一隻手，“真的，我發誓。”
長長舒了一口氣，虞歸面色明朗了許多，“那就好。”
心裡輕鬆後，虞歸用公勺給邵箏箏舀了她喜歡的蝦仁。
“淼淼他們倆也有事情做，不好讓他們一直陪著我。昨天我確實遊得有點久，今天我注意著，就我們兩個去。”
邵箏箏應下，吃了口蝦仁，眼神卻忍不住往虞歸身上瞥。
虞歸看向她，眼眸含笑，“不放心啊？”
點頭又搖頭，邵箏箏躊躇後開口，“虞歸姐，你真的跟嚴導分手了？”
意外她是想問這個，虞歸臉上多了絲認真，“嗯，我回來那天就跟他在電話裡說了。”
“那，你跟嶽醫生”邵箏箏沒把話說到底。
虞歸笑容無奈，“亂想什麼呢，傻孩子。你不也很清楚，等拍完溪荀的部分，咱們就會離開。”
“而且嶽霽白也有他必須要回去的地方。”
邵箏箏不好意思地笑，“在這景色好又開心，我都有點忘了工作的事了。”
聞言，虞歸輕撫她的腦袋，“那就不能怪你了。我們溪荀啊，就是這麼好，來了就讓人不想走。”
院子裡，兩個男人佇立。
從開著的客廳門裡傳出的對話，他們一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
梁昱燃無聲拍了嶽霽白一下。
“嶽霽白也有他必須要回去的地方。”
虞歸的話在他心底反覆。
垂眸掩下情緒，嶽霽白邁開腳步進門，磁性嗓音慵懶，“奶奶說給我做了雞蛋羹，你不會已經給吃了吧？”
背後說人真不是好事，虞歸看見他被嗆到。
大手搶先倒了水遞給她，嶽霽白扯起唇角意味深長，“這麼激動，是記起你昨天強吻我了？”
虞歸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