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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朋友
◎你是不是累了？◎
天還沒完全黑, 但彎彎的銀月已經出現在天邊。
虞歸來到陽臺上，接通電話。
“喂，清歌。”
“虞歸。”季清歌聲音帶笑, “我聽說你跟孟總簽約了, 所以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
虞歸眸光柔和，故意逗她, “看來季大設計師最近生意不錯。”
“孟總保密做得很到位，你這都能聽說, 說明我是你的特別關注。”
聽筒傳來淺笑，季清歌順著她的話打趣, “你難道才知道嗎？”
虞歸唇角揚起的弧度更明顯，“你不用擔心，孟總是很護短的老闆。”
“我也很好。”
虞歸頷首贊同，“清歌一直都很努力也有天賦。從很早之前，成立自己的服裝品牌就是她的夢想。”
工作後，她們看似是更成熟穩重。
說完兩人都忍不住笑成一團。
“已確認接收。”
“好吧。”虞歸聲音重新染上笑意，“解釋得相當合理。”
虞歸也會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季清歌不自覺點頭，即使虞歸併不能看見, “那很好。”
房間門在她按下把手前，從裡面開啟。
“噢，就是之前來的設計師吧。”江淼想起點點頭。
“恭喜你，季清歌小姐。你是今年第一個為我慶生的人，獎勵你我深深的愛意，請接收。”
“我快要回澤川了。”虞歸笑著告訴季清歌。
沒聽到回應, 虞歸更確信她是遇上煩心事。
季清歌雙眼通紅，剋制情緒，“那你以後要遭殃了。”
“怎麼了？”季清歌含笑問她。
但丟失了說走就走的勇氣和自由。
因為突然冒出的念頭，就買票到其他城市。
‘如果到時候你還願意的話。’
上學的時候, 季清歌有什麼自己消化不了的負面情緒，就會聯絡虞歸。
她握緊手機，聲音更溫柔, “前面我是開玩笑的，你是不是累了？”
聞言，虞歸濃密的睫毛輕顫，“清歌。”
她輕聲感嘆，“果然全身心投入拍戲，就顧不上想些亂七八糟的。”
虞歸明亮眸子笑容綻放，“只要你願意聯絡，我隨時恭候。”
她主動作出承諾，“回去就第一時間衝到你家，拉著你久違地瘋一瘋。”
開門的是江淼，看到虞歸微愣，隨即把她拉回房間。
江淼攬住虞歸，語氣哀怨，“人家的夢想已經實現了。你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虞歸握緊手機，“清歌，之前那段日子，我也給你打個電話，或者直接去找你就好了。”
她語氣認真，“自從你上次來溪荀，我就這樣想。所以，你覺得累的時候，願意跟我聯絡我真的很開心。”
“生日快樂，虞歸。”季清歌突然認真祝福。
虞歸笑聲悅耳，“你這麼說，我可真就只帶著嘴過去了。”
電話那頭季清歌含笑解釋，“怎麼可能記錯，我是為了搶今年的第一名。畢竟你在溪荀，有你那些發小近水樓臺。我只好以奇招制勝了。”
“謝謝你，虞歸。”
-
收起手機，虞歸離開陽臺。
季清歌頓時捂住嘴巴, 險些漏出啜泣。
虞歸噗嗤笑出聲，順勢拉住她的手，“就剩下敬酒服三選一嘛，勝利在望！”
季清歌吸了吸鼻子，半晌才聲音發悶回答，“好，那我可得提前備齊吃好玩樂的等著你來。”
虞歸唇角微揚，“清歌來電話，問起近況就多聊了一會。”
“我上次還搜了搜她的牌子，說是好多明星都會穿。自己創立起品牌，真厲害。”
季清歌又留下一串眼淚，在心裡補充。
兩人曾在看完一部電影的首映後，在凌晨空蕩的街頭模仿電影中的人物跳舞。
稍微停頓後，季清歌語氣欣慰，“你能重新做回自由自在的你, 我真心為你開心。”
“我都準備去找你了，那麼久不回來。”
虞歸眸子眨了眨，“你要是記錯時間，我就生氣了啊，得哄好久才行。”
最後在兩條之間難以抉擇，嶽霽白和宋瓊也被拉著一起投票決定。
終於定下來，邵箏箏滿眼期待，“淼淼姐，你們婚禮什麼時候舉行，是在溪荀辦嗎？”
“具體哪天還沒定。”江淼十分自豪，“但肯定是在我們溪荀辦！”
宋瓊跟她對視一眼，兩人眼裡盡是甜蜜。
“真好！”邵箏箏感嘆完又眼巴巴詢問，“我到時候可以參加嗎？”
江淼聞言盯住虞歸，“必須可以！”
虞歸面上無奈，摸了摸她的髮絲，“我怎麼可能會不回來？哪用你威脅啊。”
江淼這才滿意，心情好順便問了一嘴嶽霽白，“你呢？宋瓊還指著你給他當伴郎。”
“虞歸給你當伴娘？”嶽霽白抬眸。
“那當然了。”
嶽霽白深深看了虞歸一眼，一本正經，“我來溪荀這麼久，宋瓊一直把我當兄弟。”
他這話，讓宋瓊和虞歸同時心塞。
正如兩人所料，嶽霽白開始賣慘，“好兄弟的婚禮，願意找我當伴郎，我肯定樂意幫忙。”
“但是有人本來就想躲我了，我要是還死皮賴臉.”
“你來！”虞歸忍無可忍打斷他，無語嘆了口氣，“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明明天天氣人的是你。”
“行，那就這麼定了，誰都不準臨陣缺席啊。”江淼拍案定板。
說完她拽著宋瓊準備打道回府。
邵箏箏也站起，“虞歸姐，我回去幫奶奶做飯。做好給你們送過來。”
“我跟你一起回去。”
虞歸從昨晚拖過來的大袋子裡掏出一個盒子。
鐵質鉛筆盒，上面的貼紙一眼就能看出已經歷經綿長的歲月。
她把盒子塞給嶽霽白，跟哄小孩似的。
“你要是嫌無聊，就疊千紙鶴玩。”
嶽霽白將盒子拿在手裡把玩了一番才開啟。
裡面是虞歸小時候收集的糖紙。
他拿出來一張，輕扯唇角，“看來偷偷吃了不少糖。”
怕吃太多糖對牙不好，奶奶會規定數量。
允許吃的，那些糖紙都被秦世雲給疊成千紙鶴了。
被嶽霽白說中，虞歸面上閃過一絲窘迫，“亂說，疊你的。”
他喉間溢位低笑，手法嫻熟，疊過一次就已經記住。
-
回到自家院子，虞歸進門就開始叫秦世雲。
“奶奶，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秦世雲從屋裡答應，“我在給你們包餃子。”
虞歸加快腳步到廚房，到水池邊洗手，“你又一個人弄。”
小元寶一樣飽滿的餃子，在秦世雲手裡成型。
她笑容慈愛，“我也才剛開始包，淼淼他們也回來了吧？”
“回來了。”虞歸把手洗乾淨，繫上圍裙幫秦世雲擀餃子皮。
“婚紗那些禮服也都定下來了。”她不會包，能幫忙的只有擀皮。
邵箏箏也加入包餃子，興沖沖告訴秦世雲，“特別適合淼淼姐，超級好看。”
秦世雲跟著開心，“看著長大的孩子，終於修成正果了。”
“今天你爸還來電話問起你。”
虞歸手上沒停，只抬頭看過去。
秦世雲聲音溫和，“我說你很好，還跟他們說了淼淼和阿瓊要結婚的事，他說到時候儘量趕回來參加。”
虞歸點點頭，“我答應了淼淼給她當伴娘，肯定也會回來。”
餃子包完煮好，秦世雲幫著虞歸裝好。
提了提重量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不好拿。”
“你就放心吧。”
虞歸安撫輕拍她的後背，“沒多沉，比我健身時候用的壺鈴輕多了。”
秦世雲還是把她送出門，虞歸走出老遠還回頭對她笑盈盈揮手。
-
一群千紙鶴在嶽霽白被子上。
虞歸帶著餃子回來，看到他還在疊。
眼底笑意流露，她不由打趣，“嶽師傅，下班吃飯了。”
“就知道你是使喚我，還說什麼無聊給我玩。”
嶽霽白見她兩手保溫餐盒，放下手中疊一半的紙鶴。
他一起身，被子上的千紙鶴紛紛掉落。
“我拿得住。”
虞歸無奈，“你別把它們給壓扁了。”
嶽霽白麵上一黑，“我辛苦疊的，我還沒心疼。”
對著無辜的千紙鶴不悅，雖然一肚子怨氣，但他還是一個個撿到桌子上放好。
虞歸佈置好餐桌，在嶽霽白坐下時給他遞了筷子。
幾頓飯積攢下來的順手。
“吃完飯給我洗頭。”
嶽霽白吃餃子前宣佈。
虞歸盯著他的腦袋看了看，他是很利落的短髮。
一天沒洗也沒見出油，但估計他覺得不舒服。
她又四處看了看，“在哪洗？”
嶽霽白眼神深邃，“你還想在哪洗？”
她一時語塞，盯著他眸子微眯，“一會你腦袋任我擺佈，勸你最好別惹我。”
他揚了揚唇輕笑，“也是，差點忘了你一直覬覦我的美色。”
虞歸直接紮了個餃子塞進他嘴裡，“奶奶特意包的餃子，你能不能好好吃？”
好不容易吃完飯，嶽霽白頭朝床邊躺下。
虞歸搬了個小板凳，將兌好水溫的水盆放在上面。
對上嶽霽白的眼，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舀了一些水沾溼他的頭髮，“不燙吧？”
“嗯。”
嶽霽白竟然挺乖巧，虞歸不由又看向他。
結果他先別過眼，平時那張囂張俊朗的臉紅了。
虞歸一怔，笑眼彎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