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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認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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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聖地】

在天元附近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的朗衝已是迫不及待地要進入聖地興師問罪了,他隻身來到天元聖地的大門,侍衛們不明所以,將他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侍衛們看著面前明明滿身妖氣,卻又一身正氣的男人,露出些許遲疑。

“去通傳你們神女,就說朗衝這個老朽前來為我那不諳世事的女兒討公道來了。”

侍衛們犯了難,雖說神族瞧不起妖族,朗衝大人可也算得上是神族天帝的後代,況且墟坎之地也算是魔界與神界的重要樞紐,這個妖族的首領怕是得罪不起。

“拜見朗衝大人,只是小的不知天元何時得罪過重鳶公主?”一個世侍衛問道。

“你只管去報。”朗衝的臉上甚少出現如此陰沉的臉色。

一眾侍衛的身後忽然傳來汐渺的聲音:“不知朗衝大人突然拜訪,有何貴幹呢?”

侍衛們紛紛讓道,汐渺那傲慢無禮的姿態盡展眼前。

“聽說神女冤枉小女盜取補天石?”朗衝隱忍不發,剋制著情緒地問道。

“哦?新任的戰神夫人竟是鬼車公主重鳶?冤枉二字實不敢當,她盜竊補天石可是大家有目共睹,我當場逮到的,朗衝大人便是告到天宮,她也絕不冤枉!”汐渺繼續針鋒相對地說道。

“小女毫無修為,敢在天元聖地神女和戰神的眼皮子底下盜取補天石,這話要是說出去,神女又如何解釋?”

“她的體內有水靈珠的靈力,單憑這一點,消失多年的水靈珠重現蹤跡,朗衝大人您,又如何撇得清關係?”

朗衝就要失去耐性,卻還是深呼吸一口,說道:“就憑她體內有水靈珠的靈力,神女便可不蒐集證據,不透過天審,私自給小女,給墟坎定罪,即便是天上諸神,也得給朗衝這個老朽幾分薄面,既是得不到神女一個道歉,那便是隻能去往九重天上請諸神還小女一個公道了。”

“呵。”汐渺冷笑一聲,說道:“那個女人怎麼沒來?她不來替她女兒出頭?還是,心虛不敢來啊?”

朗衝只與汐渺對視一會,便轉身離開了天元,直接去了天宮。

【青丘境內】

面前的山洞裡背對著我坐著個紅衣服的女子,我一點點走近,發現她穿的好像是嫁衣。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一邊靠近,一邊問道。

那個女人只是自顧自地梳妝打扮,並未搭理我。

隨著我越走越近,那女人忽然像發了瘋一般,將梳子不停砸向梳妝鏡,把桌上的東西弄到地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動靜讓我不敢再向前,卻怎麼也無法後退,那女人轉身朝著我衝過來,掐著我的脖子,猙獰地問道:“為什麼!”

我看清了那張臉,是靈雪,只是她的臉色十分慘白,顯得紅唇格外瘮人。

我掙扎著,便醒了過來。

睜開眼,是個山洞,只看見蒼離趴在石桌上睡著。我想動,可是胸口和手腕傳來的劇痛讓我動彈不得。

“嘶。”我不由得呻吟出聲,見蒼離並未被我吵醒,輕輕地舒了口氣。

本想捉一隻詭鳩提升靈力,我這一路可太艱辛了吧,還差點連命都丟了,這麼重的傷又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好了......不過,我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我清晰地明白了重鳶的身世,這可是個驚天大秘密,我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就連那個怪物沒有急著殺我也是因為什麼龍鱗還沒找到,我還是要儘快強大起來,才能阻止他找到龍鱗。

可是他那麼強大......

不對!現在我應該要擔心的是天元汙衊我偷盜補天石!這可是會連累族人的大事,蒼離他又一向那麼公正無私,對我沒有半點感情,又怎會護著我?可我再逃,這個身體我能逃到哪裡去......

咦?我是怎麼到這來的?難不成我現在還在夢中?誰救了我啊?又是怎麼救的我?

我還在想著,突然一張臉湊得老近,本就在地道中如履薄冰那麼久,現在我哪經得住嚇,叫出了聲:“啊!”

這是那狐狸的臉,我可認得清。

“洞門口過來就看你眼珠子轉來轉去,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靈燁壞笑著說道。

蒼離被這一鬧騰,醒了,朝著床邊走來,推開了靈燁,問道:“何時醒的?怎麼不叫醒我?”

我有些心虛,說道:“剛醒。”

“你最好是剛醒。”靈燁又討人厭地搭話。

“你......”我轉頭怒目圓睜的看著他。

“誰讓你進來的?沒聽我說沒我允許誰都不許進來嗎?”蒼離也不耐煩地轉頭說道。

“你當青丘聽誰的?我才是青丘三殿下!”靈燁一臉神氣地說道。

蒼離先是皺起眉頭,後又舒展開,說道:“你父親關你的禁閉是不是也到時候......”

“哎,你們怎麼都開不起玩笑啊,真沒意思。”靈燁一邊嘴硬地說著,一邊沒趣地往洞口走去。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蒼離,他有著與常人一樣的情緒,還會言語捉弄別人,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

蒼離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有些不知所措,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靈燁喝醉時的場景,更心虛了,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你臉怎麼紅了?可是傷口感染髮燒了?”他伸手就要摸向我的額頭,我抬手阻攔了。

“沒,我沒事。”

蒼離望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傷痕累累的重鳶,明明心中隱隱有些心疼,她作為鬼車全族放在心尖上的公主,如今才嫁與他沒多久,便變得如此狼狽不堪。可他是戰神,他對重鳶還有著水靈石下落的疑心,他並沒有將這份心疼表現出來。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我們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你先說吧。”蒼離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的?”我問道。

“是護心咒感應到了,護心鱗本與我是一體。加之靈燁的火狐印也能感應到,才能精準地找到你的所在,還好我們趕到得及時。”蒼離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你好些了嗎?”我問道。

“我醒來便大好了。”

那還算本公主沒有白費力氣,再見到他,恍如隔世一般,但看見他是安好的,不免還是有些鼻酸。

見我不說話了,他便開口問道:“你可知要殺你的怪物是誰?”

我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可我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該死!我昏迷之後,那怪物不會說了什麼吧?我該怎麼圓過去呢?

我假裝一愣,說道:“什麼怪物?”

“自然是地道中傷你的怪物,你不記得了?”蒼離的眼中多了幾分懷疑。

我假裝陷入回憶的樣子,一邊喃喃道:“怪物......我不記得什麼怪物,不過確實有人襲擊我,我卻沒看清。是個怪物嗎?”

“你在那地道中發生了什麼,你為何會掉入地道之中?”蒼離接踵而來的問題讓我有些緊張,昏迷前我都沒想好應對的話。

“我幫那隻狐狸送了東西之後,聽說青丘有棵巨大的槐樹,上面結的果子十分有靈氣,想著你和我都很虛弱,若是能摘上一些,或許對身體恢復有所幫助,對了,那個侍衛呢?他幫我引開了狼群,我還沒謝謝他。”

“靈燁說那侍衛本就眼生,現在下落不明,不知是不是被狼群吃了。”蒼離說道,“後來呢?”

我有些愧疚,甚至是一個不知姓名的人捨命救我,也不知怎麼報答他。

“就在我快要摘到果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從樹上跌落,一道紅光亮起我便摔進了地道里,暈過去了。醒來後我只有面對無窮無盡的地道,一直走,走走停停,樹上跌到地道里好像沒多少距離,卻摔得我很痛,像散架了一樣,在地道里不知道走了多少天,走走停停,直到我看見一道石門,想推開,就被人從背後刺了一劍,掙扎中手腕也被刺傷了。”我知道這是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但我一時真的編不好。“所以那個地道是什麼?為什麼沒有盡頭?”

蒼離眼中的懷疑並未消散,回答道:“我們猜測,那是神魔大戰後便失蹤的襲遠,是魔神身邊最得力的大將。只是不知是何人將他封印在地下。”

是啊,究竟是誰把那怪物封印的呢?他口中所說的冰晶又是什麼?他快要破除封印的事要不要告訴蒼離他們呢?

糾結之下,我還是轉移了話題:“你怎麼不問問我偷盜補天石的事?”

“你想我問什麼?”蒼離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個故作生氣卻又裝得不像的表情。

“汐渺定了我的罪,你不抓我回去給天元一個交代嗎?”我故作輕鬆,但內心其實有些害怕,害怕他的回答讓我失望。

“你安心養傷,其餘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你為什麼避開話題?因為你也懷疑我嗎?”我不死心地追問著。

本來低頭為我蓋被子的蒼離抬眼與我對上了眼神,我在他眼裡看到了懷疑和剋制。那種心寒的感覺又抑制不住地出現了。

“我也不想瞞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會借用補天石的力量,但是你身上確實有水靈珠的靈力,而你對此也沒有任何解釋。”他十分雲淡風輕地說出這番話。

“好,我知道了。”我的捨身相救,並不會換來他多一分的情分。繼而又說道:“給戰神殿下添亂了,等我傷好了,問罪之前,我們先和離吧。戰神夫人犯下偷盜聖物之罪,這是個和離的好契機,不會得罪我的族人們,對青丘也有了交代。”

蒼離有些詫異,隨後站起身,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等你傷好了再說吧。”

走出山洞的蒼離,後知後覺地有些生氣,但又不知道自已究竟在氣什麼。究竟是氣蒼離與自已有過命的交情卻不願意相信自已,還是氣他作為自已的夫君,對自已根本沒有信任。

【魔界之中】

“這次你辦得很好,倒是襲遠那個老東西,是個不堪用的,人都給他帶到地下去了,竟然能讓她跑了?行了,你先下去吧。”魃隕坐在魔界至尊的寶座上,對著下面一個魔兵模樣的人說道。

“是!”那個魔兵下去之後,一個面容姣好的紅衣白髮女子出現在大殿之上,搖曳生姿地朝著寶座走去,魃隕的眼神從剛才的冰冷,忽地有了些許溫度,站起了身。

“魃隕,聽聞已找到靈卵下落,何不派人進攻青丘,救出襲遠,抓捕靈卵,早日復活君上?”那女子的聲音十分魅惑,像是一條條絲帶,纏住了魃隕的心。

“那老東西說過,此事不宜操之過急,若是神族在我們找到龍鱗以前發現了她的身份,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現下,就看襲遠那老東西有沒有能耐衝破封印了。”魃隕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手環,說道:“這個偶然尋得,贈與你。”

“你什麼時候還會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有這功夫,不如好好找找龍鱗在哪!”紅衣女子十分不耐煩,並未接過那手環。

“聽聞這手環是鬼車族玉弦旁支羽翼上最堅硬的羽毛打造,十分稀罕,我得了也沒用,不如贈與你,璃瑛,你便收著吧。”魃隕再次將手環遞到璃瑛面前。

“你這些年是怎麼了?找龍鱗找傻了?老弄這些無用的玩意兒做什麼?怕不是活得太久生出些七情來了?無聊!”璃瑛一邊罵著,一邊轉身,順手還是收下了那個手環。

魃隕看著璃瑛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些弧度。

“看來你是喜歡上了元離啊。”一個蒼老而深沉的聲音響起,卻並未有人進入大殿。

“你管得太寬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魃隕的笑容瞬間消失,恢復了冷冰冰的面龐。

“我給了你們線索,給你們指引方向,最後你們卻沒辦成,魔族的辦事效率也不過如此。”那聲音帶著些鄙夷。

“你一個哪也去不了的老朽,只有跟我們合作才能達成心願,誰也別嫌棄誰。”魃隕也不再想與那聲音糾纏下去,走出了大殿。

“一群依附於我而不自知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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