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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外頭客套一番後,便進了正廳。
顧松華和秦老爺在正廳說話,兩位女眷則是去了客廳說話。倒也不是因為男女有別,不能同時出席,只不過是秦夫人有事兒要叮囑秦然幾句,才藉口拉著她離開。
“孃親,您這是做什麼啊?”秦然還有些不解。
秦夫人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才問道:“然然,你嫁過去這兩日在顧家過得可好?”
“娘,你放心吧。松華他人脾性溫和,對我也是極好的,而且我診過他的脈了,沒傳得這麼嚴重。”
“這怎麼會?”秦夫人不讚許的看過來,“你可別以為你把你爹那些醫書都看完了,你就是神醫了,我告訴你。
顧大公子的身子十幾個御醫都看過,皆束手無策,難不成那太醫院的御醫都是吃乾飯的?他們都沒辦法,你個行醫不過五六年的小丫頭還能想出辦法了?”
被看輕了秦然也不怒,她知道這是孃親在擔心她沾上什麼麻煩,畢竟在旁人看來顧松華這身子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要是因為自己開的藥方他才沒了,那顧家可不是要記恨上她?
到那時,即便秦家再怎麼有心想救她,怕是也無能為力了。
秦然也不多勸,只拿出自己寫的藥方給她,“孃親,您就幫我將這個交給爹爹,讓他多留心這些藥材,其餘之事您二老不必擔心。”
見她神色堅決,秦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嘆了口氣不再勸阻,收下了這張藥方。
“我話說在前頭,這方子我收下了,但你爹那邊我說不準他一定會幫你。”
一聽這話,秦然就知道事情穩了,在她的記憶裡,秦老爺對秦夫人的話都是唯命是從的。
瞧秦家連個妾室都沒有,家中三個孩子都是秦夫人所生,就該知道爹孃的感情有多好。秦夫人都同意了,秦老爺那邊肯定沒問題。
她激動的撲到秦夫人身上撒嬌,“娘,還是您對我最好了。您都不知道松竹院的廚藝雖好,卻沒有娘做的好吃。”
“是嗎?”秦夫人完全不信她的鬼話,仔細端詳著她的臉說道,“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胖了呢?”
“什麼?怎麼可能,肯定是您看錯了!”
結果她話剛說完,崔媽媽就小步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幾個紙袋子。
“這是何物?”
崔媽媽看了眼趴著的秦然,又看了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二姑爺身邊人送來的,說是按照二小姐的意思買的。
他還傳二姑爺的話對夫人說,二小姐貪吃無礙,只不過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吃多了難免等下不用膳,還請夫人照看幾分。”
秦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點點她的額頭,“你瞧,這才三日,你這位夫君可將你看的透透的了。”
她裝傻一笑,將一個蔥油餅遞給秦夫人,“娘,您也吃啊,可好吃了。”
好在有秦夫人看著,秦然總不至於吃不下午膳。
飯桌上,秦老爺他們見顧松華對秦然照顧妥帖,也知曉她的口味,便也稍稍放心。
“看不出來,這顧大公子倒是比你我想的更溫和些,瞧著今日對然然也是上了幾分心的。”
“說的也是,對了,這是然然託我給你的藥方。”
……
顧松華如今的身子實在不好,稍微霧氣多點他就容易呼吸不暢,咳嗽起來。
回到顧家,用完晚膳,洗漱完,顧松華穿著一件寬鬆的裡衣就坐在小榻上。
“準備好了?”秦然手持一根格外細的銀針走到他身邊問道。
“自然。”
“會有點疼哦,第一次大概一炷香時間,要是受不住就跟我說,不用強撐著。”
顧松華撤下衣衫,露出因為常年遮掩而格外白皙的上半身,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秦然下針的手很穩,一個一個扎進穴道里,不一會兒,原本白潤的大白饅頭此刻上頭都扎滿了針。
“躺著還是很舒服的,針灸的時候還是別動為好,不然我可不能保證這針會不會移到其他穴位,然後給你一個大驚喜。”
趴著不好說話,顧松華乾脆閉上眼,閉目養神。
一炷香很快就過去了,秦然小心的將所有的銀針取下後,才鬆了口氣。
“翻一下身,我給你診一下脈。”
“好。”
越把脈,秦然臉色越難看,“你中毒了?什麼時候中的,為何我之前沒有診出來?”不對勁兒啊,她不可能之前一點都沒有診出來。
顧松華也有些意外,“並無,之前太醫也沒有提及過此事,你是何以見得的?”
她收回手,“怎麼跟你說,說脈象你不一定懂。這樣吧,等我把給你下毒的人找出來你自己去審。”
“你確定我中毒了?”
“自然,”她彷彿被踩住了尾巴的小貓兒一樣,雙眼都圓潤了幾分,“若不是中毒,你此刻的脈象絕對不是如此!”
見她如此生氣,顧松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行,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你這毒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你要是出手就打草驚蛇了。這個院子裡只有我和柳荷是生人,讓柳荷去更安全。”
“好。如果有需要我助力,儘管與我說。”
“知道,你是我相公,我跟誰客氣都不會跟你客氣的。”
倏忽,顧松華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不過一想到院子裡還有不忠之人,他下意識的轉了轉右手食指上那枚翠綠的玉扳指。
看來,是他這兩年懈怠了,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一晚上,秦然對著所有的菜譜和藥方,不斷推測他中的是什麼毒。
顧松華也來勸過兩三回,都讓她明日再看,反正那人又不是明天就沒了,放兩日也不是什麼大事。
倒是秦然態度堅決,“中毒一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抓到這個人,這樣我才能改正我的藥方。真是奇怪,難不成這毒是從你在母胎時就下了?”
第二天,一夜沒睡的秦然總算有了頭緒,頂著一雙黑眼圈說道:“我知道你中的什麼毒了!”
“哦?是什麼?”正在喝粥的顧松華放下勺子等著聽她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