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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顧夫人嘆了口氣，“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啊。”
這下不僅是顧松華臉紅，連秦然的臉都紅了幾分，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會有的，婆母，您不必如此擔心。”
“若能成真就好了。”
顧夫人也無意在這件事上過多期待，連清思大師都說松華生育艱難，想來也不過是秦然的寬慰之言罷了。
臨近年底，京中的氣氛也越來越熱鬧，大家都在期待一年中最熱鬧的一天。
因著外人看來顧松華的身子不好，故而松竹院早早就用起了炭火，整個主屋都是暖烘烘的，秦然也把煮藥的場所搬到了主屋旁邊的小隔間，總比後院暖和。
經過秦然三個月無微不至的調養，顧松華的身子越來越好。
往常這個天氣，炭火和湯婆子，還有大氅什麼的都要帶上，不過如今的他已經不用這麼多裝備才能過冬。
甚至晚上還會主動提出抱著秦然一起休息，說這樣還能省下一個湯婆子的用量。
這麼大個國公府，哪裡就供不起一個湯婆子了？還要兩個主子一起湊合一個？
赴宴前兩天，秦然收到了裁縫鋪送來的新衣裳，刺繡精美，讓她高興的連換了好幾套。
“你覺得這套怎麼樣？”她換了一套湖藍色的衣衫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好奇的問身後的顧松華。
顧松華看著她身上的衣服認真的點評道：“這套湖藍色顏色重，不太適合你。剛才那套鵝黃色的比較襯你。”
秦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大後天就穿那套鵝黃色的出門。”
說到這兒，顧松華才好奇的問道：“大後日，那便是我們參加宮宴的後一天，夫人是要和誰出去？”
“我沒跟你說嗎？”她正打算換下衣服，反問道，“那日我準備和柳荷一起出去玩，往常過年時京城的晚集都可熱鬧了，不僅有好吃的，還有很多好玩的。”
說到這兒，秦然整個人都興奮起來，顧松華笑著聽她跟自己說往年在這天的所見所聞。
她說的高興，顧松華聽的也高興。
“真好啊，可惜我從小身子弱，從未在外逗留過太久，倒是不知道原來京城還能有這麼熱鬧的時候。”說著他的臉上還帶了幾分苦笑，掩飾他的辛酸。
這麼一說，秦然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從小體弱，顧夫人又把他看得如珠如寶的，自然不會允許他去人這麼多的地方。
想想還真是可憐啊，雖然身份頗高，但過得還沒有她自由呢。
想到這兒，秦然對眼前人更多了幾分心疼，連忙說道：“沒事兒，你要是想去的話，我也可以陪著你去的。
一般這麼熱鬧的日子都是會持續好幾天的，只是我擔心你可能吃不慣。”
“不會，我與口腹之慾並無特殊喜好，只要能和你一同出去逛逛，我便高興。”
“那行，我跟你說你要是之前逛過，就會覺得皇家的那些宴會簡直是無趣到了極點。”
“是啊。”他嘆了口氣，接著看向已經換好衣服的秦然，心中更是不喜。
若不是實在不好推拒，他才不想去參加呢。
一晚上都要和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應酬，還要防備著自己不能露出馬腳，真是麻煩。
“對了，你的衣服也送來了，要不要試試？”
“不了，還是等宮宴當日再換吧。”
當天，秦然幫著他穿著一身藏藍色的衣服，仔細看了確保合身後才放心給他又添了一件銀狐毛的大氅。
“這還是你身子稍好些第一次出門，還是多穿點為好，免得他們看出什麼來。”
聽她碎碎唸的樣子，顧松華心裡都暖暖的，“知道了，夫人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宮中了，應付的過來。
倒是夫人，等下若是有覺得不習慣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千萬不能自己忍下來。”
他都這麼說了，秦然自然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知道了，我不會一個人硬抗的。”
秦然和顧松華坐一輛馬車，顧老國公和顧夫人坐一輛馬車。
馬車裡頭也準備了一些不易掉屑的糕點，不過聽著外頭的叫賣聲，秦然還是有些羨慕。
“沒事兒，明天我再陪你來，而且我已經讓顧青去買些好吃的，等咱們回去了，就能吃上了。”
“嗯。”
四人在宮門口停下後，步伐穩健，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鎮國公！”一道渾厚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鎮國公好奇的回頭，發現是好友蔣大人。
“蔣兄，許久不見吶。”
“真是許久不見了，你這身子瞧著還是一樣健壯，不想我年前生了場風寒，現在這身子還沒好全。”
顧老國公也嘆了口氣，“你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自當要更加註意自己的身子了。”
“是啊。”說著看了眼身邊乖巧的顧松華，“松華也是許久不見了，瞧著身子好了許多。”
顧松華有些驚訝蔣大人的敏銳，“蔣叔叔，您說笑了，我的身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哪裡能擔得起一句身子好。”
“嘿嘿。”
打著哈哈，這事兒也就算過了，這事兒一直都是顧家的傷心事，他一直提及反倒有些不識趣兒了。
“蔣夫人和媛媛呢？今日怎麼沒見著她們？”顧夫人也打著圓場說道。
蔣大人嘆了口氣，“她們月前有事回了趟南邊，現在還沒回來呢。”
“原是這般，想來也許久未見她們，有些想念了。”
五人剛走進殿中，就看到已經有不少人到了，便也收住話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等皇上和皇后前來。
皇上看見顧夫人也是問候了幾句，接著就把話題轉到了秦然身上，他倒是要看看能讓他這個姐姐強娶的姑娘到底有什麼本事。
幾番試探下來，發現秦然倒也還算識大體，而且瞧松華這模樣，似乎是真喜歡上了，也不多言，只照例賞賜了點東西。
酒席上，秦然坐下後才鬆了口氣，“怎麼樣？我剛才的表現還不錯吧？沒給你丟人吧？”
“夫人表現的很好，讓我也是刮目相看。”
“那當然。”不枉她辛苦學習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