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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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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給南宮城防尉等人的時候,天色已晚,其他的官員官員和工匠都四散而逃,臨近年關,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劉勇也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了。

張佳木身為主事之人,自然不能離開,只有到了發放軍餉的時候,他的離開,對他的影響就會大打折扣。

薛小旗是第一個拿到獎勵的人,卻是笑眯眯地在一旁看著,偶爾還會和張佳木開幾句玩笑。得到了這些年的賞賜,一想到妻子回家時的臉色,薛小旗和張佳木在一起,心思都已經飄到了家。

“行了行了,”張佳木開玩笑地說:“不用值班了,你的心思早就在家裡了。這邊沒什麼事情,你把燈一關,讓人看著,我就先去宣南家了,等初五之後,我們再聚。”

“遵命!”

薛小旗爽快的回答,後面跟著兩個家丁,開始幫忙收拾行李,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光靠他們一個人是搬不動的,只能租了一輛馬車,將這些戰利品搬了回來。

混亂中,一名校尉匆匆跑了過來,一見薛小旗,頓時大喜,但一看張佳木,卻是有些猶豫和慌張。

張佳木心頭一跳,叫了一聲:“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的!”

“是,”那名校官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說:“稟報主上,南宮城發生了一些變故。我本來是想去小旗的,沒想到她也來了。”

“我沒讓你說我媳婦的閒話!”張佳木一聽南宮出了意外,頓時急了,立刻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聲吼道:“怎麼回事,趕緊的,趕緊的!”

這名都尉也是夠慘的,過年的時候,他被分配到了今天和明天,今天和明天都是大年三十,他卻要在寒冷的夜裡站崗,心裡很是不爽。好在每年的賞賜都是豐厚的,當天傍晚,南宮就收到了這個訊息,得知自己也得到了豐厚的賞賜,不由大喜過望。

他的心情很好,所以也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傍晚時分,他領著六個軍士,十多個夥計,舉著手電筒,在南宮城中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這才返回南宮府,檢視裡面的情況。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裡面發生了一件事。那名都尉走到宮殿門口時,宮殿的大門已經被撞得粉碎。

按照慣例,只有在白天的時候,才會有人開門。兩年之前,工程總管上上書高平,請求將南宮樹砍倒,又在大門的鎖頭上澆了一層鐵水,將外面和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

皇上也同意了這個提議,於是南宮門就被關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由於道路太過狹窄,他們就將鐵門給撬開了,只允許白天開啟,晚上關閉。

此刻,裡面傳來了敲門聲,顯然是有什麼緊急情況。那名巡夜都尉不敢耽擱,連忙迎上去:“這是怎麼回事?”

“不好!”裡面立刻傳來聲音:“趕緊去找大夫,太上皇下午就開始頭痛了,現在更是高燒不退!”

“哦,原來如此!”

一個大老爺們,在這麼冷的天氣裡,突然發起高燒來,這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不像未來,一粒退燒藥就能治好,現在可是要人命的!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種可怕的疾病。

這名都尉聞言,立即行動起來。不過以他的地位,也不好做主,所以就趕緊去了一趟百戶的府邸,找到了薛小旗,正好張佳木也來了,這倒是省去了他很多麻煩。

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但實際上卻很簡單。一聽太上皇生病,張佳木就問薛小旗:“按照慣例,這樣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回大人,”薛小旗到底在南宮呆了數年,還算沉得住氣,說道:“你命人去靖遠伯府回明這件事,就讓伯爺定奪吧。”

“伯爵大人會怎麼做?”

“南宮城的大夫,就算是他,也沒有權利請大夫入宮,所以,他必須先進宮,皇帝會給太醫們送來,而不是去外面找,只能去皇宮裡的御膳房拿藥熬製。”

張佳木想了想:“聽你的意思,今天晚上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是的,”薛小旗也有些惋惜,說道:“我們來的太遲了,如果我們在城門關閉之前三個小時趕到,我們還來得及。即便是老爺子,也不可能在宮中,得到任何的風聲。”

每到一個小時,大明的宮殿都會鎖門,一旦大門緊閉,與外界的聯絡就會被切斷,除非發生“急變”,否則是不可能得到任何資訊的。

但所謂“急變”,往往是城內發生了大事,又或者是發生了火災,所以只有在城門外,得到緊急訊息後,宮中的禁衛軍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將訊息傳給皇上,無論皇上是否熟睡,都要立即將他帶回宮中,不然就是大罪,要受重罰。

張佳木很清楚事態的嚴重性,考慮到皇帝與南宮裡在深宮深處的交情,只有他這個百戶,才會因為這次的“急變”而感到厭煩。

他嘆了一聲,說道:“咱們先派人到靖遠伯府,問問這位叔叔,看看他怎麼說。”

“是!”

薛小旗也放棄了回去過節的念頭,南宮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作為鎮守大人是絕對不能缺席的,否則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皇帝陛下很有可能會用他祭旗堵住所有人的嘴,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他立即遣人去靖遠伯府報信,張佳木當即策馬向南宮奔去,薛小旗和莊小六也跟著去了。

夜已深,蹄聲悠揚,打破了整個南城的寂靜!

沿途,有幾戶人家,在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之後,紛紛爬上了房頂,遠遠望去,只見一群舉著火把的隊伍,正往南宮城的方向趕去,夜色之下,許多人都在交頭接耳,詢問情況,更有人壯著膽子,推開了大門,偷偷地看著這支騎兵隊伍。

直到現在,張佳木終於明白,這個小小的南宮,到底是怎麼影響到整個戰局的!

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直到現在,他終於覺得,自己與這片廣袤而又古老的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自己所能決定的,卻是大明政局最重要的一環,小小的南宮,就像是一場巨大的龍捲風,稍有不慎,就會被撕碎!

所有的阻礙,都是因為沒有了儲君,沒有了儲君,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種動盪的狀態,而皇上也不願意讓這兩個人重掌大權,所以,很多聰明人或者是貪婪的人,都想把南宮當成自己未來政治鬥爭的砝碼,所以,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南宮和張佳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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