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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都在下雪。
第二日，張佳木起床時，窗外已是一片白色，推開樓上的房門，從臺階上望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現在可沒有剷雪機，積雪要好幾天才能融化，所以看起來很乾淨。
“哈！”
西廂的任怨推開房門，見到張佳木起身，兄弟二人打了個招呼，洗漱完畢，便讓僕人將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天色尚早，天上繁星點點，兩人都是練武之人，二話不說，開始練習拳法。
中國的武功有“明成清盛”之說，到了明代，武功和武功都已基本完善，官宦之家的孩子，從小就開始練武，練弓箭，從少林拳法，到太上三十二式，又到了少林棍，到了清朝的錦標，又到了嘉靖時期，武學興盛，嘉靖時期，更是人才輩出，武學典籍也有不少。
任怨用的是少林拳，張佳木用的卻是六步拳、三十六連擊，他們兩個先練自己的招式，然後再以“舞”、“對”的方式對對方進行攻擊。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兩人都出了一頭的汗水，上午的課程也就結束了。
正常情況下，張佳木都是要去後花園練習一個小時，然後就結束了。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自制力越來越好了，雖然很累，但卻很有活力。或許是因為他覺得生命短暫，才會格外的珍惜吧。
他要在演武場上進行一場比試，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兩人洗了把臉，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僕人們端了上來，包子、蘿蔔乾、粥都端了上來，張佳木和任怨相對而立，大口大口地吃著，就著熱騰騰的粥，很是愜意。
昨天晚上一餐，張佳木花費了一錠三兩半，對於他這個月的月例而言，這已經算是很大方了。
兩人騎著馬，此時大雪紛飛，街上的人並不多，不過卻也是一個很好的行走之地，兩人一路疾行，到了錦衣學堂之外，順天殿的官員們正在催促百姓們清理身上的積雪。
在這個地方，一個百戶並不能說明什麼。按照規則，檢查身份，檢查身份，來到演武場的時候，卻發現張佳木和任怨兩人並沒有最後一個到，但演武場上卻是坐滿了一百多人。
錦衣衛幾萬人，有機會進入射柳會的人自然不會太多，更別說有信心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的人了。
一眼望去，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袁彬這位監考的百戶，負責挑選參賽的校官，見張佳木與任怨走來，便快步走過，點頭致意。
李藝博也在，和他的人一起整理著他的武器，一見張佳木過來，立刻就躲得遠遠的。
他們剛到不久，一群指揮使、知知、僉事、千戶、百戶等數十名騎兵便衝了過來，錦衣衛的官員們紛紛前來相迎，百戶官門達策馬而行，大聲說道：“諸位老爺奉旨，今日大雪極寒，請諸位不必下跪。”
這一跪，實在是有些困難，廣場上的雪已經被清理乾淨，正門也已經被清理乾淨，但街道兩旁依然被雪覆蓋，今日是比試，所有人都披著鎧甲，又冷又重，跪在地上，實在是有些難受。
眾人紛紛拱手，張佳木正看著這些官員，就見王琦也騎在馬上，兩人四目相對，王琦對張佳木冷笑一聲，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這傢伙還真是夠囂張的。”張佳木對身邊的包子說了一句：“等會兒讓他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任怨也不在意，說道：“我們也未必能遇到他們。”
“你等著，”張佳木笑了笑：“傻子就是喜歡沒事找事，這傢伙肯定是要來找我麻煩的，他的背景很強，我相信，他會如願以償的。”
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挑選高手進宮的事情，所以，這一次，也是早早的就安排好了。
朱驥走在最中間，劉敬等人一左一右，也不說話，只是三下鼓聲，觀武殿的大旗就飄揚了起來，下面的人就開始了抽牌，比試就開始了。
張佳木的首場對戰，是個中年人模樣的軍官，面色微紅，目光犀利，顯然也是久經戰陣之人。
他朝張佳木微笑了一下：“大雪紛飛，第一次打柳樹，挺有意思的。”
張佳木也是一笑：“皇帝要在春天才能看到柳樹，我們是誰，你以為我們能讓皇帝等我們嗎？”
“是啊，在下武志文，來自滄州青縣。實不相瞞，我的騎術一般，你我都能打得過。”
張佳木若有博聞之心，一定會認出面前之人正是景泰六年，武舉人。
滄州武風熾盛，如果他能在滄州闖出名堂，然後打敗各路高手，拿到武狀元，那他的武功該有多高？
但他雖然是武狀元，但跟文狀元沒法比。很多武狀元都是被髮配到邊疆去做小官的，武志文卻是運氣好，被選中做了一個小隊長。
兩人寒暄了一陣，其中一人已將兩根木棍插在地上，用帕子繫住，張佳木、武志文二人退出十餘米，另一人則舉旗一揚，兩人策馬而行。
戰鼓擂響，兩人馳到柳支百丈之外，同時彎弓搭箭，射出兩枝鋼箭。
張佳木射出這一擊後，沒有任何顧忌，連人帶車，一路狂奔。
而武志文則是微微一愣，然後，便繼續往前衝去。
打柳樹，最好的辦法，就是切白，然後是下，然後是白色，最後是白色，如果是白色，卻沒有擊中，那麼，一切都沒有意義。
張佳木的地位本就很敏感，閱武大廳裡很多人都在關注他，看到他的騎技，有些人就嚇了一跳，當看到他面前的柳樹，已經被折斷，許多人都是眼睛一亮，驚撥出聲。
京城裡擅長射箭的人很多，但是像他這樣的箭術，就算是京裡的二三十萬人裡，也未必有一個。
袁彬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和哈銘是至交好友，心想：“能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武志文不會連發，本就落在下風，白雖中，卻未破，兩人在騎術上的造詣，自是一目瞭然，他哈哈大笑，馳到張佳木身前，把弓一扔，微笑道：“張公子，在下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