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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道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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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木在長街上狂奔著,就像是一道火光。

另一邊,宣南坊內,那名錦衣衛百戶門外也是一顆心如墜冰窟。花廳裡,李瞎子手持寶劍,正蹲在地磚上,剛才被門達踹了幾腳,現在已經是遍體鱗傷,可他還是乖乖地蹲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門百戶震怒,不知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門達如拉磨的驢子似的繞著自己的起居室走來走去。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找到一個大花瓶,“砰”的一聲把它撿了起來,砸得四分五裂。

走廊上的丫鬟們都被這一幕給嚇壞了,主子今日到底做了什麼,明明已經摔倒了一次,現在又摔倒一次!

“也就是說,他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我們沒能抓住他?”砸了瓶子的門達鎮定下來,對李瞎子問道:“為什麼不攔住他?”

“攔不了!”李瞎子欲哭無淚:“老爺,我們能攔,我們怎麼能不攔?”

門達“哈哈”一聲,目光在李瞎子身上掃來掃去,說道:“我聽聞你很聰明,先回去等著,如果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會扒了你的皮!”

扔下早已呆若木雞的李瞎子,門達橫了狠心,大聲喊道:“把大一點的衣裳給我,老子要出去!”

門達換上一身衣裳,便向靖遠侯的府邸趕去。還好,只是一個院子,騎馬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

門達一聽張佳木如此衝動,氣得不行:這傢伙,到底是有多不要臉?

這可不是頭腦發熱就能做的。任怨自然是清白的,裡面肯定會為他討回公道,但這是上面的事情,連門大這樣的百戶都未必有資格插手,張佳木一個新來的小隊長,憑什麼要把他帶走?

愚蠢、魯莽、魯莽、魯莽。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證明了,這個少年是個有勇氣,有情有義的人。門達之所以佩服張佳木,就是因為他的頭腦聰明,經過這次的事情,他發現這傢伙還真是個人才,既有文采,又有武功。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對方人數太多,他們拿不到,反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門達心中大怒,要抓人,也要叫上幾個兄弟才行……他是這裡的熟客,不用稟報,就可以進入內院。

王驥正在接見客人,門達則是一臉焦急地坐在大廳的另一端。還好,很快,東家就請來了客人,兩個人都很隨意,東家的人給他換了衣服,端上了茶水,門大就迎了上去。

“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王驥雖然年紀大了,但他的職責卻沒有減少,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兵卒,負責十團和南坊的事務,實際上,他就是皇上派來保護他的兄長,南宮附近的一切,都是王驥在負責,實在不行,就上奏皇上。

能被委以重任的人,心情自然是極好的,他一眼就看出門達是有急事,於是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門達剛開口,王驥喊住他:“等一下,讓他們別說話,去叫李團長和哈同事過來。”

這兩個人,也被派到了南邊,平日裡都是在王府中服侍的。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了,王驥才讓門達繼續說下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房間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許久之後,王驥才搖頭道:“這個小小的隊長,膽子還是很大的。楊煊的事情,我早就聽說了,本來是要給他升職的,上次我也是這麼說的,本來以為就算不是總旗,至少也要有一面旗幟。這樣的待遇,在我們的錦衣衛可是很少見的。”

門達拍腿道:“誰說不是呢?這小子很有本事,我也不跟你說了,我只是想讓他做我的助手,正南坊不是普通的作坊,他有這個能力。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事情不好辦啊!”

老爺子本來還有些遲疑,但聽門達這麼一說,再聯想到張佳木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陽喧的事給辦好了,這份本事,確實是讓人無話可說。

他會向宮中的太監解釋清楚,這件事情並不著急。

“這個,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我現在就去找司禮官和王太監,他現在負責的,就是東廠。”

“但是,”他的眉頭緊鎖: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哈銘是張佳木的老師,兩人之間的交情自然不用多說。不過王驥說的是實話,於是雖然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但還是補充了一句:“那就得看看這傢伙的運氣如何了,能說話就行。既然勸不住,那就隨他去吧。”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公子身上,李公子卻沒有拒絕,而是說道:“到底能不能救活,公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說實話,這後宮之爭,還真是讓人頭疼!”

雖然在座的都是大明軍政兩界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但一提到太監,還是忍不住皺眉。

就連王驥自己,都對自己的實力,一點信心都沒有。

門達明白了,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府,讓人打探一下情況,若是有事,便回來覆命。”

“等一下,”哈銘阻止道,“你去一趟特勤部,找幾位團長。”

門達皺眉道:“如果伯爺都解決不了的話,那他們還能做些什麼?”

王驥是宣力的武將,被封為光祿勳,加伯爵頂戴,統領十軍,還兼任了軍職,從一品的武將,如果連王驥都對付不了,還要這些都護府的使者做什麼?

“這個你就別管了。”哈銘說道:“反正你就是要相信我。”

“也好!”他點了點頭。門達倒也沒有拒絕,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做個順水人情吧,於是便同意了,馬上就走。

錦衣衛設於皇城西側,毗鄰著大都督府、光祿殿等各大機構,平日裡若無要事,也無需上京一趟。

哈銘見門達同意,也是放下心來,揉了揉額頭,苦笑一聲:“看來,只能靠那小子自己了!”

張佳木一時興起,卻讓一眾高官為他擦屁股,其中的榮光,自是不用多說。

片刻之後,王驥和李兩個人離開了王府,而門大則是帶著幾個人去了一趟特勤部。哈銘有些坐不住了,總覺得有些擔心,便帶著人去了東安門,去了東廠的巷子。

從這段時間來看,張佳木要不是半途趕上,那就是早在東工廠了,哈銘覺得無論如何也得過去一趟。

儘管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哈銘也知道,張佳木的命運,真的是難以預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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