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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天是接受過高等科學教育的，不是矇昧無知心智未開的愚民，他不相信穿越這種無稽之談的事情，更何況，還有系統的存在，這種明顯的漏洞足以說明這個世界的不正常。
趙曉天用了幾天時間思考，並做了總結，可能性無非兩種。
第一種，盜夢空間型別，因肺癌陷入昏迷，這裡相當於夢中世界，所謂系統也不過是潛意識虛構出來的。當現實中的本體死於癌症，這幻境也就會消失。他需要尋找在夢中醒來的方法；
第二種，駭客帝國型別，他的意識因為某種原因進入了虛擬世界，所以才會有系統提示劇情任務。他需要找出系統漏洞，卡死系統找出脫離的方法；
趙曉天才不會相信穿越這種無稽之談的事情。總不至於是外星人抽了他的魂，再將他丟入這具身體裡，外星人會有這麼無聊？這麼做的意義又是什麼？不過這身體倒是挺真實的，趙曉天忽的想起了莊周夢蝶…會不會所有的認知其實都是假的…
“人生本虛無，何來憂天苦，即真亦作假，生命何所意？”趙曉天一聲哀嘆，若生命沒有意義，又該何去何從？
將青竹抱去床上休息，趙曉天便下樓等待，想要做些事情是需要透過青竹的，畢竟他對這裡並不熟悉。只不過，沒等青竹睡醒，他先等來了公孫偃。
坐下後，小菊給兩人沏了茶便退下了。
“幾日不見，趙兄身體恢復的可好？”
“多謝掛懷，已經無礙了。”
“那就好。”公孫偃頷首，直接道明來意，“屠晉平那廝原本定於一個月後抵京，今日傳來訊息卻說北方戰事緊張，需要拖延些時日，還說等入冬後休戰期再回京請罪，我家老爺子猜測這廝可能要逃。不知趙兄這幾日可有決斷？”
趙曉天沉吟許久，這人應該是青竹提過的公孫偃，但是他說的決斷是指什麼？無奈只能將問題丟回去，“不知公孫兄可有提議？”
公孫偃深深看了趙曉天一眼，“屠家是個大家族，不會為了屠晉平一人而捨棄屠家偌大的基業。自從公主殿下襬明態度後，屠家已將屠晉平踢了出來，現在的屠晉平即使想逃也得不到家族幫助，所以屠家軍鎮守的大散關他反而出不去。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他極有可能東行從盧漕港走商船入江北地界，具體會投靠哪一方勢力暫時不清楚，但他若過了江，我們便再無殺他的機會了。”
“我公孫家雖不是武官，但家中這些年也暗中培養了些武人，屆時會與趙兄同行，我們只需要在其東行路上設下埋伏即可。不過屠晉平帶兵多年，難免會有死忠親信跟隨，趙兄要做好心理準備。另外此事公主殿下雖然默許，但依舊只能暗中進行，朝廷就是這樣，需要維持各方勢力平衡，不會明著支援哪一方。”
“這是最好的機會了，只要趙兄…”公孫偃忽的止住話語，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人。
青竹醒來發現天已大亮，且自己居然睡在了姑爺的床上，臉色微紅急忙下樓，卻見姑爺和公孫偃在議事，很是尷尬的行了個禮便匆匆離去。
趙曉天看了青竹一眼，並未在意。但公孫偃卻看了看兩人，眼神古怪，想起剛進來時趙曉天似乎在活動身體…
“那個，趙兄既然收了青竹，為何不願與公主…其實以太子殿下的性子，我公孫家再為你幫襯一二，趙兄還是有希望重振趙家門庭的，公主終究只是個女子，只要趙兄將她拿下，之後的事她還不都是順著你嘛！”
嗯？啥玩意兒？趙曉天有些懵，怎麼個意思？不是聊屠晉平嗎？這聊得好好的怎麼聊到公主身上了？還收了…哦，這是誤會了。趙曉天想了想覺得不方便解釋，免得越描越黑，當即岔開話題，“屠晉平有沒有可能南下？”
“他若南下，便不是要逃，而是要來殺你，不過你放心，他最多派殺手，不可能親自前來的。朝廷為了大局雖然敲打了屠家，但他不來京城，朝廷多少還是要看屠家面子，而他若來，公主便有理由拿下他。而且你這次遇刺事件過後，朝廷或者公主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裡都不會再保他了，他有自知自明的。”
“那，公孫兄覺得幾時動身比較合適？”趙曉天抱拳，表情認真又誠懇。
“越快越好，臨安城距離大散關最快也需半月路程，若等收到訊息再動身怕是已經來不及了。當然，我們不去大散關，而是堵在他東行的路上，具體地點可以路上再議。”
“好，那麼準備一下，過幾日我們便動身，希望能趕在入冬前解決此事。”
公孫偃聞言頗為欣喜，約定了過幾日再來商議後便告辭離開。趙曉天起身相送，返回路上找到青竹，請她尋一份瀾州地圖並取回了祥雲佩。
趙曉天沒再去橋上看湖，而是回到自己的小院。手中拿著祥雲佩，眼中浮現的文字卻多了一行：任務，改善與牧雲佩的夫妻關係。趙曉天愣了片刻，沒有理會那些文字，而是對著玉佩低語：“不管你是何方神聖，出來談談。”
沒有回應。趙曉天並不在意，背手站在院中靜靜等待，直到青竹帶著地圖返回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回到屋內，趙曉天看著桌面展開的地圖，隨手又將祥雲佩扔給青竹，“屠家在朝中地位如何？”
“屠家？”青竹看向地圖，“大散關是重要關隘，位置正處在妖族南下必經之路上，雖然短時間不會到大散關，但因為位置重要且屠家軍一直鎮守此處，所以朝廷也動不了屠家。”青竹在地圖上指出大散關的位置，神色頗為複雜的看向趙曉天，“公主甚至擔心因為屠晉平之事屠家會叛變，似乎艾爾達人與屠家曾私下接觸過。”
趙曉天點點頭，看來不是自己想多了，公孫偃話語有些地方不合理是有原因的。
在這種國戰時期，私人恩怨根本左右不了局勢，雖然趙曉天是駙馬，可朝廷是不服女子掌權的，皇位繼承人又身處前線，能否活著回來都兩說。朝廷為了穩固大局，即使他趙曉天真的身死，公主最多也就責備幾句，並不能真的把屠家怎麼樣。
換言之，屠家若是不想背上叛國的名聲，刺殺駙馬趙曉天是唯一選擇。如此看來，屠晉平出逃的風聲不可信，這應該是幾方勢力做局，讓屠晉平和趙曉天了結此事以穩固朝局，至於誰生誰死，都無所謂。呃，好像哪裡不對，這到底是穩固朝局還是攪亂朝局？看來趙氏孤兒故事線裡的勢力相當的複雜啊…
趙曉天收回思緒，看著青竹，“公孫家呢？”
青竹略一思索，便明白趙曉天的意思，“公孫家主與姑爺的父親是關係很好，不然也不會為了給趙家留後而犧牲自己的子孫，但也因為這件事，公孫家許多人對家主不滿，雖然他們現在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是在等姑爺成事。只要姑爺在這場爭鬥中獲勝，那麼依託駙馬的身份就可成為公孫家在皇室的靠山。”青竹頓了頓，繼續道：“公孫偃此人有些不一樣，公主說他是忠臣良將，他曾與公主說在家國天下面前私人恩怨根本不值一提，希望公主不要為了姑爺丟了天下，說公主若想為趙家平反可等平定北方後再動手。”
趙曉天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挺有道理，轉而問起墜湖之事：“你好像說過，我那日墜湖是因為刺殺，兇手呢？”
青竹搖了搖頭，“被滅口了，也沒有抓住幕後之人，但猜也知道這是屠家做的啊。”公主那日說不用查了，不也正因如此嗎？
趙曉天搖了搖頭，屠家根本沒必要殺他。在這之前，趙曉天姦殺民女被公主軟禁，已經失去了政治鬥爭的權利，可因為一場離奇的墜湖事件，又把這件事推上了風口浪尖。趙曉天越發肯定，有人在幕後做局。
可是，趙曉天並不打算按著劇情走，趙氏孤兒事件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是趙武。他要回家，不能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總感覺拖得時間越久，回去的可能越小。
“青竹，你跟在公主身邊，應該知道瀾州現在是什麼局勢吧。”
“江南、江北以滄江為界。滄江不知源頭，一路東流入滄海。”青竹手指地圖開始介紹，趙曉天疑惑的看了眼青竹，滄海？滄海桑田的滄海？
青竹指著長安，“原本的武朝京城在這兒，長安城。先是江先生謀殺了先帝，隨後是北方的艾爾達人南下。”又指了指長安以北較遠的一處地方，“艾爾達人的翼騎據說會飛，很輕鬆就破長安城，京城裡皇族全被殺了。不過他們沒統治多久，各地就冒出很多的起義軍，然後滄江以北就徹底成了各方勢力爭奪的戰場。江先生也在那個時候組建了赤旗軍，據說從沒打過敗仗，他曾帶領赤旗軍打下過江北一半的土地，可是他卻只守了三個月便帶著赤旗軍向東遷移。”
“那之後兩年多來，赤旗軍再也沒有主動出過兵，可也沒有哪一方能打破赤旗軍防守，他們就在東臺郡。”青竹在地圖上指出東臺郡的位置。“之後的北方就是艾爾達人和各地義軍一直在打來打去，朝廷也曾派兵想要收復失地，兩年來派出去的將士都沒能活著回來。”
“幾個月前印山關守將衛元青陣亡，妖族破關而入。”青竹又在地圖上指出印山關的位置，“印山關在江北，所以傳信比較慢，朝廷最近才收到訊息。現在朝堂上全都亂了，有人說要主動出擊，與江北義軍組成聯盟才有擊退妖族的可能。也有人說應該依靠滄江設定防線，只要死守，妖族便攻不過來，主動進攻就是送死。”
“兩撥人吵的很兇，公主也拿不定主意。其實，若是江先生願意出兵就好了，他曾是公主與太子的師傅…姑爺？”
等等等等，這小姑娘之前好像就提過，妖族？這裡有妖？是我理解的那個妖嗎？趙曉天走神了…
青竹喚了好幾聲，趙曉天才回過神。“你等一下。”趙曉天揉著眉心，青竹帶來的地圖印山關在最西北的位置，根本沒有標記印山關以西是什麼地方。趙曉天指著印山關：“西邊？”
青竹點點頭，她有些疑惑起來。就算對方是奪魄之人，那也頂多是對趙曉天的事情不瞭解，可他似乎是什麼都不知道。這不合理，青竹指著印山關以西，觀察著他的表情，“越州，是妖族聚居之地。傳聞他們長相奇特，各不相同，身懷異能，有的能噴火，有的會放毒霧，各種各樣都有。”
從趙曉天的表情中，青竹確定，他真的不知道這些。青竹再將手移動到艾爾達人更北方，“宛州，生活著河絡族人，身材偏矮小，擅長製造發明，我們生活中很多用具都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又回到越州方位，“越州以南過渙海為雲州，與瀾州西南接壤。據傳言云州常年雲霧繚繞，多山河湖泊，那裡主要是鮫族的棲息地。鮫族有朱顏果，吃了可以容顏不老，即使年過百歲依然水潤緊緻、肌如嬰孩，很受女子喜愛，不過自武朝建國以來流入瀾州的朱顏果也不足五枚。”
聽到這裡，趙曉天眼睛亮了起來，鮫族，美人魚嗎？嗯…
至於這朱顏果，最喜愛的應該男人吧，畢竟男人嘛，都喜歡又潤又緊的。
青竹發現了趙曉天的表情變化，他似乎對鮫族特別感興趣。而且，這個男人是真的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這非常不合理，就算沒有走出過瀾州，但從小到大也總會聽到過外界的各種傳聞，那些文人墨客不也是這樣根據傳聞吟詩作對的嘛。
趙曉天沒有留意青竹，他已經被震驚到了。這方世界……不，穩住，不能被迷了心竅。這不是我的世界，更不是我的家園，我的目的是回家。
趙曉天重新審視瀾州地圖，他不知道這地圖的繪製比例，但從郡縣數量判斷…
趙曉天有些傻眼了，這哪是要我平亂，這樣亂的局勢，這樣大的地理面積，這是要我改朝換代啊！
我就一普通打工人，每日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做夢。什麼政治、軍事、陰謀、陽謀，不會啊。
什麼火藥、印刷、造…想了想屋子窗前桌上幾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書，紙有了不用造，什麼精鹽、鍊鐵、釀酒、製糖這些也是統統不會的。更何況，這方世界的特殊性，這些東西即使會，估計也無用武之地。
還有什麼？四書五經六韜沒看過，當官什麼的是不行的。《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倒是看過，但也只限於看過。再看一眼身上穿著，本地的服飾結合了古風之美與現代便捷，服飾設計也是無用的。行兵打仗，糧草先行？種田，不會。經商，不會。
這麼想著，趙曉天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幹啥啥不行！
哀嘆一聲，打仗方面還有什麼？步兵、騎兵？用現代軍事練兵？呃，駙馬的身份可以拿到兵權嗎？找太子要？也不知趙曉天和太子關係怎麼樣？估計不行，畢竟駙馬和公主的關係也不好。
別的呢？海軍沒用，瀾州地區是陸戰。空軍應該可以制霸戰場，空軍？誰特麼會造飛機啊！趙曉天怒而拍桌，手疼。
但是這一拍，卻同時驚醒了兩個人。
青竹原本沉浸在趙曉天不合常理的無知中，難道對方奪魄時傷了腦子？驚醒後的青竹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差了，面前的男子的精氣神明顯無異常。
而趙曉天也被手掌傳來的疼痛驚醒，不能被故事劇情和系統任務牽著鼻子走，什麼趙氏孤兒什麼平定瀾州亂局，都是扯淡，他倒要看看這世界能將他如何。
只是，趙曉天看向青竹，原本就擔心會辜負這份心意，現下可能真的要辜負對方了…
來到屋外，坐在躺椅上放空，剛才青竹給出的資訊有點多，趙曉天需要消化一下。
妖族、河絡、鮫族，九州世界？不對啊，九州世界觀裡好像沒有妖族，而且應該還有夸父、魅族、羽族，好像還有蠻族草原人？有些對不上。
青竹還說了啥？艾爾達人？這是什麼種族？沒聽說過啊。翼騎會飛，會飛的不是羽族嗎？
頭疼，趙曉天感覺腦子亂糟糟的，快成漿糊了。
還有什麼？弒君，那個江先生，赤旗軍，公主與太子的師傅。哎，等一下，公主與太子的師傅，弒君，然後京城被破，朝廷遷都，江南江北分治，雖然名字對不上，但這劇情有點熟啊。
趙曉天想到某本網文小說裡的情節，立即起身重新回到桌前，盯著那東臺郡的位置，那個江先生極有可能也是穿越者！
趙曉天忽然想到了什麼，“青竹，可有詩集？”
“姑爺書桌上就有啊，姑爺你怎麼了？”
趙曉天沒有理會青竹，立刻回到二樓臥室對面的一間屋子，從書桌上翻出一本詩集，有些緊張的開啟。“李白，杜甫，蘇軾，李清照，辛棄疾，李賀，唐寅…”但是這些詩下的署名全都不一樣，“穿越者不止一個，這些全都是。”
趙曉天分不清自己是激動還是開心，“青竹，這些人，他們在哪？就是這些詩人，他們在臨安城嗎？”他急切的詢問跟上來的青竹，彷彿有什麼關鍵資訊就在手邊，將要被他抓住。
“這些人？”青竹再一次確認眼前的男人不瘋不傻不痴不呆，他只是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不管是歷史還是時事、不管是門前雪還是天下事，這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人都死了。不管是文人、政客還是商賈、工匠，只要出現天資卓越的人才，不過月餘便全部死了。朝廷也曾派人嚴查，可最後什麼也沒查到。”
死了？趙曉天呆立當場。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頭疼。趙曉天回到躺椅上，看著天空發呆，這不合理，穿越者就這麼死了？這不合理，這不正常。在心情激盪中，趙曉天不知不覺漸漸睡去。
青竹侍立於一旁，安靜地、有些呆呆的注視著趙曉天的睡臉。她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也有著些許心機。現今的武朝風雨飄搖，皇帝又不靠譜，她不相信公主一個女子能夠挽回局勢，她想給公主搏一個未來，更想給自己一個未來，但是她的計劃…
眼前的趙曉天超出了青竹的認知範疇，她現在很迷茫，不知這個計劃是否該繼續下去，也不知是否應該將她的發現告知公主，而她又該如何向公主說明呢？
青竹慢慢蹲下了身子，靠著牆將自己環抱，默默流下不知名的淚水，有一種對未來茫然的疲憊感。
若是武朝國破，公主或許會有太子來救，他們感情一向很好。可是，會有人來救一個丫鬟嗎？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可能殉城便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午夜夢迴，趙曉天睜開眼，青竹依舊如每日般蜷縮在一旁。起身將青竹抱到床上，繼續在躺椅上看著滿天星辰。
一夢離家千萬裡，回首遙望無歸期。
夜間有些涼，又回屋給青竹蓋了被子，看著小姑娘熟睡的臉頰，趙曉天忽然意識到她似乎一直在陪自己睡走廊。
明明挺聰慧一姑娘，怎麼也有這麼傻的時候。趙曉天感慨著走向屋外，卻又腳步微頓，他想起年輕時的戀愛經歷，那時候的他不也是這般傻氣麼。
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要將手機插上電源，用通訊軟體撥打語音電話，聊天，然後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漸漸入眠，直至天明再互道一聲：早安…
對不起…
嘆息一聲，沒敢再回頭，去到樓下。趙曉天開啟熒光，亮度一點都不弱於電燈，還純天然無頻閃不傷眼，自然真好！
桌上地圖已被青竹收了起來，趙曉天找了一圈，最後在書房尋到收起的地圖。
看著地圖，回憶著青竹白天說的話，試圖從中尋找出蛛絲馬跡。最後，趙曉天的目光停留在東臺郡上。
如果與某網文契合，那麼這個江先生應該還活著，並且是目前已知還活著的穿越者。
東臺郡，那麼第一站就去東臺郡，會會這個江生。